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县衙内。
十多位太医齐聚一堂,以中间那人为首,围成一个圈。
讨论着瘟疫一事,究竟要如何处理。
这些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在永州城内待了三月有余,却始终不曾找到这瘟疫的来源,也未曾研制出瘟疫的解药。
只是研制了一些能缓解瘟疫的药物而已。
但,这治标不治本,若是瘟疫来势汹汹,又怎么能抵挡的住。
一开始,这并非瘟疫,也并未有这么多人感染。不过是永州城一处小村庄里有一个人犯了热病去世而已。
只是那户人家青壮年都不在家,只有两个老人在家留守着。
其中一个老人走了,另一个老人行动不便,在乡亲们帮助下做了丧事。
但是并未在规定之日下葬,待到下葬之时,尸体已经腐臭的不成样子。
此时,这户人家的另一位老人也忽然患上热病。而与这位老人相互接触的过的那些人都开始得了热病。
这些热病来势汹汹,大夫也束手无策,便只能等死,然后下葬。
却没想到这整个村庄中人竟然都患上了热病。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慢慢的,这热病便开始在永州城内传播。
以致于有人发现这热病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大约有一小半永州城的百姓患上热病,而这永州城的父母官又是一个清官。
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城中所有的大夫开始轮流为这些病人诊治,但无人能有法子解救,慢慢的,这热病就成了瘟疫,开始在人群之中蔓延。
而这位父母官给朝廷去了一封密函,请求朝廷支援。
皇帝百里曦知道此事后,为了安抚民心,秘密将一批太医送往永州城。并且吩咐永州城太守紧闭永州城城门,不许出不许进。
直到这些太医匆匆赶来。
却没想到,这些太医面对这些热病也无任何法子,只是研制出了一些药物缓解而已,但是缓解时效也非常短,不过十日,这热病便又开始复发。
而那缓解之药也彻底失去了药效,再无作用。
这几位太医便在永州城中住下了,开始研制瘟疫的解药。
但是瘟疫并未就此止住,仍然大肆蔓延。
急报去了一封又一封,密函来了一封又一封。
最后,皇帝百里曦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秘密联系这些已经不出世的神医,请他出手。但这位神医早已经立誓,有生之年,不会再研制任何解药。
但他可以辅佐这些太医,将解药研制出来,因此也有了后来让叶瑾研制解药一事,即便叶瑾不曾将解药研制出来,她的考验也不会不通过。
只是叶瑾并不知道罢了。因而尽心尽力的完成考验。
……
“神医大人,先前您派人送来的那些解药已经无效,敢问神医可还有新的解药?否则这永州城的百姓又要死去不少。”宁太医拱手问道,眼中含着担忧与热切。担忧这些百姓的疫病,却又热切的希望神医能有法子。
神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任何头绪。这里的瘟疫情况实在有些糟糕。不知各位太医可还记得三年前那场瘟疫?”
宁太医道:“神医大人说的可是三年前青州发生的那场瘟疫?当年老夫不曾随着各位太医们前往青州,可老夫在宫里也听说了那桩瘟疫。死伤近三万百姓,死状惨烈。后来还是易丞相之子易清寒废寝忘食,用了将近十日才研制出解药,彻底解了青州的瘟疫。”
“因此也被皇上封为天下第一神医,听说那封号牌匾还是皇上亲笔御赐。怎么神医大人忽然说及了此事?”
神医笑道,“各位太医,有所不知,这易清寒正是我的徒弟,而且我也写了急报传至长安城,将这里的情况一一说明,并且向皇上申请了将我那徒弟调至青州来,与我们共同解决瘟疫一事。”
“可是……”胡太医有些迟疑,“这易公子虽说医术高明,可是他毕竟是易丞相的儿子,当年他在青州研制瘟疫,虽然解救了青州百姓,可也因此被易丞相罚在家里软禁了半年。毕竟这瘟疫实在太过危险,即便是你我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不会传染瘟疫。”
神医说道:“胡太医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皇上会说服易丞相的,事关百姓,相信易丞相也不是这么不识大体之人。”
“也是。”几位太医纷纷认可,“不知这位易公子可到了永州城?老夫倒是想与他见上一见,瞧瞧他能否委此大任。”
几位太医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浅笑意。
“在下方才似乎听见诸位前辈在此议论晚辈,不知诸多前辈对晚辈有何指教?”易清寒被小厮带领着,缓缓朝着他们走来。
宁太医等几位太医瞧见易清寒,将易清寒好好打量了一番,见着易清寒被自己等人打量,也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有几分满意。
“神医大人,你这徒弟倒有几分精神气,怪不得,怪不得。”
声声称赞自这些太医口中而出,易清寒也未曾脸红,只是十分谦虚有礼的微微弯腰,以示感谢。
待称赞之后,易清寒这才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情,直接点入主题,“不知几位太医前辈们可曾知道这瘟疫的来源?”
宁太医摇摇头道:“说来惭愧,我们在这永州城三月有余,只知道最开始由热病而来,却不知道为何会变成瘟疫,也不知晓为何那些解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眼神中颇有担忧、自责与惭愧。
易清寒听后,手指轻抚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次瘟疫着实古怪,我也瞧不出这其中怪异。不过,我方才一路走来,瞧见街上都是些老弱病残,且个个身虚体弱,难不成这永州城内所有百姓都患上了瘟疫?”
胡太医摇摇头,却又点点头道:“虽然并非全城百姓都患上了瘟疫,但十之八九都已经传染瘟疫,只除了我们这些太医与一些大夫之外,还有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不曾患病。”
“这……似乎有些古怪啊。”易清寒轻轻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