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列车因为泥石流截断了道路而临时停靠在了荒郊野岭里。车上的风扇嗡嗡地转动着,但仍然驱散不掉闷热。车厢里的乘客们也顾不了许多,纷纷起身到盥洗室搓洗毛巾,擦拭着被汗浸湿的身体。
所有的车窗都被打开了,胆子大的乘客们纷纷将头伸出窗外,享受着清凉的山风。周芸坐在窗口边,鼻尖上挂着汗珠,时不时的用湿毛巾擦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陈暮拿着杂志坐在她的身边,不停的扇着风。
周芸伸手擦了擦陈暮额头上的汗珠:“换我来扇吧,你看你都满头大汗的。”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一点都不累。”陈暮说道:“一个人扇风两个人享受,这笔生意值得做。”
王丕看着对面的少男少女,嘴角一歪笑了起来:“还是年轻好啊,小姑娘你有这么贴心的男朋友真的难得啊。”
周杰黁在一边凑趣到:“怎么我就找不到呢,其实我也能那么体贴的。周芸啊,你家还有没有什么堂姐表姐的,记得介绍给我啊。”
周芸被众人一说,原本因为燥热而显得红润的脸庞更加的娇艳了。低着头,羞涩地说不出话来。
陈暮微微一笑道:“男生体力好,多出点力也没什么。”
正说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声:“啊......”
王丕听到尖叫声脸色一变,立刻冲了出去。
陈暮对周芸说道:“我去看看。”说完跟着王丕的身后跑了过去。
背后传来了周芸的声音:“你小心一点啊。”
“怎么了?”王丕冲到了盥洗室,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坐倒在地上,扶着脚踝呻吟着。
“我不小心崴到脚了。”那姑娘一脸痛苦的说道。
陈暮跟过来一看,原来只是有人意外受伤而已,顿时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跟王丕一道扶起那个姑娘,送回到她自己的铺位上去了。
姑娘的脚踝肿得很厉害,王丕说了声:“等我一会。”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回了自己的铺位。从包里翻出了一小瓶二锅头,拿在手里又跑了回来。
“把凉鞋脱了,脚放到座位上。”王丕轻声地说道。
姑娘羞涩地整理了一下长裙,脱下凉鞋,将受伤的脚抬了起来,放在了座位上。 “忍着点痛啊。”王丕捏着那姑娘的脚腕,往手里倒了些白酒,搓热了后,在伤处揉按了起来。
“啊.....哎......”那姑娘竭力忍耐,但还是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嘴里不知觉发出呻吟声。
陈暮见没什么事,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彭洁和刘娜原本以为是又出了什么意外,心里一惊,缩在铺位上不敢下来了。 见陈暮回来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位姑娘在盥洗室那边崴了脚脖子。王大哥在帮她处理呢。”
刘娜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吓死我了。”
彭洁一听没什么事情发生,脸色好看了许多:“我说小娜你就是胆子太小了。”
“彭洁。”刘娜一听不高兴了,转头看着上面铺位的彭洁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当初在寝室里你还不是被一只老鼠吓得半死。”
两人开始互相吐糟着对方的糗事来。其他人面带微笑看着两个女孩。
过了一会,王丕满头大汗地走了回来。 陈暮笑道:“王大哥还会医治跌打损伤啊,难道你是医生。”
“我们这种大老粗哪里当得了医生啊,只是以前在部队里学过这些知识罢了。”王丕笑着摆了摆手,拿起毛巾擦着头上的汗。
陈暮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才两点都不到,心里哀叹道今夜是不好过了。拿起杂志继续扇着风。虽然陈暮现在头上都是汗,但是胸口袋子里的小青可能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的安静地呆在陈暮的口袋里。隔着布料散发出阵阵清凉,在这闷热的夏夜里让陈暮感觉非常的惬意。
两个女孩吐糟累了,也不出声了,靠在铺位上发着呆。耳边只有不停的传来喝水的声音和擦汗的声音。周芸摸了摸毛巾,对陈暮说道:“我去洗毛巾。”
“我跟你一道去,顺便倒点开水。” 两人走到盥洗室,周芸拧开水龙头,洗起毛巾来。
“哎呀,怎么没水了啊?”周芸惊讶地说道。 陈暮倒了满满一杯开水,回头一看,周芸正左右拧着龙头,可就是一点水都不流出来。
“别弄了,周芸。水用完了。”陈暮说道:“你毛巾别拧太干了,留着点水份。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到水了。”
离盥洗室近的铺位上的乘客探出脑袋看了看这边,脸上挂着失望的神色又坐了回去。 回到铺位后,陈暮对着王丕说道:“车厢已经没水了,你们赶紧去倒点开水吧。”
几个人一听,赶紧起来拿着杯子就奔了过去。其他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不一会盥洗室那边便排起了队来。
夏天最怕什么,最怕停水停电。比起停电来停水更加的让人感到无奈。车厢断水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有的人在抱怨着,而有些心思活络的,起身跑到别的车厢里看看有没有水去了。一时间车厢里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
王丕托着腮好像在打瞌睡,但是他微微睁开的眼睛却仔细地盯住了每一个经过的人。
陈暮的猜测不错,王丕是一名公安侦查员。接到了列车上传来的消息后,王丕跟他的战友们登上了这趟列车。另一批警察正沿着大约的出事地点附近,沿着铁路线仔细地搜查着线索。 王丕的同伴们分布在各个卧铺车厢内监视着动静,而他则被安排到了失踪者所在的铺位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列车上卧铺与硬座车厢是隔离开的,而卧铺的乘客大多数都是去终点站春城的。王丕断定这个凶手可能还没有走,而是隐藏在乘客中。不过得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失踪者上车后只说过一句无聊。也不知道是指他的名字还是在说彭洁无聊。上车后他一直在看书,连吃饭都没有离开过座位。
而且最后看见失踪者的陈暮所做的笔录王丕也看过了,应该是属实的。而且他亲眼看见了陈暮和周芸吃剩下食物的包装袋,确实是出事前停靠的车站的特产,而且陈暮下车买东西这点也被这节车厢的乘务员证实了。
厕所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一个人手。大约从肘部被切断,手掌看起来属于男性的,皮肤比较粗糙。断口非常的整齐,像是被利器一下子切割开的。王丕怎么也想象不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列车厕所那窄小的空间里,站两个人,还要发生打斗,然后挥刀砍断一个人的手,那尸体去哪了?门一直都是从里面反锁着的。那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王丕一边思索着,一边留意着来往的人流。他换了个姿势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支叼在嘴上,慢慢地抽着。
陈暮混混沉沉的耷拉着脑袋,手里的杂志也掉落了下来。周芸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睡沉了。车厢里只剩风扇的嗡嗡声,有节奏的嘈杂着。
陈暮忽然感觉胸前的口袋有什么东西在动,他忽然惊醒了过来。 小青在口袋里不停的扭动着身体,陈暮伸手摸了一下小青,起身往厕所而去。
“怎么了?”陈暮走到盥洗室,小声地问道。车厢已经断水了,连开水炉都被关闭了。这里现在比较安静。
“不对劲啊,陈暮。车厢里好像多了些东西。”小青的声音传到了陈暮的耳朵里。
“多了些东西?什么东西。”陈暮紧张地问道。
小青怒道:“笨蛋陈暮你不会自己用神识看啊,老是问我,我又没见过这种东西。”
“神识不是只能够内视的吗?”陈暮试探着问道。
小青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你,你居然不会神识外放?”
“金娘去闭关了,我只会煅神篇第一层。以前看破那些鬼怪迷阵,都是用铜钱施法开了天眼才能看到的的。”陈暮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你聚集神识,然后透过印堂传递出去。”小青在金娘的家里跟着菜花还是学到了些东西的,不是天天只记得吃而已,当下将神识外放的法诀说给陈暮听。
陈暮照着小青教的口诀,凝聚神识,透过印堂穴施放出了体外。由于是第一次,陈暮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神识慢慢地在车厢内展开。
果然,神识到处,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车厢顶棚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装了一些法器,法器隐藏的很好,陈暮上车那么久了都没有感应到它们的存在。透过神识看见法器是一个个的八卦镜。贴在车厢的顶端形成了北斗七星的格局。
八卦镜的外面薄薄地涂了一层清漆。不知道清漆里搀了什么,能够将法器的气场藏匿地那么的好。有一块八卦镜由于定位的关系,紧贴着车顶的一个螺栓安放的,经过长途的旅行后,镜子边的清漆层被磨去了一丝,结果就那么一丝的气息被睡醒的小青给感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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