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暗示和预言还得专业人士来分析,比如佛洛依德之类的人,呵呵。
尽管这样讲,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仅仅是个梦而已。我决定再前往一次茕拓家,而这时候夏夕却打电话跟我说她在昨天夜里遇到了茕拓。她的语气忽虚忽实,像是刚跑完步后的只言片语。我立刻从克南的病房跑到夏夕家,一路上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这就茕拓留于人间的意念。我推开她家的门,门没上锁,夏夕就这样坐在一平方米的冰冷的大理石上,靠着墙壁,眼神迷离,她像是没有睡好,黑眼圈显得异常明显。我将她扶上沙发,给她倒上一杯热水,她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捧在手心,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那,我们一起去找茕拓吧。在她情绪平稳下来的时候,我抱住夏夕。
可他已经死了,我昨天晚上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夏夕也抱住我,她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眼泪落在我肩膀上。
这是梦,别去想了。我安慰起她的时候,想到克南就是这样安慰我的。
不是的,梦没有那么真实。当时我就站在茕拓的背后,被落地窗挡在他的背后,使我无法向他靠近,即便我用力地拍打,他都无法感觉我的存在,他就这样坐在那椅子上,痛苦地捂着胸口,死亡的过程对他来说如此漫长,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夏夕对我描述着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有表示任何怀疑。不论这是梦还是实在的行为对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我只坚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有一座桥梁,传递着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的信息,虽然这样说来并不科学,但却实在无从解释。现在不可否认的是,茕拓是死于心脏麻痹。这种想法又牵引着我再次前往茕拓的家,我要做的并不仅仅调查凶手,还要知道凶手的手段。
在青白月光的沐浴下,荒草和地面显得格外班驳。我的身体是用泥土沾到水后捏出的泥偶,缺乏生命的温煦。灵魂在别处沉沉昏睡,像是被一个看不到脸的人将其塞进背包正要带往远方。脚下是细碎的石子,和鞋底摩擦发出不协调的声音。从步入楼房底层的阶梯开始我就感觉和外面炎热的天气比起这里就如同冰窖一般凉快,这是我在梦中察觉不到的。
你回来了,你想好了吗?
这声音像气一样在我耳边回旋,我身上一阵冰凉,几乎无法呼吸。我感到有人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重新排列我的细胞,解开我的意识之线。我已没有考虑余地,能做的只有赶快逃到未知的避难场所。我冲上楼梯,每一层的扶手上都被点了一支蜡烛,我站在茕拓门口,老人从他家开门出来,同样是捧着上次那支蜡烛。
又停电了吗?我问。
你知道的,这一带经常停电,来找东西?
恩,上次并没找到什么,还生了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