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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历险记 草稿4

心中犯虚,对前往北极寻找几名不知生死的科研人员,我实在毫无把握,借故出去买烟,给孟蕾使个眼色。孟蕾知会,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走到外面,我点了根烟,问孟蕾:“关于研究人员失踪的来龙去脉,郑老师都跟你说过了吗?”

“嗯。”孟蕾用鼻孔气应了一声。

“有没有向你询问我们能否胜任?”

“问了。”

“那你怎么回答?”

“还能怎么回答,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呗。”

“怎么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大能耐。”我指责孟蕾过于草率,陪着冒个险冲她的面子我毫无异议,可是现在是寻人这么大的事情,哪有想象的这么容易,一着急,我说话无形中音调提高。

孟蕾咬了咬嘴唇,说:“那你可以拒绝郑老师啊,我又没说非要你们一起去。”

“我不去可以,你也别去。”我手一抬,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对孟蕾耍霸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孟蕾一挡,毫无动容的说:“像去北极这么难得的事情,我凭啥不去。”

我像不认识似的得看了看孟蕾,软下心,轻声劝说:“你又不是没出过海,利害还用我说吗?”

“可是我没去过像北极这么神奇的地方。”

我不明白孟蕾怎么会如此执意,说道:“世界这么大,神奇的地方数不胜数,你何必摊这种事情,你说,上几次我们出海,白沙岛、大难不死岛、甚至那艘鬼船,哪次遭遇不是很神奇,可是你要明白,这次不一样啊,像寻人这种事情,我实在心里没底啊,到时候望着辽阔苍白的冰天雪地,我一筹莫展,这不糗大了。”

孟蕾不为所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需尽力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我这一趟过去又不用找人,只是为了增加一点见识,有什么不好。”

“要是我不答应郑老师,你认为你还去的了吗?”

孟蕾冷笑一声,说道: “你不想去,没人硬拉你上船,中国这么大,懂得航海术的又不是你一个人,郑老师以国家的名义,再花点时间出高价聘请他人,你说我到时候去的了不?”

认识孟蕾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象今天这样两人抬杠着说话,看来这次北海之行她动真格铁下心思了。我劝说无用,又不忍她独自冒险,气的一脚踢飞地上的一块石头,问:“你真决定好了?”

孟蕾不加思索,直接的回答:“是!”

“好,”我拂了下头发,说道:“你说过,我们是一个团队,一支无与伦比的团队,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陪你便是。”

“呵呵,”孟蕾毫不动容,讥讽了笑了笑:“不要说的这么好听,去与不去取决于你自己,别拿我当理由,我不会心存感激的。”

“没人要你感激,”我也来气了,转身往回走,“我现在就去问郑老师,报酬是多少,这可是我拿命揽下的活,要是太低了我才不去。”

“随你。”孟蕾头一扬,挤在我前面踏进了房门。

这娘们,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紧跟着后面,走了进去。郑老师见我们回来,和颜慈笑,说:“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坐回原位,看了看孟蕾,也是一言不发的坐回她的位置。

“我还是先向你们谈一下这次出行的安排吧,”郑老师睦色介绍:“总的让你心里有个数,然后再决定去还是不去。”

“不用这么麻烦,”虽然我有点赌气,但还不敢对这位满头白发的尊长语露不敬,平下心气,“我大概已经清楚了,还是先谈一下你们准备掏多少钱出来请我。”

郑老师料想不到我会如此直白的讨要酬金,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这边有几个人?”

我看了看自己的伙伴,说道: “目前能答应你的就我一个人,至于我的朋友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波波头,你什么意思?”大头一听这话,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一青,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看着我:“你吃错药了,什么叫自己决定?”

大头凶巴巴的指责让我顿时清醒了过来,明白到刚才话说的确实有点过了,还好大头骂了几句,没有追问下去。我不吱声,偷偷的看了一眼孟蕾,看她有什么反应。只见孟蕾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大头收拾过我后,刘旭接着推波助澜,想不到这位在我面前一直温驯的小朋友,这时也会咬着这句话不放,两位兄弟的怒气只把我说的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了得了。我清楚他俩所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患难与共,我们早已变得像一条绳索,紧紧的扭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唯有低着头,不敢为自己的失误辨别。郑老师耐心的在一旁看着我们兄弟仨“内讧”。只待他俩不再做声,方才继续说下去:“你们兄弟间果然难舍难分,义薄云天,这样吧,我答应你们,不管你们决定去几人,我这边拿出三万块钱做为酬金,各位认为怎样?”

“什么?”大头伸出三个指头,无法置信的喊道:“就三万?不会吧,每个人三万我还嫌少了,这可不是劳务市场,光凭体力就能干的活,你要清楚,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把命搭进去。”

郑老师面对大头的夸张表现,满脸诧异,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在我看来三万酬金已是不少,不怕几位见笑,我眼下每月工资也不过二百来块,在本单位来说,已经算是高工资了。”

我知道郑老师所言非虚,中国目前还不是经济发达国家,处于改革初期,大部分的国民生活都比较拮据、贫苦,谁家要是年收入能达到五千、万把块的话,那绝对是个了不起的数字,这样高收入的家庭定会鹤立鸡群羡煞旁人。不说远的,就说孟蕾在单位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四、五十块,怪只怪前两次遇到的主,都是钱多的当纸烧的人物,三万对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可能十年都挣不到。郑老师能一口气拿出三万,也算了不起的大数目,只是大头前几次遇到得都是江湖上慷慨老板,不免觉得这次郑老师有点小气。

三万的酬金让大头的兴趣降低了许多,郑老师看在眼里,显得有点为难,沉默了一会,说:“不瞒各位,这次赴北极救人,上面总共才拨下七万块钱,减去三万,我们实际运转资金就剩下四万了。虽然船只以及大部分人员都是由国家直接负责,但是我们所需准备的仪器和物品绝对也是个大的数目,所以。。。。。。”

“我明白,”我打断郑老师的话:“还请老师给点时间,让我们几个自己再商量一下好吗?”

郑老师对出往北极的事情,可能急需落实,见我们因为酬金的问题,仍需要点时间考虑,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急切,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忧心。不过郑老师很有素养,用温和的口吻说道:“对诸位的加盟,我、以及我全体的工作人员都是怀着十二分的诚意。不瞒各位,当初我为了组建人员苦不堪言,直到看到孟蕾的连载小说,才眼前一亮,与她通过电话求证,当日便动身前往湛江,唯恐晚了时间几位另有他事,确实叫你们见笑了。我明白什么叫物有所值,也很清楚其中的危险性,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诸位,这次我方组织的人员全都是业内极赋经验的专业人员,再有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来负责此行的安全保障问题,我们有理由相信可以把危险性降低到最低,至于酬金方面,我希望你们明白,我毕竟只是一个受命于组织的工作人员,权利有限,还希望几位念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斟酌思量。”

“您言重了。”郑老师这番话,说的我脸上一片灼热,谦虚道:“既然你们准备的这么充分,人员又这么齐备,干嘛非得邀请我们几个加入。”

郑老师说:“这次前往北极,不是以科考为主,其主要目的还是在于找人,据我所知,赵同志你在海域方面具有别人不具有的特殊本事,单凭这一点,就不是我们这批只懂得埋头搞科研的老头能比,还望你不记报酬,拿出无私的热情来帮我,帮帮那些生死未卜的人员,他们都是科研领域里不可或缺的人士,国家培养他们不易呀。”

郑老师说的两眼泛红,情理有度,我思忖着若不出手,仿佛要成了国家的罪人。其实在我个人来说,由于孟蕾的坚持,早已打定主意同赴北极,若说有纠结顾虑,无非也就三件事。第一件考虑的事,我们要是去了北极,那会不会耽搁了寻找父亲的事情。第二件事,还是对寻人这种事情,心中没有把握。第三件事,就是兄弟们怎么看待北极之行,尤其最后这件事情,才是关乎应允的关键所在。我把眼看大头,询问他的意思,大头摊手耸肩:“你是头,你来决定好了。”

再看刘旭,这家伙也不拿主意:“跟着两位哥哥走。”

两人谐趣又江湖味十足的话,引起了众人愉笑,笑声令房里的气氛轻松不少,笑过后,我开口说道:“这就是所谓兄弟,一到关键时刻,就把烫手山芋抛给我。”

郑老师借机插话说:“由此可见,几位彼此间信任有加,咱主席说过,团结就是力量,要是能得到几位出手相助,我们相信此番出行一定能战胜重重困难,寻到失踪的同志。”

我也为自己能拥有如此情深意重的几位兄弟而倍感荣幸,谦和道:“老师抬举了。”

郑老师客气的说:“只是事情急迫,还望几位少侠能在三日内给我个答复,不管成与不成,也好叫我早有准备。”

“三天?”我问道。

“太仓促了吗?,那我。。。。。。”郑老师焦虑的看着我。

“不,不”我急忙说道:“要不了这么长时间,行和不行哪需要这多时间。”

“那是一天,还是两天?”郑老师询问。

“干嘛要用天算,”我笑着说:“我们年轻人做事没这么深思熟虑,顶多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郑老师听我说只需半个小时,脸上忧喜参半。看了一眼孟蕾,说:“那我们几个离开一下,好让几位在没人打搅地情况下,仔细商量。”

“不用这么麻烦,”大头可能于心不忍,站了起来,拦住准备起身的郑老师,说:“老师不要见怪,我们世俗粗人,身上铜臭味难免要多一点,商量个事而已,又何须这么神秘。”

郑老师把抬离座位的臀部重新坐了回去,从他的举止神情中,我看的出来,他是怕我鲁莽,有意叫我们考虑清楚。其实,从我个人来说,不管酬金多少,我早一下定决心要陪同孟蕾前往北极一趟,当保护她也好,当增加点见识也罢,再往虚一点来说,就当是给国家做点贡献。既然大头不在酬金上计较,那至于我为何迟迟不直接说出来,只不过想看看孟蕾会有什么表态。可是孟蕾像似早已洞悉我的心思,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对我们之间这么多次的交流,一次也不插嘴,宛若一位事不关己的旁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两位兄弟只等着我一句话,看着他俩无所谓的样子,我倒为难了,心中想着,若是于兴旺那小子在,或许能给点意见。

一伙人静坐了一会,把气氛搞得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境界。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孟蕾本来和我之间夹着一个刘旭,刘旭被挤的难受,躲到外面透气去了,这样一来,我跟孟蕾中间便空无一人,也方便了我观察她的神情。然而这二十来分钟里,孟蕾瞄都没瞄我一下,一会静思,一会与另一侧的一位女学生交头私语,总之从始至终没在这件事情上给我提过一句建议。

大头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好几次想找郑老师的另一位学生说话,见他坐着不拘言笑,只好改口催我快点下决定。

在这二十来分钟里,其实最不自在的就是我,除了孟蕾,其余的人眼睛直刷刷的望着我,仿佛我即将出口的这句话,会左右整个北极之行,压力之大,显而易见。

虽然都在看,但是每人的眼光内所蕴含的内容各不相同,郑老师的学生眼光里含有质疑的成分,这个我能释怀,我们几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得到他们老师这般器重,凭谁都会怀疑一二。大头不同,眼里透露着不耐烦,像这样干坐着,对他这种猴屁股的人来说已是非常难得。郑老师就没年轻人这么浮躁了,面含微笑,和蔼的看着我,眼里尽是期许。眼看半个小时就要到了,反观孟蕾,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她越是这样,我越想撬开她的嘴巴,主动挑衅:“其实决定不难,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注重团队精神,如果其中有人赌气行事,我做起事来也会错漏百出。”

郑老师不明其意,一脸迷茫的问道:“我怎么听不尽懂。”

孟蕾自然清楚我在讲什么,瘪嘴偷笑,回复老师说:“他是怕自己年少,众人会认为他徒有虚表。”

“怎么会呢,”郑老师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真是客气了。”

我见孟蕾终于开口说话,心情顿时大好,面向她问道: “我个人的事情怎么办?”

孟蕾别过头:“我已经委托我报社的一位朋友了,不过你需要点耐心。”

“关耐心还不够,我怕夜长梦多。”

孟蕾加了一句:“那今晚我发个电报给傅满江,让他多担待一些。”

“他那边有电话,上次给我留过号码,晚会我给你,你口齿灵清,帮我跟他说明白。”

“可以。”孟蕾点点头。

我一阵窃喜,连打电话这种忙都愿意给我代劳,说明孟蕾心中其实是希望我陪她一起去北极的。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够了。跟这种睿智的女子玩点小心眼,应当见好就收,否则下来只能自讨没趣,既然父亲的事情已经转手给她,又有傅满江这么一号神通的人帮忙,暂时一伙人也确实没别的什么事情可做,应允道:“唔,好吧,我答应你们。。。。。。”

郑老师倒是知性人,一听我答应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向我道谢。

“先别谢我,”我干咳一声,有些话还得说在桌面上,否则将来不好做人,:“老实说,这次随你们前往北极,我心里很没底,在普通的海域,我或许还能发挥一点作用,可是在冻结的冰面上,我真不敢保证能给你们帮上什么忙。”

郑老师似乎认准了我在航海方面的天赋,根本就不理会我怎么说,笑的像开了花一样的灿烂,连连对我说非常相信我的能力,还不停赞誉:“象你这么有本事,却又谦虚的年青人真的很少见了。”

郑老师的态度让我一度错觉我们今日并不是第一次认识,否者为何就这么认定我有方面本事,北极任务不算小事,对我们这批初出茅庐的年青人他就敢委以重任?还是在他文质彬彬的外面内有一颗如同赌徒一般狂热的心,无计可施的时候就来把一通压?

这次我很清楚自己不是有意谦虚诋毁自己,而是真的没谱,俗话说拿人钱财,须得丑话说前头,可是今儿个邪门了,任凭我如何实事求是的说,他压根就听不进去,甚至还将我的解释视为人格高尚。他这种行为弄的我哭笑不得,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在郑老师吹捧我的时候,孟蕾总算正眼瞧了我一下,这久违的目光,居然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暗暗责备自己,早知道如此,就早点答应了对方。

正胡思乱想着,我无意中瞅到孟蕾与郑老师的一次会心对视,就这么一个眼神,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难怪郑老师如此信任我,看来孟蕾早就在他面前大肆鼓吹过我,指不定把牛吹上了天,由她暗地里怂恿,加上郑老师急病乱投医,产生先入为主的观点,自然就听不进去我的真话,还有可能误以为那是一种推搪。

人哪,我苦笑一声,也怪不得老师,孟蕾她早就摸透我的心,暗中调度了全局,断定我不会拒绝郑老师,所以才有今日举措,其实在她心中定是稳当着,只有我还傻傻的揣测来,揣测去。

我想不明白,这又何必呢,只要她孟蕾开口,我还会推手拒绝?非要把事情做的神神叨叨的,哎,女人的心呀!

既然弄清楚孟蕾心思,我顽性犹升,决定再捣乱一番,故作为难的说:“答应前往问题不大,我这边多少人愿意同去目前还说不准,有两位兄弟没有到齐,所以还得给我一点时间。”

“赵同志莫非想反悔?”郑老师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倒不是反悔,只是还有个条件。”说到条件两字时,我敢肯定我的脸上隐露奸相。

郑老师明显不认可我的说辞,苦笑道:“希望不要过于为难我这个老头子了。”

郑老师拿年纪说事,又摆出一副苦楚的样子,真叫人于心不忍,我本想出个刁钻的要求,要是圆满完成任务,回来可不可以向祖国给我申请一艘渔船。怎么说我之前的“男儿”号还是从二叔那边借来的,这要是哪天回家,没把船带一艘回去,有何颜面见嗜钱如命又斤斤计较的二叔。可是我也知道若是开这个口,摆明了是为难这位老头子,根据他自己所说,此次北极之行,全部的加起来的经费不过七万,也就一艘渔船的价格,又怎么可能帮我申请到一艘渔船。想了想,就决定不开这个玩笑了,改口道:“要是这次顺利的话,老师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郑老师见我用请求的口吻,绷紧的脸,立马松展下来,“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帮你。”

到了真要说的时候,我像是舌头短了一截,迟疑的一会,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以前也有一艘船,但是被我弄丢了,没有船后,我连出海都成了问题,这次回来后,若是老师能帮我租到一艘船,我一定会深表感激,至于租金方面。。。。。。”

“这样啊,我想这方面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郑老师说:“听孟蕾之前说过,你们出海本来为的就是寻访失踪的父亲,也对,没船又怎么出去找父亲,好吧,我一定竭我能力帮你找都一艘船,就算外面租不到,实在不行,我跟单位里申请。”

既然决定帮一把郑老师与他的海洋生物研究所,那接下来我就得在很多细节方面多做了解,在狭小的房间里向郑老师咨问了许多问题,郑老师虽说身居要职,在与人讲话上,却毫无架子,并且反复的告诫自己的两位学生,要多像我学习。

告别郑老师从房里出来,就我、大头、刘旭三人,孟蕾说还有事情和郑老师谈,没有一同出来。我兜里揣着郑老师代表研究所付给我的一万块前期费用,手里捏着他写给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约好的时间是半个月后,直接去天津与他们会合,只要到了天津,之后的事情就由他们安排调度。临行时,郑老师一再强调的嘱咐我,不可错了时间,否则会影响到整体的计划。

出来后,刘旭问我:“孟蕾姐姐好像在生你的气。”

是生气吗?我微微一笑:“可能怪我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她吧。”

大头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好自为之吧,兄弟。”

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了,厚厚的一叠把我两边的裤兜塞的鼓鼓的,三人手头宽裕后,第一件事是先到一家慕名许久的澡堂里美美的泡个澡,搓背的师傅,那手艺真是没话说,只是当师傅的手碰到我赤裸的身子时,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很别扭,不知道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子,还是不喜欢男人的手碰我的身子。

从澡堂出来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三人心领神会的朝老街夜市走去,爽快大方的照顾了上次那位不嫌弃我们寒酸的老板。还把很多吃不完的东西打包回来,让守候在旅店里的小恩美餐一顿,最近因为手头拮据,连贪吃的小恩也委屈了肠胃。

接下来的时间,我找了孟蕾几次,主要还是与她商酌引蛇出洞的方案,孟蕾做事比我精明能干,步骤调理清明,她的几位同事也很尽心,把我和同伴们做为世纪英雄般的在好几种报纸上刊登,把郑老师找我的事情更是夸大其词渲染,我看的汗颜。问孟蕾:“这样写会不会引起郑老师几人反感?”

“没事,”孟蕾说:“咱情况特殊,老师是通情达理的人,只吩咐我不要提及北极之行的内容就行。”

接下来我们坐等报社方面消息,据孟蕾信息反馈,前来报社咨询的人的确不少,都是仰慕的少男少女,暂时还没出现形迹可疑的人。又等了几日,傅满江出人意料的托人过来,带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来人说,大老板对我父亲一行人的行踪已经有了眉目,目前这些人安然无恙,让我不用当心父亲安危一定妥善保管人眼,假以时日他便可将人带来与我交换人眼。

傅满江带来的消息确实很棒,既然能够确定父亲平安,我便可安心的前往北极。第八日,千纸鹤回来了,回来后的他,对自己此行一字不提,他不说,我们也不问,对于他的神秘,我们早已司空见惯。十一天后,于兴旺也回来了,回来的于兴旺落泊得比乞丐还乞丐,这位可怜的乞丐后面居然还站着一位被他稍微不乞丐一点的女子:徐飘红。

徐飘红我是见过,他们三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于兴旺领着徐飘红进来时,当我们正无聊着打牌消磨时间,陡然间见到这两位落魄的不速之客,全都惊呆了,我张大着嘴望着两位。刘旭最先反应过来,轻轻的叫了一声:“兴旺哥。”

大头毫不客气的说:“湖南闹饥荒了,你们弄的跟逃难似的。”

我看了看于兴旺,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徐飘红,从两人一脸污垢的脸面上,断定这一路过来一定吃够了苦。急忙吩咐刘旭,快下去再开个房间。

刘旭开好房间后,把钥匙交给于兴旺,于兴旺又把钥匙交给徐飘红,让她先去烧水洗澡。飘红一走,整个房间沸腾了,大头迫不及待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导致成这么一副可怜相。连一向事不关己的千纸鹤也坐了起来,饶有兴致的望着于兴旺。

于兴旺从热水瓶里倒出一杯水,一口饮尽,又跟我要了根烟,抽进去一大半,才开口把最近一个多月的事情向我们几个道来。

原来于兴旺与我分开后,就带着徐飘红去了当地交管部门要求认亲,由于还没确认失难人的身份和肇事车辆,交管部门只把二人的话当成一种参考。也没给他们提供食宿,没法子,他们只好在附近借租农家,等候消息。

五天后,交管部门传来消息,确定失事车辆为冯四的车,车与人全都掉入深沟,由于条件恶劣,要想把车子打捞上来已经不可能,还算尽职的交警最后把一具被苍狼啃食的面部全非的尸体给带了上来。二人虽然认不得死者面目,但从衣着上判断,此人确实是冯四本人。徐飘红向交警索要尸体,以求埋葬。却又无法提供让交警信服的身份,甚至连死者的地址都无法与交警核实。由于二人牢记王德山临别时那番振振有词的交代,徐飘红不敢与交警真实交代自己是冯四买过来的妻子,只说半路认识,冯四答应过娶她。

虽然交警没有为难二人,但也以二人不是冯四的直系亲属为由,拒绝把尸首交给徐飘红带走,徐飘红又不能提供冯四家属信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他的未婚妻,就把冯四的大概地址告诉当值交警,再由交管部门联系冯四家乡有关单位证实有无此人。按照徐飘红提供的信息,交管部门展开调查,然而岳阳方面最终回复查无此人,白忙乎的交警经此更不相信徐飘红二人,还很不客气的将她们撵走。最后他俩打探到,交管部门是通过车牌号码登记人联系到冯四的真实所在地。

由此,事情完全演变成了一个笑话,徐飘红把自己卖给冯四为妻后,冯四居然一句实话都没跟徐飘红说,提供给她的信息,除了自己的名字和货车司机职业之外,别的竟然全都是捏造的。

徐飘红得知自己受骗,受了打击,茶不思,夜不寐。窝在床上黯然神伤,只把一旁的于兴旺急的头头转,不管如何开导,皆是无用。男女方面上于兴旺这小子又口拙,见言语不管用,又不愿就此弃她而去,无奈,只有守候在一旁,每天干坐着等徐飘红走出这道伤疤。

还好,徐飘红是苦过来的人,身子还算结实,三天后居然下床喝了三碗稀饭,吃过后,提出要去冯四的真实家乡湖南鹰潭看一看,傻乎乎的于兴旺居然答应了对方,陪着徐飘红去了鹰潭。

到了鹰潭车站,才从车上下来,徐飘红又改口说不想看了。于兴旺也不计较,打定主意,你去哪里,我跟着就是,直到把徐飘红心结打开。可是徐飘红哪里都没去,每天呆在旅馆里发呆,于兴旺就陪着她一起发呆,一天两间房费,直到把身上的钱全都发呆完。

于兴旺见再不劝徐飘红回去,就又要让人家撵走。提出送徐飘红回去。徐飘红如何不知道眼下局势,见于兴旺出口说要送她回去,当即收拾行李(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准备单独离去。这么一来于兴旺又着急了,放心不下,跟着跑了出去。两个人一路上拉拉扯扯,磨叽来磨叽去,最后于兴旺得知徐飘红为何不愿回湘西老家的真正原因。

原来徐飘红在被冯四买走之前,就已经在当地嫁过人,只是命苦,没两年丈夫就得病去世,丈夫死后,家中财务全被叔子以自己讨媳妇为由霸占。徐飘红本想就此回娘家,想不到穷的叮当响的娘家怕把徐飘红接回来后,她夫家这边会以此为由索回当初的礼金,就要求她先在夫家带白披满至三年再谈回家。

娘家的不顾,导致徐飘红在夫家的日子更加不好过,每天受叔子这边的人冷眼嘲讽,这样战战兢兢过去三年,徐飘红从娘家的表现来看,早已断了回去的念头,如覆薄冰的残喘在叔子家中,只是此时叔子也已长大,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更是嫌弃徐飘红是个累赘,每天给她的只有白眼冷语。

正在徐飘红萌生绝望之际,冯四的经过,改变了一切,他花了几百块钱从徐飘红的叔子手中买走了她,徐飘红正庆幸自己脱离苦海,重整人生,没想到冯四几把牌九,又把她给输在了山沟里头。。。。。。。

如此说来,徐飘红当时已经无家可归,得知徐飘红凄凉的过去后,于兴旺更是不愿舍弃不管。还做了一个非常爷们的决定:娶她!

可是事情出乎于兴旺的意料,他本以为这是给徐飘红最好的开始,没想到,徐飘红说什么都不接受,在于兴旺再三的追问下,她才道出缘由,说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会连累了娶她的男人,以前的那个是这样,冯四也是落的这种下场,说于兴旺是难得的好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害了他。

于兴旺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对于徐飘红的迷信思想,任凭怎么开导均是无用,最后百思无计的于兴旺想到了找他人求助,想到了在湛江他还有几位好兄弟应该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于是决定先稳住徐飘红,带到湛江再做决定,到时候,有这么多的朋友在旁边推波助澜还怕说服不了徐飘红。

就这样二人决定南下回湛江,可怜两人身上分文不存,于兴旺也不是天性木讷,主要心系徐飘红身上,脑子了只想着自己就会打鱼,也不出去挣点路费,自己没主意也倒罢了,连徐飘红开口说去挣点钱他也极力反对,还豪气冲天的说:“挣钱是男人的事,怎么可能让你们女人出去操劳。”

他不仅大男子主义了一回,还指着徐飘红有点干裂的手说:“相信我,我会让她变得纤细白嫩。”

听完于兴旺与徐飘红的事情,我当即责备道:“临走时,我不是告诉你,要是钱不够了就打电报跟这边要钱吗?”

于兴旺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皮笑肉不笑的说:“忘了,真忘了,我这不是一样回来见你们了。”

“奶奶的,”大头忍不住骂道:“你脑子里除了装个女人进去,还能装进去什么?”

骂归骂,兄弟的情分却一丝不减,我们四人没再有兴趣玩牌了,等徐飘红洗过澡出来,马上去附近最好的饭馆给他俩接风洗尘。大头看着刚洗过澡,焕然一新的徐飘红,偷偷的对于兴旺嘶牙笑道:“白里透红,难怪把你小子给迷成这样,眼光不赖嘛。”

刘旭嘴快,笑嘻嘻道:“想不到一个月内我多了两位嫂子。”

此时徐飘红还没答应于兴旺,见刘旭取笑,甚是紧张。倒是于兴旺从话里听出玄机,疑惑问道:“谁结婚了?”

众人把手唰唰指向我,于兴旺一愣,惊叹道:“这么快,看来这个浪子也只有孟蕾能够降伏。”

“不是孟蕾,”我不好意思回道:“是拉古布拉,不过不是结婚,是订婚。”

于兴旺仿佛不认识我般看了我许久,晃着难道,不可思议的嘀咕着:“你错失良机会后悔的。”

我假装生气的杵了一下于兴旺,“你什么意思,不道贺也就算了,还说这么种丧气话。”

于兴旺理都不理走开了,倒是徐飘红上前跟我说了句恭喜。

在场这么多人就属徐飘红年纪最大了,我初略的推算了一下,按照她今年二十五岁,她第一次嫁人的年龄,应该是二十来岁。经过岁月的磨练,虽然看上去带有一丝憔悴与沧桑,但仍掩饰不住山里头那种固有的娇美。

千纸鹤本来就害怕与女人接触,在女人面前若非长时间相处,否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外加一副冷酷傲气的神色,也让不了解他的人,不敢与之亲近。由于我与徐飘红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对我相对还是亲近一点,不过没多久,她被刘旭左一句飘红姐,右一句飘红姐,叫的亲热,随后与他交谈也多了起来。

这次大家真算阔别已久,难得所有的兄弟都归位,在前往饭店的路上,我一直拉着于兴旺说话,跟他谈与郑老师的北极之约,讲完后,问他:“你现在方便去吗?”

“去,”于兴旺难得这么干脆的回答一句话:“干嘛不去,不出去挣钱,我拿什么来养飘红。”

“呵呵,”我取笑道:“就这些日子,直接就飘红开了?还养咧,人家答应嫁人了?”

“这不还有你们吗?”于兴旺难为情的笑了笑,用身上又旧又破的衣服擦了下脸,看着他脏兮兮的脸。我大拍自己的额头,只怪粗心,光顾着接风,忘了给他洗尘了。迁怒其余三位兄弟:“你们几个都没看到吗?怎么不会提醒一下,让于兴旺换件衣服再出来。”

“得,得,得,”大头叫嚷道:“谁没看到了,这有啥,这次回来有衣服穿已经算不错了,上次我们可全是裹着皮毛回来的。”

说的也是,管他那么多,只要兄弟们团聚开心最重要。

平时于兴旺喝酒很有节制,喝过这么多回,很少把自己给喝醉。这回大家逮住机会,说什么也不放过他,于兴旺起先还推三阻四,后来大头故意无中生有的编制了很多丑化他的故事,讲给徐飘红听。才把于兴旺怕的求饶,不得已与大头对着碰酒,以求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保持形象。

兄弟间的取闹玩笑,深深地感染了压抑很久的徐飘红,主动为不胜酒量的于兴旺挡了几杯酒,直把这小子激动的语无伦次。看到于兴旺这么在意徐飘红对他的言行举止,我先前的顾虑荡然无存。本来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这家伙,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喜欢才把徐飘红带到湛江,真的很怕他只是一时冲动。经过一晚观察,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酒过半程,我再次问大家北极之行是否真的决定要去,几位兄弟利索的回答我:“去。”

徐飘红听说我们要深入北极探险,扯着于兴旺的衣角,说:“太危险了。”

于兴旺满不在乎的说:“没事,比这更危险的事情我们都遇到过。”

徐飘红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处于哪方面顾虑。”

哈,一听这话,我心里就明白了,看到徐飘红也开始对于兴旺有好感了,或者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萌生爱意。这么看来,这两人的好事为时不晚了。一拳击打在于兴旺的手臂上:“兄弟,我的意思是,你这趟还是别去了,在湛江布置一下洞房,好等我们几个回来时闹他一番,”一高兴,出拳力道重了一点,把于兴旺手中的杯子给震脱了手,掉在了地上。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徐飘红说在这节骨眼上,杯子掉地上打碎了,认为是不祥的预兆,说什么也不同意于兴旺前往北极。而且还举例证明,只把我们几个听的窃笑不已。

大头更是不知死活的调侃道:“还没结婚就管的这么严了?”

徐飘红被说的难为情,一个劲的解释:“不。。。。。。,不是。。。。。。”对于兴旺的关切溢于言表。

于兴旺却出乎意料的做了个决定:“这次,我一定会去,不仅是奉承着兄弟们之间不离不弃的宗旨,更要向你证明,你不是什么不祥之人。”最后居然还单膝跪地在徐飘红跟前,仰头望着她,深情的说:“若是这次出去,我能安全回来,你答应嫁给我好吗?”

徐飘红一直是逆来顺受的人,何曾见过这么个阵势,离开椅子站着,惊慌失措的说不出来,我与大头先是一怔,接着在旁挥手呐喊,徐飘红一脸迷茫,微颤的嘴唇喃喃:“我。。。。。。我。。。。。。”

大头更是兴奋的遥想未来,兴致勃然得想着要给未来的侄子取个名字。

如此大胆的示爱,于兴旺若非酒精下肚,否则打死也做不出来,豁出去得他,也不理会来往行人,单膝跪着,仰头着头,双眼期待的看着徐飘红。徐飘红呆呆的看着于兴旺的举动,咬着下唇,双手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衣襟,许久,并非如我们想象中幸福的接受了跪地的傻小子,而是掩面哭泣的跑开了。

徐飘红出人意料的逃离,正亢奋中的兴旺顿时傻了眼,我们几个亦是当场僵硬,还是千纸鹤反应及时,推了一下于兴旺,“还不快点追过去。”

于兴旺醒悟过来,跟跑了过去,于兴旺走后,我们几人沮丧的回到原位。我无精打采的玩着手中的杯子,思忖着怎么好端端的事情被突然弄砸了,本来喜悦的心,变得有点郁闷,酒精也被吓退了一半,反复的思索了一遍,最后检讨道:“是不是我们操之过急了。”

大头却不这么认为,“要不是于兴旺这混蛋学什么跪地求婚,我们会跟着起哄吗?”

想想也对,反正责任不在于我们,最多我们只是个协同之罪,既然责任已经划分出来,那我们几个也该心安理得的回旅馆睡觉去了。一路回去,没看到那对苦命鸳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刘旭建议找找看,大头说:“你还嫌不够添乱?”

刘旭若有所思的脑了一会,最后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句:“谈情说爱真好玩。”

大头敲刘旭的脑袋,说:“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千纸鹤说:“要是孟蕾在的话,或许她知道徐飘红在想什么。”

第二日,见到于兴旺的时候,虽然嘴上我们都不承认昨晚是我们弄巧成拙,但是又像个犯错的孩童一般,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甚至都没问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好像那一幕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不过,从于兴旺一脸轻松的样子来看,问题应该不似我们想象的这么糟糕。

晚上吃饭时间,于兴旺突然站起来,出人意料得向大家宣布,不仅自己要去北极,连徐飘红也一同前往,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徐飘红以及在座的兄弟们,要用事实向她证明,迷信是站不住脚的,这回徐飘红没有被吓跑,也没有坐立不安,只是羞涩的埋头吃饭,我们亦是不敢多言,唯有鼓掌欢迎。

过了几日,见动身的日子即将临近,是该收拾心情有所准备了,早早约上孟蕾,一行人前往城东的集市。刚去集市时,几个人绕了两圈不知道应该买什么合适,毕竟北极对我们来说完全是个概念性的地名,脑子浮现的只是漫漫一片冰天雪地,宛若毛主席所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站在市集街道,商酌一会,最后决定,保暖的衣物直接去天津购买,免得路上带着麻烦,至于防身武器,好是先准备上一些,免得在那边买不到趁手的。

不过武器也不是这么好寻,湛江不像吼岛,没有公开性武器出售,我咨问了十几家商店,总算找到了两把1973年美军研制的防锈单刃匕首,这种匕首的好处很多,锋利自不用说了,主要它的刀柄全部由上等的皮革所制,韧性很好,在攻击目标时,哪怕握得再紧,也不会倒伤了自己的手腕,另外的妙处是,刀柄上带有防滑槽,这样设置的目的就是针对海域作战或者下雨天时,刀柄受潮,避免搏击中湿滑脱手。

这两把匕首是二战结束后,美国改良过的军用匕首,意外发现这两把好玩意,我与大头均是欣喜不已。孟蕾见我们俩嘴角都笑歪了,忍不住问道:“有这么高兴吗?你们似乎特别中意匕首?”

孟蕾说的没错,我与大头确实对匕首情有独钟,一则,这与师傅教的武功套路不无关系。二则匕首用的越久,越觉得它与别的武器不同,简便轻巧,易于携带是一特别,像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等诸多击打方式,更是别的武器不能代替,握势随意,关键时刻还能当飞刀使用,总之个人不仅用的称手,还感悟它做为武器的博奥。

买来匕首后,我又在另一家店铺里买了两个牛皮刀鞘,虽然不是我特中意的那种,但还能凑合着用。刘旭和于兴旺除了原有的匕首外,还各添了一把弩箭,说上次见千纸鹤用过,效果非常不错。至于千纸鹤,他善于用枪,而且他的手枪并没有丢失,本想再给自己添加一把猛力一点的管筒枪,可是国家严查明禁,三申五令的,在湛江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卖这些枪械,暗路上我们又没有路数。

为了多做准备,我们唯有逐家打听有谁家有售枪械武器,经过明问暗示,总算联系上一人,偷偷的说自己手中有几把枪,细一问,原来是几把打鸟用的铅弹枪。

孟蕾和徐飘红也各自买了一把匕首防身,她俩所买的匕首产至邻国越南,这种匕首市面上不算稀有,越战时,曾大量生产过,流入中国的也不在少数,做工上虽没有美式匕首精致,但对应两位纤弱女子来说,做为防身武器,有一把放在身上总好过没有。徐飘红把匕首放进手包后,问于兴旺,“为什么中国自己不出产匕首?”

还没待于兴旺回答,大头抢先说道:“这你就井底之蛙了吧,中国古代的匕首是很有知名度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你没听过吗?”

“那现在为什么都没有了?”

大头一脸遗憾的说:“都让拿去炼钢了。”

奔走了一天,就买了几把匕首,工具类东西全都没怎么准备,与以往几次出门相比,所备东西过少,大伙心里觉得不踏实,可是再转下去,也想不到还应该增添什么。

孟蕾见天色转暗,劝住大家:“今天就算了吧,湛江就这么大的地方了,再说了,既然是国家海洋研究所组织的,他们理当比我们想的周全,还是先过去再说,要是想到什么,再从那边购买不是一样。”

孟蕾的话大家表示认同,北极之行,武器应当不是关键,除了今日添置的这些武器,在大头的床底下还藏放着一把从白沙岛带回来削铁如泥的宝刀,那时肯定也会带过去,工具这一块实在无从下手,还是去了天津再做安排。

之后几天,于兴旺买了大量关于北极方面的科普书给自己进行恶补。从于兴旺现学现卖中,我们几个也小窥了一些知识,学到北极除了拥有大量冰块和北极熊外,还有驯鹿,北极狐等别的动物,更神奇的是北极一年的时光,只有一天一夜,这点让我们几个惊讶不已,这么说,生活在那里的生物,有半年的时间全都生活在白昼下,有半年的时间全都生活在黑暗中。

于兴旺解释说:“也不完全,这只是针对极地气象来说的。”

同时,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又一遍一遍的研究二叔送给我的《海罗星术》,尽管上面没有记载处在冰川地势中怎样给自己定位和辨明方位,不过我相信只要是大自然的产物,都会有迹可循,有形可依的。到时或许可以尝试用辩证法的原理,从中窥探一二。

大头很有意思,这几天出去吃饭,只点肉脯类的食物,而且尽往肥腻上面点,孟蕾爱美,怕摄入过多热量影响身材,蹙着眉头,高举筷子无从下手。大头铮铮有词得解释说自己用心良苦,给大家储备脂肪,还说在那种极寒之地,人要是太瘦了,耐不住寒容易出事。在这方面,最有权威说话的本是孟蕾,刘旭半信半疑得向她求证,她晃着筷子居然说自己不知道,这边却偷偷的叮嘱服务员,炒两个蔬菜上来。

一伙大老爷没这么多讲究,吃就吃吧,有备无患,最多让自己多出几斤肥肉。刚开始几天只是补肉,最后这几天,大头居然带着刘旭亲自去菜市场买来让徐飘红做,而且完全都是搭配式的做饭,这份心意超出了我对大头的认知。拉住他问:“你是不是在跟孟蕾唱双簧,她安排你这么做的?”

大头言辞凿凿的说:“这是自己照书上学的。”

鬼才信,他这种连小人书都懒得看的人,还会学着看菜谱?明显是在撒谎。尽管他口风紧紧的,但是从说话的眼神里,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女人想到的事情不同男人,在生活细节上的问题考虑更全面,孟蕾这样,徐飘红也是同样,在她得知小恩也会随我们同行,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帮小恩量身缝制了两套双夹层棉外套。圆嘟嘟的小恩穿上外套后,显得更惹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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