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是什么人?”一般官盐都有大批的官兵随行护送,白佐铭不相信被纵横镖局抓到的这伙绿林草莽有能力截下这么多官盐。
峰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白佐铭立刻暗叫不好,看样子这批盐,是便宜不了啊。谁叫自己暴露了这件事对自己的重要性。
“那伙人是淮东的一伙水匪,实力很一般,也没什么骨气,一诈就什么都招了。”峰老有语气中有一些不屑,可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白佐铭。
白佐铭顿时觉得无语,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想知道他们招了什么嘛?小子你不出点血,这么重要的情报白给你,说得过去吗?
“盐我都要了,三万两。”白佐铭装作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峰老把白佐铭压榨的倾家荡产的地步呢。
“人老了,有些事情都记不住了啊,那就三万两买我两千石盐,价格还算公道。”
白佐铭心里暗骂:“我靠,死老头两千里盐卖三万两,你还敢说公道?我买的可是那伙人的口供啊。”
“哎,峰老您操持这么大的家业,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容易啊,四万两。”白佐铭咬了咬牙,加了一万两。
峰老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感叹道:“人老了,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了也没什么用。”峰老这番话可真是发自肺腑的实话,钱财峰老早就不看重了。
可是白佐铭心中又是一阵暗骂:“你嫌多,给我嘛,我现在什么都缺,这个老狐狸,还不如要钱呢。”白佐铭宁可峰老多要点钱,峰老不要钱,那一定是要自己帮他办什么事,利益最大化在峰老手里运用的可谓是炉火纯青啊。
“那不知道峰老有什么心愿,晚辈愿意量力而为的跑跑腿。”白佐铭嘴上说的很动听啊,心里却在邪恶的想着,“该不会是让我帮他找相好的吧,这么大年纪了,行不行啊,硬得起来吗。”
峰老可不知道白佐铭心里竟然有这么邪恶,他仔细的品味着白佐铭刚才的一番话,量力而为、跑跑腿,敢情成了自己漫天要价,这小子落地还钱。
“我有一个“老朋友”,最近可能也来淮州了,好多年没见了,帮我看看我这位“老友”过的怎么样。”峰老说道老朋友三个字时,似笑非笑的,看样子这里面的恩恩怨怨还不少啊。
白佐铭蒙对了开头,没蒙对结尾,白佐铭没想到真的会是“跑腿”这种事,白佐铭把牙一咬,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峰老,你那位老朋友叫什么?干什么的?”白佐铭坎坷不安的问道,这活一定不简单,以峰老的势力,找个人还不简单,可是竟然用这么大代价让自己找个人。
峰老淡淡的一笑,“何炳鸿。”
“谁!?”白佐铭听到这三个字,差点没跳起来,白佐铭知道要找的人不简单,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简单,何炳鸿是谁?暗狱的领主,就是暗狱的龙头老大,绝对是至尊级的恐怖存在,要知道武林中按武功深浅,把武林高手划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精英级、英豪级、群雄级、宗师级、至尊级。
要知道有些人终究一身都进不了群雄级,如果从小习武,二十七八岁之前能进到精英级,那就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了,相当于不到二十岁就中举人一样难得。
底子好一点的人二十七八岁能到精英级,勤学鼓励的话三十五六岁有可能到英豪级,至于群雄级那就不好说了,宗师级?要知道到了宗师级的人,就够资格开宗立派的。至于至尊级,用一句话形容,一群老不死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白佐铭听到何炳鸿的名字,差点跳起来了嘛?当世的至尊级高手绝对不超过十个人,这何炳鸿算一个,前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蒙青算一个,四大门派的掌门,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传闻剑盟的新晋盟主苏傲天也进入了至尊级,至多还有三两个隐居的,不为人知的至尊级高手。
你问白佐铭什么级别?这小子很幸运得谷雨道人真传,当世最年轻的群雄级高手,够厉害吧,可是与何炳鸿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基本没有胜算。虽然那种一个人杀翻几千人的事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可是至尊级高手对付十来个群雄级的人,那还是没有压力的。
“你怎么不说,紫月教的净月主教是你老相好啊,让我替你去下聘礼,这个多有挑战性。”白佐铭愤愤不平的说道,
“哎呦,你干嘛!”白佐铭摸了摸被峰老用棋子击中的脑门。
“让你口无遮拦。”峰老不怒反笑,笑呵呵的看着白佐铭,他知道这对白佐铭有点难,可是这对淮州的局势至关重要。一向被齐云门道家、南天阁墨家、摘星楼杂家压制在西南一带的暗狱,为什么会突然在淮州现身,而且还是暗狱的老大何炳鸿。
“人手不够,经费不足。”白佐铭怎么可能想不到这其中的意义,何炳鸿出现在淮州这件事一定不简单,索性多向峰老敲诈点。
“这批盐是水匪从袭击淮东盐场的海盗手上换来的,五十条平沙船没要求规格,三百石稻米,淮州大小漕帮的消息,当然是用五千石食盐换的,另外三千石被他们卖出去了,初步估计应该是卖给丁郝富那个冤大头了。”白佐铭并没有特别吃惊,不过他没想到峰老好像对淮州盐荒很了解。
白佐铭默不作声,峰老眼睛眯成一条缝,满面笑意的说道:“我说过纵横镖局任你调动,现在天涯行客行淮州的势力,你也可以调用,官府那边你可以找杨旭强,而且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无疑峰老开出的价码让白佐铭无法拒绝,可是就算这样,这次也很困难。白佐铭盘算着可以用徽州左布政使(正二品)杨旭强当掩护,这样王柏宁、李贤等人就好活动的多,不会暴露自己。
白佐铭微微一笑,“峰老,我觉得本人去找老友,这样比较有诚意。”
可是峰老脸上却露出一丝无奈,只是一闪而过,“我斗不过那个老小子。”说完峰老眼神有些黯然,峰老说的很直白,白佐铭知道至少这次峰老没有骗自己,因为那种深深的挫败感是装不出来,那种感觉白佐铭也体会过。
“年轻就是你最大的资本,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年,只年轻二十年,我一定再会会他,可是你知道人老了,顾忌多了,干什么都畏手畏脚了,年轻就是好,失败也可以重头再来,别在乎失败,年轻人。”峰老慈祥的看着白佐铭,满目期待,这目光那样熟悉,可是偏偏记不起在哪见过。
茶尽了,棋未完,人却散了,白佐铭同意追查何炳鸿此行的目的,淮州盐荒,追查何炳鸿这两件事重重的压在白佐铭的肩上,可是这种压力让白佐铭仿佛找回了曾经的那个自己,也许自己骨子里就是渴望征服困难吧,骄傲的认为自己可以驾驭一切,也许这是一种自大的狂妄。可是我自持年轻,轻狂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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