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界山前行
“怎么？”
夙祖母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这...”
看着她的眼神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她听了全忠的结果会怎么样。
“全忠大夫得了天花你知道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口。
“天花？咳咳...他怎么会染上那个怪病的？”
看来她还不知道全忠身前的那些事，但毕竟他们见面也少。
“相传有一种叫天花的病染在一种狼身上，我想全大夫应该是被狼咬伤了才得的那种病。”
“咳咳…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额...病死了。”
我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口。
“啊，咳咳咳…死了？”
“嗯，那个病他也治不好，后来暴病死了。”
“咳咳咳…这怎么可能，咳咳…额…”
她可能一下接受不了咳的有些厉害。
“祖母，您别这样，别想了嘛。”
梦千女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唉，咳咳咳…”
多和她说了几句话宽慰好半天才缓过来。
“您也别想了，我想那个病应该是治不好才会这样。”
我没有多说，这不能让她知道我也得了天花。
“是啊，他的医术我还是相信的，唉，没想到他会遇上这么个病。”
“是啊，他的名声还是比较大的。”
“也不知他的墓位在哪儿。”
她的情绪很低落。
“应该是在曲岭镇，他和一位镇上的大夫在一起配过治天花的药，不过没找到方法还是死了。”
“曲岭镇这么远也不能去看看他。”
我想夙祖母心里还是难以忘记他的。
“只要您有那个心他在天之灵也会看见的。”
现在所能安慰她的话语也就这么多了。
“对了，问下您允界山是不是在这附近？”
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全白的身上。
“允界山就在这身后啊。”
梦千女指了指门外。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有一位故友想去见一见。”
夙祖母这么问也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不远，咳咳...这走上去也花不了多少时辰。”
“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就上去看看。”
“咳咳...在这吃些淡饭再回吧？”
夙祖母这么一留想想在这也不便，明日就启程是最好。
“不麻烦了，那梦姑娘日后祖母就拜托你了。”
“嗯，知道了，要不你们就听祖母的在这吃些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骑马，晚上别在路上出什么事。”
“那我送送你们吧。”
说完夙祖母也准备起身送我们。
“祖母，您就坐着吧。”
我上前把她又扶着坐下。
“那好，你们路上当心一些。”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去不了多长时间还会回来的。”
“祖母，那您日后也注意些身子。”
单昆也走上前和我一起向她道别。
出去牵了马就上去了，看着这天都快黑的场景我都开始有些担心了。
“你骑慢点，看着点路。”
梦千女看着都有些担心，这一别估计又是好一阵才见的了面。
“知道了，你回去吧，好生照顾祖母，等我回来。”
“嗯。”
她面表有些不好意思。
“好，等他回来，你放心很快的，不急。”
单昆又在一旁不自觉地说些乱七八糟的。
“单公子，你别开玩笑了。”
他这么说梦千女就更不好意思了。
“是啊，一会儿在路上摔死了。”
“别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正了正身子就准备走了。
“驾！”
没管我拍了拍马他就扬长而去了。
“那我走了，驾。”
和梦千女说了一句就冲单昆追过去了。
“单兄，你等等我啊。”
他那马本来就快追也追不上。
“喂！”
“......”
喊了好几次他才放慢了速度。
“呵呵，不好意思啊，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来。”
“骑慢点，我怕。”
“没事，马都看的见路，你坐稳就好了。”
即使他这么说为了不出什么意外还是骑慢点为好。
“你是打算明天就上去找她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全白的事情。
“对啊，这到了允州也有一天了，是该上去了。”
眼看就要上山了，这心里反倒有些开始担心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治好这个病。
“你有过什么打算吗？”
“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他是指的什么。
“我是说要是她也治不好天花你会怎么办？”
他这么一问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完全心里都是对她抱着希望的，对于失败后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过。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你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对吧？”
“......”
“你有为梦千女想过吗？”
是啊，我也只是答应她治好病就回来找她，那万一治不好又该怎么办？
“我反正不会想那么多，治不好就是死我也会死在外面。”
他对我笑了笑，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或许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只是暂时的。
他所说的这些不是不相信全白，而是本就该考虑，只要你想活着就要有一个打算。
“唉，看这个样子夙祖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本来你和梦姑娘的事我也不好掺和，但祖母一死她会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说完他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就留着慢悠悠的我在后面。
是啊，祖母的身子一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她要是死了梦千女无依无靠也会和她落的一样的下场，孤身一人。
有些时候人的命就在一瞬间，你想适应它很容易要想改变它却很难。
思来想去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即使是治不好也要回去看看她。
...............
这一路马还说比较听话，到客栈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快，我都快饿死了。”
到了门口我就下了马。
“马上就给你们上菜，我先叫人把你们的马牵到后院去，阿生。”
越掌柜走出来就叫着阿生。
“麻烦了。”
“没事，你们是在下面吃还是去楼上？”
“就在楼下吧。”
和单昆走到最里面就坐了下来，今天店里的人还是比较多，就剩里桌没有人。
“那二位先喝些茶吧。”
这个倒茶的小二有一只眼眯在一起形成一条缝，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
“嘿，看什么呢？”
他盯着我一直看连茶都闷出来了，单昆在一旁敲了敲桌子。
“哦，不好意思，我这就擦。”
他取下汗巾边擦还边看了看我。
“怎么了？”
“没...没事。”
他这一举一动看上去让我有些奇怪。
“你们慢用。”
他擦完向我们笑了笑就拿着汗巾走了。
这允州里的菜本就有些贵所以就随便吃些就行了，毕竟这银两还是借的别人的，少用点就少还点。
“今晚就早些歇息吧，明日就上山了。”
边吃就边和单昆明天去允界山的事。
“嗯，那明早上我喊你。”
终于要到了，从曲径山到这里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发生了很多事都历历在目，天花给我带来的这么多痛苦和烦恼希望能见到全白就全都化解。
爹，娘，孩儿就要找到你们说的那个人了。
不知你们还好吗？爹的腿怎么样了？
你们等我，很快就回去了，真的。
老七，呵呵，等我回来了我们还一起下棋，许久没碰过棋子都快生熟了，到时候你还得让着我一点。
“凡兄。”
我想的太入神直至单昆喊我才醒转过来。
“怎么了？有心事？”
“没事，我在想我们这马到时候应该不能上山。”
“不会吧，山里应该也有路。”
“我知道，我觉得还是走上去为好，这样对全白敬重一些。”
“哈哈...”
说到这单昆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唉，你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我们骑不骑马上去她怎么会知道？”
“那万一在路上碰见她呢？”
“碰见她又怎么了，反正也不认识。”
“可我还是觉得......”
我心里还是觉得我的说法有道理，千里迢迢来找她就是为了治病，而这种病恰恰是谁都治不好，要是这么点礼数都不行有些说不过去。
人在做天在看，很多事还是有用的。
“行了，我不和你争，你说怎么办吧？”
单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反正夙祖母家离允界山近，到时候就把马骑过去下榻在她们那里，你看怎么样？”
其实我的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力群比较贵重，这样放在夙祖母那梦千女还可以照应着。
“呵呵...”
单昆吃了口菜又在那里笑。
“你又笑什么？”
“我在笑啊，这是不是你早就想好了的？”
“是啊，怎么了？”
“我知道，你是想着把马放在那放心，有梦姑娘看守着嘛。”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问题，就是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对。
“嗯。”
“这样治好病了你也方便下来找她。”
“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他好像话里有话，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然后骑着马带着她回去，真好啊，一路治病都能得到芳心，唉，真是天衣无缝，单某佩服。”
“你...”
他越说越不在点子上，我举起筷子就准备敲他。
“别，吃饭，吃饭。”
他按住我的手斜笑的看着我，我下意识举上去可他力气太大怎么也顶不上去，我只能收回手来吃饭，这样下去我只有吃亏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