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都过两个月了,父皇丝毫没有恢复我掌管权的意思,难道要让东阳治修一直管下去吗?”上朝归来,皇上仍然没有回复他的掌管权,堂王生气地直拍着桌子。
“堂王殿下,切莫心急,此时如果向皇上讨权,他必定会更加生气。”殷旬回答。
“这个本王知道,难道就要本王这样等下去吗?”堂王无奈地按住脑袋。
“殿下,这修王就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吗?”
“那荣贵妃对修王的管制着实严厉,我一直派人盯着修王,他确实没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那不如,从他的属臣下手?”殷旬说着,看向堂王。
堂王听了眼前一亮,说:“有道理,本王真是急昏了头,竟没有想到。”
“殿下,既然修王动不了,那咱们就折断他的左膀右臂。”
“好!没了大臣支持,父皇再偏爱他,他也飞不起来!”
“正是!既然我们要出手,殿下您一定要对自己的部下加强管理,不可出丝毫差错。”
“这个自然。不过,听你的口气,是否已经有了谁的把柄?”
“殷某不才,碰巧发现一件命案与刘知省有关。”
“谁?刘知省?”堂王听到这个名字,惊讶不已,刘知省是户部侍郎,修王的钱袋子,扳倒他就等于扳倒了半个修王,他急切的问:“什么案件?能否扳倒刘知省?”
“殷某打听到他在老家仺州的兄弟刘知悟为了争抢民女,打死了一个书生。”
“有这种事?那刘知省知道吗?”
“非但知道,还私通当地官员,释放了刘知悟。那刘知悟被释放后还大张旗鼓地强娶了那民女做妾,整个仺州闹得沸沸扬扬、人声鼎沸。”
“竟如此胆大无知?”
“刘知悟仗着刘知省官位高,又有修王撑腰,在当地作威作福,乡亲都对他恨之入骨。”
“那就是说,如果我们如果惩罚了刘知悟,不但可以扳倒刘知省还能收买民心?”
“正是如此,殿下聪慧!”
“哈哈,好,父皇最在意的就是民心,这样一来,刘知省怕是活不成了。”堂王站起来,踱了几步,道:“这事儿我们绝对不能沾手,决不能让父皇知道是我们有意让他知道的。”
“确实如您所说,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即可。”
“那这事儿让谁捅到父皇面前呢?”
“仺州副州史,陈才齐。”
堂王听了又是一惊:“副州史?这怎么行?父皇最容不得叛主的东西。”
“正是如此,这陈才齐的奏折才显得力度大。”殷旬见堂王不解,继续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真正的主,是皇上!陈才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替民伸冤,替民伸冤就是效忠我们真正的主——皇上。既然如此,您觉得皇上会责怪他吗?”
“这话说起来是没错,但是那个陈才齐未必愿意拼死这样做。”堂王紧皱着眉头。
“他一定会这样做!”
“为何?”堂王一惊,抬起眼睛望着殷旬。
“因为,陈才齐的小女儿貌美如花,刘知悟一直觊觎她的美貌,扬言要在她及笄之后纳为第七个小妾。陈才齐恨不得杀了他!”
“啊!哈!要是这样就太好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那,那刘知悟打死书生一案可有证人?”堂王高兴地站了起来。
“殿下放心,殷某已经将目击证人和书生的家人都接来都城,如今安住在一座院子中,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会不会被刘知省他们发现,先做准备?”
“回殿下,殷某派人盯着刘知悟,发现何况书生家人的消失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咱们定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要是如此,那就甚好!”堂王笑着说:“有劳殷先生,考虑如此周到!”
“这是殷某应该做的,殿下您要做的就是保证陈才齐的奏章顺利递到皇上手中。”
“何时动手?”
“明日!”
“好!我一定让陈才齐的奏折递到父皇手上。东阳治修,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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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萱与妤寒在御花园内对坐,圆月高悬。
妤妙与驸马成亲之后,便恩爱有加,羡煞旁人。妤浅自年节前被关半月之后,不怎么与人来往,妤萱与妤寒二人的关系,便更加亲近了。
妤寒想到妤妙新婚、妤浅心情不佳、母后忙着照顾五妹,怕一向喜欢热闹的妤萱闷得慌,便与她一同赏月聊天。
“三姐可曾想过要嫁与怎样的男儿?”妤寒想到明年妤萱就及笄,便决定问一问她。
“四妹,我还不急呢!” 妤萱吃着瓜果,满不在乎。
“怎会不急?三姐你与二姐明年就及笄了,大有可能明年过完生日就嫁人呢!”
“啊?有这么快吗?” 妤萱才反应过来,“哎呀!好像我明年真的及笄了!怎么这么快这么快!”
“长姐大你两岁,她去年及笄,你可不就是明年了么?三姐未曾想过吗?”
妤萱放下手中的点心,突然没了胃口,说:“我这不一直只想着长姐与驸马的婚事,一直期盼长姐能找个好驸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要也快要成婚的事。”
“恩,这倒是像三姐你的性格。”妤寒看着妤萱,总忍不住想笑。
“我不想嫁人,我还小呢!”
“三姐,我也希望我们都不要长大,一直当小孩子,可是我们已经长大了。”
“我就想当个小孩子,一辈子不出嫁,不离开父皇母后和你们。”
“要是真能这样,我倒愿意时间停止。”
“我也是这样想呢!哈哈!”
“这话当真小孩子气了,不过我们终究不会停下长大的脚步。”妤寒托腮望着妤萱,月光下,妤萱双眸明亮纯净,不夹杂一丝尘埃,美好得不像凡间女子。妤寒说:“三姐这样的女子,定要配世间最好的男儿。”
“四妹可又在取笑我?婚姻大事岂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不都是听从父皇母后的安排吗?”
“三姐说的是,你我身为公主婚姻之事本就无奈,何况我们又没有兄长,我们的未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与他国皇亲贵族联姻。”
“既是这样,哪有好姻缘可言?我们也不像大姐,举国上下为她选驸马,选出来的自然是最好的。”
“话虽如此,三姐也不用气馁,我终究觉得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是哪里的话,我又不太听得懂了。”
“三姐只需要知道,凡事没有定数,何况我相信,上天也不会舍得让你难过。”
“四妹你真的这样觉得吗?你觉得上天会赐我一段好姻缘?”
“这是自然!”妤寒对妤萱说:“三姐,你看这月亮是不是很圆?”
妤萱抬头,看见圆圆的月亮,笑得很灿烂,点头说:“是很圆,很好看!”
“既然月亮这么圆,说明月老正在当差!”
“啊?真的吗?”
“是呀,月圆之夜,月老便会坐在月宫中,收集善男善女的心愿呢。”
“真的?那月老能听见咱们的对话吗?”
“当然能!而且月老一定喜欢三姐这样善良美好的女子。”
妤萱笑呵呵的说:“那,那我许愿月老是不是会用心记下呀?”
“不如一试。”妤寒鼓励妤萱。
“嘿嘿,好,那就试试。”妤萱对着月亮跪下,道:“月老,小女子是班玉国的蓝渠妤萱,今年十四岁,明年就及笄了,希望您能赐给我一段好姻缘!我一定要嫁与世间最英俊专情的男子,他能带我吃遍四国,不不不,不止四国,是要带我吃遍天底下所有好吃的!月老您一定要听到我的愿望哦!”
“噗!”妤寒忍不住笑出声来。
“四妹,你怎的又来笑我,不是你叫我许愿吗?”
“三姐,我不是取笑你,只不过哪有女子跟月老许愿要一个能带自己吃遍天下的夫君呢?旁人呀都是说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白首不相离这样美好的话呢!”
“那这样正好,旁人愿望都一样,没有什么新意,唯独我的愿望跟吃有关,月老肯定就能记住我的愿望了呀!哈哈!”说完对着月亮磕了三个头。
妤寒听了点点头,说:“这样说来也有道理。”
“嘿嘿,四妹你也这样觉得!那月老应该就能记住了吧!”
“恩,月老一定记住了!”
“当真?四妹怎会知道?” 妤萱疑惑地望着妤寒。
“我就是知道,三姐可信我?”妤寒笑着对妤萱说。
妤萱抬起小小的下巴,认真地说:“当然信!四妹是最聪明的!”
“那便好,三姐的愿望定能成真!”妤寒望着月亮,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