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要穿衣服?”周怀安往上挪了挪身子,“难道我这样不好看吗?”
周怀安先前是半倚在聂远胸膛上的,这下子她往上一挪,胸前那两团就不偏不倚的正对着聂远的视线。
聂远虽然仰着头余光却不可避免的能扫到那春光,鼻尖还能嗅到周怀安的体香。
聂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瞬间粗重了起来。
周怀安吃吃笑了一声,手指勾起聂远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打着旋,“怎么不说话了呢聂远?”
聂远哪里还说得出话?
他活了二十二年也没见过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啊。
“聂远……”周怀安瞧着聂远的样子觉得越发的开心,扭了扭身子道,“快说呀,我好看吗?”
“好、好看。”聂远紧闭着眼道。
“一点诚意都没有。”周怀安轻轻哼了一声,“好看你怎么不看呀。”
“我、我、我……”聂远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睁开眼看看我吗。”周怀安撒娇道。
聂远不得已,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然后就感觉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在自己的锁骨上轻轻蹭了一下。
一阵酥麻从尾椎上升起,在聂远反应过来以前一声闷哼已脱口而出。
“嗯!”
周怀安听着聂远带着压抑的声音觉得一阵兴奋。
聂远真是,太可爱了!
“怀、怀安,你,你别……”聂远挣扎道,“我,我……”
“我怎么了?这样?”周怀安坏笑着,又低下头舔了下聂远的喉结。
“怀安……”聂远的身子弹了一下,“你这样,有损女儿家的清誉。”
“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周怀安不屑道,“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让你看看也不吃亏。”
聂远心里暖了一下,随即又苦笑了一下。
自己这身子,也就是看看了吧。
不不不!自己想什么呢!看看也不行啊!
聂远深感自己内心罪恶,又闭上了眼。
周怀安又笑了声,看聂远这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逗他,翻身下地穿好了衣服,道:“走了聂远。”
“嗯?”聂远坐起身子,“去哪儿?”
“你去问问妙书那些面首都在哪儿,办正事了。”
“那你呢?”聂远看着周怀安急匆匆的背影问道。
“找周乐安算账!”周怀安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告诉周乐安,一盏茶的功夫叫她来御书房找我,否则就再也别来了。”周怀安一出门就吩咐侯在门口的入画,表情凶恶至极。
呜啊,陛下好可怕!
入画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向屋子里瞄了一眼,难道是聂公公惹的?
“瞧什么呢?”周怀安道,“听着了没?”
“奴婢晓得了。”入画弓了身子迈着碎步退了下去。
事实证明,周怀安的最后通牒还是有效果的,现在周乐安正委委屈屈的跪在御书房中央反省错误。
当然,是铺了垫子的。
周怀安气归气,却也还是舍不得这个小妹妹受罪的。
不过即使垫着软垫周乐安还是不满意的,不就是送了几个面首,姐姐哪至于气成这样?
“周乐安,知道错了没?”周怀安端着一杯茶,轻轻呻了一口。
“我没错呀,”周乐安撅着小嘴,“前朝女皇帝都有面首的呀。我这是好心呢。”
“哼。是好心还是想看热闹你自己心里清楚。”周怀安重重放下茶杯,撞击着楠木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乐安缩了缩脖子。
姐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老老实实认错吧。
“皇姐我知错了……”
“自称什么。”周怀安打断了她。
周乐安心里一惊,皇姐这次……似乎是真的动气了?
难道,就为了那个聂公公?
周乐安忙低下头,“臣妹知错。”
周怀安当然不只是为了聂远。说起来自己和聂远经了这件事两人的关系还有所改善,算是因祸得福。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苛责周乐安,主要是张傲英。
自己已经盯死了那个老东西,他也不可能没察觉。张傲英作为两朝元老还是开国功臣在朝中的人脉甚至比自己还多。所以周怀安的皇位现在看上去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但一旦被张傲英抓住了把柄怕是不能善了的。周怀安自己谨慎着克制着,自己的妹妹做的也不能太出格。
以前自己无知的认为自己皇位坐的稳固,所以对这个妹妹也是常常放纵。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周怀安决定借这个机会找周乐安好好谈一谈。
至少,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吧。
“入画。”周怀安扬声道。
入画推开御书房的门,“陛下?”
“遣散整个金銮殿的奴才,一个都不留,也不接见任何人。派人在宫门守着,别叫人进来。办好了你也退下。”周怀安道。
此话一出,入画和周乐安心下均是一惊。
入画没有多问,应了声是便对退下了。
周乐安道:“皇姐要与我说什么?竟如此大排场。”
周怀安深吸一口气,道:“乐安,孤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孤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什、什么?”周乐安一时愣住了。
死过一次?什么意思?
“重生,听说过么?”周怀安顶着周乐安,缓缓道。
“皇、皇姐,你是玩笑的吧……”周乐安瞪大了眼。
“孤会拿这种事与你玩笑?”周怀安叹了口气,“我晓得叫你接受一时有些困难。孤给你时间消化。”
周乐安张了张嘴,没说话。
她确实需要时间消化,但是皇姐这样说的话……那自己一定是信的。
“皇姐,你……”周乐安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周怀安道:“乐安,你先说,你可信孤?”
周乐安稳了稳心神,道:“皇姐说的话,臣妹自是信的。”
“我死于大周二十三年。死在叛军手中。”周怀安再次说起往事,依旧怒火中烧,“叛军首领,是张傲英。”
“可、可张右相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周乐安听了这话,如遭雷击。
周怀安用手扶着额角,道:“孤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事实证明,他乃大奸大恶之辈,绝非什么忠臣。”
“到底……怎么回事?”
周怀安缓了一口气,将前生今世细细与周乐安说了一遍。
周乐安听了后,许久缓不过来。
所以说,这世上当真有这种事么?
而且皇姐她……
周乐安抬头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周怀安,心中有些疼。
她的皇姐啊,十四岁,小小便登基,凭着这女子的身子担下了这河山万里,苍生无数,其中的辛酸苦痛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的皇姐流了多少泪,操了多少心,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幸好,幸好上苍垂怜叫皇姐复又在这世上走了一遭,否则,周乐安不敢想。
周乐安忽觉的心间似乎燃起了一把火,她身子打起颤来。
“张傲英,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