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擅文组第一名请薛川清、擅武组第一名柳铭禾觐见。”崔公公大声宣。
两名男子走进勤政殿,跪下,齐声道:“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
“平身。”
“谢陛下!”说完站起来,抬头看向皇上。
二人皆是器宇轩昂、身姿挺拔,薛川清眼神明亮、嘴角带笑,柳铭禾目不斜视、不苟言笑。
皇上见了十分满意,点点头。各位大臣也不住轻声称赞。
“你二人来自哪里,为何而来?”大学士陈知仁见皇上点头,知道他很满意,便开口问他二人。
“回皇上、大人,草民柳铭禾,恒州人士,家父是恒州名医柳阙。家父自幼教导草民:医者父母心。故草民有志以父母之心守护班玉子民,特来求娶公主,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柳铭禾答道。
“很好,一心为了江山社稷。”一位官员轻声道。
“我可不这样认为。”另一位官员轻声回道。
皇上臣听了不置可否,静待薛川清答话。
“回皇上、陈大学士,草民薛川清,乃琛州人士,家父是一名教书先生。草民来此,只为迎娶公主。”薛川清笑着说完,毫不怯场。
“这……薛公子此话当真?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姓陈?”陈知仁听他回答如此草率略显唐突,却又知道自己姓什么,认为他一定胸中自有丘壑,便决定试他一试。
“各位大学士饱读诗书,都是浓浓的书卷气息,故此不能分辨,但是作为班玉子民大家都知道陈大学士教导公主们诗书,自然会比其他大学士更加爱护公主,且大人您年岁符合,所以草民斗胆猜测大人乃陈知仁大学士。”薛川清说着,仍是满脸笑意:“为迎娶公主这话自然是真话!为江山社稷出力的方式很多,可是迎娶大公主的路只此一条,所以草民是拼死站在了这里。”
“你来此就是只为了迎娶大公主?那我班玉国子民在你心中分量几何?”陈知仁继续问。
“班玉国的子民,是草民的全部。”
“你既全心只在子民心中,你又将大公主放在何处?又如何说出此次前来只为迎娶大公主?”
“子民是草民的全部,曹明的全部都是属于大公主的!”
“哈哈哈!好你个薛川清,倒是挺会说!”皇上忍不住笑道。
“谢皇上夸奖,草民所说全部属实!”
“你可知大公主长相如何、身高几尺,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如何敢说拼死也要迎娶公主的话?莫不是为了‘大公主’这个名号而迎娶她?却又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陈知仁继续问到。
皇上一言不发,看着薛川清。
“见过!”薛川清大声地说:“草民见过大公主。”
“放肆!公主在深宫,岂是尔等草民可以见到的?”崔公公斥道。
“皇上、各位大人前晚不要动气。”薛川清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微微昂着下巴,丝毫不胆怯,而他旁边的柳铭禾却被崔公公的呵斥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圣上面前,可不许说这种莫须有的话!”陈知仁见他机灵、胆魄过人,心生爱护之情。
薛川清收到陈知仁的善意,微微对他点点头,继续说:“草民并不是在宫中见到了大公主,而是在梦里。”
崔公公看了看皇上,见皇上并没有露出怒色,而是饶有兴致,便说:“薛川清,你细细说来,若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可是要受罪的。”
“谢崔公公提醒!皇上、各位达人,请听草民描述大公主的芳容,您给为自己看草民说得对不对。”薛川清闭上双眼,嘴角又露出笑容,像是在认真感受公主的芬芳,一副恋爱中男子的模样,道:“大公主二八年华,身高刚及草民下巴,肌骨莹润,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举止庄重,眼神柔情似水却也自有威严。草民说得可对?”说完睁开眼睛。
陈大学士看了皇上一眼,都露出笑容,真是活脱脱的大公主啊。
薛川清又微笑着道:“公主今日披了月牙色斗篷,身着鹅黄色绣罗裙,头戴粉色二头钗。皇上命人看了即知。”
皇上和大学士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崔公公赶紧对皇上说:“奴才这就去看看。”
“请崔公公顺便问一问大公主,是否在梦中见过一个男子与她共同赏月作诗。”薛川清大声对崔公公说。
崔公公看向皇上,皇上点头同意。
“你一个教书先生的儿子,为何文武双全,这文试第一倒是好解释,是你父亲教导有方,按理说教书匠也没有太多的奉银为你请好师傅教授武功啊。”陈知仁知道崔公公去找核实,怕万一公主的穿着不若他描述那般,皇上会怪罪,便继续问他问题,给他表现的机会。
“回皇上、陈大学士,父亲经常为穷人家的孩童授课,父亲免费教导的学生中,有习武之人的子弟也是正常之事。草民尚小之时,父亲为一侠客之子免费教书,那侠客为感谢父亲的教导,便悉心教我武术,草民深知机会来之不易,故十分珍惜、努力学习。”
“很好!”陈大学士笑着点点头,“你的父亲有仁爱之心,你想必也是从小耳濡目染,非常好。”
崔公公跑回殿内,笑着说:“回皇上,大公主今日确实披了月牙色斗篷、身着鹅黄色绣罗裙,头戴粉色二头钗。”
“真有此事!”皇上也眼前一亮。
“回皇上,奴才也问过大公主,她的确梦见过与一男子共同赏月作诗。而大公主对那位男子的描述,正是薛公子这般呐!”崔公公说着笑着看向薛川清。
薛川清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早与大公主约定好了一般,只是双眼充满了期待,毕竟,他快要在现实中见到大公主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天赐良缘呐!”陈大学士赶紧跪下恭贺皇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大臣们纷纷跪下。
“哈哈哈,好!宣朕旨意,招琛州人士薛川清为大公主驸马,择日完婚!”皇上看着薛川清,开心不已。
“谢皇上!”薛川清跪下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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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奇怪,崔公公怎会知道我的梦呢?”妤妙害羞不已,梦见男子的事竟叫人知道了。
“长姐所言不虚?真的梦见与一男子赏月作诗?”妤寒也觉得奇怪,不禁问道。
“我只当是要选驸马了心神不宁做的梦,哪知倒被旁人知晓。” 妤妙十分羞涩,又有些后悔,怪自己不该做这样的梦。
“兴许真的有这样一个男子,与长姐是天生一对!”妤寒惊喜地望着妤妙,妤妙已是害羞得脸颊通红。
“回大公主、四公主,皇上已经下了诏书,驸马是薛川清。”太监回报。
“呀!薛川清!这名字也好生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 妤妙听了“薛川清”三个字,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吧!长姐,看来这是上天赐予的好姻缘呐!”
“四妹,你就不要笑话长姐了!”
“你们怎么比我还先知道啊!”妤萱跑进屋来,气呼呼地坐下。
“三姐,你这是怎么了?”妤寒见妤萱嘟着嘴,不知为何,便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驸马在殿上说出长姐今日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头饰,特来告诉你们的呢!”妤萱气鼓鼓地说。
“啊?他还知道长姐今日穿什么衣服?”妤寒惊讶。
“咦?四妹你不知道吗?那你怎么说天赐的姻缘呢?”妤萱也满脸疑惑。
“啊!我知道了!难怪崔公公方才盯着长姐看呢,虽说长姐貌美,但是崔公公也是常见长姐的。想来是那薛川清说出了长姐的穿着,崔公公特来核实的!”妤寒又问妤萱:“三姐你怎么知道这事,可见过驸马?”
“我没有见过驸马,我是让我身边的小尹子跑去殿外偷看的,哈哈,这小尹子听见了就立刻来回我了,我这不就跑来告诉你们了。”妤萱说着,连喝了两杯水。
“这么说,小尹子见过驸马?”
“是呀,我特意叫他看了呢,小尹子说了,驸马……”
“嘘!”妤寒坏笑着对妤萱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打断她的话,转头对妤妙说:“长姐,你告诉我们,那薛川清穿了什么衣服、长相如何!”
妤萱反应过来,连说:“对对对!让长姐说,让长姐说,还是四妹聪明!”连忙拍手。
“他~”妤妙看妤寒和妤萱盯着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继续说下去:“他眉如利剑,目如星辰,嘴角总是挂着微笑,比我高出一个脑袋。今日应该穿了浅蓝色衣服,腰带上装饰着净色玉石,头上系着宝蓝色发带。”
“嗯~嗯~嗯~”妤萱嗯了几声才说出话来:“对了,都对了,跟小尹子说得一模一样!真是奇了奇了!”
“看来,长姐早就与驸马梦中约定好了啊!”妤寒看着一脸甜笑的妤妙说。
“我只当是做了个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穿了约定好的衣裙,没想到竟是真的。”妤萱说着,早已满眼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