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对成王说道:“王爷,天都不绝我们的命,那累累的白骨,必然会昭雪的。”
成王疲惫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但是笑容却转瞬而过,对我说道:“这一条路是走出来了,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样,最后如果真的可以活着出去,我一定相信你的出现绝非偶然。”说完深深的朝我看看了一眼。
成王的确已经不用“本王”来自称了。在等级观念根深蒂固的古代,成王如此绝不是口误。
我心中一暖,这一路的同生共死,我对成王也有了一丝的亲切感,我们终于放下了彼此之间的芥蒂。
我眉眼带着笑意说道:“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只要王爷不把镜月当敌人就好。”
成王浅笑道:“若是把你当敌人,一开始干嘛还救你,还跟着你一起坠崖了。”
我自是多虑了,朝他暖笑,成王也回我一笑,这笑是发自内心,在这寒意森森的地动里温暖而又充满了力量。
两人又稍稍作了休息,这里靠近了洞口,壁上的已经没有了甜根草,我们要趁着还有一点体力快点走出去。
依旧是成王背着我一路前行,但是当我们走出洞口的,原本热切的希望瞬间一下全给浇灭了一大半。
我们的确走出了地龙迷宫般的地道,但是这并不是完全的出口。
地道出口是个接近于圆形的深坑里,而四周都是数仗高如同刀劈一样的峭壁,接近90度的直角,而且岩壁光滑,如同镜面一样没有一点可以抓手的地方。
头顶就是白日的光亮,眼看就能逃出生天,但是这会又困在了这绝壁之下。
成王将我放下,抽出若水一剑劈过去,剑身和岩壁迸发出火花,岩壁被硬生生的削出一个坑,细小还不够抓手,想要挖坑爬出去压根就不可能。
两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若水被成王一挥手给倒插在地上,剑柄在空中左右摇晃两下便停了下来,成王盘膝坐下说道:“一时半会走不了啦,杀了地龙,走出了地道没想到又被困在这”。说完抬头望着头上的光亮,凌乱的白发在他额前轻轻晃动,有几根还挂在了他嘴唇上干起的壳上。
我坐在地上摩挲着手里的凤魂珠不死心说道:“一定会有方法上去,不然那地龙是怎么出去找食的?”
凤魂珠上面本来沾染着成王的血迹,被我一阵摩擦已经干了的血迹变成红色的硬壳被一块一块的剥下,上面少了血迹凤魂珠的红光一下子变黯淡了下来,又慢慢的恢复成了最开始似月光般柔和的光华,而一直似光晕一样浮在上面的凤凰珠几个字也随即消失。
我将凤魂珠揣在怀里,这里也不像洞里那样一团死黑,头顶的日光足够照明了。
成王垂下头似是沉思,半晌抬起头说道:“你说的也有理,你好生坐着我去看看。”说完起身将若水从地上抽起,提着剑就走开了。
我看着他边走边停,在岩壁上一阵一阵的探查摸索,
成王在岩壁前走了差不多快一圈我见他都没有任何回应,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没有出去的路?
正当我失望想要唤成王回来的时候却见他在岩壁前停了下来,手还在上面不停的拍打,脚还试着踩了踩,看样子似是有发现。
但是这洞里虽然不像是地洞里那般死黑但是光线有限,还是显得很昏暗,恰巧成王处的地方在比较暗的地方我看不清楚他到底发现了什么,脚又行动不便我只有压制心里的好奇耐心等着他回来。
似是查看完毕成王终于回转过来蹲下身,捋了一下额前的乱发说:“说来很古怪,那边有一道石梯,不像是天然形成,很像是人工挖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挖的。”
我们在这洞里呆了这么久除了如山的白骨和那条地龙外哪有什么活人,我头皮一下又紧了,一阵恐惧在心里萦绕。
但是出口现在就在眼前,我只想着能快点出去哪管什么天然形成和人工形成能出去就好,拉着成王的胳膊就想站起来:“不管怎么形成的,能出去就行。”
比起成王来我显得急躁了很多,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载在地上。
成王一把把我扶住说道:“那石梯很窄,而且岩壁陡峭,就算是一个人上去都有难度,你的脚又伤的重,我背着你根本就上不去。我需要一根绳子在上面挂着,才能背着你攀上去。”
这洞壁光滑如同镜面,四周又寸草不生,哪里找绳子,我急道:“能做绳子的东西除了我们身上的衣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做绳子。”
此刻正值冬季出来的时候身上都穿的很厚,这岩洞接近出口自然也是寒冷,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但是好歹还能御寒,但是出口就在眼前,舍不得衣服就真的不能出去。
成王没让我脱衣服而脱掉了自己身上的两件长袍,古时衣物都很宽大,撕成条拧成一条很长的布绳,但是一量还是差了很长一截,成王身上只剩一件中衣和外面大氅,已经没有衣物可以脱了。
我脱掉了自己的一件外袍最后终于拼够了长度。地上还散落有白骨,成王捡了几根长骨捆在一起:“兄弟对不起,多谢你助我脱困。”说完还朝白骨深鞠了一躬。
长长的布条一头栓着几根长骨,成王用力一扔白骨带着布条窜上了洞外,第一次没拉住,第二次好像卡在了十块中间没有拉出来。
成王用力扯了扯还是没有掉下来,布绳也没没有断,确定能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后成王把我背在背上,环视了这个一直困着我们良久的洞底,头一转攀着布绳,脚下在岩壁上几点带着我居然一路窜出了岩洞。
虽然吃了不少甜根也睡了一觉补充了体力,但是成王身上的伤也很重,背着我估计背上的伤这一用力估计又有不少伤口被撕开,一上洞口变支持不住两个人一起跌落。
我顾不上自己脚伤赶忙爬过去查看他的伤口,掀开外面的大氅内里白色的衣服上殷殷血迹,有些还是湿润的显然是刚才伤口被撕开又出的血。
手上没有任何止血的药,连我们的衣服都是泥沙活着泥污发着恶臭,根本就不能用来清理伤口。
我本想扶成王,成王却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反手一把拽着我,把我从地上拖起来说道:“这伤暂时没有大碍,赶紧出去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