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拦着嘛?”白佐铭没好气的说道,要知道白佐铭刚才可是一边与老人耗着内力,一边做交易的。
老人看向王宛霖问道:““记住我说的方位没?”
“宛霖记下了,宛霖多谢老前辈出手相救,宛霖感激不尽,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宛霖日后也好报前辈大恩。”
“我一孤云野鹤,你找也找不到的,名字也就不必说了。”老人很淡然的婉拒了。
“宛霖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前辈相助。”王宛霖心里有些坎坷不安,老人救下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可是王宛霖还是鼓起勇气相求。
老人有些诧异,“哦,还有何事?”
“宛霖猜测,现在按察使司的官兵,可能也被困在阵中,按察使司的官兵只是奉命行事,前辈若要怪罪,宛霖愿一力承担,还请前辈放了他们。”王宛霖语气中透出一种坚定,那神采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李戈偷偷拽了拽王宛霖的衣袖,对方嘀嘀咕咕半天,好不容易决定放自己走,王宛霖干嘛还要多事,惹恼了对方,那谁都走不了,白佐铭的身手,让李戈想想都浑身发抖。
“你看?”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征询的看向白佐铭。
白佐铭本来就没想着对按察使司下手,人家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白佐铭一向本着“严打罪大恶极,放过身不由己。”的原则。
“那么乱我怎么记得,怎么走出来,让他们朝北极星方向,一路把树砍完好了,这树林才多大一点啊。”白佐铭很是不满,这些人思维怎么就这么僵化呢。
老人一阵错愕,不过这确实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有效的方法。这片林子本生就不大,要是一开始按察使司,就用这个野蛮粗俗,而又有效的办法,估计现在就该到自己附近了。
而王宛霖等人更是面面相觑,白佐铭这一举动无疑的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自尊心,白佐铭简直就是在挑衅他们的智商,一块小小的树林,难住一千多号人,定向思维害死人啊。
长久以来,大家一直被灌输着一种思想,那就是要想破阵,就要找到阵的生门与死门。在战场上肯定没错,要知道战阵可是由千万军士组成,人家有攻击力,你跑错地方就会打不过人家,打不过人家,你就会挂掉。可是这里组成战阵的是一群树木,没有攻击力的树木,过不去了你把它砍了就完了,树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啊。
王宛霖一行人,神情恍惚的离去了。
白佐铭抗议道:“老头你累不累啊,你就是这么对自己合伙人的?”白佐铭见老人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依旧与自己耗着。
“我这不是帮你败火嘛。”老人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白佐铭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实战经验对功力的长进最有帮助,自己体内的乾坤诀真气,还不能完全的融合进风雨决中,老人这是在帮自己找感觉呢。
“对了,咱俩好歹也是合伙人了,你起码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吧?干什么的吧?家在哪吧?我怎么找你吧?还有你能不能别蒙面,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啊?”白佐铭有点找回当年“得罪”女子的感觉。
“你就叫我峰老吧,要找我的话,到天涯行客商行,说找北辰星,会有人接待你的。另外你用这个,可以随意调用纵横镖局的人手。”说着峰老扔了一枚古刀币过来,“还有我不会狮子大张口,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只要你与我将来一起,扶保庄王继大位就行。”之后峰老摘下面罩,只见峰老鹤发苍苍、眼睛炯炯有神,至于其他的,白佐铭就懒得评价了,因为白佐铭知道,其他的都是假的,峰老易容过了。白佐铭很后悔,自己还真是傻的可爱,为了显示诚意,很自觉的摘去面巾,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出自己的样子,姜还是老的辣。峰老告诉他,记住约定就行,他这些年一直是以这副容貌示人,脸的真假无所谓。
“哦?为什么是庄王?”白佐铭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嘛?庄王平庸,其实是坏事也是好事。”峰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哼,是啊没本事的人,好控制啊,峰老小心闪着腰啊。”白佐铭说着怪话。
“我可没有那么高远的志向,是你心里想多了。”老人依旧乐呵呵的说道,听得白佐铭气不打一处来,峰老这句的意思,用俗语来说就是“不是我嘴脏了,是你心脏了”。
两人默契的同时撤去内力,白佐铭稍一运气,发现乾坤诀真气,已经可以熟练的与风雨决配合,只是融合的还不好,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白佐铭心情还是很激动的,他发现原来乾坤诀,可以将风雨诀的威力提升这么多。然后心里暗暗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干败峰老。
“时候不早了,啊呜,折腾一晚上了,回去补个觉,别让我失望啊。”和蔼可亲的样子,永远是峰老招牌“迷惑术”。
“对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布好一个阵,你怎么做到的。”峰老有些想不明白。
看见峰老疑惑的样子,白佐铭心情大爽,但偏偏故意装作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其实很简单啦,其实这就是个迷宫加障眼法,把该堵的地方堵住,不该堵住的地方放开,砍两棵树移动几块石头,再煞有其事的把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加上,没什么章法,这就骗过了你们。”
峰老恍然大悟,笑逐颜开,接着问道:“你弄得这么乱,就不担心你自己一时半会出不去了?”
白佐铭诡异的笑了,打了一声口哨,树林中窜出一匹骏马,此马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 。
“听过老马识途嘛?”白佐铭得意洋洋的说道。
“ 横江后浪推前浪啊。”峰老感叹一声,白佐铭今天的表现,让他很吃惊。然后打量着那匹骏马,问道:“这可是产自西戎的汗血宝马?”(这里只有横江,没有长江)
“正是,不过你可别想打它的注意啊。”白佐铭看着峰老那双眼冒光的样子,心里很是不放心。
“哈哈,最后一件事。”峰老突然压低声音,“小子,鬼灵子是你什么人?”
白佐铭心中一惊,微微一愣继而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说鬼灵子啊。”
峰老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佐铭,期待着白佐铭的下文。
白佐铭奸笑着,得意着的说道:“那当然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
峰老一愣,他是真没想到白佐铭会耍他,登时暴跳如雷,大声骂道:“白佐铭,你个小王八蛋。”
峰老忽然笑眯眯的看着白佐铭,白佐铭心里一阵发慌,峰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反手,将白佐铭穴道制住,然后乐呵呵的把汗血宝马的马鞍上卸掉,把白佐铭困在马背上。
“放心老马识途,月色真美啊。”老人满脸得意的欣赏着将要落下的月亮。
回到山水居白佐铭连着三天趴着睡觉,屁股没敢挨椅子,那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王宛霖一行人离开了三河驿站后,王宛霖回了紫月教,而李戈奉命前往淮州首府—徽州府,因为云京传来消息,暂时停止追查白佐铭的下落,众人均是不明白,襄王为什么突然不查了。
李戈的到来,可是忙坏了徽州府上下,虽然人家只是襄王府的典薄,正九品的小官,可是俗话说的好啊“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这得了势的王府呢,而且听说李戈此次前来是奉襄王之命的,所以这徽州府上上下下官员,那是拼了命的巴结讨好,李戈自打进了城就没闲着。
不过这徽州府也不是人人都买襄王府的帐,还真就有两个不买账的。一个是徽州府知府(正四品)钟文兴,另一个是徽州府同知(正五品)李贤,钟文兴是个清明廉洁之人,他一向看不惯襄王府的所作所为。而李贤颇有才干,他本来只是翰林院正八品典籍,后来被桓王意外遇见,桓王颇为欣赏此人才干,便调他入云京府出任推官(从六品),所以桓王对他可谓是有知遇之恩。
桓王失踪后,李贤颇受排挤,从云京府治中(正五品)被迁至徽州府同知(正五品)。
“高源呢?”钟文兴皱了皱眉头问道。
“还能去哪!万花楼陪着李戈喝花酒呢。”李贤不满的答道,李贤向来与高源不对付,高源本就是一个靠着阿谀奉承,搭上了襄王大船的小人,除了溜须拍马没什么本事,这两年在徽州城没少胡作非为,中饱私囊的事更是没少干,简直就是徽州一霸,李贤与高源明里暗里没少斗,尽管李贤心思缜密,处事老道,手段高明,但是还是拿高源没办法,李贤再有本事,也架不住人家来头大,后台硬啊。
虽然高源只是徽州府通判(正六品),按理说品级还在李贤之下,可是人家挂着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那可是正四品,反倒和知府同级,而且淮州按察使(正三品,掌管一省的司法检察)姚怀忠也是襄王党的,所以高源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淮州的情况比较复杂,左布政使(从二品,省行政长官)是庄王的人,右布政使(从二品,省行政长官)是襄王的人,而淮州都指挥使(正二品,掌管一省军务)曾经是桓王部下。所在首府徽州府,那就更不用说了,知府钟文兴无派系但是偏向李贤,同知李贤是桓王的人,通判高源是襄王的人,可是这个高源还偏偏挂着个右佥都御史的职位,反倒辖制知府、同知,这让李贤很是憋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万花楼,连日以来的暴雨致使池河水位暴涨,河堤多处有溃堤的危险,这个高源是什么都不管啊。”钟文兴既是气愤又是无奈,修理河堤所需银两巨大,府衙是拿不出来的,得要问户部要,但要先经过按察使司的审计,可是因为多了高源这个都察院右佥事,这事必需先经过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