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箫秀东箫秀西哥俩早吓得屎尿齐流,话也说不出,跪在地上“咚咚咚咚”只顾磕头。
范无期慢慢走到哥俩跟前,声音和善:“莫怕,莫怕。”
第二个“怕”字刚脱口,右掌挥出,“啪啪”两声,把哥俩的头颅像拍皮球一样拍飞出去。
范无期从袍袖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钵盂,托在左手上。
嘴里默念咒语,钵盂变做木桶般大小。
右边袍袖一挥,箫猎户父子三人的头颅即刻飞到眼前,右掌握合,三颗头颅便掉入钵盂。
他把钵盂摇晃了三下,接着把倒右手掌,只见头颅已变作拇指大小。
然后把拇指大小的三颗头颅倒入一个布袋当中,挂在腰间。
“该你们了!”他声音虽冷,脸上却似挂着笑容。
姬长青拿起铁尺……
握住……
他用指尖轻轻攥住……放入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炉鼎。
箫秀东箫秀西两人的尸身他如法炮制……
接下来是虎贲,他似乎容易得多。
只见他把父子三人右手食指……滤出九截指骨。
把指骨放入木盒,揣入怀中。
三人不慌不忙深入“大窖村”,遭遇之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先断去头颅,然后……
死亡的气息,渐渐在大窖村弥漫开来。
范无期叮嘱二人:“千万留意一名十四五岁少年,腹部肿大,犹如孕妇,莫要伤他性命!”
后山,“子矜学堂”内,六名八九岁的学生正襟危坐,洪先生正在摇头晃脑领读《诗经》。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
牛犊子静静站在学堂外,想等洪先生授完课找他拿个主意。
箫丽君失踪,他实在放心不下。
虽然田老已经去给箫猎户报过信,提供了线索,箫家也决定去杜陵城寻找。
可偌大的杜陵城,箫猎户父子三人如何找起?
洪先生阅历丰富,见识广博,定能想个好主意。
自己讨得好主意,到时再带给箫家人,必然会事半功倍。
“肚子哥,肚子哥……”方正阳满头大汗跑了过来,身体瑟瑟发抖:“有坏人进村了,我爹娘,我爹娘……”
“你个兔崽子跑得还真快,老子居然没追上你,丢人丢大发了!”
姬长青站在对面十米远近,对着方正阳恨恨说道。
方正阳赶紧推了推牛犊子:“肚子哥,快跑!”
姬长青呵呵冷笑:“跑?往哪儿跑,村口早被老子堵死了,你们还能跑到天上去?”
说话间,范无期和虎贲二人已经赶到。
姬长青拿手指向牛犊子,转头却对范无期说:“范师兄,你说的少年莫非就是他?”
范无期喜笑颜开:“正是,正是!”
牛犊子听他们对话就感觉不怀好意,急忙给方正阳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跑。
刚跑出两步,牛犊子被范无期从身后扼住咽喉,止在原地。
方正阳跑得飞快,转眼就没了踪影。
姬长青掴掌大笑:“有趣,有趣!”
转回头对虎贲道:“刚才的小胖子交给我,你别动他。老子还就不信了,上百年的轻功修为,居然跑不过一个凡人!”
虎贲嘻嘻一笑:“我乐得看戏!”
姬长青纵身去追方正阳,虎贲立在原地不动。
范无期呵斥道:“赶紧去把房里剩下的几个小崽子料理了,别在这儿蘑菇!”
虎贲瞪了他一眼,朝“子矜学堂”房间走去。
范无期右手扼住牛犊子咽喉,左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玄铁匕首,对准牛犊子高高鼓起的肚子扎了下去。
“啊”,牛犊子大叫一声,自知难免毒手,索性闭上眼睛。
“踢嗒踢嗒踢嗒”一头土灰色的老牛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
它两眼赤红,牛角低垂,发狂似的朝范无期左腕处撞了过来。
“哐”,范无期左腕骤然一麻,玄铁匕首不由得向下一划。
牛犊子肚皮瞬间被划开一条细长的口子,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老牛急速转身,右边牛角上扬,斜着向范无期右臂扎来。
范无期急忙撤回扼在牛犊子咽喉上的右手,纵身又跳出两米开外。
“扑通”,牛犊子整个身体瘫倒在地。
老牛乘着范无期撤开的间隙,直冲到牛犊子身边,低头使牛角勾起他的身体,接着昂起头使劲往后一甩,牛犊子便被甩落在牛背上。
牛犊子瞬间反应过来,使双臂紧紧勾住老牛脖子。
老牛四足攒蹄,向前飞奔。
范无期愣神之机,老牛已驮着牛犊子跑出百米以外。
这一突发变故,令范无期异常恼怒,嘴里叱骂道:“这老畜牲!”
随即梯云而起,朝老牛奔跑的方向飞扑过去。
老牛驼着牛犊子,在村里坑洼不平的泥地上奔驰,一路颠簸,牛犊子肚皮上的伤口不断被扯裂,鲜血如泉涌,把牛背也染红了。
由于失血过多,牛犊子渐渐昏迷过去,但双臂仍死死勾住老牛脖子。
范无期身法迅捷,转眼已追到距老牛五米多远。
他立在半空,右臂袍袖向下拂出,一道刚猛无俦的罡气激发而下,如一柄锋利无匹的大刀,劈向老牛脖颈。
牛头应力而断,斜飞出去。
牛身兀自向前,又奔跑了十几米,轰然倒地,鲜血瞬间在老牛躯干边晕开。
范无期撤下云头,踩在实地,一步步朝陷入昏迷的牛犊子走来。
“砰砰砰砰”,地上四记连环爆炸。
范无期一惊,纵身跳开。
眼前黑色烟雾弥漫,地上炸出四个浅坑,坑里遍布陶罐的碎片。
“土雷!”,范无期心里嘀咕道。
“土雷”是军队攻城拔寨的利器,在陶罐里按一定配方塞入黑火药,琉璜,硝石,以麻线浸油做引线,点火掷出,颇有威力。
“这点玩意儿只配唬唬凡人,还伤不到我!”范无期弄清眼前的爆炸是土雷所致,心里不屑一顾。
烟雾渐渐散去,老牛的尸身还在,大肚少年却已不见。
范无期心里窝着火:一个凡人,居然弄出这么大周折,让老子吃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