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辛苦了,是要先沐浴还是先吃饭?”管家在门口迎接冷央。
“她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冷央一边进门一边脱下风衣。
“倾侧妃好了病是好了许多,但是因为身子薄弱,需要静养数日。”管家回答。
“我去看看他。”
“四王子,您不在的这段日子,大王子和二王子的侧妃都来看过倾侧妃了,还有许多官员的夫人也为倾侧妃送来了礼物。”
“哼。”冷央哼了一声并未回答,想都不用想是谁让那些侧妃夫人送来的,他也并未在意。
走到妤寒屋前,冷央回头对管家说:“我自己进去就好。”
“是。”
冷央进屋,见碧儿也在,挥了挥手叫她下去,碧儿满心欢喜的跑了下去。
冷央站在床边望着正在睡觉的妤寒,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眼睛,眼睛上长长翘翘的睫毛让她即使在睡觉也很灵动。
冷央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发现妤寒将原来放小饰品的墙换成了书柜,满满当当全是书,各种类型的书分门别类的放着。走到桌子旁坐下,也放着一本书,拿起来一看是描写冰哮国地理的书。冷央暗惊:一个小女子竟能看进这书。翻开书,看见密密麻麻的笔记,那笔迹极有女子的娟秀又带着一些男子才有的洒脱,虽紧密,却也格外好看。冷央细细看了妤寒的笔记,不但细心,还文采飞扬。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又走回妤寒的床边,看着她。
妤寒睡了两个时辰,睫毛微微闪动,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啊!”妤寒轻轻叫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是冷央,赶紧抓紧被子坐起来。“你,你怎么进来了,还在这里偷看我。”
看着满眼惊慌的妤寒,冷央心里痒痒的,坐在床边,妤寒赶紧往里坐,像只小兔子似的。
“偷看?”冷央嘴角带笑,说:“你难道忘了?你可是我的侧妃,我在这里看你怎么算是偷看?”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怎的就不是偷看了?”妤寒反驳。
“我看你的病也好了,说话这么有精神。”冷央说着往里坐了一点。
“你干嘛?别再往里坐了,请自重。”妤寒伸出双手推着冷央。
冷央歪过头靠近妤寒,说:“自重?何为自重?好笑!你我既是夫妻,就应该行夫妻之实。”
“早在新婚之夜我便同你说过,你若能得到我的心,便能得到我的人,如今你尚未得到我的心,要是强行与我有夫妻之实,就是强求,强求就是不自重!”
“哈哈,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多言之凿凿。”
“你先站下去,我有点渴了,想下去倒杯水喝。”妤寒想忽悠冷央下了床。
“不用,我去给你倒。”冷央说着倒了杯水过来,特意用自己刚喝过水的杯子,说:“给你。”
“多谢。”妤寒接过,喝在嘴里。
“这杯子是我方才用过的,并未洗过。”
“噗!”妤寒将口中的水系数喷出,刚好喷在冷央的脸上。
冷央来不及用手挡,用手一擦,一甩,说:“你竟然这么嫌弃我。”
“哈哈哈。”妤寒见满脸是水的冷央,忍不住笑了。
“还笑?”冷央冷冷的看着妤寒。
妤寒却觉得更加好笑,说:“你这样子太好笑了,不信你照照镜子,哈哈~”
冷央第一次见妤寒笑得花枝乱颤,着实美得动人,顿时没了怒火,用袖子一擦,说:“笑够了没?”
“哦。”妤寒用小手捂着嘴,忍住笑。
冷央突然跪在床沿上,上身压住妤寒,眼睛定定的望着她。
妤寒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在身下,顿时脸红心跳,说:“你,你要干什么?”
冷央保持姿势,盯着妤寒看,也不回答。
“你,这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妤寒试着推开冷央,谁知冷央贴得更近,双唇差一点就要碰在一起。
冷央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这是还你新婚夜调戏我的那次。”准备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回过头坏笑着说:“你最好不要对我动心。”
妤寒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往常的冷央。
冷央走出妤寒房间,浑身有种说不出口的轻松自在,想来只有她能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吧!既然她要玩儿,那就陪她玩儿,一定要让她先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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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侧妃,四王子回来了。”钟儿跑进来禀告穆宁。
“真的?他人呢?”穆宁正百无聊赖,听见冷央回来,自然十分高兴。
“四王子他,他去了倾侧妃那里。”钟儿怯怯地说。
“倾侧妃那个贱人,又狐媚了四王子。哼!”
“不过四王子已经出来了,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估计四王子是可怜她病着,所以去看看。”
“哼!不过感染风寒,有什么要紧!”
“侧妃,您说,倾侧妃会不会把咱们用烟熏她的事儿告诉四王子啊?”
“啊?你是说那个贱人有可能已经跟四王子说了?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还有,还有她染上风寒的事儿,会不会也,也知道是咱们做的。”
“闭嘴!这事儿除了你我怎么会有旁人知道?”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四王子。”说着跑到冷央房中找他。
“四王子,臣妾冤枉啊!冤枉啊!”穆宁哭着扑进冷央的怀里。
冷央莫名其妙,推开她,说:“什么冤枉?你说清楚!”
“臣妾也是一番好意,想着倾侧妃病了,就拿了些萧茅去她屋子周围熏,可是她那从娘家带来的丫头不识好人心,踢翻了两架木车还动手打了钟儿。臣妾不知道倾侧妃会如何诋毁臣妾,臣妾都是一番好意啊!四王子明鉴!”穆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像真的一样。
“你用了几个木车熏她?”
“总共才五个,却被那丫头打翻了两个。”
“五个木车?她屋子又不大,你用五个木车围着熏,岂不是要熏死她?何况她正病着呢。”
“臣妾只是想让她早点好起来,又没有什么恶意。”
“这事儿有谁知道吗?”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怕染上风寒不能伺候您,所以并不知道有谁知道,不过听钟儿说好像是管家训斥了几句,让人把木车推走了。”想起管家,穆宁更加生气,说:“还有那个管家,竟敢凌驾到我的头上来!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
冷央盯着她看,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初是因为她胆大鲜明才喜欢她,如今她怎么变得蛮不讲理还到处咬人?说:“你竟然骂管家?你可知他自我生活在这府邸就是管家?就连我平时也对他三分尊敬,你怎么能骂他呢?”
“我!”穆宁素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在自己的府中更是对下人肆意大骂,就算对自己的爹爹,也不十分恭敬。
“来人,把管家叫来,我要亲自问问。”冷央吩咐,又说:“去吧倾侧妃和她的丫头带来。”
“是。”
“等等,倾侧妃刚睡醒,现在出来怕是会加重风寒,你把她丫头叫来就可以了。”
“是。”
不一会儿,管家和碧儿都到了。
冷央对碧儿说:“你把踢翻木车的缘由和经过都说一遍,不准有一字欺瞒。”
“是!”碧儿正想告告状呢,说:“那日我刚服侍倾侧妃喝药睡下没多久,就闻到外面又浓郁的烟味儿,奴婢便跑出去看,正见钟儿带着几个小厮推着木车,木车上浓烟滚滚地围绕着倾侧妃房间转悠。奴婢上前阻止,他们不听,奴婢没办法才踢了他们的木车。”
“哼!”穆宁翻了个白眼。
冷央看了一眼管家,说:“管家,你说。”
“是。奴才看见浓烟升腾,以为是失了火,赶紧跑来看,到了才发现二位姑娘已经打起来了,奴才就劝了二位。由于木车上的烟确实很大,奴才怕熏着倾侧妃,所以叫他们撤了。”
“你拿萧茅熏倾侧妃的房间?”冷央问。
“是呢,臣妾听闻萧茅有治疗风寒的功效,所以替妹妹熏了熏。”
“可是,管家说远处看以为是失了火,你是用了多大的烟?何况倾侧妃卧病在床,需要静养,需要通风,你这样岂不是加重她的病!”
“回四王子,奴婢已经按照大夫的吩咐每日用艾草在屋内熏,并不需要穆侧妃多此一举。”明明就是想故意整她们,还说的这样好听!
“你这丫头,意思是我存心害你们了?”穆宁气得直瞪眼。
“我!”碧儿想起妤寒的叮嘱,不再多说。
“都给我住口!”原本安安静静的府邸,被她们闹得鸡犬不宁,冷央真是后悔去了穆宁。
“四王子,旁的倒不要紧,只是奴才觉得倾侧妃的病来的突然,她病前未曾在街上行走,为何会染上最厉害的风寒呢?”管家道。
冷央一想,确实如此,说:“管家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谁做的吗?”
“奴才不敢,奴才也只是猜测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的茶害了那个贱人染上风寒?”穆宁脱口而出。
碧儿一听恶狠狠的望着穆宁,心想:公主猜的没错,果然是她害的!只恨不得上前咬穆侧妃几口。
冷央一听瞪着她。
钟儿拉了拉穆宁的衣角,穆宁还未反应过来,说:“放肆,竟敢拉我的衣袖。”
冷央说:“茶杯去哪儿了?”
“茶杯?什么茶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四王子。”穆宁道。
冷央闭上眼睛,本来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穆宁太不会说谎了,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冷央道:“若有下次,我一定不会饶恕你,不管你是谁的女儿。”
“四王子,您在说什么呢?”穆宁仍装无辜。
“够了,都出去吧。”
“是。”管家道。
“是,多谢四王子。”
“臣妾,臣妾留下来服侍您吧。”穆宁的脸皮应该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明知道冷央现在最不想见她。
“出去,这两日,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冷央道。
门外,管家和碧儿走出一段路,碧儿回头看,并没有其他人,说:“多谢管家相助,不然我家倾侧妃还不明不白的病着呢。”
管家说:“你这话我听不懂,奴才只是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而已,以后好好照顾倾侧妃才是正事。”说忘便走了。
“哎!你……”碧儿想着,明明是帮了我们,却为何装作不是呢?可是一想到穆侧妃被四王子训斥,就很开心,朝着倾侧妃的房间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