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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宦 第十二章 所谓面首

“周乐安你给孤过来!”

周怀安到底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如此火大?

嗯,男人。

一群,男人。

一群,姿态上乘,的男人。

一群,姿态上乘,搔首弄姿,的男人。

周怀安扫视了一眼,至少有十几个。

男人就男人吧,还都挺俊俏。

比如这个秀发飘飘风姿儒雅满身书卷气的。

比如这个成熟稳重面色严肃都能当她爹的。

比如这个金发碧眼五官立体明显异国来的。

比如这个裸着上身高大威猛狂野豪放派的。

比如这个眉眼弯弯体态绰约比她还女人的。

比如这个矮她半头童真可爱毛都没长全的。

所以说,这是啥!

男宠么!

也不怪周怀安火大,换个人,一样火大。

火大之后,就是庆幸了,聂远没跟来,真是万幸啊万幸!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群人弄走。

周怀安决定动用自己皇帝的威严。

周怀安一张嘴,刚要开口,那群男人便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陛下金福万安!”

周怀安觉得头开始疼了。

这可如何是好?

遣散了?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那收着?别说这点人自己看了闹心,聂远那边还不晓得会闷成什么样子呢。

无奈之下,周怀安决定和这些人谈一谈。

周怀安让他们免了礼,坐到椅上,随手指了一个瞧着正常点的,道:“你,名字。”

那人微微躬了身子,“回陛下,草民名叫左陆之。”

周怀安道:“你该晓得,来这里,是做什么吧。”

左陆之道:“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草民三生有幸。”

周怀安点点头,又指了指那个异国男人,道:“你的名字?”

那人没有躬身,反而昂起头,“陛下,我叫洛尔。”

洛尔?好怪的名字。

不过这大周的官话说的倒是不错。

周怀安瞧着他,心想,真是异国人,见了自己,也不很怕的。

周怀安又道:“你是哪里人?”

洛尔道:“回陛下,我是北方的潘斯国人。”

潘斯国,听说过,却没甚往来。难为了周乐安给自己找的这些个人了。

周怀安气的牙根痒痒,面上却显不出半分来。

忽然周怀安心一动,道:“左陆之,洛尔,你两个与孤来。剩下的,过会儿自有人安排。”

低下人应了声是,目送着三人走了出去。

妙书和入画是一直侯在宫门口的,这下子竟然看到陛下领着两个俊俏男人,还有一个是异国男人,这打击,真是不小的。

“孤要和这两位说些话,你们管好下头人的嘴。”周怀安淡淡吩咐道,“待会儿叫人给宫里头的那几位寻个地方落脚,记住了,这事不能传到聂远耳朵里。”

周怀安说完便走了,留妙书入画二人傻着眼。

不过傻眼归傻眼,两人办事还是很妥贴的,风声几乎没走漏半点。

几乎。

毕竟,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宫中人多眼杂,而且想悄悄安置都不成,那些人是真不少。

算上周怀安带走的那俩,足足十八个呢。

于是,这点走漏的风声,自然传到了聂远耳朵里。

当时聂远正在统理事物,听闻这个消息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紧紧抓着那小太监的肩,恶狠狠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几乎被吓破胆了,他只想着聂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早早告诉他这个消息好让他借机讨好讨好。聂公公那边要是得了赏赐,那自己也跟着沾光不是。谁成想聂公公他根本就没自己想的那样高兴,反而像气急了的样子,眼珠子都通红了。

这小太监哪里见过聂远如此生气,一时间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呢!说!”聂远手上又使了劲道,紧紧钳住那小太监的肩膀。

“奴才说,说。”那小太监吃痛,结结巴巴道,“奴才也,也不了解事情始末。只是听闻安平公主给陛下带来了些俊俏的面首,数量不少。陛下今日去看了,似乎很满意,当即就领了两个走了。然后、然后别的奴才也不知道了,公公就饶了小的吧。”

聂远其实听到一半时就已经听不进去了。

只隐隐听得面首,领走了之类的词。

但光是这点,就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公公?您怎么了?”那小太监瞧聂远半天没说话,小声问道。

聂远回过神,猛地松开那小太监,招手唤来了人,道:“这奴才私下议论主子,拉出去,杖毙。”

说罢,也不管后头的哭号,径直走进了自己卧房。

陛下,陛下她……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明明就晓得了自己这个玩物定是会被玩腻的。

早就晓得陛下会对自己这么好只是一时兴起。

早就准备迎接这一天了,那怎么,怎么还这么难受呢。

怎么能,这么难受呢……

怎么就能,这么这么的难受呢…….

心疼的难以站立,聂远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臂弯里。

面首,俊俏的面首。

陛下很满意是么?

自然是满意的,不说了当即便领走了么。

面首能做的,他也能做啊,为何陛下要如此……

啊,是了。

面首能做到的,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自己,唯独自己,做不到。

因为自己不是男人!自己就不是个男人!

聂远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痛恨自己的身子,他痛恨自己这残破的,肮脏的身体。

就这样的自己,以前居然还妄想着能叫陛下喜欢?

真是笑话,有着这样的身体,自己都是厌恶的,陛下又怎么能喜欢。

所以,自己不配。

自己根本就不配!

聂远觉得胸中似是有一团火,又像包着一块冰,心热一阵冷一阵,又酸又涨。

聂远受不了这感觉,大吼一声翻手将身边的桌子打翻,茶杯托盘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聂远的手也被溅起的碎片割出了口子,汩汩地渗出了血,但他没有管。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想想。

只是想想,就心疼呢。

忽然,门被推开了,一束阳光照在聂远脸上。

聂远被激得眯了眯眼。

看清了来人后,怔住了。

“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