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波瞧着眼前这个男人,打心里的承认,这的确是她见过吃饭都如此优美的男人。
以前就听说过,古代的皇子接受苛刻的训练,随时随地都展现着皇家风范。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不假。
她把自己当成了看客,欣赏着面前人的美色,饭吃的都畅快的许多。比平日都多了一碗,这就成了一片情深的表现。为了和王爷多坐一会,宁愿多吃一碗饭。
玄悉也没想到,她这么随意,一点拘束的感觉都没有。这种和其他人都不同的样子,被他归类倒了,她是妻子,截然不同的面上。
用膳之后,丫鬟跪地举着铜盆,她飞快的洗手之后,妙音又送上茶漱口,今日的茶花香格外的浓郁,她立刻就明白,这是怕跟王爷说话,嘴里有异味。
玄悉看着自己的妻子一会儿,又淡淡的移开目光,随意的说道:“王妃身子好了,本王甚至欣慰,毕竟后宅每个女主人打理,终究不像个样子。五雍是我信任的人,如今也是府里的管家,若有什么事情,你交给他办就行了。”
温雪波含笑,十分的明媚,知道对方这是把管家大权交给了自己,看了眼五雍:“妾身一定不辜负王爷的信任,王爷看人的眼光素来是好的,五雍将府邸里的世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妾身也没什么可操持的了。”
五雍谦卑的低下头,他纵然是得用的,说白了也是个奴才,王妃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管理家务这种事情,奴才管理了是主子信任,不管理了也是理所应当。
玄悉漱口之后,随意的靠着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瞧着她道:“他能管理,却不能主事,总来问我也是烦心,有了王妃便好了。”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着道:“但凡有为难你的,直接处理了便是,你是王妃,更是本王的脸面,谁都越不过你。”
自古妻妾之争,后宅之中屡见不鲜。男子风流之后,也会为后宅的不安宁而恼怒,毕竟还是设计子嗣的。
后来有一位风流浪荡的世子十分担心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求娶当日便和妻子说,日后无论日后有多少女子,都没人能越过妻子。
后宅果然安宁了下来,他的做法也流传出去,人人争相学,只求一个后宅安宁。
但是这句话也不是凭空说的,既然许下了承诺,就要施行,否则女子愤怒起来,是会发疯的。
得到了这句话,也就是默认了王妃在府邸里怎么处置妾室都行。
她看着玄悉,玄悉恰好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笑了出来。温雪波不知道对方的笑容是否真实,只知道自己笑的很格式化:“妾身只愿尽力,求一个和睦,让王爷回家了,能舒舒服服的轻松,没有烦心的事情打扰。”
玄悉抿嘴一笑,瞧着眼前的女子,忽然想起了她的出身。
虽然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可惜生母出声既去世,而梁国公和继夫人那点事早就是人尽皆知,一首恨不相逢未娶时,说出了全部的感情。待妻子死后,妻孝都没守,就直接将人娶进来了。
这样一对情深意重的夫妻,让人羡慕,而前任留下的女儿,倒是让人给遗忘了。
玄悉是皇族子弟,更清楚那些阴暗,王妃成亲之后的温吞,也不让人意外,反倒是今日的种种,让人感到惊奇。
难道是为了保护自己,方才一直隐忍,直到王府之后,发觉没了危险,才显露出来真实?
他这么一想,多了两份看重。
其实他是怎么想的,温雪波并不关心,只是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低眉顺目,乖顺懂事的样子。她不介意在他那做做花瓶,对于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我礼王府不比别处,虽然不重礼,但起码的规矩还是有的。王妃既然是主母,那身份便不同寻常,府邸之中的下人,做的不好的可直接撵走,谁若让王妃烦心了,也不必手软。”玄悉本着那一丝丝的同情说道。
“妾身知道了。”温雪波笑着说道,随意的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她还算是个有见识的人,在加上原主的记忆,便相当于两个人。
在刻意的祥和气氛之下,两个人交谈的十分痛快,待了半个时辰,他方才起身离开:“夏日炎热,想必王妃也是困倦了,我便走了,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大保健约上了。
温雪波将人送到门口,看着转角之处,在不见的人影,方才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淡。
妙音凑上来道:“晚上王爷要来,王妃可要准备些什么?”
王爷留宿,妙音也忍不住露出一副欣喜地样子。
温雪波自然不会矫情什么心高气傲,不愿同床共枕,如今既然到了这,就要受规矩。活下去是第一步,好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她有些困倦的说道:“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我有些困了,要睡一会儿,待我醒了,在伺候沐浴更衣吧。”
“是。”妙音扶着她进去休息。
她躺在床上,看着雨过天晴纱的幔帐被解开散落,不由得微微一叹,那么俊俏的男人,吃亏的总不是自己吧。
这一觉睡的沉,毕竟晚上有一场恶战,怎么不得仔细休息一番。
底下的人各个是惊喜万分,毕竟王爷已经一个月都没来过一步了,主子受宠,底下人也跟着扬眉吐气不是么?
相比之下,温雪波反倒神色淡淡,沐浴过后,风吹过,一阵清凉,让她倍感舒适。湿润的发被锦缎包裹着,侍女们一起而动,收拾身上的各个地方。
她自个选的衣服,大晚上的,当然是以舒适为主,她一眼就看上了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裙,服侍着换上之后,又是妆容。因是晚上,她脸粉都没敷,只是用螺子黛涂了涂眉毛而已,轻轻摸了些胭脂。原主的底子好,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打扮,依旧美丽动人。
妙音想要在头上摸些头油,被回绝了。头油虽然能让头发更加的漆黑明亮,但味道也很重,既然是要亲密接触,还是算了吧,以免扫兴。挽了个倭堕髻,她便坐下用膳,王爷虽然说了是要来看,却并未说是什么时候,眼见着下午饭都不来,那就是准备晚上到,直接睡。
她不等,自己用膳,用膳之后又不能出去溜达,便打发一下时间。
消遣无非就是那几个样子,她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是才子佳人的小说,才子定是那种一穷二白的,而佳人则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这样好的女子,一见那其貌不扬的书生,便要非君不嫁,各种倒贴,摆明了是屌丝意淫白富美的。
她瞧着撇了撇嘴,盯着书本,伸出手,头也不抬道:“给我个笔。”
有原主的记忆,写起来倒是痛快,她这么一写便入了迷,忽然听见耳边有憋笑的声音,抬头一瞧,竟是玄悉。
她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玄悉示意她不用多礼,伸手拿过还未干的书,板着脸道:“我到是不知道,王妃还会写故事。”
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比如说,这个穷书生通过丫鬟向小姐传递信息,丫鬟喜欢上书生,怂恿小姐和书生生米煮成熟饭,小姐便把丫鬟嫁给了书生,过几年,书生一贫如洗,丫鬟染病逝世。
接连几个都是这样的故事,玄悉直摇头:“你不喜欢书生?”
温雪波这么写,原本也就是看不惯那些穷书生意淫富家小姐,好好的千金,硬是写成了没见过男人的浪荡女子。没想到,让玄悉看见了,她有些尴尬的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富家小姐怎么会这么轻佻,妾身只是不喜欢他们将富家小姐说的那样差劲罢了。”
“说的有道理,这些人,考不上功名,竟是钻研一些无用的东西。只怕也想着,一朝娶到贵人家的女儿,好能少奋斗个十年八年。不思进取,竟打一些鬼主意。”玄悉赞同的点头,随手将书扔到一边。开始盯着自家王妃看,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淡妆浓抹总相宜。
时候已经不早,这样狼性十足的眼神,自然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婢女们已经悄悄的退下,五雍亲自关好门,退到廊下。妙音也站在一边,随时等候差遣,只听着屋内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免有些脸红。
这时候,前方有一位高高瘦瘦的婢女朝着这边跑来,神色焦急。
五雍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也顾不得会惹怒王爷,直接敲门:“王爷,西苑那边来人了。”
玄悉一听,脸色一沉,刚脱下的衣服又穿上了。
温雪波淡淡一笑:“王爷去处理要事吧。”
玄悉摸了摸她的脸颊:“嗯。”
说完,直接推开门,离开。
温雪波眼里掠过一抹奇异的神色,西苑,西苑那个地方可是禁地呢。到底是谁住在那里的呢?
屋内,熏香幽幽。
玄悉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温雪波已经熟睡。看着着一张熟睡的容颜,他心里一动,合衣躺在她身边。
翌日的一早,玄悉心情大好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吩咐,不要吵醒王妃。
待到他离开后,温雪波睁开眸子,眼里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紧接着,她闭着眼睛好好的睡了一个舒心的觉,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
许是睡得太久,身上酸痛,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样,可偏偏又觉得舒服,眼梢有些媚意,说不出的好看。
她伸了个懒腰,身上的中衣有些滑落,肌肤白嫩如凝脂,妙音飞快的看了一眼,便目不斜视的服侍着穿上一件锦茜红明花抹胸,外头披上一件逶迤白梅蝉翼纱。
温雪波无奈的看着身上的衣服,有些头疼道:“这一身衣服还真是——”
真是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