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寒与叶瑾商议之后,叶瑾答应了易清寒,试一试制作解药。
她忧心忡忡返回皇子府。
不料却在半路时,想起自己曾经在易清寒的紫荆药坊中答应了一位病人。
会抽时间去拜访一趟,为他换药。
脚下便又拐了个弯。
一路朝着那日病患治病时,描述之地走去。
只是脑海之中,仍然想着今日在紫荆苑中,得到的消息,一时之间,稍有不差,险些与街道上飞驰的马车碰上了。
若非车夫及时勒住缰绳,恐怕叶瑾会伤得不轻。
叶瑾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正站在马路中央,心中一惊,连连走回路边上。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
然而门却大开着。
叶瑾的步伐顿了顿,心中一愣。
门怎么开着?
小心翼翼的朝里头谭探了一眼,便瞧见那位患者侧卧着横躺在地上。
心中一惊,连忙走进院子,正欲将患者扶起来,鼻尖一耸,却嗅到一股淡淡血腥味。
恍若清风一吹,这血腥味便会散了去。
然而越是靠近患者,这血腥味便越是浓郁。
定睛一瞧,地上的患者,虽然侧卧着,然而身体却已经完全僵直,好似死去多时。
将叶瑾吓了一跳,心头猛跳,险些蹦出胸膛。
小心谨慎,绕了个圈,从患者正对着那面,绕去。
却见患者怒目圆睁,眼底印着不可置信,森冷浓郁。
死不瞑目。
倏忽,一阵冷风吹来,叶瑾浑身一哆嗦,寒从脚底泛起,遍布全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瑾仔细蹲下身,握住患者手腕,却发现患者仍有体温,像是刚刚死去的模样。
可为何这浑身已经僵直?
叶瑾心中疑惑,眉心紧蹙,替患者把脉。
既然患者身体仍留有体温,或许还有救?
然而她的手才从手腕探到脉搏处,便听见一阵凌乱脚步声,自她后方传来。
紧接着,一阵刺耳尖叫响起。
“啊——杀人啦——杀人啦——”
尖叫声此起彼伏,不断进入叶瑾耳中,刺激叶瑾。
叶瑾眉头狠狠一皱,心中更是无奈,继续把脉。
好一会儿,尖叫声才停歇。
却听见一道低哑男声,“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陆仁是不是你杀的?”
一连串问题,声声砸在叶瑾身上,砸在叶瑾头上,砸在叶瑾身上。
叶瑾收回手,转过身来,见到方才尖叫那位女子,以及审问她的男子。
两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目光之中有震惊、惋惜和痛苦,以及对自己的疑惑和嫌恶。
叶瑾心中一动,面上已换上冷漠,“你们又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气势冰冷,如汹涌潮水,波涛滚滚而来,将两人压得面色惨白。
男子强撑着,女子却扩大嗓门,“我们是陆仁的邻居,专程给陆仁送些东西来。却没想到,陆仁竟然……”
说及此,女子嗓音忽然降低,喑哑嗓音中有不可置信和心疼悲伤。
好似接受不了,眼前这一切。
接受不了,这位陆仁,突然“暴毙”。
男子强撑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对着叶瑾怒目圆睁道:“是不是你杀得陆仁!你想跑,却被我们发现了。”
说罢,一把拽住叶瑾衣袖,拦着叶瑾,“你不准走,跟我一起到县衙大人那里却认罪。幸好我们来得早了一些,否则,岂不是让你这个杀人凶手逃跑了。”
叶瑾眉眼一垂,目光落在男子拽着她袖子的手上,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悦。
她最是厌恶陌生人的碰触。
男子只觉得手背一烫,仿佛被烈火炙烤一般。然而他却顶着这般烫热,一直不曾放手。
叶瑾无奈,只能被男子拽着。
青碧见之,心中察觉不妙,从屋顶翻身而下,来到叶瑾面前。
手中长剑已经拔出,架在对面男子身上。
男子浑身打着抖索,却还是死死拽着。
青碧见了,心中戾气更甚,长剑已经狠狠剜过男子肩颈。
有血丝隐隐从伤口处渗透。
“放了她。”青碧命令男子。
男子却是梗着脖子,“杀人可是要一命偿还一命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青碧心中怒意升腾,长剑被狠狠握在手中,朝男子狠狠刺去。
却在将要刺中之时,只听身后一阵女声响起。
“住手。”叶瑾忽然出声道。
青碧抿唇,猛地收力,长剑回鞘。
而后,便乖乖站在叶瑾身后,然而面上却分外冷淡。
叶瑾将青碧的举措,皆看在眼底,心中疑惑更甚。
“你是谁?跟着我有何目的?”
从先前在主街道时,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只是一直未出现过,她便也不曾出声。
然而她此刻出现,救下自己意欲何为?所图所求?
“姑娘,属下名为青碧,是四大影卫之一。殿下让属下贴身保护姑娘的安危。”
叶瑾揉着眉角,心中颇为无奈。
她也只是猜测这人是百里擎派来保护自己。
然而未曾想到,竟然真是百里擎。
“青碧,今日之后,你便重新回到殿下身旁,做殿下的暗卫即可。至于我,并不需要暗卫。”叶瑾摇头,想要将青碧重新还给百里擎。
毕竟,百里擎比她更需要暗卫。
谁知青碧将双手合十,单膝跪地,“姑娘,若是姑娘将属下交还给殿下,殿下恐怕不会再需要我们。会将我们弃置一旁。希望姑娘不要将我们交还给殿下。”
青碧本就生得极好,明眸皓齿、真如一株出水芙蓉。
只是这芙蓉却带刺,冷而艳。
叶瑾瞧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奈应下,“罢了,你便跟着我吧,只是你不必特意出现。”
青碧冷冷道:“是,姑娘。”
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顿时消失无踪了。
叶瑾瞧了,颇有些吃惊。
没想到,青碧的功夫竟然如此出挑。
然而,见地上尸体,心中感慨很快消散,收回心神,目光在对面男子身上扫了一圈,便发现男子勃颈处被划开一道血痕。
有血迹隐隐从伤口处冒出。
极浅。
并不伤及性命。
叶瑾蹙眉,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你脖子上有伤,我这里又药,你拿去涂一下,很快便好了。”说罢,从内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男子。
男子却并无任何动作,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若不是她的下属伤到他,他脖子上又怎么会出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