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孟蕾手中的六件猎豹皮衣全部竣工,缝制的像模像样,比第一批的兔毛衣完善的不是一星半点。大头拿着真皮衣装,大夸孟蕾具备贤妻良母的条件,开玩笑说道:“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可能要在大难不死岛上终结余生,光六个大人在一起,太过无聊,孟蕾,要不你在我们几个里面随便挑一个,组建个家庭,生个娃来玩玩。”被孟蕾“呸”了之后,大头又带着小恩出去狩猎了。
穿上豹皮衣,所有的男士已俨然一副山中野人的打扮,裹皮革,穿毛衣。头发都可以扎成辫子,胡须长的就像杂草一样。这几个月来,我们的日子虽然过的悠然惬意,可就是没有一艘轮船经过,上空也没看到一架飞机,我们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一群人,在岛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让我遗憾的是,当时走的匆忙,我没能把口琴带在身上。
转眼,除夕来到,于兴旺与孟蕾忙乎了一天,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用来庆祝这个华夏儿女传统的日子。于兴旺更是拿出最后一批自酿葡萄酒来招待大家,一顿席宴,有欢喜,有伤痛,大家为逝去的岁月缅怀,为探险而导致的困境而感慨。一贯惜字如金的千纸鹤,动情的举起酒杯,“能认识几位有情有义的兄弟,是我千纸鹤此生的荣幸。”
孟蕾不愿意了,两个脸蛋红彤彤的,“什么意思,认识我就倒霉了?”
与千纸鹤相处这么长时间,他除了不爱说话,性情与大家都很投机,随着相处时日,逐渐克服了在孟蕾跟前的腼腆。这个晚上,大家有说有笑,有哭有闹,在太平洋中心神奇的“大难不死”岛屿度过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除夕。
在岛上这么长时间,白昼与黑夜,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上的区别,一伙人一直喝到正月初一凌晨二点来钟。大家没有丝毫的疲倦感,于是六人手挽手,准备去海边守候日出。
通往海边的尚有一段不短的道路,这条路虽然平时来往不多,却还是比较熟悉,一直来并没有出现过什么猛兽。不过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把随身手枪带在身上。世界还是漆黑一片,我们举着火把,往海边走去,刚靠近海岸,眼尖的刘旭指着前方,惊讶呼叫:“大家快看,海上有灯光。”
我们顺着刘旭所指方向,看到前方依稀出现亮光。
“快点火堆。”我一边吩咐大伙,一边急切的冲着亮光大声吼叫:“这边!这边有人。。。。。。”
孟蕾怕对方听不懂汉语,改用英语接连叫唤。
想不到正月初一老天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们,众人欣喜癫狂。“快,快生篝火。”我掩饰不住激动,连话说的都有些口吃。
火堆燃起,我们破声嘶叫,风很大,凭我们声音叫的再高,也很难传到对面。灯光依旧在海面上,如同幽灵一般,忽闪,忽闪,没察觉到船有往这边挪近,也没见它远离。叫了许久,孟蕾停下叫喊,问大伙:“灯光会离我们多远?”
“目测,应该不超过五海里。”于兴旺回答。
“会不会是鬼火?”漆黑的夜幕,遥无边际的大海,海风呼呼的吹着,刘旭颤颤的问道。
“大年初一的,别自己吓自己。”话随如此,孟蕾不自觉的裹了下领子,语气并不那么坚定。
“管不了那么多,”大头无畏说道:“只要能把船召唤过来,哪怕是鬼也要抓一只来解解闷。”
“那我们用小船划过去吧,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看着灯光提议。
“好主意,”大头说,“机会不能错过。”
木舟还在,一伙人登上木舟,朝光源划去,随着距离的拉近,灯光越来越明显,我心中一阵窃喜,不再怀疑,加快手上动作。
海面有一层薄薄的雾,隔远望去,把灯光笼罩的看起来有点诡异阴森。继续划了一段距离,我们看清了这是一艘很大的轮船,灯光正来自货轮外面的杆子上,货轮停在海面上随波荡漾,挂着的灯火随风一晃,一晃。见是货轮,我心安不少,感觉被收容的可能很高。
半个多小时候后,木舟靠拢货轮,我不敢托大,向船里高声喊叫:“有人吗?”半响,无一人回应,也无一人出来,我连续又喊了几次,仍旧如此。
木舟靠在货轮脚下,孟蕾用手使劲拍打货轮木板,一会用中文,一会用英文,大声求救。
“先上去再说。”大头等不住,迫不及待的用带勾的竹竿勾住船栓,撑起竹竿,刘旭第一个蹴上去,接着再一个个往上爬,大头先把小恩送上去,然后自己最后带着船绳爬了上去,大头把绳子交给于兴旺,让他找地方拴住。
这艘轮船要比我们的“男儿号”大出好多。上船后,我又试着叫了几次,还是无人回应,我举着火把,开始四处打量,只见船甲上抛洒着很多酒瓶子,还乱七八糟的散着好几件衣服,桌上摆着很多没吃完的花生,肉脯。这种情形看起来就像一群人刚喝完酒离去一样,可是就不见一人。一切都静的可怕,只有那一盏灯挂在杆子上“呼哧,呼哧”的晃动着。
我心中纳闷,“咦,这艘船上的人都去哪里了?难道他们遇到危险了?”
孟蕾过去检查了桌上的食物,惊讶说道:“全都是新鲜的。”
那就奇怪了,食物都好好的,那人都去了哪里了?会不会都去睡觉了?就算睡觉,也应该有人看守船只,船甲上寻不找一个人,我嘀咕了一声:“会不会在驾驶舱?”
“先去里面看看吧。”于兴旺亦有同感。
我们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往驾驶舱走去,进去后发现这是一艘专门为远航而打造的轮船,驾驶舱里不仅设备先进,还有一台专门联系外界的无线电波。电波正在“嗤嗤”作响,波音忽长,忽短,就像是在给外面发布信息。我叫于兴旺上去试试,要是这玩意能起作用,那我们就得救了。于兴旺过去,试着调试几下。又动按钮,又调频率,可电波的声音依旧如故,低沉又尖锐的音频很是渗人。
“看看设备怎么样?能不能发动起来?”大头说。
于兴旺又摆弄了一会机器,弄了很久,摇摇头失望的说:“机器全都失灵了。”
就算机器失灵,船动不了,可根据外面的食物,船上的人就算走,这茫茫大海的,还能去哪里?难道被救援的人给救走了?那外面散乱一堆的衣物又作何解释。
“我们再到下面看看吧?”我见上面已经看不出什么,提议进一步查探。
一行人又来到休息舱,休息舱很大,一排独立房间对立,有十来个之多,走廊上亮着灯,我们挨个去敲门,将所有门都敲遍了,仍是无一人响应。于是只能冒昧尝试推门,门没上锁,一推就开,我们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进去,房间不是很大,铺着两张床位跟一张小型书桌,两边墙上各装了一排挂钩,被褥整整齐齐的叠在床位上,我伸手一按,扬起一层灰尘,奇怪了,被褥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尘?难道很久没人睡了?再往里看,床头贴着很多画报,不像是中国明星,反正我没认出一个,其中一张床头上还放着好几本书,我伸手想拿来看看,明明看起来很新的书,到了我手里居然破了,而且碎的厉害。
从第一个房间出来后,我们挨个把其它房门推开,看了一遍,房间里的情景基本差不多。
“会不会是鬼船啊?”刘旭又开始有点害怕了,这个小伙子似乎对鬼魅的玩意有种特别的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鬼故事听多了。
“是不是鬼船,我们看完了再说。”我假装气定神闲地拍了拍刘旭,其实自己头皮也已开始发麻,只是好奇心与重回大陆的欲望驱使着我只有一探究竟。
一伙人,就千纸鹤身上带着一把匕首,这是他平时削东西用的,所以基本上刀不离身,此刻他把刀拿出来递到刘旭手中,让他握起一份勇气,刘旭手上还有另一把珍袖手枪,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抢,摇摇头说:“若真是脏东西,就算拿着它们也没用。”
接着我们又来到厨房,厨房里的食物跟外头的可不是一个样,居然全都是发霉、干萎,有些东西上面还长着绿毛,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多待一会就要窒息。离开厨房,我们来到储物室,储物室里有很多工具,但已经很破旧,转了一圈,看不出什么名堂,本想再去机舱看看,孟蕾拉住了我,说被这里的气氛弄的自己起鸡皮疙瘩,于是我们重回到船甲上。
回到上面,甲板上依旧一片混乱,我抬头朝旗杆上看,想看看这艘船属于哪个国家,但旗杆光秃秃的,并没国旗。我从地上拿起一件衣服,想看看场地,原本看起来很新的衣服,到了我手里居然又变了样,成了一件破烂不堪的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