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哥——”
“子恒——”
矢崎和墨小蕴都从张子恒的表情中瞧出了一种扑朔迷离的忧伤,还有无处排解的憎恨,他们不知道这两天张子恒身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发生了什么。
矢崎不想卖关子,他直截了当地说:“韩大哥,我们这次来是给你看这个。”说着他把从韩平那里的亲子鉴定报告递给了张子恒,张子恒拿过来,看完之后轻松地笑了。
“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矢崎和墨小蕴十分的诧异,这不太符合常情啊!张子恒怎么会知道,除非,他遇到了什么人。
张子恒本来就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说给矢崎呢,如果不说,他就一个人真的太势单力孤,况且他也知道矢崎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如果有了矢崎的相助,他们或许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说呢,他又担心自己的秘密让别人给知道了。
这下好了,不用他说,矢崎和墨小蕴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这也就不用多顾虑什么了,他们三个人走进了张子恒的房间,张子恒干脆地,直截了当地,一口气就把自己的这两天的经历都给说了,其中也包括韩铎是怎么死的,也包括尔耳现在处于什么境地等等。
听完之后,矢崎和墨小蕴都愣了许久,虽然许多东西都是他们已经猜想到了,但是听人从口中说出来,那效果还是不太一样,心中的震撼力也不太相同。
“那个木头也太残忍了,竟然把韩铎给捏死了!”墨小蕴哆嗦了好一阵,就算没有张子恒这层关系,她和韩铎也情同兄妹,听见韩铎如此的死法,情绪难免膨胀爆裂。“告诉韩平吧,绝对不能让木头好死。”
矢崎和张子恒沉默了一阵,也许只有矢崎此刻才能真正体会到张子恒的进退维谷。
“你是想,把丁羽的骨灰给移过来?”
“不错,不管怎么会说,他也是我的父亲,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也死了这么多年,我想给他在迷魂山附近选个风水好地方,郑重其事的下葬!”
“可是,你有想过嘛,这样一来,你就是在帮助秦吴凯了?”矢崎非但聪明,还十分的灵性,他从刚才张子恒的讲述中已经析理出了不同的利害关系,还有不同群体之间的是非争斗。
不错,就算韩怸曾经害过丁羽和丁奉,也承认韩怸买凶追杀过丁奉,才会把丁奉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有一样我们要承认,那就是说:韩怸目前是豁出去了全部,孤注一掷,拼了自己的全部,乃至性命来对付秦吴凯这个败类。
如果这个时候,张子恒跑出了当年韩怸的罪行,那岂不是给秦吴凯一个最好的,最有威力的杀手锏,以用来对付韩怸。
相比起韩怸和秦吴凯,相信绝大多数人更愿意在这次的博弈中韩怸胜出,因为这样的胜出,或许是代表了正义的胜出。
张子恒岂不知道这个道理,情绪和理智的对决中让他无从抉择,恨和爱也变得模糊,不明确了。
墨小蕴突然插入一句,她说:“何不等韩怸打败了秦吴凯,你在把丁羽的骨灰移过来也不迟啊?”
张子恒不言语,这是一个十分天真的幻想,谁能保证这次博弈会持续到多久,韩怸和秦吴凯秦家的博弈,似乎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还有,如果韩怸真的胜出了,那么韩怸会不会放过丁奉,这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丁奉是韩怸的眼中钉肉中刺,丁奉是唯一见过他行凶杀死潇兆一的人。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当韩平知道了真相,是韩平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看样子是越来越混乱了,越来越混沌,这浑浊的环境似乎对韩怸越来越不利了,看样子,在韩怸和秦吴凯的第一轮对决中,秦吴凯占有明显的优势了。
“矢崎,韩平现在干什么呢?”
“大概是找到了允泰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如果真这样,那么允泰就会出面,认罪。到时候就可以指证秦斌的最行了。”
“对了,我这里的事,先不要对韩平说。”张子恒说,“等有时间,我会亲自告诉他。”
矢崎和墨小蕴点点头,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那移骨灰的事,你怎么决定?”
“放几天,我想等等丁奉那边的消息,听听他怎么说?”
“如果让韩平知道丁奉的存在,他一定会抓他!”墨小蕴说,她说的一点不错,从职业的特征来说,不敢韩平情愿不情愿,作为警察的他,他一定要抓丁奉。
“所以啊,我先要让他知道。”韩平强调说,“我会找个机会送丁奉离开这里,送到国外。然后我会亲自告诉韩平,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有什么责任和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韩大哥,你怎么这样说——”矢崎说,“我们一起生生死死都过来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再说了,反正我矢崎身上也有个案子,迟早要进去,也不怕再多一桩了。”
墨小蕴也说:“不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还分什么你我。”
张子恒既温暖,也担忧,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事给别人造成麻烦,尤其是矢崎和墨小蕴,这些都是他生命中最弥足珍贵的友谊。
矢崎问:“你还要继续停留在迷魂山?”
“不了,先回去吧。”张子恒说,“我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弄清楚了,再留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等下次再来,就是给丁羽移骨灰了。”
丹云市,韩平也连夜折返了回来,他亲自把潘虹安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并甄选了四名警队精英守护着她们的安全。
因为小个子木头跑掉了,他一定会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给秦吴凯和秦斌,秦吴凯十之八九会想方设法对这个潘虹下手,除之而后快。
连夜,韩平和金惇商量一个决定,要不要凿开丹云大学的n楼,起先,韩平在矢崎的建议之下,决定先把注意力放在丹云第一医院的主楼上,但是,自从在第一医院见到了泉意铭对那个失去了一条腿孩子的关爱,韩平放弃了之前的打算,他决定,泉意铭是个好人,他不会有问题,于是,他决定大胆尝试,先把重心放在丹云大学。
金惇对于韩平的这个决定有些异样,他问道:“这件事,雷怄局长知道?”
“不知道,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不知道。”韩平说的斩钉截铁,不带一点犹豫。
金惇和韩平配合了这么多年,他太清楚韩平的个性了,与其说这是韩平背水一战,不如说,这是他毅然决然的告别之战,金惇隐隐约约中感觉到,韩平想放弃这个队长,或者说,他想告别这个职业了,不再在当警察。
金惇耸耸肩,他把其他几个人,这些也都是韩平的心腹,对韩平也都是忠心耿耿,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金惇敞开心扉。
“队长,你这都玩火?这个行动,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会背上一个不服从纪律的罪名,那么,你今后的仕途,就会!”
“不怕,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韩平斩钉截铁说,“当我的警员被那个木头给打死了,我却不能替他报仇,我这个队长还有什么好当的?”
“你是说,你不打算继续当这个队长了?”
“我不想这些东西,等把事情办完了,等把案子都给破了,等把秦吴凯抓起来,宣判了他死刑,还有秦斌,等这些事情都办妥当了,我再想我自己的事。”
金惇知道,韩平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既然这样,他金惇身为韩平这些年在信赖的助手,当然也是当仁不让了,拼了。
为了有效避开雷怄的干涉,韩平决定在晚上动手,并且雇佣了外地的一个工程队,专门负责拆卸的,决定在今天晚上就行动,凿开丹云大学的n楼,看看里边究竟有什么秘密。
晚上十二点,韩平等一行人,连同大量的警车和工程队的车,一并浩浩荡荡开进丹云大学,大学的门卫彻底晕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声势浩荡,他们不敢阻拦,只能让他们进来。与此同时,他也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学校的重要领导。
韩平知道,目前最主要的是争取时间,他们风风火火来到了n楼,他吩咐工程队的人,先到地下一层,从地下一层开始凿开,如果能不破坏这栋大楼,就把地下密室凿出来这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就拆楼,反正韩平今天是豁出去了。
工程队才不敢三七二十一,有了吩咐就开始施工,各种电钻和机械设备开始轰鸣起来,吵醒了整个夜晚的安宁。
韩平和金惇就守在n楼的门口,一些警员分别围绕着这栋大楼巡视,希望能从外围有什么发现。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所大学变成了沸沸扬扬,许多人都围绕过来,有的是学生,也有是丹云大学的教职员工,更有丹云大学的核心领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前不久有过这种类似的拆楼举动,最后哦无功而返,这才多久啊,怎么又来了。
说来也奇怪了,场面弄得这么大,身为丹云大学校长的黄海宇竟然沉得住气,大了这个时候还不过来。
金惇和韩平小声议论着,金惇说:“黄海宇不来,难道他有充分的把握?”
韩平:“管它呢,我们干我们的,不要让他影响了我们的心情,或许,他心虚,不敢过来也说不定。”
他们聊了一阵,突然,从地下一层传来了让人兴奋的叫喊声:“有情况,这里有一个石门。”
韩平喜出望外,成功了,终于成功了,他只悔恨为什么不早些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如果采取了,或许早就把黄海宇和秦吴凯等人给抓起来,送到了审判台。
这个地下一层和一楼已经是灯火通明,走廊和每一寸空间都卷着滚滚的尘埃,韩平和金惇快速走进地下一层,果然,在之前他们凿开了一个洞的墙壁上,今天他们再次凿开了一米深,这一米深就有了发现,有一扇石门镶嵌在石墙撒上,并且这扇石门是活动的,能左右移动,这需要找到扭动的滑轮,就类似于开关的东西。
韩平等不急了,他吩咐人说,直接把门凿开。
石门凿开了,一个十分宽大的地下密室就出现在面前了,关于地下密室失踪的谜团就此揭开了,地下密室并没有消失,只是说这个建造密室的设计太过于高明了,这个密室能左右前后移动,并且这个密室中间还隔开了许多的墙,样子就像是有好多个密斯那样。
再次经过一个多小时对密室的砸开挖掘,才知道,原来这个密室的工程不但精致,并且起到了藏身和出入的作用。
当这个密室打开的时候,密室有一条通道,直接延伸到了学校之外,通道虽然宽敞,很狭小,却能容得下一个人爬行,学校外边的野猫就能顺这条通道走进密室,这也正是韩平为什么能在密室内发现一只野猫的解释。
韩平和金惇长长出了一口气,事实证明,今天晚上的毅然决然的决定完全正确,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地下密室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也有可能是有人把这个密室的东西顺着通道给移走了。
不管怎么说,相信他黄海宇面对此情此景都也难辞其咎了吧?
韩平吩咐暂时把这个楼封锁起来,谁也不允许靠近,同时,他亲自去缉拿黄海宇。
黄海宇一直在家,似乎对此并不为所动,其实他早就接到了汇报,知道韩平亲率人到丹云大学凿开了n楼,他只淡淡笑笑,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玩了,我这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玩了,天意吧,天意啊——”
他从自己家中的保险箱中,取出一些资料,拿来一火盆,撕一页焚烧一页,直到把这些东西都给焚烧完毕。
完毕之后,他拿出手机,给了一个人打了过去,他说:“韩平凿开了n楼,我的计划完全毁灭了。”
对方说:“你先不要太心急,我想事情还要转机的机会。”
黄海宇:“不用了,我知道,这件事回天乏术,您也不需要再问我劳心费神了。您对我有大恩,是我自作自受,我只希望,用我的死来替您挽回什么。”
对方说:“天江,你为了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你再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黄海宇:“大概这就是命了吧,好了,我打这个电话只想说一声,就算我被韩平逮捕,你也不要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放心!”
说完,黄海宇挂断了信号,他用这个号码给另外一个人打了过去,对方也很快就接听了,对方问:“发生什么了,这么晚了,干嘛打电话?”
黄海宇:“我要告诉你,我们的计划,我们的愿望,只能由你一个人完成了,韩平就会过来逮捕我,丹云的大学地下密室的事,已经暴露了。”
对方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地下密室不是很隐蔽嘛?为什么会暴露?”
黄海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们的事业,我们的愿望,只能由你一个人完成,摆脱了!”
对方说:“煌院长。您也知道我的能力,如果没有您的配合和提点,我是什么也干不成的。”
黄海宇:“不要妄自菲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奇才,你一定能完成,不要让我失望。纵然我死了,我也会欣慰了。”
对方说:“煌院长,事情没有转机了?”
黄海宇:“没有了,肯定不会有了。我知道,纵然我能躲过韩平这一关,我也躲不过秦吴凯啊,秦吴凯也不会放过我。”
对方说:“秦吴凯,你同他也没什么怨恨吧?”
黄海宇:“如果不除掉我,秦吴凯怎么对付他啊?”
对方说:“你充其量是挡箭牌而已,就这样毁了自己,也太不值当了吧?”
黄海宇:“他对我有大恩,纵然我黄海宇替他去死,我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秦吴凯想拿我当成对法他的工具,秦吴凯想得美,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挂了信号,黄海宇将这个手机的sim卡给抽出,折断,然后顺楼给扔下去。
接下里就是等着韩平的到来。
韩平见了他,先是十分恭敬地施礼,然后开门见山说:“丹云大学地下密室,阁下一定知道吧?”
“知道,我是知道。”如今的黄海宇也不想隐瞒这个了,他如实说了。
“好,痛快。我喜欢你这样,那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不是在这地下密室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勾当是有一些,却绝对不是见不得人的。这是个光明正大的勾当。”
“哦,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勾当,那就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弄这个地下密室?”
“真的抱歉,这个我不能说。”
“不能说,你已经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不能说?”
“我的命可以不要,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说。韩队长,我很敬佩你的刚直不阿,但是,你冒然过来凿开n楼,其实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或许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开什么玩笑,我韩平既然做了,就绝对不会后患。”韩平并不清楚黄海宇的背景是什么,后台是谁,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高小松和敷狄之死,同黄海宇有着某种联系,他还认为黄海宇是秦斌的人。“黄海宇,你不会是想拿秦吴凯来压我吧?我告诉你,我不怕,秦吴凯,我韩平对着苍天发誓,我迟早会把他抓起来,亲手抓起来,并送他到刑场,亲自押送。”
“哈哈哈!”黄海宇笑了,这个笑很奇怪,也很微妙,似乎很欣慰的样子,他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黄海宇就算死了,我也会笑的。”
这一句倒是把韩平给弄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黄海宇什么也不说了,他对韩平身后的几个警员说:“走吧,我跟你们回去。”
他很主动,似乎比谁都想被抓的样子。这让韩平开始对他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几分怀疑。
难道自己错了,或者说,难道自己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审讯室里,韩平再次问了黄海宇一个问题:“地下密室,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说过,我不能说。”
“你这是负隅顽抗?”
“随你怎么说,就算因此而判我死刑,我都无怨无悔。”
“你——”韩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犯人,有几分武侠剧里那些为了朋友和知己保守秘密,宁可死也绝对不出卖朋友的气节。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学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威逼你。那这个地下密室是怎么建造的,这个你总可以说了吧?”
“帝王阙集团施工,我花钱雇佣他们。”
帝王阙,听到这个名字韩平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就会想起那个木头杀死自己警员的一幕,他就恨不得把秦吴凯和秦斌给剁成肉酱!
“你和秦吴凯狼狈为奸?”
“这个你错了,当时我雇佣的是一件叫帝王乾坤的公司,后来才知道,帝王乾坤是帝王阙集团的一家子公司。”
“我想起一件事。”韩平看着黄海宇问,“丹云大学订购了一批实验设备,后来突然丢失了。”
“是有这件事,韩队长不是为过了?”
“这次问的内容和上次不太一样。”韩平说,“那个地下密室,是不是放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实验用品?”
“哈哈,韩队长果然厉害!”黄海宇笑着回答。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唉哟,韩队长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承认啊。千万不要血口喷人哦!”
韩平冷笑了一阵,果然是个老练的人,他什么也不说,其实又什么都说了。他说的这些东西不足以给他定罪,他不说的东西,谁也不能逼他,这样说来,过了二十四小时,还要放了他不成?
要知道,单单凭着丹云大学里有个地下密室这个罪名,是定不了罪的,韩平走出了审讯室,回到休息室长吁短叹了一阵,这会金惇走了进来,他对韩平说:“黄海宇的律师团都到了,说要我们警方给出一个交待,否则,要求我们放人。”
想不到承担了这么大的危险去凿开地下密室,地下密室是见到了,却又迎来了另外一个问题,地下密室什么东西也没有,黄海宇什么也不说,这还真是个棘手都问题。
他问金惇:“你说呢?如果就这样放了黄海宇,那也太可惜了。”
金惇说:“从程序上,如果拿不到证据,我们只能放人。一个地下密室不足以定罪。这个,真的没有办法!”
韩平叹口气,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叱咤风云的他,如今竟然让这些事情闹得焦头烂额,一点可行的策略也拿不出来,说出去,真的有几分丢人。
“好吧,放人就放人吧,但是,要关他二十四个小时,等过了二十四小时,再放。”
韩平这是寄予最后的希望了,希望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有了新的线索和发,事实上,这是他的一厢情愿。
潘虹那边表现得很淡定,这都过去了一天,她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表态,究竟是愿不愿意协助警方说服允泰过来投案,她不表态,韩平也不好威逼。
如果说有唯一让人欣慰的事,那就是医院里的王西平,他自从折射了从允泰那里取来的药液,病情明显好转了。
第二天早晨,黄海宇依然什么也不说,他的这种不说却让人憋得很难受,其实他什么都说了,这种说中的不说才让折磨人,他见了韩平,轻轻地说:“我能说的都说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把问送到法庭,我也无怨言,如果你要拘留我,我也认。”
“黄海宇,你跟我玩游戏,是不是?”韩平满肚子都是怒火,“你送我拘留你,理由呢,你说了这大半天,你对自己的罪行根本没有忏悔的太态度!”
“我忏悔了,我说过,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怨言,我会签署一份协议书,我会对大家说,我是主动要求韩平杀了我,我不会追究你反对责任。”
韩平一拳击打在桌面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黄海宇,你在跟我玩心眼?”
“怎么会!我很虔诚的,如果我这样都不算虔诚,那什么叫虔诚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的答应把自己的命交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你!
韩平忍无可忍,他突然觉得同这样的人言论,还不如去找找秦吴凯和秦斌,最不济他同秦斌针尖对麦芒,那种硬碰硬的感觉总比一拳头击打在棉花上,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被化解了力道好得多。
说到见秦斌,韩平早就想了,也是因为一直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一直耽搁了,如今好了,他可以二归一,连同木头的事,还有那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两件事合在一起去找秦斌兴师问罪。
反正他韩平和秦斌已经对上了,他韩平也没什么好怕了。
他独自一人开车,来到帝王阙集团总部。
下了车,他大步流星就往里走,门口的保安认识韩平,他急忙敬礼,什么也没敢说,让韩平进了起。
韩平直接奔向秦吴凯的办公室,也就是这个地方最华贵,最让人望而却步地方。这间办公室是清一色水晶玻璃构成,彰显了奢华和艺术氛围,好播放着优雅的钢琴曲,想不到秦吴凯还听这个东西,这叫附庸风雅,水晶玻璃厅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秦吴凯,一个是秦斌,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商议着什么。
韩平一脚就踢开了玻璃门,凶神恶煞一眼站到他们中间,大概是秦吴凯和秦斌得到了楼下保安的通报,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让韩平突然的来到而惊吓。
秦吴凯依然维持着他虚假的优雅和涵养,他笑着对韩平恭恭敬敬的施礼,然后主动给他拽过一把椅子。
“刚才听人说韩队长来了,这没有亲自迎接,真是过意不去啊!”
韩平也冷笑了一阵,还以颜色说:“秦老板,一见到你,你知道我就想到了什么嘛?”
“哦,错了,我可不是老板啊,我是总裁,叫我总裁就了。这帝王阙的老板,我秦吴凯可承担不去啊!”秦吴凯轻描淡写地纠正了一下,然后接着韩平的问话说,“哦,不知道韩平想到了什么?”
“鳄鱼的眼泪!”
“韩平,你别给脸不要脸!”秦斌早想同韩平搏斗,他恨透这个人了,他就想不到了,秦吴凯为什么迟迟不肯对这个韩平下手呢,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韩平能有多大的作用?
这会儿,见到韩平如此嘲讽,秦斌第一个冲了出来,希望给韩平点颜色。想不到让秦吴凯给截住了,秦吴凯十分严肃地对他呵斥道:“放肆,不知道韩队长是什么样的人嘛,竟然敢如此猖狂,还不向韩队长谢罪!”
秦斌一百个不情愿,他却不敢在秦吴凯面前放肆,咬着牙,冲韩平说:“抱歉了,刚此实力,见谅!”
韩平故意把声调放大,嘲讽地说:“算了,一个小犊子,奴才货色,大人不记小人过,谁会跟一条狗计较!”
“你——”秦斌咬牙切齿着。
“好了——”秦吴凯挡在他们中间,制约着秦斌不要冲动,他对韩平问着说,“韩队长,今天的心情不这么好啊?”
“当然了,心情怎么会好呢,最近碰见一个人,险些要了我的小命,如果不是我的身手好,这会,恐怕被抬到了火葬场了。”
“噢,原来如此啊,就是不知道韩队长遇到了什么人,竟然敢在韩队长面前嚣张,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
“这个人的名字也挺奇怪的,叫什么了,叫,木头!”韩平把木头这两个字狠狠地咬出来,同时盯着秦吴凯和秦斌。
“哈啊,这是个奇怪的名字啊,木头,真好哇啊!”秦斌在身边幸灾乐祸地笑着,他此刻表情的态度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木头是什么人,木头同他一点关系也扯不上,他其实应该明白,韩平这样说,就是冲着他们来。
秦吴凯同样是很震动,他轻轻笑着说:“这木头,什么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秦斌哈哈大笑说:“木头?我看劈材才对啊?什么木头砖头的,我看啊,是干柴烈火才对。我知道韩队长如此年龄,还没有个妻子,一定是干柴烈火,就弄出个什么木头不木头的,哈哈——”
“哎,休得取笑!”秦吴凯呵斥着,然后对韩平说,“我不知道这个叫木头的人,怎么得罪了韩队长?”
“我们在解救一个被挟持的人,这个木头竟然出面阻挠,还动手打死了我们一个警员,简直是无法无天!”
“啊,还有这种事情,这是太猖狂啊,什么人敢如此大胆,韩队长应该将此人当场击毙才好,此种丧心病狂的人,死了一千次也不足以抵消他犯下的罪行,杀警察,这是多大的罪行啊?”
“是啊,这真是天大的罪行,不过呢,十分可信,让这个木头给跑掉了。”
“什么,给跑了?”秦斌这次抢过话题,他冲着韩平就喊。“我说韩队长啊,你一向不是很英勇嘛,怎么还让一个木头个跑了你?真是让我们这些纳税人大失所望啊,让你这样的人当这个维持地方治安的队长,我们真的不放心啊?”
“这个您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个木头逍遥法外,我不但要抓到木头,还要抓到木头背后的真凶,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我肯定会还秦斌老板一个交代。您说呢?”秦斌当然知道这番话是说过他秦斌听的,秦斌咧咧嘴,皮笑肉不笑。
“那我在这里得敬候韩队长佳音呢,我只是担心,韩队长还没有抓到木头,自己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秦吴凯冲着秦斌呵斥:“大胆,怎么可以在韩队长面前如此放肆,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送到你父亲那里,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你!”
秦斌低着头,不在说什么了。秦吴凯却继续对韩平说:“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解救了出来?”
韩平说:“这个一定了,我韩平决定办的事,纵然过程中有再多的艰辛,最终也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要不然,我怎么好面对秦斌老板的责难啊,这个人叫潘虹,是一个叫允泰人的妻子,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要恭喜韩队长了。”
“恭喜用不上,我今天过来,只想请问一句,你是否认识这个允泰,或者这个叫潘虹的女人呢?”
“韩平,我看你真是不要脸了!”秦斌再次狂躁起来,他上前就要拽韩平的衣领子,手也伸出来了,却推却了,他明知道自己打是打不过韩平了,这会在他们帝王阙集团,在这个所谓的光明正大的地方,他也不好把所有打手都叫过来,于是只好作罢。
秦吴凯是个异常沉稳的人,无论面对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动怒,更不会输了自己的主心骨,他淡淡微笑说:“韩队长说笑了,您说的这两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真的帮不了您了,如果韩队长想让我调查什么,我们帝王阙集团的人多,我会把韩队长的交待转告给他们,让他们平时多加留意。”
张子恒心情也不怎么顺,他明知道今天来不会有什么进展,刚刚在警队遭到了黄海宇的闷葫芦,这会又遭致了秦吴凯的打太极,同时也遭遇了秦斌的猖狂和嚣张,想着那个医院的孩子,那个被秦斌撞伤,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他心中的怒火就不可遏制。
“秦斌,有一件事我还要问你呢,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哦,是啊,我正闲着无聊呢,不知道韩队长有什么好事要找我啊?”
“好事,也对啊,从你这里说去,是好事。”韩平说。“在第一医院,有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你不会不清楚吧?”
秦斌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韩平会问到这件事,他突然觉得这个韩平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这么点破事也值得他前来过问。
“哦,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个乱闯马路的孩子呀,知道,怎么了?”
“乱闯马路?”韩平说:“我知道的真相好像不是这个说辞吧,我听说,是秦斌你开车撞进了学校大门,一下子撞伤了多名学生。”
“唉哟,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秦斌怎么会干那种事,当时有交警作证,也有充分的人证物证啊,并且,那些孩子自己也承认了,是他们自己的过错,闯了红灯,韩平,你把这事强加在我头上,你这是公报私仇!”
人证物证,说得真好听,就连交警也替这个败类洗脱罪证,真是一群王八羔子啊。
“秦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怕你,你当我韩平也怕你不成?”
“秦斌,真的有此事?”秦吴凯终于开口了,他似乎也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也许,秦吴凯真的不知道此事,毕竟他这些天一直掌控着太多的大事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还有,在秦斌的心目中,这也不过是小事,也无需向秦吴凯汇报。
秦斌反咬一口说:“哥,事情很复杂,其实是那个孩子的妈想要勒索我,还要到法院告我,你说,这种情况,我怎么会忍受这份屈辱了,她想勒索我,我就偏不给他们钱。”
韩平听不得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尤其是面对一个可怜孩子的母亲,一边却是有钱有势的秦斌。他刚想动怒,却见秦吴凯十分决然地对秦斌说:“真的有这个是?”
“有是有,不过当时是他们闯红灯。”
“人是不是你撞的?”
“撞是我撞的。”
“好了,既然是你撞的,你就要承担责任。”秦吴凯急忙冲身边的韩平说,“这件事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
韩平还想说什么,想问问要怎么处理,但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这个振铃有些特殊,这是专门设定给刁米的震动特点,也就是说,这个手机是刁米打过来。
这些天,他始终在虔诚地等候着刁米的电话,希望刁米能再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果然,这会祈祷有了回报。
韩平不想因为嚣张的秦斌影响了自己的其它事,他说:“既然有秦吴凯大老板开口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相信你秦吴凯,你一定会把这件事妥善处理。”
说完,他离开了帝王阙集团大楼,走出去之后,他急忙给刁米打了过去。
“刁米吧,什么事?”
“韩队长,我有了新的发现,你快过来,在我父亲的老宅子里。”
“好,我这就赶过去!”韩平继续多问一些,“关于什么事的?”
“太多了,韩队长,我相信你都不敢相信,是我父亲写给刘峰的,是二十年前,也就是那次坠楼案件的,总之,快点吧。”
“这么说,你父亲刁铭凯和刘峰的关系很好了?”曾经同在一起工作,说他们认识那很正常,但是如果私底下有书信往来,并且刁铭凯把这个书信保留到今天,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了。
“韩队长,我知道当年的付博和刘涛他们是怎么死的了。”付博和刘涛都是二十年前坠楼案件的受害人,莫名其妙地从大楼坠下,“他们真的是被人害死了,还有,原来我父亲也参与了,还有,其实,对了,当年的段誉是被人威逼的,才承认自己杀死了潇兆一……还有,其实潇兆一,他和段誉早就认识,还有许多,太多了,还有一份心,是韩怸亲笔写给,写给,这个名字叫,这个名字叫,潇史,潇史是谁……还有太多太多了,快点吧,你一定要快,我见了这些东西,我都有点害怕了……”
韩怸写给潇史的——
潇史是谁,潇史就是潇兆一的父亲,也就是今天韩平的爷爷,韩怸为什么给潇史写信,从来没听韩怸说过,这些东西真的让韩平摸不着头脑了。
与此同时,刁米似乎很冲动,一定是他知道了太多太多的内幕,这让他无从相信,同时也很害怕,毕竟知道了不为人知的秘密的时候,谁都会有一种恐怖感。
韩平加快了油门,直接奔向刁米父亲的老宅子,这个地方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高峰期会堵车,尤其是在中午,堵车严重。韩平心中急切,但是他怎么也开不出去。他想弃车而去,但是这个地方根本无处停车,又不能把车子停在原地,否则会让人骂死。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总算走出了这趟车潮,他快速开车赶去,这次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他停下车,推门而进,眼前的一幕让韩平惊呆了。
刁米死了,从外观上开,他是自杀,是上吊自缢。
韩平先是报下刁米的身体,身体还有微微的热度,只是已经断了气,纵然是神仙过来也是回天乏术。他拿出手机,给金惇打了过去,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让他即刻派人过来。
他猛地抽出自己的配枪,嘶喊着,一下子冲出了房间,绕着放假跑了好几圈,大吼大叫,希望能找到凶手,十分可信,他来晚了,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折返会房,在整个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人也没有找到。
他半蹲在刁米的身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其实,刁米不应该死的,刁米和韩铎高小松还不一样,他同这件事扯不上一点关系,如果不是他为了救尔耳,他只要什么也不干,不出来,他这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刁铭凯刚刚死了不久,他的儿子就死了,这种发自内心的剧痛,让韩平真的无力承担了。
他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
会是谁?
韩平站起来,在这个房间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刁米刚才说的东西,更没找到什么信件,但是,在一张床的下边有了发现,床底下的地板被人动过,韩平揭开地板,原来这个地方有个小小的裂缝,揭开裂缝,就会见到里边有个小小的盒子,这个盒子很破旧了,应该是多年之前的东西了,韩平取出盒子,打开,里边的东西不见了,他嗅了嗅盒子的气味,里边有一股书信的味道,显然,这个东西里装了不少重要的信件,只是说,这个东西别什么人给拿走了,并且杀人灭口,除掉了刁米。
这个人会是谁?
除了他韩平,别人是不会知道刁米突然有了这个发现,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这让韩平百思不得其解啊,从他接到刁米的手机,到他赶到这个地方,这中间的时间不多啊,谁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些信件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凶手一定是为了掩盖这些秘密才会杀人灭口。
会是什么秘密,从刚才刁米的口述概括中能知道,这些信件涉及到的人包括:韩怸,潇兆一,刘峰,还有刁铭凯,潇史,还有段誉,还有二十年前被害的几个人。
从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判断,杀害刁米的人应该是从这些人当中的,或者是同这些人当中的谁有这同气连枝关系的某个人。
潇兆一,潇史,段誉,刁铭凯已经死去,这些人基本上排除了嫌疑,剩下的人就是,韩怸和刘峰了,刘峰目前关押着,真正可以自由行动,并且有着掌控全局实力的人只有一个人,韩怸。
这个最终的推论让韩平无从接受,他的心脏开始跳动,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好。
至于秦吴凯和秦斌兄弟,他们不会是此次谋杀的主谋,从动机和时间上来说,绝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再来说说凶手为什么会杀掉刁米,并且拿走毁掉了全部信件,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死者来说或许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对于生者,那么就意义重大了,凶手不惜选着杀人的办法来作案足见这个秘密的的轰动性,如果真这样,秦吴凯如果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刁米和这个书信,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这样秦吴凯就更好的扳倒韩怸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不过,此刻韩平最感兴趣的是这个秘密是什么呢?
难道是说,当年真的是韩怸杀了潇兆一!
韩平焦头烂额,整个人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他想知道真相,同时也不敢知道真相,如果真相果然如此,他将何去何从?
这个时候金惇等人已经赶到了现场,法医和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全面的搜查和勘验,最终得出一个十分微妙的结论:刁米自杀成立。
原因也很充分,第一,这个房间里再没有除了刁米本人的任何指纹和脚印,第二,刁米身上没有一丁点被撕扯的痕迹,这说明刁米死亡之前没有同个人搏斗,第三,屋子里的东西摆放整洁,根本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这说明再次之前,不会有外人走进这个房间,第四,刁米身上没有中毒或是体内伤害的痕迹。
凡此种种吧,得出了自杀的结论也是理所应当。
韩平耸耸肩,笑着对金惇说:“这个同高小松和凯卓尔的自杀,真是异曲同工啊!”
金惇也点头认同:“情况是这样,不过这件事有些怪,都知道,高小松和凯卓尔的死,很有可能是允泰借用催眠的方式杀人。那刁米呢,是谁杀了刁米?”
允泰杀了刁米,这不太可能。允泰是秦斌的人,如果是刁米死了,最能对韩怸有利,如此说来,秦斌最不希望韩怸没有麻烦啊。
这些东西他暂时也不好同金惇说,毕竟这涉及到了韩怸,如果涉及到韩怸,那么雷怄会不会也有一个分啊?
谁人不知道,雷怄是韩怸的铁杆支持者。
整个搜查结束了,没能再从这栋老宅子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样子今天应该是到这里了,韩平问金惇说:“潘虹呢,她有了决定?”
金惇说:“还是犹犹豫豫,我想,如果不给她点压力,她不会配合我们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给她施加压力。”这是韩平的原则,虽然说他也在为了尽快破案的情况之下选择一些非常的手段,但是他绝对不会威逼犯人的家属,他觉得,作为家属的人,其实他们已经是了受害人,如果在凭借这一个所谓的正义的幌子给他们施加压力,这样太不人道了。“不过嘛——”
韩平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这样说不定真的能让潘虹快些做出决定。
秦吴凯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屠夫,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他现在已经从木头口中知道了,潘虹和孩子已经被救出,如此一来,他们就失去了对允泰的控制力,这样一来允泰就不会听从他们的吩咐,纵然允泰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也绝对不放过允泰,因为允泰知道太多太多的事情,那么允泰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有了,他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很好地说服潘虹了。
房间里,潘虹有些不安了,她抱着孩子来回走动,焦虑地抖索着:“怎么会,那岂不是说,怎么样,允泰都是个死了?”
“这个怎么跟你说呢,如果允泰肯回来,肯揭发秦斌,他接受的是法律公平的审判,不管法庭最后给他定了什么刑,哪怕是死刑,他也是死得其所,他用自己的行动,替自己的过错赎罪了。如果允泰被秦吴凯给杀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死了,那也是一辈子的罪人,并且,你们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可是,我怎么忍心见到,允泰去死?”
“目前的情况是,不是你忍心不忍心的是,是秦斌忍心,秦斌是什么人,心狠手辣,他已经知道你们被救走。但是,允泰不知道啊,如果你不站出来,允泰就什么也不知道,允泰是被动,秦斌是主动,你想想吧,允泰就连个自卫的机会都没有。”
潘虹沉默了,韩平说的是有些添枝加叶,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秦斌还真的是这样的人。
如今的情况对允泰就更加的被动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秦斌真的想杀他,也不不知道。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韩平往前推了一步。
“不过呢,这个时间要快了,如果你再拖延,就算你决定了,说不定允泰已经被秦斌给杀死了。”金惇也补充了一句。
“好,我同意,我答应你们。”潘虹别无选择地说,“你们说吧,要我怎么办?”
万事俱备,终于搞定了,这个可真不容易啊,虽然动用了一些小聪明,但是也别无选择,其实这也无伤大雅,性质还是善良和正义的。
金惇吩咐人急忙联系了当地的全部媒体机构,报纸,广播,电视台,网络,等等,将潘虹被救重获自由的消息铺天盖地砸了出去,不过播发这个消息的时间锁定在中午,并且是各大媒体同时播报,这样才能保证在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允泰也能听到。
这边的事基本妥当了,只能等着允泰主动投案自首了,这个大概很快,不需要太久,允泰肯为了潘虹和孩子而变成魔鬼,这会他就能为了潘虹和孩子投案自首。
韩平把这边的事情,包括怎么应对允泰的自守和保护潘虹的重担都交给了金惇,他要去干一件事,在他看来,这件事或许比其他的事都重要。
他让金惇这就给他弄一份证件,他要去一趟国外,公职人员出入国境是有所限制的,尤其是像韩平这样的警队重要管理者,如果不请示,是不允许外出。
金惇有些奇怪,他问韩平说:“这个事很好办啊,你平时出国,不都是找雷怄开证明嘛。你还去找他啊?”
“这次肯定不行,我有些特殊的事。”的确,这是他是到他的母亲苏芳那里问一些当年的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韩怸知道,谁都知道雷怄和韩怸是一个鼻孔出气,如果雷怄知道了,自然也就是韩怸知道。
他对金惇强调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如果雷怄问起了,你就说我去了迷魂山办案,具体干什么,你随机应变就好,我最迟一天半就回来。”
金惇点头照办,他的身份和职权,想办一份证明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办妥当了,韩平拿着护照和证明,包括飞机票就走了,临走之时他反复叮嘱金惇,其它的事情都是次要,保护好潘虹和孩子的安全才是首位,就算允泰投案来了,也一定不要轻松大意,秦斌和秦吴凯为了逼迫允泰不说出真相,他们会再对潘虹和孩子下手,这些人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在韩平离开了丹云市,到国外去见自己的母亲的同时,张子恒也刚刚好从迷魂山回来,他身边的是矢崎和墨小蕴。
到了丹云市,张子恒先给丁奉打了个手机,看看秦吴凯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很快,手机就打听了,丁奉已经见过了秦吴凯,现在正在自己入住的旅店,他让张子恒到丹云市广场花园,在那里见面。因为他现在入住的旅店是秦斌个他安排的,他担心这个地方有秦斌的人。
张子恒不想耽搁,说这就过去。
过了手机,他问矢崎和墨小蕴:“要么,你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我从丁奉那里回来,再一起到第一医院见王西平。”
矢崎和墨小蕴对视了一眼,矢崎开玩笑地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也想见见丁奉,说不定秦吴凯给丁奉和你出了个难题。多一个人,多一份智慧,多一个人想办法的人啊!”
多了一个矢崎,岂是多了一个想办法的人,矢崎的智慧和策略,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当然是欣然承诺:“那敢情好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们一起去吧。”
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张子恒和矢崎墨小蕴三个人,在丹云市广场花园见到了丁奉,丁奉手中拿了一份报纸,他的表情十分暗淡,见了张子恒,又看见了他身边的矢崎和墨小蕴,说真的,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为了配合允泰对付这些人,他们早把这几个人的相貌和社会关系弄得一清二楚,见到了矢崎和墨小蕴,他有几分惭愧,怎么说呢,当初毕竟是想着法想把他们几个给弄死,这会见了面,油然而生的尴尬还是很浓。
矢崎和墨小蕴,尤其是矢崎,他见了丁奉之后心中也不知太舒服,不敢怎么说,他身边的朋友,包括王西平和尔耳,还有李波之所以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都是拜丁奉的恩赐啊!
虽然丁奉并不是直接的刽子手,他却是帮凶和出谋划策的人。
如今不是寻仇的时候,尤其是知道了丁奉和张子恒的关系,知道了丁奉这一辈子的遭遇,他也十分礼貌地冲定分问个好:“你就是丁奉吧?听张子恒说去了你。”
张子恒对丁奉说:“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需要有顾虑,有什么说什么。秦吴凯让你干什么?”
丁奉咬着牙,把报纸递给了张子恒,他说:“允泰不见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秦吴凯和秦斌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还是找不到。”
其实不用张子恒看报纸,新闻广播里他就听到了韩平成功解救了潘虹和孩子的事,盘后还主动呼吁允泰,希望允泰快些投案自首,她和孩子都希望快些见到他。
看样子秦斌已经失去了对允泰的控制,问题是,允泰想怎么打算,是真的要投案自首,还是想和秦斌秦吴凯他们同流合污,还是说,他想接着这个机会一走了之,逃之夭夭呢?
张子恒问丁奉说:“秦吴凯一定是气疯了吧?”
丁奉说:“秦吴凯是很生气,他先是让我告诉你,让你即刻就把丁羽的骨灰给移走,买一块最大的风水宝地,要声势浩荡地把丁羽的骨灰请走,还说,他要请一百名法师,超度丁羽的亡灵,并且把丁羽的前世今生都公之于众。”
“韩大哥,这样肯定不行,”矢崎说,“已经很明显了,秦吴凯要快些扳倒韩怸,这样他才会安全。如果韩怸倒了,韩平也就是失去靠山,让韩平拿什么去斗秦吴凯,拼命,韩平拼不过他们的。”
张子恒猛然站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完全看清楚了自己这边所处的环境,太过于复杂,恐怕事情要远比这还要复杂吧?
“秦吴凯,还要你干什么?”
“杀人——”丁奉直截了当地说,“他要我想方设法,杀掉王西平和吴子琼,还有——”他看了一眼墨小蕴,说,“还有她。”
张子恒“啊”一声叫了起来,拳头攥得咯吱咯吱想。
“这是秦吴凯亲口告诉你的?”
“是木头,木头告诉我的,其实,木头是秦斌的绝对心腹,木头说的就是秦吴凯说的,秦吴凯这个人很少同人见面,多数都是让别人转达。”
木头,又是这个木头,该死的木头,残忍地杀死了韩铎的木头,张子恒真想亲自见到这个木头,非得让木头也尝尝骨头被人捏碎的滋味,不杀了他,要让的胳膊和双腿的骨头都碎了,大不了自己因此被判刑,要想替自己的朋友报仇,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此刻,他似乎完全能理解了韩铎当初的毅然决然,也能体会到丁奉为了付出心甘情愿地承受着饱经惊吓的生活。
他对矢崎说:“那个木头就是杀死韩铎的凶手。”
丁奉点点同,也说:“是他杀的韩铎,应该是秦吴凯的吩咐。”
矢崎问丁奉说:“那,尔耳和李波呢,他们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丁奉说:“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其实主要是尔耳,他被允泰安置在一个单独的地方,具体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如今,允泰如果已经失去了控制,那么他会不会放了尔耳,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矢崎继续问:“那李波呢?”
丁奉说:“李波的情况比较特殊,其实李波只自愿到这里来的,他他不像是尔耳,彻底被允泰给控制了,还有,李波知道尔耳被允泰给控制了。”
张子恒:“这就怪了,既然李波什么都知道,他为什么不报警?他怎么会对尔耳的生死置若罔闻?”
丁奉:“这个要问李波自己了,其实,我听过和生活和木头的谈话,木头听秦吴凯说,秦吴凯知道希望的企图,他想在这个机会中摸清整个案件的真相,然后让自己一鸣惊人,其实,秦吴凯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他完全知道李波的企图,却不加以点破,其实也是在利用李波,李波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活该,这种个人,我真看错了他。”墨小蕴突然冒了一句。
矢崎耸耸肩,心中不太是滋味,想不到曾经情同手足的四个人,如今变得支离破碎,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全然不顾自己朋友死活。
“韩大哥,现在不是谈乱其它事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矢崎对张子恒说。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张子恒说。
丁奉补充上,说:“你的事很多啊,第一,秦吴凯吩咐你这就去把丁羽的骨灰声势浩大地接走,这件事,你办还是不办?”
“这个我得想想。”这的确是个左右为难的事,如果不办这个事,对不起丁羽,如果办了,似乎又落进了秦吴凯的陷阱。
“没有你考虑的时间。”丁奉说,“秦吴凯让你这就回到迷魂山,全权办理此事,并且说,刻不容缓。如果你一耽搁,他就知道你犹豫了,秦吴凯那种人,心狠手辣,当他对你的操控没有了十足的把握,且你又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他会让木头亲自除掉你。”
“什么?”张子恒腾地蹦了起来,还怕了他秦吴凯不成,长了这么大,真的还不知道过怕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听到木头这个米名字,他的愤怒就不可遏制了,“木头,我正好要找他你,他主动来,那就最好了!”
“子恒,千万不要轻敌!”丁奉似乎对这个木头有着十足的恐惧感,“那个木头就是个怪物,杀人如麻且不说,他就是个,是个铁人,浑身刀枪不入啊,你是没有见到过,太可怕了。”
矢崎也加了一句:“韩大哥,其实丁奉说得很有道理,秦吴凯要把你你们当成棋子,如果他知道这些棋子失去了控制力,他绝对不会手软。先一步做好打算总是好的。”
“你说什么办?”
“不如这样吧——”矢崎说,“让丁奉先躲一躲,最好是离开丹云市,走得越远越好,让秦吴凯找不到。至于韩大哥你,先到韩怸那里呆几天,相信,秦吴凯再嚣张,他也不敢到韩怸那里去杀人。”
张子恒心中那就一个不快,什么,自己还至于混得如此狼狈,还需要躲着秦吴凯,不是他去帝王阙集团踢秦吴凯就不错了。不过,这会他还是依照矢崎的建议点点头,这也是为了不让丁奉替自己担心,他心中却不是这样想,他决定了,要亲自去找那个木头,要亲在给韩铎报仇,他不会杀人,但是他要让木头尝尝骨头被捏碎的滋味。
几个人商量妥当之后,由矢崎亲去给丁奉弄车票,希望他快些离开这里,张子恒就和墨小蕴去了一趟医院,探望了还躺在病床上的王西平,王西平的情况的确好多了,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
张子恒没有在这里过多逗留,离开之后,他直接去了韩怸的家,也是他自己的家,他回家,可不是为了躲开秦吴凯。
对于这个家,对于三十多年的情感。岂能是说断开就断开,他的骨子里,依然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尤其是杜菊艳,她对张子恒的照料就等同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张子恒希望,能够让杜菊艳亲口告诉他,从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他张子恒究竟是谁?
大概是张子恒刻意挑了这个时间,韩怸并没有在家,这些天,韩怸似乎也很忙,总是会同雷怄见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人。
回到了家,张子恒的心瞬间软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做梦一样,这些天不过是一个梦境,一个荒诞的故事,他咬了自己的手指,多希望这一咬,就把自己给咬醒了。
梦境终究是梦境,现实也终究是现实,梦境醒来之后还是现实,现实却永远也醒不来。
他坐到自己家的客厅里,摸着熟悉的藤椅,看着熟悉的家具摆设,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他不想,也不忍离开这里。
这会儿,杜菊艳从卧室走了过来,如今的杜菊艳也已经是头发白了许多,身体也不如往日好,呼吸着,有些宗气不足。她依然是慈祥而体贴地对着张子恒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很少回来,韩平也很少回来。你父亲,韩怸也是总走,似乎一下子都忙了起来。”
一下子都忙了起来,张子恒相信他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呢,看样子,许多的事情都是真相。
要不要对自己的母亲杜菊艳说呢?
如果说了,他真的不忍心这个半许年迈的曾经对他有如几出的母亲伤心,如果不说,这些事情真的能躲避过去吗?
纵然今天不说,日后也会暴露的,并且是一种疾风骤雨似的暴发,那个时候,就连情绪上的缓冲机会也没有了。
“妈,我见到了丁奉。”张子恒还是决定了,该说的东西一定要说出来,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这都三十多年了,韩怸不是一直在用回避的策略来解决问题,最终结果怎么样,不还是积累了许多矛盾,这些矛盾就如等待暴发的火山,沉寂是暂时的,暴发才是最终注定。
杜菊艳跟了韩怸一辈子,也是有智慧和见地的人,一听张子恒说到了丁奉,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没有太多的表情,坐到了张子恒身边,她很平淡地说:“你都知道了?”
张子恒点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尤其是最近,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我就预感到,或许事情就要走到了尽头。”
“妈,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
“不错,这些都是真的。”杜菊艳说,“子恒,你信不信我?”
“当然,您对我有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怎么不信你?”张子恒有些意外,他不知道杜菊艳为什么要这样说。
“如果你信我,那么我告诉你,你父亲韩怸是个好人。丁羽和葛鸿飞的恩恩怨怨,他不知道,你的家人,包括丁奉,造孽的都是上一辈,这些同韩怸无关啊?你知道哦不,当年有多少人告诉韩怸不要抚养你,但是韩怸拒绝了,他说,如果我们不抚养你,你可能会死,如果抚养了你,就完全有可能出现今天的局面。我相信,他也预料迟早会有这一天,因此,他尽一切希望让你不要去想起从前的事。其实,他也很为难。我希望你能将心比心地想想他的处境。”
“妈,我懂,我明白,我绝对不会怪父亲,我跟您发誓,我张子恒永远都是张子恒,我永远都是韩家的子孙,永远也不会做出对不起韩家的事。”其实张子恒何曾想不到这个层面,如果韩怸真的是个残忍的人,他就不会叫“韩怸”了如果他有一点私心,他绝对不会收养这个仇人的孩子,如果他有一点奸诈,他也就不会把这个祸端放在自己的身边。
想想当年,韩怸会是在怎么样的情绪和无奈之中,做出了领养这个孩子孩子的决定。
于韩怸来说这是一份决定,于张子恒来说,更是于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份恩情,一份永远也偿还不清的恩情,更何况还有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让张子恒左右为难,他不忍心,也不能做出对不起韩怸的事,同时呢,他也不希望丁奉受到伤害,他也才会推迟移走丁羽的骨灰,他希望找到一个平衡的,并且稳妥的办法,让双方都在不知不觉中达成自己的原则。
他也知道,让韩怸和韩平放过丁奉是绝对不可能,他们一边是警察,一边是杀人犯,他们天生就是一对冤家,彼此水火不容。
“妈,我听丁奉说,父亲韩怸层多次派杀手除掉他,这又是为什么?”
“虽然我和他过了一辈子,他的事情我并不是全知道,不错,他是找过杀手,希望能除掉丁奉,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也是在二十年前,丹云大学坠楼案件之后了,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时,韩怸他也曾后悔过,也是自责过。不过,在当年,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矢崎给丁奉弄来了大客车票,他觉得自己挺懊丧,前不久因为刘峰的事,让自己变成了罪犯,自己身上还有官司呢,他不知道为此可能被判多少年,这会好了,有帮助丁奉逃走,从法律上说,这也是违法的,知法犯法,二罪加一,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子。
没办法啊,谁让当初和张子恒走上同一条路,既然走了,就要为了朋友而甘于承担吧。再说了,此刻的丁奉真是走到了绝境,一边是要置之死地而后快的韩怸,一边是杀人如麻的秦吴凯,如果不帮他,他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他把车票交给了丁奉,让他快些走。
丁奉上了车,车子启动,也才刚刚走出半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短信,短信内容是:背叛了秦总是什么后果,你跑了,我让张子恒死。
旋即,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因为见到了这个短信,他明明知道是秦吴凯的人打过来,但是他也不能不接。
“我是丁奉,有什么冲着我来。”
“哈哈哈哈,丁奉啊,你这是何必呢,秦吴凯也是想帮你,你却逃之夭夭。你不该啊,不该。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不然,你就准备给张子恒捡尸体吧。”
“你,你是谁。你不是秦斌?”
“秦斌,秦斌那个废物,他能干是事,我是杜鹏。”
杜鹏,丁奉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对杜鹏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帝王阙集团之外的一个人,挺神秘,就连秦吴凯见了他,也会礼让三分,更可况那个混世魔王秦斌了。
丁奉不敢怠慢,他急忙下了车,奔向那个所谓的大地方,老地方就是丹云市郊区的一栋房子,那个地方曾经是麻三霆住过的地方,后来就荒弃了。
丁奉自己也知道,此一去凶多吉少,不过他这一辈子也活得差不多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了,张子恒是丁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他绝对不会让张子恒出意外,他也清楚,秦吴凯这些人心狠手辣,只要嘴里说出来,那就一定能干出来。
很快,他来到了这个所谓的老地方,这是一栋不算破旧的房子,只是平时无人居住,并且位置也很偏僻。
他推门而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就好像是一场赴死的盛宴。
里边的人有杜鹏,还有木头,还有一个,是秦斌。三个人错落地站立在不同的位置,杜鹏是背着脸,双手背扣。
秦斌第一个说了话:“我说丁奉啊,我秦斌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了朋友,你这样做,可就太不够朋友了。”
丁奉喘着粗气,看了眼丁奉,他说:“事都是我做到,同张子恒无关,要杀,你们杀我一个吧,放了张子恒。”
“哎呀!我说丁奉——”秦斌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被杜鹏一大声给叫住了:“好了,你们都不用说了。我都看明白了,我知道要怎么办,木头,动手!”
“等等——”秦斌急忙叫住了,他来到丁奉身边,语重心长地说,“丁奉啊,我可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了,我替你说话了,今天最后怎么样,那全都靠你自己了,人就活这一辈子,何去何从。你可要自己考虑啊?”
“多谢秦斌老板的抬起,我丁奉能结识秦斌你,算是我的荣幸。”从某种角度说,秦斌对丁奉还真的不错,丁奉也是本着江湖义气才说了这番话,如果今天不是杜鹏压阵,秦斌或许真的就放了丁奉。
杜鹏转过神来,上下打量着丁奉,冷笑着说:“丁奉啊,你也太小看了我,这样就能逃之夭夭,如果不是秦吴凯自以为是,他允泰也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
“杜大哥,丁奉也就是一时糊涂,他肯定不会像允泰那样逃跑,这样,你再给他一个机会!”秦斌继续游说着,“丁奉啊,你自己也快说两句啊,给杜大哥一个承诺,他肯定会放过你。”
“好吧,既然秦斌开了口,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杜鹏冷冷地说,“这样,我要你亲自杀了张子恒,怎么样,这个条件好吧,张子恒和你,只能活一个,要么你杀了张子恒,要么你替张子恒死。”
“你——”丁奉也冷笑着,他知道,他今天是死定了,既然这样,也不需要有什么好怕的了,“让我杀张子恒,办不到。”
“那你就死!”杜鹏大声喊。
丁奉:“死就死,都无所谓了。”
秦斌有些焦虑,他知道,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那丁奉就死定了,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丁奉,既然你已经死了,我就会让你死个明白。”杜鹏说。
丁奉有些异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杜鹏,说道:“那些要杀你的人,不错,有一些是韩怸派来的,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并不是韩怸派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那是谁?”丁奉有些诧异,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杜鹏哈哈哈大笑:“这个还有问?”
“难道是秦吴凯,秦吴凯栽赃嫁祸?”
“哈哈哈,秦吴凯是有些头脑,但是,这么有远见的事,也只有我杜鹏才能想到。”
“你!为什么?”
“如果不这样,怎么引你入局啊?”杜鹏再次一阵狂笑,“丁奉,你认命吧,一开始你就是一枚棋子,如果你一直是一枚听话的好棋子,我也不会亏待你,但是,你不听话了,还想跑,那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他瞟了眼木头,“出手——”
木头就是一个杀死,毫无人性可言,他如闪电一样逼近丁奉,鹰爪手锁定丁奉的咽喉,一用力绞杀,丁奉瞬间丧命。
如果说木头还有点人性,那就是他杀丁奉的时候干净利落,没有让他遭受太多的痛苦,这比起韩铎的死,要仁慈了许多倍,韩铎饱经了半个小时的千刀万剐之后才死去的,丁奉,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丁奉死了,于他来说,或者真的是解脱吧。
他是悲剧的一生,他今天的遭遇完全是被逼所致,他被人害过,他也害过人,他被人杀过,他也杀过人。
如果不是死,还真的不知道他未来将会何去何从!
韩平这边,他顺利地到了国外,也见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苏芳。
从前的时候,他也会经常来这里,因此对这里并不陌生,这是一栋二层小楼,也是个小别墅,不大,很精致。
苏芳正在家中等候着什么,他有一种预感,韩平会来,想不到,这种预感真的应验了。
韩平的时间很紧,他需要最快的回去,那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等着他办,尤其是,他此次出来没有经过局长雷怄的批示,金惇还在那边替他顶着呢。
他只能开门见山,简单寒暄几句,然后就直截了当地说:“妈,我想知道,我父亲潇兆一临时之前,他有说过什么嘛?”
苏芳似乎知道韩平此行的目的,听韩平这样问他没有太多的惊讶,更多的是担心,她说:“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这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你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