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样你们才会放了他?”
“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我笑嘻嘻地回他。
“只怕寒老大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傅满江想来个软硬兼施。
“那就鱼死网破,个凭本事好了。”我改成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傅满江见我们丝毫不肯让步,跟寒老大交头接耳私下聊了起来,一会,傅满江对我们说道:“各位兄弟,傅某人是个有商有量的人,寒老大却不似兄弟我,他是个暴脾气的人,他刚才说了,绝对不会受你们要挟,哪怕自己亲手杀死亲弟弟,也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他还说,有你们六条年轻的生命给他弟弟陪葬,也不屈了他,你们何必。。。。。。”
“那不用他亲自出手了,”千纸鹤冷不丁插进来说:“你告诉他,我现在就解决了他的弟弟,到时候看一条命够不够给我们六人陪葬。”
千纸鹤的决断,引起了傅满江的注意,转眼朝他望去,在与千纸鹤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疑惑与懵然,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说话时却没有了之前的犀利神色:“这位兄弟好面熟。”
千纸鹤不以为然说道:“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人何其的多,这有什么好奇怪。”
傅满江见千纸鹤回答冷冰,无趣的收回眼神,没再继续说什么。重新回到了上一个话题,“可以做朋友的又何必搞的两败俱伤,诸位跟我可打过交道的,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动刀动枪,这样搞的人的脑袋好像废物似的。”
本来靠着床板子上的孟蕾坐了起来,笑道:“打架确实伤和气,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不知道大老板愿不愿意成人之美。”
傅满江微微一笑:“姑娘声音悦耳动听,中国有句赞美声音的话,是不是叫绕梁三日,想必指的就是姑娘这种声音,呵呵,你尽管说来听听,看我傅某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孟蕾宛然一笑:“ 小事一桩,只要大老板你辛苦一下,陪我们回去一趟,事情就圆满和场了。”
孟蕾这招真是太绝了,傅满江身份尊贵,在东南亚海域的影响力,不管黑白两道都要给他薄面,就算现在他只身一人站在海盗船上,寒老大对他也是礼遇有加,若是他用自己来换回博雷物哈德,我们手中筹码分量变得更扎实,而且之后一路上就更不用担心有人为难我们,尤其傅满江不似博雷物哈德的海盗身份,去哪里都不存在当地部门要通缉他。反过来说,若是傅满江不答应,那就证明连他都不相信寒老大,那我们就更没理由相信他了。
一招好棋。
傅满江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话中含义,一笑,说:“姑娘才貌双全,难得,难得。傅某就算不看在寒老大的面子,也要给姑娘这个面子,这回去的路上,本来就漫漫无趣,如今有这么一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姑娘为伴,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
千纸鹤轻轻的“哼”了一声,冷语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旦凭姑娘,”傅满江露出成熟男人自信的笑容,从容不迫:“我随时可以。”
站在这种全身都散发着霸气与自信的男人身边,我着实有点相形见拙,还好,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预想。有道上赫赫有名的大老板给我们护航,这一路基本不用怕寒老大找茬了。
傅满江与寒老大嘀咕几句,从寒老大的表情来看,似乎极不愿意傅满江这么做,但随着他们继续说下去,寒老大激动之色渐渐消去,我知道他拗不过傅满江,等傅满江说服寒老大,寒老大突然脸色一变,上去又是扇了他弟弟一巴掌,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绑的像粽子一样的博雷物哈德,揉着痛,勉为其难的站起来给傅满江点头哈腰。傅满江在朋友面前,人倒谦让,急忙上去扶住跌跌撞撞的博雷物哈德,然后转身问我们几个:“绑不绑?”
刘旭想上去拿绳子绑缚他,我按住他,“算了,大老板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相信他。”
傅满江一看我突然变的大度起来,哈哈笑道:“我就奇怪,咱俩上次的交易我也没有愧欠你们什么,怎么就不能成为朋友。”
“既然交易没问题,”大头说:“那你就要反省一下自己的人品问题。”
傅满江并不在意大头的嘲讽,一本正经说道:“关于我个人的人品,傅某在道上的口碑还是能说的过去,卢兄弟这般怀疑,是不是指我上次掠走于兄弟?那真是奇怪了,于兄弟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且当时你们可是带着七条金灿灿的黄金出去的,我哪里为难过你们,难道你们还是耿耿于怀?”
傅满江不愧傅满江,一番话,说的我们没得反驳,看似强词夺理,却又觉得颇有道理。像这种人,按道理来说,没理由不跟他做朋友啊。可是朋友这两个字,也不是光凭身份跟有钱,至少现在我认为自己还没跟他融洽到这个程度。
既然有这位大名鼎鼎的吼岛大老板屈尊做我们人质,我们自然痛快的放了博雷物哈德。避免夜长梦多,当日我们就要求寒老大给安排了一艘渔船,寒老大对傅满江很是敬重,不仅一一满足我们所提出的条件,还特意给船上配备了一名船长和厨子。傅满江自己带了两名随从,都跟着他一并上了船。挥别寒老大时,大头站在船甲上把手挥舞的特别卖力,刘旭不解的问:“大头哥,你这是干嘛?”
“救命之恩,不能不记。”大头言辞凿凿的回答。
有了船长后,这次航行最轻松的莫过于于兴旺,他不用再去操这个心,把被褥抬出来,舒舒服服的躺在甲板上,伸着懒腰说自己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我怕寒老大不会善罢甘休,保不准会使点小动作,暗中吩咐同伴,留言船上其他成员。孟蕾却说:“我们毕竟没跟寒老大结下不结怨仇,他为了傅满江安全着想,绝对不会在船上动手脚。”
这次回航是我们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海上行驶,傅满江上船后却显得忧心忡忡,不时的拿着望远镜四处眺望。注视着他魁梧的背影,我在想,父亲到底跟他有没有关联,忍耐不住,走到他跟前,问道:“有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坦诚相对。”
傅满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注视着我说:“什么问题?”
“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父亲?”
“嗯,”我点了根烟,幽幽说道:“想必你是知道我这次离开家乡为的就是寻找我的父亲,你见多识广,认识他吗?”
傅满江沉凝半响,点点头,承认道:“我认识他,而且彼此间还有过几次合作。”
果然跟他有关系,难怪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们的行动,我心头涌上一股热潮,顶在喉咙,“那······你能告诉我他人现在在哪里吗?”
“我也不知道,”傅满江回答的很干脆,见我不尽信,接着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在到处找他。”
“你干嘛要找他。”我追问道。
“他取走了我一样东西不还。”
父亲取走了傅满江的东西不还?这怎么可能,从小到大,父亲对我和妹妹的管教是非常严格的,连半句谎话都不允许我们说,他怎么会把傅满江的东西占为己有,忙问:“什么东西?”
“一本书。”
“藏密经?”
当我说出藏密经几个字的时候,傅满江微微动了一下,转身问我:“你也知道藏密经?”
“听人说过。”我故意把语气说的轻描淡写。
“哦!”傅满江应了一声,却没有询问我听谁说起,继续道:“根据之前的合作,我也不愿相信事情是他所为,但是我打探到藏密经的的确确已经被他取得,就不知道为何至今不来联系我。”
照这么说来,部分事情就明朗了,当初从格罗姆人手中盗取藏秘经的,确实是我父亲一行人所为,若傅满江所说属实,那父亲盗得藏秘经后又去了哪里?难道不是被傅满江所控制?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从他语气与神情来看,又觉得不像是在说谎。
我还想继续跟傅满江打探点关于父亲的消息,傅满江却已经不耐烦了,皱眉说道:“我不想多说什么,只要找到你父亲,所有的事情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以你神通,应该对我父亲失踪有所眉目,能否透露一二?”我追问道。
“没有真凭实据,我什么都不会说。”
傅满江为了表示自己不想再探讨下去,拿出一个望远镜往远眺望,我心有不甘,在旁边干涩站了一回,再次问他:“先前那先海盗说出海是受人之托,寻找一样宝物,我想也是受你所托吧?”
傅满江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你还知道的不少。”
“是不是在找一座会漂的岛?”事已至此,我索性摊开了说,把事情往深一层去说,这样或许会撬开傅满江的嘴,告诉我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