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信我!”周怀安这样道。
聂远慌了,道:“怀安,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会不信你?”
周怀安道:“那你为何怀疑我和别的男人?”
咦?怀疑?
“我没有怀疑啊,那,那不是……”
聂远在周怀安凶狠的眼神里把“事实”两个字吞了下去。
周怀安又后退了一步,道:“爱人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么?今日我与人谈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你却宁肯听人风言风语闷在屋子里发脾气也不找我问清楚,那明日别人又说什么,你岂不是就要直接走掉了?”
“我……不会的……”聂远道。
“真的不会吗?”
真的不会吗?
不,也许是会的。
聂远对自己没有自信,那么也许某一天,他会因为没有自信而离开自己。
就算他不离开,心中到底是有个结。
这个结一天解不开,她和聂远便一天不能做真正的有情人。
她一直在做的,便是解开这个结。
软的不行,现在,她要来硬的了。
所谓硬汉下猛药,虽然聂远不是硬汉,但也是倔驴一头。
面对周怀安一声声的不信任,聂远只是苍白无力的辩解着没有。
光说这个怎么行?
周怀安决定来点儿更狠的:“聂远,若是你我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那么,不如分开。”
聂远慌了。
怎么办?
她不要他了。
那自己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自己不能没有她。
一直在这场爱情中谨小慎微的聂远,第一次主动:“怀安,不行!”
来了来了,周怀安一阵激动。
“怀安,我不能……失去你。”聂远说完这句话就像是突破了内心的一个屏障,“怀安,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我只是恨自己无能。在物质上我不能给你好的,精神上也是你抚慰我的较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还能我为你做些什么。我只是个阉人,连最基本的无法做到。我总觉得,”聂远笑了笑,“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了。我是欢喜的,再欢喜不过了。但,但这样的我有别人没有的,我爱你。我爱你怀安。这颗心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别人给不了的这颗真心,我给你。别人给不了你的爱,我给你。所以,怀安,我……”
“聂远。”周怀安扑进聂远的怀里,打断了他的话。“聂远,我好开心。”
“怀安?”
“我真的好开心。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说。”周怀安抬头看着聂远,眼中有淡淡的水光浮现,“聂远,你知道吗,我也会害怕的。”
怀安,也会怕?
聂远微微睁大了眼。
“是啊,除去皇帝的身份,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在恋爱中也会患得患失,尤其是,和你。”周怀安继续道,“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体缺乏自信,但我并不介意。你若是永远想着这件事,那么对你,对我都是折磨。聂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怕我有一天离你而去,但是我不会的。我爱你聂远。你设身处地的想想,你这么做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折磨我?我希望你以后再不要这样想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
周怀安的话,聂远懂了。
双方感情的基础是信任。
但是现在,自己没有给怀安这种信任。
明白后,聂远一阵羞愧。
自己,只是在逃避而已。
这一次,周怀安能够过来解释,哄哄自己,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不用别人说,聂远也知道,这样做,会把怀安推得愈来愈远。直到自己再次逃避时,一抬头,却发觉视线里早已没有那人。
他不想那样。
所以,要试着改变了。
学会信任,包容与理解。
懂得怎样去爱。
他一时半会儿可能做不来,但聂远已经晓得了,怀安会等着自己,等着自己真正能够爱她的那一天的到来。
聂远也知道,自己,不会让怀安等太久。
周怀安看着聂远许久没说话,就明白他是听进去了。
“所以,你方才说我和其他男人,嗯?”周怀安挑挑眉。
所以这事还没完?
聂远苦了苦脸,道:“怀安,我错了。我一时被嫉妒冲昏头才会这样想的。我相信你了,你定然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找他们只是随便问问,什么都没发生的。那些人也是乐安送来的,我全然不知情的。进屋的时候人家还吓了一跳呢。”好了,硬的来完了,再给个蜜枣儿吃。
果然聂远还是受不起这个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晓得的……”
“那,你若是不喜欢,明儿个我把他们统统送走。”周怀安扯着聂远的袖子撒了个娇。
聂远却道:“怀安,那些面首生的可还俊俏吗?”
周怀安一皱眉:“你怎的还提这个?”
“不,怀安。”聂远道,“我这几日查过了,张傲英确是有龙阳偏好的,且十分喜爱娈童,我想着宫里的那些男人遣了也是浪费,且安平公主找来的人定是能信的,不如托人好好调教了……”
聂远没说下去,周怀安也懂了。
好好调教指的是什么,周怀安自然也懂。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聂远的心狠手辣。
但是在这宫中,不心狠手辣,便活不下去。
“那这事便你着手去办。”周怀安道,“我见着有个比我还小的,约莫十二三的样子,生的白净,不过其他的也得预备着。”
“我懂。”聂远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不过,先不说这些了。今天咱们要谈谈开心的。”周怀安复又笑着将聂远拉到榻上,往他怀里一靠。
聂远瞧瞧怀安,觉得怎么瞧都瞧不够。
怀安生的可真好看。皮肤白净,眉眼弯弯,琼鼻挺翘,唇若含朱,脖颈纤细,锁骨分明……
等等,那是……
由于周怀安先前一番折腾,本就宽松的亵衣就越发的松散。从聂远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因着周怀安微微蜷起的身子而愈加分明的两团玉兔和一道诱人的沟壑。
聂远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滚烫,他慌张的抬起头,不敢再看。
周怀安在聂远怀里待的好好的,忽然觉得身下的胸膛忽然僵硬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周怀安一抬头,就看到聂远赤着一张脸仰着脖子,眼睑还微微抖着,不由得奇怪道:“聂远,你怎么了?”
聂远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一低头,就又看了满眼的春光。忙又抬起头,“怀、怀安,你能不能把衣服穿、穿好?”
衣服,衣服怎么了?
周怀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早已春光大泄,不禁微微羞红了脸。但一抬头看到聂远如此可爱的样子,又觉得心中似乎有着什么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