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一下子收到二枚黄金叶,眉开眼笑,心想这位大爷出手阔绰,可得好好奉承。
小心地询问道:“这位大爷可是要找楼里相熟的姑娘?”
转过身就要喊楼里的姑娘全部出来见上一面,供这位豪客挑选。
壶公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低喝道:“呸呸呸,我只是要找一位来这消遣的客人……”
鸨母笑意盎然:“那还不好办,您把客人身材长相说给这儿的龟公听,让他们帮您找,您老只管在楼下饮茶就行。”
壶公不耐烦道:“别跟我磨缠,再来聒噪就别怪我大嘴巴子呼你!我自己上楼去找!”
说完不再理会鸨母,“蹬蹬蹬”就往楼上走。
鸨母热脸贴了冷屁股,讨了老大的没趣,盯着壶公的背影暗骂道:“真是个贱胚子,老娘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
壶公遁着灵识所感上了二楼,一路走过二楼甬道,两边房间里面呻吟之声不绝入耳。
他在心里嘀咕道:“这位大佬怎么选了这处秽污之地,简直不成体统!”
硬着头皮走到天字第五号房间,止住脚步,灵识所感那位大佬就在房内。
刚准备敲门,就听到房内传出女子似乎陶醉又似乎痛苦的尖叫声,伴随着床板剧烈抖动的“吱呀”声,壶公自然知道其中的意味,只好立在门边等候。
甬道不时有嫖客和龟公走过,看到一个高个白胡子老头儿立在门边,一个个掴掌大笑:“这老梆子,居然好这个调调!”
这话传入壶公耳中,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房里推门出来一女子,身形婀娜,蓬松着头发,脸色苍白,走路一步三晃。
女子刚出门,里面传出嘶哑低沉的男子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壶公就走了进去,栓上了门。
女子下楼时扶着楼梯把手,双腿颤抖不停,看样子随时会一脚踩空跌下楼来,楼下倒茶的龟公放下茶壶,赶紧上前扶住。
这女子下了楼,对着鸨母嚎啕大哭,鸨母慌忙搂住安慰:“莫哭莫哭,有什么话跟妈妈讲。妈妈给你做主,是不是那客人欺负你了?”
女子止住了哭声,满脸泪痕,梨花带雨,冲鸨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鸨母只好苦笑,这已经是第四十九个姑娘有这样奇怪的举动了。
楼上那位“贵客”,来“倚翠楼”己经有七天,每天点七名姑娘作陪,每位姑娘陪过那位客人后,都会大哭一阵,问原因又不说。
蹊跷的是,每位姑娘被那客人占了身子就死活不愿接别的客人,鸨母用强也没效果,只好放她们休养一段时日再说。
好在那“贵客”相当豪绰,每一位姑娘除了摆台的固定五十两金锭,还有额外的十两金锭作为脂粉钱。
只是那“贵客”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戴了一个木雕娃娃脸面具。
“管他呢,有钱大爷的古怪癖好咱也捉摸不透,只要银钱到位,就全妥了。”鸨母这几天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壶公进了房间,恭恭敬敬挺身站着,坐在交椅上的戴娃娃脸面具的男子把手朝下挥了挥,示意壶公坐下。
壶公这才在房间的矮凳上坐了下来,他身材高大,矮凳又小又矮,极不舒服。
娃娃脸面具男不急不缓地说道:“约定今日午时在凌波城交珠,现在是巳时,你早到了一个时辰。”
壶公恭手抱拳:“尊上的事体关系重大,小可早到早聆教诲,不敢迟延。”
面具男呵呵一笑:“不必太拘谨,距午时尚早,你我说几句闲话。”
“尊上随意。”壶公慌忙应承。
“方才你在房外听到我在房*,心里一定不以为然,甚至心生鄙夷:修道之人怎可贪恋女色?”面具男直揭壶公心事。
壶公连忙表明立场:“不敢,不敢。”
面具男语音郑重:“此乃道法玄功‘采阴补阳’,对凝炼内丹大有裨益。以女子子宫为炉鼎,从‘开源引流’始,至‘引精入脑’终,个中玄妙,只可身受,不能言传。”
壶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尊上果然是非常之人。”
“当年我用‘九天息壤’为你锻造骨格,只是权宜之计。父精母血,天造地化,才塑出人的血肉脏器和骨格,无论怎样高明的道法干预,也没有原始身体完美。你是不是近几年感到下半身气血凝滞,丹元时常难已为继?”面具男突然指出壶公身体的窘迫。
壶公一惊,面具男所说全中,急忙回复:“贱体正是如此,可有补救?”
面具男道:“等有合适时机,我传你‘采阴补阳’之法,一切症结自然迎刃而解。”
壶公慌忙拜到在地:“那就提前谢过尊上了!”
面具男又问:“我传你的‘幻金之术’练得怎样?”
壶公实言相告:“现在练到可以点化树叶和石子。”
面具男不以为然:这点程度远远不够。你可知道,‘幻金之术’取自盘古老鬼的‘点石成金’之法,青取之于蓝胜于蓝。‘幻金之术’的终极奥义:天地万物均可通过灵犀一指化为黄金。”
“尊上练到何等程度了?”壶公好奇地问。
面具男志得意满:“三界之内,除了仙、神、人,没有我灵犀一指变不成黄金的东西。”
说完,似乎是有意炫耀一般,嘴里碎念着咒法,伸指在所坐交椅上戳了几下,交椅瞬间变作黄金交椅。
壶公看完整个人怔住了,心里对他的佩服更进了一层。
“你是我心腹之人,自然时常点拨于你。他日我君临九天,你可做我股肱之臣。对了,教你的‘尸蝇’术法可有施展过?”面具男突然问道。
壶公一听提到‘尸蝇’二字心里咯噔了一下,索灵珠之事一会就要被提及了。
与其让面具男问,不如自己现在就说出来,于是把如何指派弟子彪显深入夷则海盗珠,之后又如何在七海各门派弟子面前周旋,最后漏算一招,彪显监守自盗,自己如何又去万岁山堵其后路,最终虽然清理了孽徒,但索灵珠被其义兄带走……
面具男听完勃然大怒,身子突然站了起来,也没见他有劈砍的动作,黄金交椅瞬间震得粉碎。
整个屋子立马被暴虐肃杀的气息所笼罩,壶公只感到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在不停地颤栗。
他慌忙跪倒在地,不敢仰视面具男。
此时二人相距约五米远近,面具男伸出右手,舒开手掌,骤然握合。
壶公就感觉到有一只无形虚空的大手猛然掐住了脖子,整个身子被提起顶到房间横梁处。
力道不下千斤,咽喉处咔咔作响,气息全然被阻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