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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阵神探 第二十三章 难解之毒

孙万城说到此处,已是日落时分。那些往来的药商此刻又都聚集在大堂内,等待着享受孙府为他们准备的美酒佳肴。过了今夜,他们便要启程各奔东西。那些得了药的,都早早的雇好了马队,明天一大早便要将药草送到各药号去。那些靠着采药谋生的人此刻也都收拾好行囊,明天打算趁早赶往矩州贵阳,毕竟那繁华的贵阳才是他们真正的销金窟,在那里他们才能用卖药得来的钱财,买到称心的享受。

过了片刻,大堂内便如往常一样摆下了酒席。这时有那好事的人大声问道:“前两年,到了这个时候,孙员外都会和我们一起痛饮几杯,怎么今天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有见他出来。”

听了这话,酒席间的其他人也跟着聒噪起来。“说的是啊,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孙员外还特别挑了几桶陈年的好酒,饮的我醉了一整晚。”

在这一行人中,属朱万闯身份最为显贵。此时他右手提着个酒壶,直着往自己的嘴里倒了点酒,又用左手抹了抹嘴说道:“我还记得去年那个时候,吴帐房还给我们秀了一手隔空倒酒,真是当世神人啊。哈哈哈……”

“哎,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吴帐房虽是当今神医,可饮起酒来,那可称得上是酒中饿鬼。那时,他与我们坐地而饮,独自一人就喝了整整四壶紫海翻腾。听说那酒若非修道之人喝不得,常人就算闻他一闻,都要醉三分,如果喝上一小口,怕是立马要去见神仙。”

徐州药家大户聚仙庄的掌柜张腾这时也凑上来说道:“这位弟兄,有你说的那么神么?那天梁秉修他那放荡的师叔不是也喝了一壶么,也不见得就怎么了,还发了老大的酒疯。你看这墙上的字,乱七八糟的,全都是他留下的。也不知他醉了以后都想些啥玩意……”

“就是就是,都说那紫海翻腾只有道法高深之人才可以饮用,也不知是真的假的。我就看不出来那个泼皮梁坠天有些啥了不得的本领。”众人听得张腾一席话,都举杯称是。

“嘘。现在梁秉修叔侄可是府上的贵客。老兄千万别给得罪了。你且别看那老道好不着调,他可是丹九川药庄的前庄主。你光看他那侄儿,一表人才,道法高强,言谈举止无不透露着大家风范。我看那老头说不定多少还是有些本领。”

张腾听了这话,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兄台此言差矣,我们虽然肉眼凡胎,但是有没有本领多少总能感觉的出来一些。再说了,修道的人也就未必有啥两样。你看那梁坠天,不也是要喝酒,不也是老盯着别人闺女看?男人么,只要能灌醉自己,喝什么酒又有啥两样。”

“就是就是。我看那老头还没喝呢就盯着人家闺女,醉了以后肯定是荒淫不堪,哈哈哈哈”

“对对对,你没看那天他看丫鬟那眼神,哎,一把年纪了,真是荒唐,哈哈哈。”

众人聊的兴起,酒菜也都以上桌。家丁们在大堂内点上了上乘的胡麻油灯,把大堂内照的红晃晃,亮堂堂。

“我们要不仔细看看这墙上都写着啥字?”突然有人提议要深挖一下梁秉修写的是啥。

这一提议马上受到了众人的推崇:“对啊,看看这墙上都写着啥。”

“来来来,先看我这有一句诗。”坐在西墙面的那个率先喊了起来,“来来来,都到我这里来,那老道在似乎这里歪歪扭扭的写了首诗。”

“写的啥,给大家念念。”

“这笔画龙飞凤舞,我识不得啊。有没有读书人来念念。”由于墙上刻着的是梁坠天醉酒后写的草书,所以不太容易识别。

“嗨,如果吴帐房在这里,定能给我们醉吟几句。”

“那是,不过此时吴帐房不在,不如请我们朱万闯朱大官人来给咱们念念。”

“好,都给我让开,让我来瞅瞅他这面墙上都写的啥。”那朱万闯小饮了几杯,兴致极高,大步走到墙边,抬头一看,果然是句唐诗,于是便大声念了出来:

“闺中女人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念完后朱万闯不禁哈哈哈大笑道:“这老道,能写些啥玩意,这第一句,便是少女怀春啊,这……哈哈,好个荒唐的道人。”

众人听了之后纷纷上前围观,有些个心思放荡之人也跟着一起起哄。其中有一个人姓方名守凌,懂些诗词段子,此刻便跟着大声吟诵了一遍:“闺中女人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念完之后,他拍手叫好,说道:“妙哉妙哉,我看其实这诗还可以更近一步。”

朱万闯听了大乐,说道:“方老弟,你觉得怎么改更妙呢。”

那方手凌酒过三巡,表情荒淫起来,说道:“闺中女人不识春,翠楼幽会到五更!”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乐喝,朱万闯也笑道:“方老弟,你这读书人,可没念多少好书啊,哈哈哈。”

“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一句,似是这诗的下文。”在东墙那边又有人喊道。

这诗居然还有下文,那些个采药卖药的粗人们又迅速聚拢过来,朱万闯上前一看,果然还有下文,便大声念道:“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原来是王昌龄的诗。”朱万闯不禁捧着酒杯,自言自语道。

这时有那些识得些笔墨的人,都觉得扫兴,纷纷到一边各自饮酒去了。还剩下些干粗活的汉子,不明所以依旧围在一起,谈些淫词艳曲,劝得一杯是一杯。

东厢房里,孙万城姜无想,薛诩,木萤,依旧静静的听着孙万城诉说自己的故事。

“孙员外,我听你说了这么多,不知这些和我大哥受的伤到底有何关系?”薛诩性子急,听孙万城扯了这么久,还没有说道他梁大哥的身上,忍不住打断了孙万城问道:“你说我大哥的伤不简单,但这又何你怎么认识陈赛仙有何关联?”

“薛公子别急,这事情,和梁道长的伤,确有莫大的关联。”孙万城拿出火折子,将八仙桌上的油灯点燃。继续说道:

“我原本以为有了这颗首乌,天下遍没有解不了的毒。直到半年后,我在屋外再次碰到成赛仙。那时的他虽然步子依然迈的很稳,但是面色憔悴,气色大不如前。当我见到他齐胸的白须的时候,便一眼认出了他。而这时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小童。一个大约和我的女儿孙熹差不多年纪,还有一个要稍大些,看着七八岁的样子。”

“我见到他,连忙将他带近屋里。之后又招呼了些茶水,给他和他的孩子。这才问他是何来意。那时他摊开双手告诉我说,他中了药毒,特来问我要些解毒的首乌。后来我看到他双手手心发灰,指甲毫无血色,可见确实中了毒。”

“陈赛仙会中毒?”姜无想觉得不可思议,由于他对于陈赛仙的道行了解的十分清楚,所以心里觉得纳闷:就连梁坠天的酒毒都只能勉强困住陈赛仙,这陈赛仙又如何会中区区药毒?

“其实陈赛仙的道行怕是已与那神仙无异,只不过,他来的时候,不只中了毒,还受了重伤。我想一定是陈赛仙在重伤之际,无法抵御药毒,才让那毒渗进了手里。”孙万城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也见过陈赛仙,我实在想不出,这普天之下除了那些个早已成名的剑仙有谁能伤的了他。如果他都受了重伤,那么想必是受到了众多高手的围攻吧。”木萤在一旁猜测道。

“其实也不是,据他所说,伤他的只有一人,此人名叫司徒青灯,而他手上所中的毒,便是人参药毒。”孙万城说着说着竟站了起来,来回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后来我们发现,那颗百年首乌竟不能解这人参药毒。”

薛诩似是听出了些眉目:“你说陈赛仙所中的毒,叫人参药毒?”

“正是。”孙万城回答的很干脆。

“那这毒,和人参有什么关系?”薛诩之前看到梁秉修曾抓住人参精的双手,这时又听到“人参药毒”这个名字,不由得心里一惊,问道:“难道我梁大哥……也中了这人参药毒?”

姜无想和木萤都曾经亲眼见到人参精瞬间毒死了铁魁和家丁,这时听孙万城一番诉说,心里也都想问同样的问题。此刻他们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踱着碎步的孙万城身上,急切的等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错,梁道长他双手皮肤已经变黑,想必是人参药毒已经从双手侵入。其实梁道长和陈赛仙都是道法高强之人,本不该受药毒困扰。只不过陈赛仙中毒时受了司徒青灯一掌,而梁秉修中毒时受了木萤姑娘一刀,这两人都因为身受重伤才会没能挡住药毒。虽然梁秉修勉强将毒素控制在手部,不曾蔓延到经脉之中。不过这毒留在体内,他日恐怕遗患无穷。”孙万城站定看着众人说道:“我怕,如不抓住那颗人参,你梁大哥的毒伤恐怕要比那刀伤更为让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