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已经轮不到傅满江养尊处优,他说自己不是很确定,见两位手下根本腾不出手来,只好亲自蹲下来从工具箱里翻找,过了一会,傅满江冲我叫道:“有火药和燃料。”
“火药暂时用不上,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用燃料把木筏两头点上火,所有的人站在左右两侧抵御怪物,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先。我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对怪物用火这招以前屡试不爽,也不知道这次能否见效。快速的部署,反正木筏的长度是足够的,烧它个几十公分问题不大。现在急病乱投医,挨的一时,算一时。
唇亡齿寒,傅满江放下架子,前后奔波,把两头点上火,两头火焰对前后的舌头怪物起到了明显的阻挡作用,如今只需顾着左右两边,如此一来,大家的压力少了很多。我见机拼命的往前赶,直到头顶不再出现肉球,木筏上也不留一条舌头怪物,傅满江才把燃料倒进后方水面,打火机往上一抛,顿时燃起一堵火墙,至此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动手浇灭了木筏上的火苗,孟蕾给所有人的伤口抹上止血药,大家才得以片刻喘气,大头热呵呵的指着自己身上仅有的一条伤口,炫耀道:“什么叫身手敏捷,你们知道吗?”
只有我与于兴旺不敢休息,后面的火墙烧不了多长时间,到时这些怪物又会对我们穷追不舍。我们只有不断的往前方推进,希望尽可能的拉开距离,让对方感知不到,从而放弃对我们的追逐。
很显然,我失算了,这些家伙的感知力一点都不差,火焰一灭,又前赴后继的朝我们追过来。傅满江把剩余的燃油全都倒入水里,后面再次窜起一道火墙,这次燃油倒的多,火焰的高度差不多能窜到洞顶,把整个水洞照的通红。我觉得这样也只是权宜之计,这油一烧完,就没有东西来阻挡了。再说,这些家伙要是聪明的话,潜入水里照样能躲过火焰。我叫大头把傅满江先前找到的火药,适当的取出来一些,他的臂力好,抛到火堆力炸炸看。
大头对火药分量把握不住,把千纸鹤拉过去做参谋,然后把确定好的火药装进火药筒里,封口用稀纸一塞,对准火苗抛过去,力度把握的很好,火药筒尚未完全掉入水里就炸开了,炸开的火药掀起了一层水浪,很多舌头怪物也随之弹起来,死没死就不知道了。不过因为火药的爆炸,推动了水面上的燃油,后方大面积的地方开始燃烧起来。
大头接连抛了好几个火药筒,直到他的臂力涉及不到,方才罢休,一屁股坐着木筏上抽烟。
总算拉开了一大截距离,木筏顺着洞泾折来折去,拐了好几道弯,我们才敢相信后面的怪物没再追来,此时,前方弯弯曲曲,不再似之前那样的一条笔直水路,绕来绕去,感觉有拐不完的弯道。
于兴旺见着稀奇,说:“再这么个拐法,我人不晕,头都要晕了。”
我笑着说:“幸好先前把木筏的前后烧掉一截,要不拐弯就需要费点神了。”
拐完弯弯曲曲的道道,前面出现了一道即狭小又低矮的水径,我们需要蹲下来,方能通过,这时,竹篙已经用不上了,我们只需搭着两边的墙壁便可推动前进。花了个把小时,过了这条累人的水径,顶部又慢慢的恢复原有的高度。
我抖了抖踮麻了的双脚,重新拾起竹篙,没划几下,突然木筏一震,撞到了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上,我让刘旭上去看看清楚怎么回事,刘旭看过后回报:“过不去了,前面都是岩块。”
“能步行走过去吗?”我问。
“小心点应该能过去。”
于是我们收拾好行囊,刘旭与怒库特把工具包裹解开,分成两份,各自背在身后。准备妥当,大家弃筏上岸。我自告奋勇第一个跨上岩面,脚底刚触岩面,一滑,要不是大头在后面稳了我一把,就要掉到水里了。只怪自己冒失,没考虑到这里长年不得阳光照射,岩石上面结满水苔,湿滑肯定是在所难免。我上了岩石后,小心翼翼的把大家接过来,只要被接过来的伙伴,就分开站到别的岩石上去。最不用愁的就是小恩了,它在湿滑的石头上,跳来跳去,如覆平地。
接孟蕾时,不知道是她有意还是她没力,站上来时扭摆了几下,被后面的大头看见,取笑道:“妩媚中带着一丝火辣。”
傅满江却夸奖道:“想必姑娘学过舞蹈,要不平衡力怎么会这么好。”
对傅满江的赞誉我不以为然,孟蕾这哪是平衡力好,还不是我抓着她的手,一想到抓手,见自己到现在还没放开,急忙尴尬的放开孟蕾的手。
刚开始前面的路,岩石块跟岩石块之间的距离,还需要一个大跨步才能过去。走到后面,缝隙却小了许多,再下来,地势渐高,地上已经没有多少水渍。只是岩石块块之间的缝隙有窄有宽,要是不留神落脚的话,很容易被拐到脚。
千纸鹤和凯莱图库拿着探照灯在前面引路,另外千纸鹤警惕的把枪扣在另一只手,以防万一。后面的人觅着前头的光源前进,遇到一些高大陡峭的石头,大家基本都是四肢并用攀爬过去。为了不让孟蕾落单,我从傅满江手里接过探照灯,尾随在最后。过了这段岩块块路,又走了半个来小时,路况好转了许多,我们才有心思观察周围,观看了一段道路,毫无迹象表明有人曾经来过这里。
大头忍不的询问千纸鹤:“你说我们会不会选择性错误。”
千纸鹤一脸迷惑,笑道:“实在不行就倒回去重新走过。”
大头逞能的说:“怕你不成,出去再进来也不在话下。”
傅满江听后,不无感触的说:“我可不行,这么多年没出来活动,已经不如你们年轻人这么好体质了。”
黑暗中,看不到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语气中略带沧桑。也不知是作给我们看,还是真的服老。不过,经过之前的大家协作,我对他的厌恶感在悄然发生变化,想到他说自己耗费经历寻找宝物,为了不是钱财,而是一位女人。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会驱使他这么一号人物亲历亲为,甚至甘冒生命危险的出来寻宝?
反正走着也是无聊,我鸡婆地问道:“大老板,你有老婆没。”
傅满江不想我有这么一问,迟疑片刻,回答:“没有。”
只要有人打开话题,大头就第一个管不住嘴巴,当即接道:“是本来没有的那种,还是离过的那种?”
“本来没有。”傅满江回答的很是痛快,难道经历过一次生死与共,他变的随和多了?
“那你寻宝是为了哪个女人?情人吗?”我接着问道。
傅满江显然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岔开话题,“寻到你父亲后,你还会出来探险吗?”
这事还真说不来,出海的初衷好无疑问是为了寻到父亲,可是随着时间和阅历的变化,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融入了大海的变幻莫测,喜欢上了这种最赋神秘的大自然,当傅满江问我时,脑子里不禁回想到刘旭母亲的话:“宿命。”
我不好回答,大头却不知好歹的为我回答:“他哦,他要是找到父亲后,就去做略楼人的女婿去了。”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我偷偷看了一下孟蕾,除了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什么也看不来。
“什么略楼人的女婿?”傅满江没听明白问道。
“嗨,嗨,还亏你说自己阅历丰富,连略楼族人都不知道。”大头不无得意地说。
傅满江倒也谦虚,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怪傅某孤陋寡闻,倒要向卢兄弟请教。”
若非第一次在吼岛让傅满江来了个下马威,就如今这两天接触来,加上他外表长的风流倜傥,说话又是井条有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控制东南亚海域的霸主。
“倒也不怪你,”大头大方地说:“中国疆土辽阔,不似你马来西亚小国,当然很多地方你没听过了。”
傅满江也不去争辩,缄口不语。大头见傅满江不再搭话,悻悻的找于兴旺说话去了,可是于兴旺刚才划船划的厉害,本来就累的不行,他也不愿意搭理大头。
前面有个弯,一拐过去,发现两边的道路区别很大,走过的路应该是天然浑成,前头的路却像是有人工修葺过的痕迹,地面平坦,全部是石碎碎铺的路,两边的宽度也拉开了许多,看上去倒更像通往地下室的走廊。我拿探照灯四处照了照,没发觉有什么可疑的物体,便让大家暂时停止前进,原地稍作休息,顺便补充点食物。
进补过后,大伙继续赶路,在这条舒坦的路上走过一段,前方灯光模糊的照到几个人形站在那里,看影子,个头高大魁梧。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前面,把毫无准备的我们吓了一跳,难道遇到另一波前来探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