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爷总是这般粗鲁莽撞么?”卿卿埋怨道,生出两分力气欲擒故纵地推开紧抱住自己的王少爷,又娇嗔道:“可要弄疼人家了呀。”
王少爷闻言忙松了手臂的力度,着迷地紧盯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艳丽女子,信誓旦旦道:“你跟了我,就毋需再抛头露脸了,本少爷可以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
“呀,人家听闻王少爷的妻妾成群,等着被您宠幸的女人那样多,人家不要排在最后面。”卿卿佯装羞恼。
“你想当正房?呵呵……好好好,我家那婆娘人老色衰早就该休掉的了,只要你听爷的话,好好伺候好本少爷,我什么都依你。”王少爷作势要把卿卿往床榻边推倒。
“真的?少爷真的什么都可依我么?”卿卿支起身子,娇媚地伸出指头拂在王少爷肩前的立领上,亲昵地再倚近些许,口中呼气如兰:
“我听人说,王老爷最近得到一樽琉璃珐琅样式的宝贝,精美华贵,大气非凡,这可是真的?好多人都在议论呢,听他们说得这样神乎,卿卿好想看,也好以后在别的姊妹面前炫耀炫耀呀。”
撒着娇,不安分地扭动身子,带着娇羞斜睨了他一眼。原本就很暴露的衣服经她这样折腾,更是衣衫半褪,一副春色旖旎的景色。
王少爷看得眼睛发直,忙言不由衷道:“什么琉璃珐琅,里面不过是一块破玉片……别说那些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来,让爷亲一个……”
“你这样猴急……”卿卿推开他,“既然不值钱,就拿来给我看看嘛?说什么都依了我,王少爷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呵。”
“那可不成,我看着这玩意儿没多大用处,可是我爹却爱惜它像护着眼珠子似的,平日里常人碰都不得碰。先前不久已经派人马暗中护送到余姚龙泉寺……来爷这儿,你这诱人的小妖精……”
“这话可当真?那玉玦真的被送去余姚县了?王少爷可不能随便诳人家。”卿卿嘴边的笑意愈发深了。
意乱情迷的王少爷并没留神,着急着想要褪去卿卿身上仅有的轻薄抹胸,口不择言回答:“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着呢,这个我可作担保,我爹他有端庄大道不走,偏要挑荒山野岭的余姚送一块什么破玉片……”
“如果此事当真……”卿卿抿嘴一笑,凉凉道:“那你连一丁点的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呢。”
犹如一盘冷水从头而下浇灭了所有情欲,王少爷呆了半晌:“你……方才说什么?”
卿卿一个指头轻点在王贺杰肩膀处,却将他整个人掀翻,瞬间脱离了对方控制。
王少爷从榻上爬起来,呆呆地瞧着判若两人的女子。
“自不量力的东西,”卿卿温婉一笑,眸色冰寒:“想要活命就马上滚。”
“贱人,岂有此理……看老子不给点颜色你瞧瞧……”王少爷恼羞成怒地跨上前来,扯住女子旖旎在两肩的长发,一掌朝那张娇艳的脸扇去。
却被她毫不费力地闪出身来,卿卿旋了个身,以看似轻抚情人的动作,反手抚他那张满脸横肉的面一把。
霎时王少爷发出杀猪般惨叫,难以置信地伸手捂住脸,上面被划了五道寸长的深深指甲印,猩红的血流顺指间蜿蜒淌下来,看起来面容可怖之极。
不过是被酒肉女色堆砌起来的一身肥硕皮囊,他空有一身蛮力,却无从反抗,只能颤抖着惊恐看向身前仍旧整好以暇,娇俏靠墙的女子。
她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娇柔嗔道:“哎呀,脏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少爷倚靠在墙边,满身是惊恐下淌出的热汗,他因巨大的疼痛*起来,责问的语调几乎弱不可闻。
闻得主子惨叫声的侍卫武士们早已急忙涌上楼梯察看,楼下街道的人群也因喧闹变得吵杂起来。
那女子望向窗沿外清灵皎洁的月色正缓缓攀爬上无边的黑色天幕,皱了皱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今天难得的夜色,再和你们耗下去要是错过了这样美的月色,可怎么好。”
哄乱中武士们纷纷闯进房门,看着房内血迹斑斑的情景,惊吓得一叠声喊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王少爷惊吓间失血晕眩,几乎无力站立,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朝武士们大声吼道:
“快快抓住这个贱人,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武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排开张罗好手中的刀和箭矢,压抑着心底对站立在窗前的娇艳女子的莫名恐惧,强装作气势汹汹冲向前。
眼看那利刃即将插入女子娇嫩的躯体,她从容一笑,轻松提起软弱瘫痪在地上的王少爷,发动右袖生出一股奇异的引力,所有武器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捅向遮挡在女子身前的王少爷。
武士们见状大惊,却控制不了冲势,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手中的各式利器捅成一个喷血的刺猬,暗红色的热血喷涌而出。
王少爷在意料之外的冲击之下,再也不能哼出声响,头一歪气绝而亡。
武士群中一名眉尖额窄中年削瘦男子痛呼一声:“少爷!”却无法走上前来做出任何补救。
境况突变,各种惨叫声和呼喝声引来大批不知发生何故的人群在温梦楼之下仰头观看,嗡嗡的惊动声,猜测声响起。
那女子扯住早已气绝的王少爷的衣领,冷冷道:“奸`淫捋掠遗弃妇女,哪怕我非名门正派,但这种人的确死不足惜。”
话音落下,将王少爷的尸首抛向武士,转头面向众人幽幽嗔道:“还给你们罢,人家可要走了。”
在他们匆忙扶住尸身的瞬间,她已轻巧跃出窗外,张开双臂如同一道绯红色的影子,仙踪下凡般风姿妖艳,在围观人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掠向对面街连绵黝黑的房屋瓦群,以极快的身法消失在浓重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