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不知它像谁,不知道它是谁。】
清风在远处呆呆的看着。
“好痒。”
我挠了挠被它咬的地方,上面有个奇怪的印子,正如清风说的越挠越痒,有种忍不住的想去挠。
“你不要挠了啊,你不怕挠破皮吗?”
我忍着心里的冲动不去挠它,我有些惧怕了,我身上本来就长了天花,被它咬了会不会越长越多。
“你刚刚说的天梵就是那个东西吗?”
“二觉师兄说那叫天梵,但据他所说那是一种很难找的药,之前你不省人事我如果找不到万年蕈就准备去找那个给你治病。”
“怎么可能,你要是用那个给我治说不定我越来越严重,也可能因此丧命。”
“我知道,所以我才拼死拼活的去找万年蕈。”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其实..”
我望着她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什么?”
“对不起,当你醒不来的时候我反思了很久,或许我就不该去把你带出来,自从跟着我你每日都要提心吊胆,每次你犯天花我都手足无措,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忍受天花的痛苦,可能我不去找你你反而生活的很好。”
顿时一片寂静,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你...你想回去吗?”
“回去?回哪里?”
“千叶谷。”
“你要把我送回去吗?”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我侧过身不敢看她。
“那里死了那么多人你就这么忍心把我送回去吗?”
“你可以留在妈妈这里。”
“留在这里?你让我天天躲躲藏藏连门都不敢出吗?”
“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我不想连累她,不想每次看着她忍受着天花痛苦的那种感觉。
“其实我心里问过我自己很多遍,即使找到了全白她真的能治好我们吗?所以..所以我想先去看看,你在这暂且先避一段时间,有结果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一凡,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就嫌我拖累你。”
说完她转身就气冲冲的走着。
“不,清风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嫌弃你,真的。”
我追上去拉住了她。
“你放开我,明天你就走吧,你不用管我。”
“清风!你别这样。”
我大声地吼了她一句,她抹开我的手从腰间去取了“阿生”握在手里走得很慢。
“其实刚开始我也很糊涂我为什么要跟你出来,自从阿生走了以后我只能跟着你,我一直在心里说服自己和你一起去找全白,加上昨日你拼命的去给我找万年蕈真的很感激你,所以我不管全白能不能治好我们我都会相信你。”
“那等你恢复了我们就走。”
她把阿生挂回腰间身体有些偏偏倒倒,我上前扶住了她。
“对不起,刚刚老爷子托梦给我才把你拉出来的,你身体本来就还没恢复好,都怪我一时心急。”
“没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就这样和她慢慢走到了凤月楼,起初由于过于急切我都没注意脸上什么都没有包裹,好在是夜晚没人看见。
“你们去哪里了?还是早些歇息吧,你这个身子现在这么虚弱。”
走到门口见妈妈一个人在门口等候。
“嗯,知道了,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吧,你快进屋睡吧明天还要忙呢。”
把她扶上屋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脑中想的全是天梵的事情。
“阿凡。”
不知何时妈妈来到身后。
“妈妈怎么还不歇息?”
“你觉得屋里有何变化?”
不明白她的意思,望了望屋子里基本没有变化。
“屋中一切如初啊,妈妈此话何意?”
“你真的没发现屋中少了什么吗?”
我回忆了天花发作的经过确实想不起来,地上的面盆物归原处,床上整整洁洁铺着的被褥,对了...
“紫若,紫若姑娘呢?”
“唉,晓月见你犯病便去找了紫若,自你昏过去她就一直待在房中从未出去过。”
“那她现在?“
“回去了,你刚刚对她发火是有些不妥。”
“我对她发过火吗?”
“你自己想想吧,啊..,我要回去歇息了,明天还有事先忙。”
“妈妈请留步。”
见她要走我叫住了她。
“我...”
“怎么了?”
“我有一事相问,我...”
“大丈夫有什么直接说,别吞吞吐吐。”
“清风..清风她是不是定亲了?”
“你喜欢清风?”
“我...”
“也难怪,她长得确实好看。”
“不是,妈妈,我..我不是看上她的容貌。”
“每一位君子都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也许真的喜欢她,可内心却是想保护她。
“你放心,她还没定亲,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有一位公子对他倾慕的很,只是清风不怎么愿意。”
“那位公子是?”
“哦,我的东家,欧阳泽。”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明白,原来清风昏迷时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自清风染了天花之后我就连夜把她送到了千叶谷,除了他我谁也未曾说过。”
果然,阿生说的送粮食的那人就是他,我有些失望的坐在了床上。
“那你喜欢紫若吗?”
“紫若...”
我思绪了好一会儿,和紫若也未相识过,她确实是个好姑娘,想起了二觉说的话,难道真是命里注定吗?
“可我和紫若姑娘只见过几次而已。”
她没有说话,慢慢卸下襦襟漏出了光滑的皮肤,隐隐可以看见衣内的那丰盈的莲房,慢慢的走过来把手搭在了我的胸前,手指画圈,身上的芬香刺激着我的意识,虽然她已是半老徐娘之年,但也诱的我肚里有些火热蔓热。
“妈妈不要这样。“
“你现在心里在想谁?”
她靠的我很近,显露的莲房散发着一丝清香。
“紫若?还是清风?”
我在脑中思想换位,一会儿是清风,一会儿是紫若,摇了摇头,我在想些什么?
“你可能谁也不想。”
她起身穿好襟衣,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心里很乱。
“好了,我回去歇息了。”
直到听见关门声我才回过神来,迷迷糊糊的吹灭了蜡烛才躺下。闭上眼心里很乱,我尽量不去想她们,渐渐天梵的身影出现脑海中,它究竟是什么?还会遇见它吗?它和天花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是药?不知不觉熟睡了过去。
“哎哟…,官人您这边请。”
第二天被一阵吵杂声惊醒了,看见屋外姑娘正在接客,正准备起身晓月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啊,你…”
她看着我叫了一声,怕又惊到别人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
“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看手也没什么。
“你去镜子前看看吧。”
下了床我去镜子前照了照,眼睛周围的一圈黑鳞让我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长黑鳞?”
我想起了昨晚被天梵咬过,看了看手上,参差不齐的黑鳞遍布在手臂和肩膀上,只是没有很多。我很惶恐,不知道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晓月,给我把水端过来。”
她好像没听到愣在原地没动。
“我叫你把水端过来。”
“哦…”
她把水端过来放在了盆架上,我上前洗了好几遍都洗不掉,望着镜中那些黑鳞给我一种不安。
“晓月,我睡着可有人进来过吗?”
“没有啊,妈妈叫我在门口看着寸步不能离开。”
“那就好。”
“公子要吃东西吗?”
“不了,清风怎么样了?”
我擦了擦脸坐在床边,裹上了布。
“姐姐好多了呢,唉,就是不能出门走动。”
“你照顾好她我要出去一趟。”
我戴上斗笠走到门口。
“去哪里啊?”
“去找紫若,清风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了。”
“嗯嗯,你放心吧。”
走下楼一阵喧闹,凤月楼生意还是比较不错,压了压斗笠走下楼,妈妈正在远处待客便没去打扰她。
出门时不知道踩了个什么一个不小心撞到一位背水果的大伯。
“哎,你小子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
我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捡起来擦了擦,放回了他的背篓里。
“呵呵…,活该。”
门口嬛嬛把脚收了回去,和几个丫鬟在那里嘲笑我。
“看什么看?”
“姑娘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昨晚把我撞倒就不过分吗?”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呵,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理她,和她说到明天也说不清楚,靠着路边往紫若家走。
“先生。”
到了门口正好碰见紫若师父。
“哟,是你啊。”
“先生,紫若可在屋内?”
“在,你进去找她吧,我出去买个东西,去去就回。”
走进院内见有几只鸽子,像是信鸽上次来也没注意。
“紫若。”
打开一间房门没看见。
“你在这儿啊。”
走到对面的房间看见了她,她反应有些奇怪,两手放在身后。
“你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吞吞吐吐,拿出了我看看。”
“我…”
我走到她身后看了看,她手里拿着一块布,把它抢了过来。
“这块布是什么?”
“哎呀,你给我,我还没弄好呢。”
她害羞的把它拿了回去,坐在床上缝着。
“以后你把这个带在脸上别人就看不到长的那个东西了,我多缝了一块,弄脏了还可以换着用。”
她低着头很用心的缝着,看着她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她没说话,低着头继续一针一线的缝着。
“你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想可能是昨晚做的有些过分了。
“我没那么小气,给,弄好了,你戴上试试。”
缝好后她打了个结,把长的剪断,站起身递给我。
我取下斗笠,她给我解开了头上裹着的布。
“啊,你的脸。”
她惊讶的看着我的脸。
“没事,昨晚被一个东西咬了就变这样了。”
“咬了?什么东西咬的?”
“没事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是咬的脸吗?”
“不是,咬的手。”
我把手从袖中伸了出来。
“怎么手上也这么多嘛。”
她焦急的看着我。
“疼吗?”
她用手指在上面按了按。
“不疼,不用担心了。”
那块白布正好挡住了天花,把细带系在脑后感觉轻松了很多,她把布上留了个洞这样就不会挡住眼睛了。
“谢谢你。”
“没事,这样你就不用戴着斗笠,呵呵…像个打鱼的。”
她一边收起斗笠一边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