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什么红衣人，要是老雷放我出去，要不了三天我就能给他拿下！哈哈——！”

殷丛大笑，宽大的脸上起了皱纹，不一会儿，整个地牢内都只能听见他的笑声。

“那是自然，殷大哥实力通天，想必那红衣人逃不出殷大哥的手掌心！”李清赞了一声，神色也很是轻松，显然是已经聊开了。

自他突破至现在，与殷丛已经聊了约莫半个时辰，谈得很是痛快。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说起来，李清除了在北原时有和陆大哥好好交谈过，一路下来都是事情频发。先是遭受刘兴、欧阳海二人夹击，又是进入夜梦中与自己的复制人交战，往后再碰见三皇子下令，当晚欲要出城，却又遇上了杨群与红衣人。直到现在才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专心修炼。

而和殷丛交谈又不同于与陆遥。

与陆遥交谈时，二人实力差距太大，李清哪里能够敞开了说话？纯粹是在和前辈“汇报”。唯有和殷丛交谈时，才放开心扉，真像是亲大哥一般。

李清万万没有想到，此番被押入地牢，竟然是因祸得福。

能够好好休息一阵不说，更遇上了殷丛这号人物，帮助自己一举突破了炼气境。又好好与其畅聊，心中重担也卸下了不少。

心中感慨良多，李清不禁低头笑了一笑。

“诶，老弟，你这又是怎么了？”殷丛见此，还以为李清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低头苦闷。

“无妨无妨，”李清笑说，“此番和殷大哥交谈，感慨颇多，不禁欣喜。”

“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心生难过！”

“这怎么会，殷大哥助我突破了炼气境，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苦闷？”

“哈哈哈——”殷丛大笑，却又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一般。

李清见此，心底升起了疑惑，眉头皱了一皱，“殷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殷丛摆了摆手，苦笑道：“哎，我本是老雷派下来看着你，此刻却阴差阳错地帮你跨过了炼气一门，届时被老雷那老小子知道，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道是何事，不过小事一桩，殷大哥你避而不谈便是，只说我是自行突破，我再配合一番，那雷城主想必看不出什么端倪。”

“诶，这万万不可，”殷丛忽然瞪大了眼，大手一挥，朗声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我怎能弃你于不顾？定要为你在老雷……不，在殿下门前说说话，他们着实是冤枉了你……哎！此刻欢喜，何必谈这些破事！”

听到这番话，李清心生感激，却又有些无奈。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虽然杨群并非他亲手所杀，但却是在和自己交手时遭红衣人偷袭而死。这多多少少和自己有关，自己的确知道杨群为何而死……这只怕是无法脱离干系了。

但是他知道如此一来，更不可能将实情道出了，“那先在此谢过殷大哥了。”

“客气话少说！”殷丛喊了一声，先前的苦闷之色已经消失，忽而说道，“先前光顾着与你说这牢外之事，却是忘了告知你炼气境的内容了，现在且跟你说说。”

“哦？殷大哥，这炼气境中有高低之分我清楚，可这之中难道还有具体的划分？”李清面带疑惑，问道。

殷丛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严峻，“的确如此，炼气一途虽是漫漫长……但这，并不是顶端！”

说着，只见他的眼中似闪过一丝兴奋，面容上尽是向往之色。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而你，是我殷丛活了这么多年来，所见过最厉害的天才！竟然在一次打坐中竟然踏入了炼气一门！”

“这……殷大哥谬赞了，该是运气而已。”李清愣了一愣，抱拳说道。

我是天才么……

“不必谦虚，”殷丛接着说道，语气中隐隐蕴有钦佩之意，“不过你也切勿骄傲自满……这炼气境，并没有那么轻松……你刚刚炼出的第一道真气，就算作踏入了炼气，又称为——炼气一层！”

炼气一层！李清心神俱惊，按这般言论，莫非往上还有层数！

殷丛盯着李清那震惊地眼神，缓缓说道，“看你表情，想必你也猜到了——不错！在炼气一层之上，还有整整九层！”

“最高便是炼气十层！”

李清倒吸一口凉气，如今他炼气一层便已感觉自己体内蕴含的力量不可预测，若是炼气十层……那得强到什么程度！

“不错！”说着，殷丛的语气中隐隐有几分失意，“我修炼二十余载，如今已四十有七，也不过炼气三层，距离炼气四层还遥遥无期！”

李清心中更惊，依他来看，这殷丛与雷英的实力该是相差无几，而他曾亲眼见过雷英的速度……这还只是炼气三层而已么？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那殷大哥可曾见过炼气十层的高手？”

“不曾见过……炼气之中，每跨越一层实力差距都是很大的……炼气一层是炼出一道真气，而炼气二层的额外炼出两道真气，炼气三层，那便是再额外炼出三道真气！”

听到这番解释，李清的瞳孔骤然收缩，心底的震惊如波涛汹涌，“如此说来，炼气三层便是六道真气，比炼气一层整整多出了五道！唉，也不知小弟要在何时才能到殷大哥这等境界。”

“不瞒你说，一般情况下，炼气三层的确是碾压炼气一层，”殷丛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话锋一转，“但是，我感觉如今的我并不是你的对手！”

“这怎么会？殷大哥应强我不少才是。”

“我也不知为何……你方才突破时，可知你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多么凌厉？唉——你真的是一名天才！”殷丛叹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某一天会被炼气一层稳压一头。

“这……”

听到殷丛感叹，李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霎时凝噎不语。与此同时，他心底疑惑自己突破时究竟散发出了什么气息？为何自己却是毫无察觉？

这时候，殷丛的脸颊抽了一抽，露出笑意。

他再次开口，声音抬高了几分，“虽说炼气十层已是我不敢想象的境界，但我听说，在炼气十层之上……还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