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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前奏 正文 第20章 拨云见日

此刻的韩平还真是琐事缠身,他刚刚到了丹云市,见了刘峰,却毫无守候,正准备前往潘虹的住所见见刚刚投案自首的允泰,驱车行驶在街道上,就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这个电话可不是秦吴凯打来的,是一个警员,在半个小时之前警方接到了报案,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个时候最担心就是出事,出些意想不到的命案,前不久韩铎和刁米刚刚遇害,这会儿,他担心的是李波和尔耳,因此,他暂时放弃了见允泰的念头,急忙赶赴案发现场,并且给金惇打电话叮嘱,那边的人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个精神,保护允泰和潘虹的安全。

到了案发现场,韩平觉得这里十分的熟悉,他怎么会忘记了呢,当时为了救王西平抓捕麻三霆的时候就到过这个地方,这里是麻三霆的一处房子。

什么人会死在这个地方你?

死者很从容,韩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场面,这是一次谋杀,场面却十分的安静,虽然也有血迹,但是绝对不是血腥和孱弱,这些给人的感觉完全来自于死者的从容,似乎,死者已经了无牵挂,因此也就死得其所了,在死者的心态中,或许觉得死亡是他唯一的,且是最好的归宿了。

韩平蹲在丁奉身边,他并不认识丁奉,同时也没有丁奉的照片,他无从判断这个人的身份,不过,潜意识让他已经猜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十之八九就是丁奉。

法医很快就给出了鉴定结果,咽喉被铁爪子一样的东西锁碎,应该是当场毙命,死者也不应该遭受多大的痛苦,比起韩铎的死,他算是幸运的。

韩平的眼力还是很高明,他见到死者咽喉部位有人类的皮毛在之类的东西,他让法院把这些皮毛拿回去化验鉴定,如果咽喉部位有毛发,这么说,这个人并非是被铁爪子之类的东西给抓死的,他是被人类的双手或者是单手给掐死的,留下的伤口就如同是铁爪子,什么样的人会有如此锋利的爪子呢?

这让韩平想到了一个人,木头。

也就是在解救潘虹和孩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怪物,简直是一身钢筋铁骨,十分的可怕。木头是秦斌的人,如果这样说,杀这个人的幕后凶手就是秦斌了,秦斌为什么要杀丁奉?

许多事情,韩平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再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秦吴凯。

韩平好几个警员快速来到帝王阙集团,见到了张子恒和矢崎,还有满脸愤怒的秦吴凯和秦斌。

“韩队长,你的弟弟到我这打砸来了,我想听听韩队长对此事是怎么解释?”

“子恒,真的如此?”韩平冲张子恒问,他还真的不知道张子恒从迷魂山回来,尤其是矢崎,竟然不把此事告诉给他,这让他十分的不高兴。

矢崎抢先一步说:“韩队长,这些都是误会,误会!”

矢崎之所以这样说,他是有着全盘的考虑,这个针尖对麦芒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证据还不是很充分的时候,既拿秦吴凯和秦斌不能怎么样,还会让他们有了先一步的准备,这会让事态走向极端。

矢崎狠狠地推了张子恒一下,说:“子恒大哥,你就自己说说吧,给秦老板承认个错误,相信几个老板也不会斤斤计较的。”

秦吴凯和秦斌狠狠瞪了矢崎一眼,秦吴凯突然觉得,他犯了一个十分的错误,他第一个除掉的人不应该是高小松,他真的需要第一个就除掉矢崎,这样就会切断了韩平的双脚。

秦吴凯说:“韩队长,无论怎么样,张子恒到我这里大闹,都说不过去吧?”

“秦老板,您误会了,子恒大哥不是到这里闹的,他是想问清一些事情,至于这里——”矢崎看了看被砸碎的东西,他也就讲不了那么些操守和准则了,他也只能说谎了,“刚才秦斌和张子恒打了起来,打斗的过程中才弄坏了这些东西,这个,不能一下子都怪在子恒大哥身上吧?”

“你,矢崎,你小子血口喷人!”秦斌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臭小子敢当着他的面耍弄他,如果是平时,谁敢这样诽谤他,肯定要对方的胳膊掉一只。

矢崎非常的激灵,知道自己不是秦斌的对手,急忙往后退几步,继续说:“你们也都知道,秦斌这个人的脾气不好,是他主动和我们子恒大哥打起来的,这会,他还虎视眈眈呢。”

秦吴凯明知道这是矢崎在血口喷人,不过人家说得也是有理有利,让你找不出什么破绽,秦斌的确是这样的人。他的心中恨死了这个叫矢崎的人。

张子恒也搭上一句:“秦老板,刚才多有得罪,至于这个地方损坏的东西,我会按照一半的价格赔偿,另一半应该算在秦斌身上,对吧?”

“你——”秦斌真是个咬牙切齿啊,真想弄死张子恒,他这一辈子从来不怕过什么人,唯独让张子恒和韩平这对兄弟给折磨得不轻,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报仇。

韩平也顺水推舟,对秦吴凯说:“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吧?”

打心里说,韩平恨死了秦吴凯,只有一有机会他就会给秦吴凯点颜色看,别人要么是为了自身的升迁而忌惮秦吴凯,要么是惧怕于秦吴凯的权势,而对他唯唯诺诺,韩平则不然,他对秦吴凯是一丁点的惧怕也不会有。

秦吴凯要咬着牙,面孔上还是那副云淡风气,还是那种幽雅的微笑,他说:“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吧,不过呢,韩队长也要对您这位弟弟好好管教啊,在我秦吴凯面前有这场误会也就算了,如果在别人那里,恐怕就不会这样简单了吧!”

张子恒也笑着回应说:“秦总放心,我今后一定会注意,其实呢,如果面对别人,我也肯定不会如此疯狂。您说呢,是不是啊,秦斌?”

秦斌瞪着大眼睛,根本不予理睬。

就这样,韩平,张子恒还有矢崎三个人上了韩平的车,韩平坐在驾驶位置上,张子恒和矢崎坐在后边。

“说吧,你们是什么时间回来的?”韩平自信满满地问。

矢崎看了眼张子恒,张子恒知道这件事因他自己而起来,他主动说:“昨天就回来了,忘记了告诉你。你也不要怪矢崎,是我不让矢崎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想知道,为什么?”韩平说。

张子恒知道,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把丁奉的事说出来,韩平是警察,丁奉是逃犯。他只能一口咬定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不想耽误你的工作,就这样简单。”

“恐怕不会如此吧?”韩平岂是那么容易就被骗了的。

“那还能有什么?”张子恒还是咬死了不说。

“为什么到帝王阙集团?”

“帝王阙集团的人太嚣张,气不过,于是就闹了起来。”张子恒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了。

韩平冷笑着,然后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张子恒和矢崎,这是刚才在丁奉死亡现场拍照的照片。

张子恒看完相片之后,心怦怦直跳,整个人都惊呆了,身体就好比一下子被抽去了全部的骨头,软绵绵的。

“这,这是怎么会事,丁奉他?”

韩平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子恒,你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你根本就骗不了我,我也知道,你之所以隐瞒一些事情,无非也是为了丁奉这个人,对吧?”

张子恒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的顾虑似乎也不再存在了,丁奉他,真的死了?

“告诉我,丁奉他怎么了?”

“他死了,我怀疑是木头杀死了他。当然了,幕后的真凶就是秦斌。暂时还没有证据。我已经抓到了允泰,允泰会提供一些关于秦斌和秦吴凯犯罪的证据。”

“他他尸体,你们见到了?”

“见到了,应该是昨天被害的,今天上午,一个小时之前被发现的,怎么,你想见见?”

“摁,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叔叔。”

好吧,韩平吩咐等在车外的警察,让他们领着张子恒见见丁奉,然后他让矢崎陪着自己去见允泰,路上让矢崎把迷魂山那边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丁奉已经被害死亡,那么张子恒的忌惮也既不复存在了,矢崎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他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还有张子恒告诉他的,全部多说了。

韩平听完之后,挑了一下眉头,他问道:“这么说,杀死凯卓尔的人,不是允泰,真的是罗太教授?”

“的确是这样,如果丁奉和允泰没有说谎。”矢崎解释说,“一会就见到了允泰,问问他什么都知道了。”

韩平此刻想打倒不是允泰说了什么,他最关心的还是罗太教授,罗太为什么要杀凯卓尔?

如果从丁奉的讲述来分析,当时的允泰并没有的打算杀凯卓尔和实验室主任王风,那么,王风究竟是被什么人给杀了?

会不会也是罗太啊?

罗太杀死凯卓尔的企图,并不排除是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如果,凯卓尔在当时的实验过程中知道了什么,这些东西会都某些人有不好的影响,因此才会杀人灭口。

当年,也是黄海宇和罗太教授相互配合,杀死了潇史,然后弄走你了那封信,无需置疑,罗太是在为黄海宇清楚祸端,这次呢,难道罗太也是为黄海宇清除祸端?

王风的死,一定是同黄海宇交给他的采购实验用品的事脱不了干系,区区实验用品至于杀人灭口,这会是什么样的实验用品呢?

既然有实验用品,那么就有操控这些实验设备的人,谁来操控,难道是黄海宇,还是罗太教授?

这些问题一下子都涌到了韩平的脑袋里,似乎什么都明朗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不过呢,这个总线已经十分清楚了,黄海宇一定是在完成一样实验,他让王风采购的实验设备就是为了这个实验准备的。那么,这些设备究竟让黄海宇放在了什么地方,这个实验又是由谁来主持呢?

想着,想着,韩平来到了潘虹的秘密住所,守在外边的是金惇和两个警员,韩平大踏步走过来,问金惇:“里边的情况怎么样?”

“允泰和潘虹正在见面,身边有个警员,不会有问题。”

“好吧,那就多给他们一些时间。”韩平看了眼时间,从某种角度说,允泰和潘虹也算是生离死别了,还是让他们多聊一会吧。

将尽两个小时了,允泰终于走了出来。

时隔三年,韩平总算是再次目睹允泰的面貌,比起当年给他看病时候的允泰,如今的允泰苍老了许多,鬓角都是白发,他见到了韩平,淡淡地笑了几下,然后说:“你的失眠,好了吧?”

“好了,都好了,这还要多谢谢您呢。”韩平说,“先生的催眠和医术一样精湛,佩服。”

“要说谢谢,我要谢谢你才对,是你救出了潘虹和我的孩子,我这一辈子都会感谢你。”

“客气,如果连妇女和儿童我的保护不了,我这个队长也该引咎辞职了。”

允泰不再多说什么,他在屋子里找个凳子坐下了,然后冲自己的衣兜里踏出了烟,抽了许多,一下子抽了半个多小时,韩平也不催他,让他有充分的时间过度。

允泰已经是死刑犯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如果他咬定什么也不说,或者一头撞死,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有让他自己慢慢醒悟,过度才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允泰张口说话了:“韩平,不需要你们问了,我说,我都告诉你们。”

韩平和金惇相互对视一眼,看样子有突破,允泰又补充了句:“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要保证潘虹和我孩子的安全。”

“这个一定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之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证她们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韩平信誓旦旦的说。

允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了无牵挂了。

其实在很早以前,也就是三年前,他刚刚给张子恒看过病之后,秦吴凯就亲自来找过他,希望允泰能给自己办事,让允泰给拒绝了,允泰知道秦吴凯的为人,他真的不敢得罪,于是就从原来的心理诊所辞职走开,到了第一医院工作,他其实是希望自己隐姓埋名,让谁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允泰的知名度太高了,很快,许多人都知道了他到了第一医院。

早在今年的年初,允泰就商量着和潘虹到国外定居,当他们把什么对准备妥当了,这个时候,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就是麻三霆,当然了,麻三霆是替替秦斌和的秦吴凯当说客,希望允泰你替秦吴凯办事。

允泰当然清楚秦吴凯是什么人,凭借允泰多年的社会阅历,他知道秦斌和秦吴凯此种的要求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再婉言拒绝了,说自己身体不好,并且多病,其实什么事办不成,还是另谋他人吧。

就这样,麻三霆被拒绝了。

允泰料想到了,事情会麻烦,秦吴凯肯定不会放过他。

不错,几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开车回家之际,却被一辆轿车给拦截下了,对方走下几个人,其中包括他认识的麻三霆,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是秦斌,另一个是木头。

秦斌十分不客气地对允泰说:“允泰,别给脸不要脸,我哥哥让你帮他办事,那是瞧得起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允泰有些惧怕,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心狠手辣,于是就跟着秦斌走了。秦斌领着他见了秦吴凯,秦吴凯开宗明义地告诉他,希望他配合杀人,允泰当然是拒绝了。

于是秦吴凯就把允泰给关了起来,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同意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他。

一连关了一个星期,这让允泰十分的担心,他担心自己的妻子潘虹,也担心自己的孩子。

一个星期之后,秦吴凯来见允泰,给允泰拿来了潘虹和孩子的照片,还有视频,威胁他说:“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的手中,我想杀他们,就跟碾死一个蚂蚁那样简单。允泰,谁都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你比谁都清楚吧。”

老来得子,对于年迈的允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的生命和灵魂。

允泰被迫同意了秦吴凯的条件,秦吴凯说:“允泰,你放一百个心,你的女人和孩子我会待若上宾,只要我们合作一结束,她们就会同你见面。至于你们你,想定居国外,还是去什么地方,你们就完全自由了。”

允泰别无选择,他接受的第一个命令是配合秦斌谋取太水村的股份,这期间有艾美仑的配合,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

至于第二个任务就是杀掉高小松,除掉高小松是要制造恐怖环境,绝对不是杀人那么简单。

允泰不多想,只是按照秦吴凯的吩咐行事,之前就有高小松等十一个人迷魂山之游,同时,秦吴凯还告诉允泰,在二十年前也有一些人到过迷魂山,并且纷纷从丹云大学的n楼坠楼,因此呢,这次谋杀要以上次为依托,让高小松扮演成自杀的样子。

秦吴凯问允泰说:“这个能办到吧?”

“当然能,这个很简单。”允泰说,不过好奇心还是让允泰多为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

秦吴凯说:“为了宣传迷魂山,只有这样,游客才会源源不断地到迷魂山游玩,我们也才能赚到滚雪球一样的财富。”

“这个,我怎么想不明白呢?”允泰真的想不明白,如果说,谁到过一个地方中邪了,死了,那个地方自然变成不吉利,许多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趋之若鹜地往前冲呢?

秦吴凯哈哈大笑,说:“允泰啊,你虽然是催眠和心理学绝顶高手,却不知道人的心理啊,这叫什么,这叫恐怖营销,这叫畸形营销,这也是反叛营销,我对当今人的心理非常清楚,只有刺激和恐怖,才会迫使他们拿出钱来。”

允泰不再多问什么,他从事了一辈子的心理学,还不知道有这码子事呢,不过不清楚就不清楚吧,反正他也不懂做生意的事。或许,秦吴凯的理论是正确了。

还别说,通过后来的实践证明,秦吴凯的理论真的灵验了,迷魂山的游客成倍数激增。

除掉了高小松,第二个是除掉敷狄。

杀死敷狄是临时的决定,因为敷狄知道了太多的事情。

敷狄死了之后,允泰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魔鬼,双手染满了血,他杀了人,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啊。尤其他身边还有一个魔鬼木头,木头是嗜杀成性,杀人不眨眼不说,还吃人肉,饮人血,这些都是允泰亲眼见到的,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第二个木头,变得麻木且残忍。

在癫狂和毫无人性中,他把自己的朋友韩铎也推向了死亡的漩涡,他让韩铎变成了杀人从犯,并且杀的是他最好的朋友高小松。

秦吴凯觉得这种恐怖氛远远不够他的设想,远远达不到把今天的死亡同二十年前的死亡联系在一起的根据,远远不够把恐怖和迷魂山联系起来,于是,他有了第二个打算。

在高小松的实验那天晚上,派出去允泰和丁奉,让他们把这些这种可能把迷魂山相关的恐怖情绪传递出去,其实是装扮成二十年前遇害的人,吓唬凯卓尔,然后让凯卓尔的嘴把这些东西给说出去。

因此说,他们真的无杀人打算。

但是,情况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当允泰完成了自己的部署,他要完成最后一个环节的任务,那就是把凯卓尔引向n楼。

这里是个十分关键的环节,也是秦吴凯特意叮嘱的环节。

下午的时候,秦吴凯告诉允泰说:“你知道不,在丹云大学的n楼有一个地下密室。”

允泰愣了一小会,他还真的不曾知道:“什么地下密室?”

“这个十分隐秘的,是黄海宇用来做活人实验的实验室。”已经麻木了的允泰也猛然抬起了头,目光惊悚地盯着秦吴凯,“你谁什么,黄海宇做活人实验?”

“哈哈哈!”秦吴凯一阵狂笑过后说,“我相信黄海宇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秘密竟然让我给知道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建筑这个地下密室的时候,就是我们帝王阙集团的工程队施工,我当然知道。”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想让我怎么办?”允泰不知道秦吴凯想干什么,于是请示说。

秦吴凯干脆地说:“这个地下密室十分隐蔽,这个工程十分的精密。这个地下密室,平时的时候都是关着,也就是说,平时的时候你是见不到有这个密室,只有将石头搬开,这个地下密室就会出现。”

允泰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说但是韩平率人到n楼大动干戈,却没能见到地下密室的踪影,原来这个地下密室是关着的。

“秦斌的意思是,让我把地下密室给打开?”

“对,不要打开,还要把凯卓尔引到地下密室,让我们知道,其实地下密室是存在了。”说完,秦吴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链,拿给了允泰,并且告诉他说,“这是罗太教授的手链,这是他授课的时候经常用的,具有独一性,如果是凯卓尔见到你手腕上有这个手链,他一定怀疑你就是罗太。”

“秦斌,你是想栽赃嫁祸?”

“可以这样说,我要让黄海宇和罗太都被韩平给抓起来。”

“为什么?”

“也许你不知道,黄海宇是韩怸的死党,忠心耿耿替韩怸办事,我要想扳倒韩怸,就一定要先出掉他身边的这些死党,只有这样,在我真正下手的时候,才会得心应手。”

哦,允泰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清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黄海宇做活人实验的事情告诉给警方呢?那岂不是更顺利?”

“这你就不太懂了吧?”秦吴凯笑着说,“许多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挖掘,总比我们主动送上要更有威慑力,这才是栽赃嫁祸的至上之法啊!”

允泰知道秦吴凯的实力,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拿过罗太教授的手链开始部署任务。

当允泰顺利把凯卓尔引向了n楼的地下密室,不过,情况发生了变化,他见到了罗太教授走进了n楼,允泰知道事情要发生逆转,他还不敢直接冲上去,因为允泰是暗处,罗太教授是明处,情急之下,他想同时带走尔耳和张杨,但是,他一个人想要弄走两个人是开玩笑,于是就只弄走了尔耳。

当天晚上允泰就听说了,凯卓尔从n楼上边坠楼,无需置疑,杀死凯卓尔的人肯定是罗太教授了。至于杀人的目的,当然是杀人灭口,罗太为了维护黄海宇。

允泰把当天的事情告诉给了秦吴凯,问问下一步怎么办?

秦吴凯却知道了另外一个消息:实验室的主任王风死了,这大大出乎秦吴凯的预料,他还打算从王风口中打听出丹云大学新近的一批实验设备是什么,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死了。

不过,秦吴凯和韩平的怀疑是一样的,他们都相信黄海宇购进的是一批非同凡响的东西,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见光,因此黄海宇才会如此谨慎,才会杀了王风。

“你是说,王风是黄海宇杀的?”允泰不太相信地问。

秦吴凯说:“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也十之八九。”

“那我们先一步怎么办?”允泰继续请示问道。

允泰是个喜欢一招制敌的人,既然出击了,就绝对不会给对方一丁点逃生的机会,他觉得,这批实验设备既然如此神秘,还还不如先弄清这些东西是什么,他找到了这些东西的蛛丝马迹,也确定了这些东西真的是非法物件,那个时候在攻击黄海宇和罗太,岂不是更加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于是,秦吴凯就先放了放,决定先不要搭理黄海宇和罗太。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秦吴凯为了除掉刘峰这个冒失鬼,他让允泰配合麻三霆,加上那个被允泰完全催眠毒害的尔耳,三个人一同把王西平给抓了起来,然后造成是刘峰干的假象。并且在暗中指引韩平找到了被刘峰藏起来的,高小松的尸体。

刘峰被捕了,这就无形中减少了刘峰给秦吴凯带去的麻烦。

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很棘手,那就是韩平一心认定王西平就在秦吴凯和秦斌手中,秦吴凯却不是忌惮韩平,不是不想与之对决,秦吴凯是不想这么早就除掉这么好的一枚棋子,他还要用这枚棋子来对付韩怸,给韩怸最后的一击。

因此,秦吴凯决定放了王西平。

其实,秦吴凯是想让麻三霆当一下替罪羊,然后他在想办法把麻三霆给弄出来,谁知道麻三霆不同意,他决定自己对秦吴凯忠心耿耿,秦吴凯怎么可以拿他当工具呢。

秦吴凯一怒之下,吩咐木头出手,杀死了麻三霆。

麻三霆虽然也是个亡命之徒,有一身的好功夫,比起这个木头,那就差了许多许多,木头轻易就杀死了麻三霆。

允泰似乎变成了秦吴凯完全忠诚的杀人工具,他不但替秦吴凯杀人,还会出谋划策,当他听到了秦吴凯的想将韩平也纳入他全盘计划的一部分,于是就主动请缨,充当了挑拨离间的角色,催眠和梦境,这是允泰最拿手,于是最厉害的领域,他开始借用韩平接触刁米的机会,让完全没有了自己意识的尔耳说服了刁米,把熏香嗅给韩平闻,这样,这种由允泰亲自调配的熏香就已经渐渐在韩平的体内发挥作用,晚间,他用早已经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韩平的房门,给他催眠。

这样的催眠暗示是有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在这之前,秦吴凯其实就一定锁定了韩平这个目标,他弄过了一副当年天犀族的村落的水墨画,并花钱雇佣了一个女人,让这个女人在夜间的时候,用一种很神秘的方式把这幅画售卖给了韩平。

凭借韩平的谨慎和善于思辨的风格,他肯定会对这幅画疑心重重,并且会对此产生若干的猜想。

这些猜想和怀疑,就是打开允泰对韩平顺利催眠的一扇大门。

当然了,这些都是有木头的配合,木头顺利地弄到了韩平的钥匙,并且顺利地在韩平的房间里部署好了催眠用的药品和音乐。

但是,允泰从来也没放弃妻子营救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打算,他觉得,既然秦斌和秦吴凯知道自己才曾经在第一医院工作,他们一定会经常出入此地,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的孩子藏在这附近。

于是,就在这条大街的最边缘,出租了一间十分破旧的房子,只有一有时间,他就会到这里,在楼上往下监视,希望能监视到秦斌和秦吴凯的动向,希望能监视到他们藏匿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地方。

但是,时间一久了,他渐渐失望了,秦吴凯这是有着周详部署的计划,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藏匿在彭样市呢。对于寻找自己妻子和孩子的事,他基本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下充当秦吴凯的杀手,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如今充当了杀手,这种滋味可想而知,不过此刻的允泰已经麻木了,杀了那么多人,也就不怕再多少几个。

可是让允泰做梦也想不到的事,那天白天他在一家咖啡厅休息,耳机听着广播,竟然听到了潘虹的呼吁声,希望允泰尽快投案自首,她和孩子已经被成功解救出来了。

刚开始允泰不太相信,以为一定是自己做梦了,可是,当他在其他的地方也听到了类似的消息,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韩平真的救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此刻的他,也意味着获得了最终的自由,他再也不用受到秦吴凯的威胁了,他再也不用被迫充当别人的杀人工具。

这种轻松让他无力承担,更无法接受,他疯疯癫癫,哭哭笑笑了一整天,独自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地撒欢,把手机也给丢了,让秦吴凯他们找不到。

他知道,秦吴凯和秦斌一定是焦头烂额地找他,让他们找吧,让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好好这折磨他们一下子。这也算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给自己报了仇。

第二天,他主动给秦吴凯打了手机,秦吴凯正在焦头烂额的和秦斌商议着什么,见到允泰的手机,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憎恨,他知道,允泰已经失控,这是个一个十分危险地人物,他知道了太多东西,如果一定他跟警方合作,对他秦吴凯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允泰,你去了什么地方?”

“秦老板,你说呢,我能去什么地方,当然是去警方自首啦!”

“允泰,你找死!”

“找死的不是我,是你秦吴凯,秦老板,你想想,如果我把你的事情都说了出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允泰,你也太天真了吧?就算你同警方合作能怎么样,你以为警方能把我怎么样,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把我给扳倒,别说你没有证据,就算你有证据,你能怎么样?谁敢把我们秦家怎么样?”

“啊——”允泰突然愣住,秦吴凯的话虽然校长,嚣张,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是啊,谁敢碰权势通天的秦家?

这么多年了,秦斌害过的人有多少,不计其数啊,弄死的人就不少于五六个,谁敢把秦斌怎么样,秦斌强奸过的女人有多少,少说也有个三十多个了,秦斌不还是活的滋润,谁敢触碰秦斌一个指头。

“允泰,我给你提个醒啊,就算你见到了韩平,那能怎么样,我秦吴凯还是秦吴凯,用不了多久我还是高高在上。你就不一样了,你是阶下囚,你要去上刑场。只有你妻子和孩子,我会让他们死的很惨很惨,韩平能保护她们一天,保护不了一个月,能保护一个月,保护不了一辈子。”

“秦吴凯,你,你不是人,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让你知道,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你的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说完,秦吴凯挂了信号,允泰仰天长叹,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是逃不脱秦吴凯的手掌心了。

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明明知道去见秦吴凯是个死,但是他也一定要去见。

还不等到秦吴凯的家,允泰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此人就是杜鹏。

允泰知道,杜鹏也是秦家的核心成员,并且在帝王阙集团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他以为杜鹏让领他去见允泰,想不到杜鹏却说:“你不应该回来!”

“啊!”允泰异常的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杜鹏会这样说。

“允泰,你不知道嘛。你见了秦吴凯,你一定会死。”

“要不然,我的孩子和妻子就会死。”这是允泰最纠结的地方。

“你真的以为秦吴凯是个讲信誉的人,你回来了,他就一定会放过你的孩子好妻子?”

“那,那我怎么办?”

“很简单!”杜鹏掷地有声地说,“你要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安全,那就去同警方合作,把秦吴凯的罪行都公之于众,这样,秦吴凯垮台了,他还怎么害你的孩子?”

“可是?”允泰完全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个杜鹏是什么人,他要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杜鹏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是在帮你。”

“你帮我,我凭什么信你?”

“你别无选择了,除了这样,你还能怎么样?”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放心,秦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维护一个秦吴凯。还有秦斌那个败类。”

自称无敌于天下的心理学大师允泰,此时变得木然无措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不知道眼前这个杜鹏是谁,他有什么企图。

两难抉择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到警方投案自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后见上潘虹和孩子一眼,纵然是这样,他也死能瞑目了。

说完了这些,在场的全部人都似乎停顿了一会,的确,允泰也真的不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他自始自终都是被逼,可是,他毕竟犯下了滔天罪行,这个真的是不可原谅。

韩平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让自己镇定,他是主事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太多地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他还要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案件上。

从允泰和丁奉的供述中可以很好地知道,高小松和敷狄的死因,还知道韩铎和尔耳的情况是怎么造成的,也知道了李波和王西平的情况,可是,还有一些问题没能彻底结局。

尤其是韩平自己的事,还有当年潇兆一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其间有多出了一个叫杜鹏的人,韩平已经调查过,这个杜鹏的确也是秦家的人,此人十分低调,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国外读书,一直到硕士毕业,就在一些国际大型集团任职,此人也是才华横溢,办事风格硬朗,却很少有人对他的出身和家世感兴趣。

杜鹏为什么要助允泰一把,要知道,这一推波助澜之举,弄不好就会把秦吴凯给推向了地域的边缘。

韩平问:“允泰,你说的都是真的?”

允泰十分诚恳地说:“这个情况,我再隐瞒什么事情还有这个必要吗?反正已经是死罪了,还有什么好折腾?”

也是,从允泰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做什么样的狡辩和伎俩都是于事无补,真的没有必须。

“刁米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刁米,死了?”允泰愣了一小会,似乎对这个消息不太相信,“没有听说秦吴凯要杀刁米啊,再说了,秦吴凯杀刁米,有为什么必要?”

也对,的确是这样,韩平也是这样想的,杀刁米的人,或许是——黄海宇,罗太,还有就是,韩怸。

不对,刁米遇害的时候是黄海宇被关押之际,那么说,杀死刁米的人肯定不是黄海宇了,剩下的人就是,罗太教授和韩怸了。

如果真的是韩怸看,那么要怎么处理呢?

这是最让韩平为难,也是最不知怎么取舍的问题。

“允泰,你给王西平吃的解药,真的有用?”

“你放心,那个药绝对有用。我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耍花招。”

“那李波和尔耳呢?”韩平问,“他们的情况目前怎么样?”

“尔耳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他中毒太深,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就不活。我知道,这也是我的一条罪状,又是一条人命。”允泰也不隐瞒,有什么说什么,“至于李波,他本应该是自由的,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才会到秦斌身边,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秦斌会怎么对待他,真的不好说了。秦斌心狠手辣,说不上,秦斌会采取杀了他。”

矢崎站在一边也捏着拳头,听到李波会被杀死,他的心情自然不好,但是,听到李波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完全不顾及尔耳的死活,他又是十分的愤慨。

“允泰,我还有一个十分关键性的问题,要问你!”韩平掷地有声地说,“二十年前,潇兆一究竟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被段誉给杀的,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个——”允泰犹豫了一会,其实,在场的全部人都犹豫了,这个问题太关键了,谁都知道,潇兆一是韩平的亲生父亲,如果说,潇兆一但年的死另有隐情,那岂不是说,这个罪魁祸首变成了韩怸。

允泰想了许久,他抿抿嘴,说:“这件事,我也是听丁奉告诉我的,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不知道,如果丁奉没有说谎,那么,潇兆一就真的是韩怸所杀,反正,如故丁奉说谎了,那就另外一件事了。”

“既然这样,你觉得丁奉会不会说谎呢?”

“从丁奉的态度来说,他不会说谎,也没有这个说谎的必要。”允泰说出自己的判断,“当时,二十年前,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场,韩怸和潇兆一,丁羽和丁奉。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丁羽死了,潇兆一死了,如今丁奉也死了,或许只有韩怸自己知道。”

“丁奉为什么会死?谁杀了他?”

“十之八九是秦吴凯,秦吴凯最恨背叛他的人,丁奉想远走高飞,离开秦吴凯。”

“第一医院果然真有一个三层半,隐藏起来的楼层?”这也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韩平自然不会放过。

“不错,是有一个。当时也是帝王阙集团给予修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我不知道,也没听秦吴凯说过。”

“泉意铭和秦吴凯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们少有来往。”允泰补充了一句,“不过,秦吴凯倒是很讨厌泉意铭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确定,是罗太教授杀死了凯卓尔?”

“确定,能采取我惯用的迷幻手法,当今世界,我想除了罗太教授,就不会有第三个,况且,当时我真的见到了罗太走进地下密室。他应该遭遇了凯卓尔。之后,杀人灭口。”

“他杀人灭口,会是为了谁?”

“多半是为了黄海宇吧,我知道,黄海宇曾经救过罗太,并且是黄海宇用微博的收入资助罗太读书。他们情同手足,私交不是一般好。”

原来如此,韩平最后终结性地问了句:“还有什么,就一口都说出来。”

允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所知道的也就这样多。”

韩平起身离开这里,叮嘱几个警员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保护和生活和潘虹以及孩子的安全。

走出这里,金惇问韩平说:“罗太那边,要不要采取行动。”其实这是在问,要不要抓捕罗太教授。

是的,该是抓捕罗太教授的时候了,只是,他有点想不懂,罗太和秦吴凯之间是什么关系,或许正如当时矢崎说的那样,整个案件其实是有两拨人参与了其中,其中一拨人当然就是秦吴凯了,另外一拨人,或许就是黄海宇和罗太,也包括他们背后的某些人。

他侧目看了眼矢崎,问道:“你的意思呢?”

矢崎耸耸肩,他有着特殊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有一张见不到的手正在操控着韩平的所作所为,是这张见不到的手希望韩平抓捕黄海宇和罗太、教授,如果真的按照这张手的指示行事,岂不是掉进了别人布置好的陷阱,如果不采取抓捕行动,这显然于韩平刑警队的身份有些不妥当,他也只好说:“既然这样了,那就按照你们的程序办事吧。”

韩平,金惇,还有两个警员快速赶到了丹云大学,首先直接奔向了心理学院的办公室,希望能在这个地方抓到罗太,但是这里的人反应,罗太教授今天没有来,昨天下午也是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其实丹云大学已经是多事之秋了,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并且n楼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密室,校长黄海宇也被警方缉捕过,虽然放了出来,但是人心惶惶的猜疑却没有因他被放出来而稍微消失,许多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说这个彭昂大学会不会是什么犯罪集团的巢穴。

这会,韩平又领着人来缉捕罗太教授,足矣把这种人心惶惶推波助澜到了顶端。

见不到罗太,韩平是不绝对不会罢休,他和金惇等人快速来到校长办公室,来见黄海宇,按理说,此次逮捕也应该把黄海宇给缉捕,因为允泰明确表示过,黄海宇有弄活人实验的嫌疑,这是明显的犯罪,但是,苦于无证据,同时也没有找到黄海宇弄的那批实验器具在什么地方,并且,刚刚抓个他,如果再抓,恐怕会给人以口实,让自己处于不利局面。

黄海宇十分的镇定,见到了韩平,他的身体连座位也没有离开,只是点个头,笑着说:“韩队长,你不会是来给我赔礼道歉的吧?”

“赔礼道歉?”韩平笑着说,“你还真会想啊,说我给你赔礼道歉,哈哈!黄海宇,我问你,罗太他在什么地方?”

“罗太,你找他干什么?”

“他涉嫌谋杀,我们警方要找他。”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人几千,我总不能知道每一个人的行踪吧?”

韩平目光凶狠地盯着黄海宇,大声喊道:“故意隐藏嫌犯,这也是违法的,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罗太去了是地方。如果我知道了,我会考虑告诉你。”

韩平听出了,黄海宇话中有话,他不想同他理论什么,转身就走开了,他吩咐金惇和其他人,即刻到罗太的家中,从时间上说,如果罗太想跑,他是跑不多远的。

金惇思索了一阵,对韩平说:“我觉得,罗太这样的人,他觉得不会逃跑的,如果他逃跑了,谁会替黄海宇顶罪!”

一语提醒了韩平,韩平也猛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情绪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就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出来,如果总是这样,势必给案件的侦破造成巨大的困难。

“你是说,罗太教授会自杀?”

“完全有这个可能性,罗太也知道了允泰投案自首,允泰会把他见到的许多事情都说出来,这样一来,警方肯定会抓他,他就借此机会自杀,把全部的罪行一个人揽到身上,从而保全了黄海宇。”

快走,韩平让警员把车子开到最快,用最快的时间抵达了罗太的家中,先是敲门,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金惇建议说,恐怕有问题,撞门吧,于是,韩平吩咐人取来工具,将这扇门给撞开了。

四个人冲进房间,房间里很安静,这个房间真的很大,并且装修也很讲究,这个很正常,罗太教授是著名的心理学家,并且是丹云大学首席教授,他的收入足矣让他享用更高档的公寓。

四个人分头朝不同的房间找去,是韩平第一个发现了罗太。

罗太安静地躺在床上,逼着眼睛,十分安静。

韩平从这份从容和安静中嗅到了一股可怕的气味,他缓缓走近罗太,伸出手在他的鼻息上触碰了几下,已经停止了呼吸,心脏同样停止了跳动。

罗太死了,自杀。他用自己平生最擅长的专业技术给自己完成了最后一次催眠,这是永恒的催眠,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了。

无论是谁,也不管他是坏人还是好人,只要是有人死了,韩平都感觉异常的不舒服,痛苦,有着兔死狐悲的悲观。虽然他这一生见过了数不尽的死亡案件,也亲手剥夺过别人的生命。

法医和技术人员很快赶到了现场,这个时候,刁米的死因又有了新的进展,在警员反复地寻找目击者过程中,真的有人发现了可以嫌疑人,在刁米死亡前的半个十分钟之内,有一个人老大爷刚刚经过刁米父亲老房子,他见到一个人匆匆忙忙从前边走了过去。

韩平拿着罗太的照片给老大爷看,老大爷看了一会,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就是这个人,那天我见到的就是这个人。”

“你会不会认错?”

“不会,绝对不会,这个地方我生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我都认识,唯独不认识这个人。”老大爷说得很仔细,也很认真。

“你都认识,那么你也认识刁铭凯了?”

“当然了,我知道他,我们还在一起下过棋呢。”

“刁铭凯这个人怎么样,你怎么评价他?”

“交往不深,总感觉他那个人有心事,总是不说,他轻易也不把自己的事告诉别人。听人说,他从前是当刑警的,还是个头头,当官的人,心思就比一般人多。我们也能体谅。”

“他平时都同什么人有联系?”

“正常啊,邻里的,他都联系,人也是个正常人。走的那天,我们许多人都还送他了呢。”

“就没有关系特殊好的?”

“这个真不知道了,总之呢,我们都活了一大把年龄,人家自己的事,我们也不爱多问。”

韩平让一个警官继续问一会,看看还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不能,就谢过此人,并亲自送他离开。

截止此刻,另外一件事情基本上弄清楚了,罗太才是杀死刁米的凶手,另外,他还是杀死凯卓尔的凶手。

罗太的杀人动机很简单,就是替某个人顶罪,这个人就是黄海宇,那么,黄海宇为什么对许多问题也矢口否认,他是死不认罪,还是说,他同罗太有着共同的诉求,也是在替某些人顶罪。

韩平用力叹口气,他这一生从来就没有惧怕过什么,无论对方是权势通天的人,还是富可敌国的人,还是蛮不讲理的小霸王,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会担心,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他有些犹豫了,忐忑不安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他知道,他这次面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韩怸。

该面对的绝对不会逃避,这是他韩平的一贯作风,也是他发自骨子的原则,这种作风既来自于潇兆一的遗传,也来自于韩怸的教导。

他把一些事情交给了金惇,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家,是他父亲韩怸的家。

这里是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家,也是他赋予了太多太多感情的地方,此刻走近,真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许多东西,许多摆设都是原样的,其实人也是原来的人,用这个“物是人非”也许不太合适,不过呢,人虽然是原来的人,但是人和人的内在和外表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今天的韩怸,或许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韩怸,今天的韩平也不再是从前的韩平了。

此刻,父亲韩怸和母亲杜菊艳都不在家,他用钥匙,于是就用钥匙打开了门,里边是他熟悉并且已经深深印刻在他血脉里的环境。

他一屁股做到沙发上,身上是无比的疲倦和软弱。

虽然是一身的疲倦,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坐不住了,他想把这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都触碰到自己的痕迹,他反复游走在不同的房间里,希望把这里再好好看看,好好体会体会,好好回忆回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他就再无机会来这里了,要同这里告别,永久的告别了。

他来到自己曾经的卧室,这里还是从前摆设的模样,基本上没有动过,在他搬出去住之后,杜菊艳曾经对他说过:“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这里的摆设也永远不会变,你什么时候回来,都会见到你从前,你小时候的回忆。”

其实,这些都是他永远也抛去不了的温暖。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弄了一些平时最喜欢弄的冰茶,吃在嘴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这个卧室里非常的干净,一点灰尘也不见,应该是,这天天天都会打扫,就像他就住在这里似的。

走出自己的房间,他来到客厅,打开电视。

小时候,他们一家人总是聚拢在一起看电视,那个时候也没有多少的节目,总是一个节目看完了之后再看一遍。

那个时候,张子恒总是喜欢换台,韩平喜欢固定在一个节目上,为此,两兄弟还闹过别扭,韩怸从来不会干涉他们之前的矛盾,他总是说:“这点小矛盾,如果你们都解决不了,那以后还想干什么大事。”

记得还有一次,那是个节日,杜菊艳从市场买来一只活的大公鸡,打算杀了后小鸡炖蘑菇,当时韩平觉得这只大公鸡很可爱,看着这只即将待宰杀的可爱大公鸡,他心中不忍,于是就抱起这只大公鸡,对大家说:“我们还是再买一只吧,这只大公鸡太可爱了,留着他吧?怎么样?”

当时杜菊艳也觉得这只大公鸡很漂亮,一时间也不忍心了,张子恒本来就是一个不忍杀生的,如果真的要杀鸡,他自己也会躲在一边,如果不杀这只大公鸡,那是最好的了。

韩怸也走了过来,他也用手抚摸着这只大公鸡,然后问韩平说:“再买一只,那要买什么样的呢?”

韩平说:“随便什么样的,都可以啊?”

韩怸:“那要买一只活的,还是死的呢?”

韩平想了想,说:“如果大家都喜欢吃活公鸡,那就买一只活的吧!”

韩怸:“好啊,那就由你亲自到菜市场去买。”

韩平点点头,然后亲自跑到了菜市场,然后亲自买回来一只大公鸡。

韩怸看了看这只大公鸡,然后对韩平说:“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吃这只鸡?”

“摁,就这个?”韩平点头说。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这只鸡,却不杀另外一只鸡呢?”

“啊——”韩平怔了一小会,他没先到韩怸会这样问,显得十分突兀。“吃啊?”

“千分,同样是两只公鸡,一只外表可爱,另一只也许显得平凡了些,就在你心中产生了不同的态度,不同的决定。不错,这或许是一件生活小事,但是你要记得一样,往往在生活小事中就能洞悉到一个人的内心和世界观。”韩怸继续说,“今后,你是要当警察的人,你会继承你父亲的潇兆一的理想和憧憬,如果在你的心中没有一个明确的,并且有几分残酷的是非观念,在将来的工作中,你一定会造就大的错误。”

韩平回想着当日韩怸对自己的教导,他微微释然了些,也许,这就是韩怸……

他的思维有些乱,什么也想不出,想不到。不过呢,我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让自己重新体会一下这些年走过的点点滴滴,他到洗手间,拿出拖布和水桶,花了半个多小时把整个房间打扫了。

大概是晚上七点半左右,门锁动了动,韩怸和杜菊艳回来了。

他们推门进来,见到韩平正在认认真真地打扫着,有几分吃惊,杜菊艳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冲韩平说:“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你怎么还干上活了,你一天够忙碌的,快,放下吧。”

说真的,当韩平见到父母回来之际,那一小瞬间,他真的有种当年还萎缩在父母羽翼之下的感觉,也许,他真的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但是,时间永远都是往前走,回到从前是一厢情愿的梦境而已。

韩怸的脸很冷,他不是杜菊艳,他是神探,并且有着丰富经验的神探,他能从一人的内心活动中知道此人的心中在想着什么,决定着什么,他已经知道了,韩平今天是干什么来了。

许多事情,真的回避不了,其实,他也没想回避。

他对韩平说:“韩平,到我书房一趟。”

杜菊艳有些异样,她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目光呆滞中,韩怸和韩平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韩怸掷地有声说:“你一定是想知道些什么吧?”

韩平知道,面前父亲韩怸,他自己完全是透明的,他深深叹口气,然后拿出了那本复印件案卷,放在了书台上。

“二十年前丹云大学坠楼案,当时你是主要的侦破负责人?”

“不错,我是当时的负责人,并且亲自负责抓捕丁羽和丁奉。还有那个段誉。”

“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当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隐瞒?”

“我有我的苦衷,之所以不对你说——”韩怸坐到椅子上,似乎有些惆怅,也有几分无奈,“韩平,其实这件事,我迟早会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早既知道了。”

“迟早会告诉我,我想知道,这个迟早是什么时间?是什么时候?”

“在我办完一件重要的事,我就会告诉你。不过呢,既然你知道了,也不妨提前告诉你。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万全的答案!”韩怸又补充了几句,“也包括潇兆一的真正死因,包括潇史的死因,这些,相信是你最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过,今天不行。”

这最后几句,似乎才是最致命的东西,其实,韩平多么希望韩怸矢口否认,说什么也不知道,说那些都是秦斌和秦吴凯栽赃陷害的东西,可是,韩怸的这个口吻和态度,似乎已经承认了全部。

韩平一个人游走在外边,就像是一个无魂的僵尸,不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更不知道了自己的内心悸动。他越走越远,希望远离这个喧嚣的城市,也希望离开困扰着自己的种种。

忽然间,他见到前边停了两辆轿车,其中一辆他认识,那是张子恒的车子,张子恒怎么跑来了这里?

另外一辆是谁的?那是一辆十分豪华的车,是保时捷,哦,他想起来了,这个车子,好像秦斌开过。

秦斌!

韩平的警惕性当时就来了,他急忙俯身,往前了望,目前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快十二点了,这个夜深人静的时间里,这个地方已经远离了城市,是一片荒郊的野外。

为什么没有人,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

韩平不敢怠慢,他蹑足潜踪,小心地往里走。

在几个小时之前,张子恒在一个警员的领着之下,见到了丁奉的尸体,总体来说,丁奉死的比较安详,没有多少的痛苦和悲伤。

张子恒请求自己独自一个人陪丁奉一会,警员也善解人意,索性答应了,这样,停尸房里只有张子恒和死去的丁奉。

不由自主地,张子恒的泪水流了出来,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张子恒,丁奉也不会死,丁奉一定是为了维护他,才遭致秦吴凯的憎恶,才遭致杀害。

兔死狐悲,怎么说韩平和丁奉都是有着共同的祖先和血脉的人,失散了三十多年,想不到是以这种痛苦的方式重逢见面,又是以这么仓促的方式告别,最后又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诀别。

如果早些知道会这个样子,他情愿当时同丁奉多待些时日,哪怕是有充分的时间听听他叙说着自己经历的困难和悲伤也好,也不至于如今这样,空对着丁奉冰冷的身体,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停尸房里,张子恒足足待了有两个小时。

离开之后,他不知道要干什么,心中只有一个恨字,同韩平有些类似,他不知道要恨谁,很养育了自己的父亲韩怸,他恨不起来,恨秦斌和秦吴凯,他又无法去找他们复仇。

借酒消愁,这成了他不二的选择,可是他没有喝酒,这大概是张子恒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吧。他选择了哭泣,找个无人的地方,把手机也给关了,然后大哭起来,当快到晚上的时候,他吃了点东西,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到帝王阙集团转悠,他希望能见到木头,或者是那个秦斌也好,如果见到他,他会一下子撞过去,把他们够给撞死,这样既给丁奉报了仇,也替韩铎报了仇。

十分可惜的是,他既没有见到秦吴凯,也没有看见秦斌和木头,足足开车闲逛了三个多小时,快到晚上九点,他才开车离开,他无处可去,于是就开车在丹云市绕着走,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他正好开车走到一片荒郊,突然,一辆保时捷冲了上来,停在张子恒车的前边,挡住了去路,起初,张子恒还以为是问路的,当他见到从保时捷走下的两个人,他的眼睛当即就红了。

他认识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秦斌,另外一个就是在迷魂山的时候戏弄他的木头。

秦斌大踏步走了上来,张子恒踹开车门,也跳下了车。

“张子恒,还认得我吧?”

“秦斌,我正在找你,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找我,找我干嘛?”

“我问你,丁奉是谁杀死的?”

“是我,我让木头弄死的,你能怎么样?”

后边的那个叫木头的小个子嘿嘿地龇牙咧嘴,还在原地用力蹦蹦,双脚落地的时候十分有力。

“那韩铎呢,他怎么死的?”

“也是我让木头干掉的,你能怎么样?”

木头蹦蹦跳跳,落地后用双臂摆出一个弯折铁棍子的模样。并且说:“就这样,掰碎了。”

张子恒胸口的怒气当即燃烧,韩铎是他最好的朋友,一想到韩铎死亡之前遭受的巨大痛苦,他的胸口就剧痛,他没有见过韩铎的尸体,听别人说,韩铎的全身骨头都碎了,并且是在死亡之前被捏碎,惨不忍睹,简直等同于千刀万剐了。

丁奉是他的亲人,这两个人都死在了木头手下,张子恒也完全丧失了理性,他冲着秦斌说:“你们杀了韩铎和丁奉,我不会放过你。”

“么事,么事,我知道,他们死了,你很痛苦,不过呢,你很快就不会痛苦了!”秦斌说,“我秦斌行行好,今天晚上就送你去见他们,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有说有笑地见阎王爷了。多好啊!”

“放你妈个屁——”张子恒怒不可遏,他一个冲拳,秦斌早有准备,娴熟地躲开了,秦斌知道自己不是张子恒的对手,他才不会同张子恒动手,他不想吃这个亏,因为他身边有个怪物木头。

木头不但身体如铁那样坚硬,动作比闪电还要快,飞身跃起,撞开了张子恒,张子恒是恨秦斌,但是他最恨这个亲手杀死了韩铎和丁奉的刽子手,他抡拳头就砸向了木头,直接砸向木头的脑袋,原以为这一下子能把木头给打晕,哪里知道这个木头根本就不多躲闪,用头顶直接迎上了这一拳头。

拳头打在额头上,张子恒的手就好像是打在了石头上,震得真个手臂都麻酥酥的,一下子就弹了出去,张子恒大吃一惊,这是人嘛?

要说他的拳头也是练过的,想不到此刻竟然弱不禁风。

木头原地蹦蹦跳跳,龇牙咧嘴,还嘿嘿地笑个不停。突然,他往前一冲,额头猛然撞想了张子恒的胸口。张子恒扑通就摔了,胸口闷热闷热,嘴一张,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呼吸开始困难,眼前发黑。

木头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拽着张子恒的头发就把他给拎了起来,然后往秦斌的脚底下一摔,再一脚踩在了了张子恒的肩头上。

“老板,他把给撕碎算了,让什么人也认不出他是谁!”木头向秦斌建议。

秦斌也开始得意洋洋,他蹲到张子恒的身边,十分傲慢地说:“张子恒,你不是猖狂嘛,还到帝王阙集团找我,找我闹事,你真是不想好啊!”说着,狠狠抽了张子恒好几个巴掌,张子恒的嘴角和鼻子都出了血,也不知道这学是刚才被木头那一撞击,从胸口反刍的血,还是鼻子流出的血。

“秦斌,你不会好死!”

“我死,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死吧,今天晚上,你想怎么死?像韩铎那样死,把骨头都给捏碎?”

“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你听好了,我变成鬼你回来抓你。”

“哈啊啊啊!张子恒,你怕了吧?”秦斌狂妄地说,“你要是怕了,你就叫我一声爷爷,再给我磕个头,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不过呢,你要是想活的话,这个肯定不行了,今天晚上你必须死,这个怨不了谁啊,只能怪你不识抬举,秦吴凯想拉拢你,你还不给面子。”说完,秦斌站了起来,冲木头说,“动手,掐死他。”

“等等——”张子恒急忙喊了一声,其实,他是在拖延时间,只要再给他三五分钟就好,他就能动弹了,刚才被木头的那一下子撞击太重了,且突然,半个身体都休克了,动弹不了,他需要一点时间缓解。

“怎么,怕死,怕死也不行啊,你不死,我怎么向秦吴凯交待?”秦斌冷笑且嘲讽地说。

张子恒灵机一动,他说:“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死啊!”

“怕我死,我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

“不见得吧,我告诉你,丁奉把一份重要的证据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如果我死了,那份证据就会被人拿出来,到时候别说是你秦斌了,就连秦吴凯也会完蛋。”

“什么东西?”比说,这一招还真的是对症下药。因为之前秦吴凯也说过,他最担心的是丁奉拿到了什么重要证据,或许说丁奉有是录音和录像,他把这些东西给了警方,那他们就真的完蛋了。

身为小霸王的秦斌,自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完全不会把秦吴凯的话放在心上,不过这会听到了张子恒这样说,他也觉得,如果真的能把这些东西拿到手,那秦吴凯的担忧自然会化解。

他并不知道这是张子恒的缓兵之策,信以为真了,他蹲到张子恒身旁,说:“既然这样,你就拿出来吧?你说,你要什么调价?”

此刻的张子恒只能拖延时间,他说:“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高小松和敷狄,还有我们到过迷魂山的这些人?”

这些张子恒都已经知道了,他这样问,只是让秦斌说,介意多拖延一些时间,也好休克的上身多些舒缓的时间。

秦斌就是一个小霸王,根本没有秦吴凯的头脑和智慧,他就磨磨唧唧地说了起来,说完了自后,他说:“这会你知道了吧,我们只想借你们十一个人的死,来充当噱头,赚人气。怎么样,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会你该告诉我,丁奉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张子恒继续说:“你今天是来杀的我?”

“废话,不杀你,我来这个破地方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地方呢?”

“你一下午就在我们帝王阙集团乱转,你当我们帝王阙集团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告诉你吧,秦吴凯早就注意你了,他说,你多活一天,对我们都是个隐患。”

“这样啊!这么说,你一直跟着我?就为了杀我?”

“废话,你别磨叽了,别幻想什么人来救你。快说吧,丁奉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你只要告诉我,我会让你死的快点,没什么痛苦,一下子就死。真的。”秦斌看了眼还在用脚踩着张子恒的木头,“木头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让你嘎巴一下就死,是不是,木头?”

木头点点头,说:“你闭上眼睛,脑袋一拧,就哽躃了。不怎么痛的。”

王八羔子了,张子恒气得直想骂人,他咬咬牙,这已经过了十多分钟,闷热的胸口渐渐有了知觉,他大口喘息几下,然后说:“好吧,我告诉你,其实丁奉把东西放在了迷魂山的一个山洞里。”

“什么山洞……”还不等秦斌问完,张子恒果断地出腿,因为他目前是趴在地面,并且被木头踩在脚下,他的腿不可能往前踢,他只能往后踢,后掘,木头的一条腿踩在他的肩膀上,距离十分的近,具备突然攻击的条件,他瞄准了木头的裆部,狠狠的用后脚跟瞪向木头的裆部,冲着男人的最薄弱环节攻击了过去。

木头基本上没什么准备,哪想到张子恒会来这一招,还聚精会神地听张子恒说什么,只感觉裆部一阵钻心剧痛,哎呀一声惨叫,抱着裆部打起滚来,滚在草地上,想不到这个怪物虽然是铜头铁臂,但是男人的那个地方还是脆弱的。

张子恒也忍着疼痛,勉强站了起来,这一幕让秦斌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张子恒会来这一招,站起来的张子恒也不容多想,不由分说照着秦斌就是一脚,狠狠地把秦斌给踹倒了。

接下里,他是要跑上车,开车跑开。但是,这个木头一个打滚,一下子滚到了张子恒的车前,一条腿还搭在了打开的车门。

与此同时,秦斌的那辆轿车是熄灭的,并且车门也是关上,张子恒觉得不对头,此刻的木头渐渐恢复了过来,他缓缓从地面站起来,虽然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变态,但是能明显出来,这个木头恢复了战斗力,并且叫嚣着:“我要把你给撕烂!吃了!”

张子恒大为惊骇,这个木头真的不是人类,刚才那一脚能他那个男人的东西给踢碎,怎么一会还能站起来。

当机立断,张子恒知道,久久纠缠在这里肯定会让他给弄死,想取车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先徒步跑了再说吧。

于是,他朝前边就跑了过去,木头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扶起躺在地面痛苦哀嚎的秦斌,两个人一起追了上来。

秦斌一边追一边喊:“张子恒,我要把你个碎尸万段,把你给劈了。”

张子恒身上有伤,他跑的不快,秦斌虽然别张子恒重重踢了一脚,但那是张子恒在身上有伤的时候踢出的一脚,威力并不大,也不能给秦斌造成多么大的伤害。至于木头这边,虽然被张子恒狠狠踢了一脚,可这就是个怪物,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痛。

不大一会,张子恒就被追上了,秦斌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冲着张子恒吼:“哎呦啊啊啊,噢噢啊。木头,把他固定住,别弄死,先把他的眼睛给抠了。”

木头对准张子恒的后背就是一拳,虽然张子恒也用胳膊架了一下,但还是抵挡不住对方强悍的攻击力,被重重打在身上,又是一口血,然后就晕了过去。

虽然张子恒的遭遇不似韩铎的粉身碎骨,但是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也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当张子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狠狠钳住,一动也不能动,自己之所以醒来,是因为被一股液体浇醒。这股液体竟然是秦斌的尿液,秦斌一边系上裤子,一边狂妄大笑着。

“你知道跟我秦斌为敌的下场了吧?”此刻的秦斌就好比是一个魔鬼,可怕而恐怖“张子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弄醒你吧?”

“秦斌,你个畜生!今天你不弄死我,我明天就弄死你。”

“啊啊啊,这个时候了,还嘴硬。我要抠下你的眼珠,当球踩,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说完,秦斌拿过一个匕首,冲着张子恒的眼睛就捅了过来,张子恒想挣扎,他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并且被木头狠狠地钳着双手。

此刻,刚刚走来这里的韩平正好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时间紧迫,喊一声都变成了多余,他原地起跑,冲了过来,借着身体的惯性狠狠地撞向了木头。

木头的身体异常灵活,虽然是被撞开了,但是这对他不会造成一丝毫的伤害,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嘿嘿笑着冲向韩平。

秦斌一见是韩平,他有一点的紧张,当他朝四面八方望了一眼,知道再无其他人了,他才放心,瞪着韩平说:“韩平,你也来送死了?”

“秦斌,你嚣张不了几天了,我明确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犯罪证据。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束手就擒。”

刚才这么一震动,也把张子恒给撞倒了,韩平扶起张子恒,能嗅到他身上的一股尿骚气味,这让他对秦斌更是恨之入骨,这种败类,如果不判死刑,真是天理难容。

张子恒勉强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条件一点也不差,否则这样折腾下来肯定会散架子了,他脱去上衣,擦了擦脸,然后把衣服丢了。

木头嘿嘿地朝韩平笑,并且一点点走近韩平,说真的,他对韩平无一点恐惧感。自从上次解救潘虹让这个木头给跑了,这是韩平一块心病,木头是秦斌秦吴凯的第一流杀手,只要抓到了这个人,才是最用力的证据。

让木头指证秦斌秦吴凯,这是韩平的心愿,也是他的初衷,虽然这样的初衷有点迂腐。他冲木头喊:“木头,束手就擒吧,秦斌就要被宣判,你跟着他们没有出路,站出来指证他们,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弄死他们!”秦斌听了韩平的话,气喘吁吁的喊。

木头真听话,一个箭步冲上前,鹰爪一样锋利的手指冲韩平的咽喉就刺过来,韩平知道这是个怪物,硬拼肯定不行,他迅速地躲开了木头的手刺,然后给出个扫堂腿,想把木头给撂倒,哪知道木头不但身体坚硬如铁,身上的动作和敏捷性一点也不差,他腾空跳起来,避开了,落地的那一瞬,他往前一扑,正好抓到了韩平的双腿,韩平用双拳抡击他的头颅和背包,比起张子恒的拳头,韩平的拳头更加的锋利和凶狠,毕竟一个是业余爱好,一个是从实战走出来的,木头同样知道这个道理,他才不会让韩平打,他抱起韩平的大腿,往前一抛,就把韩平给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面,并在在地面滚了一会,被一颗树干所截住。

木头再一个恶虎扑食,扑向了韩平,他抬起一只脚,用尽了全力冲韩平踹了过去,如果这一脚真的被踹上,韩平会瞬间毙命。韩平猛地地往侧一倒,木头的这一脚正好揣在树干上,很粗很粗的树干当即折断。木头见一脚不中,他哪里肯罢休,再起一脚,这一次不是踹了,变成了踩踏,照着躺在地面的韩平的胸口就是一脚。

张子恒见势不妙,他知道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韩平肯定会被对方给打死。他搬起一块石头,跑过去,瞄准木头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木头耳朵和眼睛同样高出一般人,他回身一拳,击中了石头,把石头打给稀巴烂。

同时也把张子恒给震出一米多远,木头大概是让张子恒的突然一记激怒了,他仿佛是一只狮子,凶狠地扑了过去,张子恒身上已经有伤,动作迟缓并且呆滞,木头那钳子一样的双手已经刺向了张子恒的咽喉,如果碰上,张子恒必死无疑。

就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枪声,一颗子弹从韩平手中的枪中射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木头的小臂上,木头的行凶被放缓了,他站立原地,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自己往出冒血的小臂,究竟不以为然,还嘿嘿地笑着,然后转过身,再次冲张子恒下杀手。

再一枪,又一颗子弹射,这一次正好射中木头肩膀锁骨上,韩平是神枪手,基本上是指什么地方打什么地方。锁骨碎了,木头手上的机能受到了一定曾度限制,他无法再次行凶了,张子恒也就趁这个机会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秦斌也掏出了枪,枪口对准了韩平,因为这整个动作太快了,就是一眨眼的时间,韩平的全部注意都放在木头身上,完全没有防范秦斌,更不知道秦斌身上还会有枪。

秦斌的枪声响了,在秦斌扣动扳机的前一秒钟,张子恒就已经意识到了,秦斌手中有枪,并且有开枪的苗头,他猛然冲了过来,仿佛是一个射出的沙袋,挡在了韩平的身前,秦斌射出的子弹打在了张子恒的身上。

韩平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秦斌见第一枪打在了张子恒身上,他再次扣动扳机,打算射出第二枪。

韩平就像是发疯了猛虎,大吼一声,枪口同样对准了秦斌的眉心,说过,韩平是少见的神枪手,出枪稳准狠,并且异常的快,他先于秦斌射出了子弹。

秦斌眉心中枪,当场毙命。

张子恒被送到了和王西平同一家医院,紧急抢救之后,张子恒脱离了危险,秦斌射出的子弹打在了他的腹部,打断了几根肠子,幸好没有触及到重要器官,子弹已经取出,再有,他被木头的一铁头撞击的也不轻,断了三个肋骨,他需要在医院里修养上一些时间了。

张子恒平安了,韩平也就安心了,否则他会内疚一辈子,今天是张子恒替他挡了一枪,否则那一枪就会射在他身上。

医生说病人需要休息,让其他人都暂且离开。

韩平这才意识到,原来身边的人还真不少,有王西平,有吴子琼,还有墨小蕴好矢崎,再就是一些警方的人。

这个时候金惇走了过来,韩平问他:“木头怎么样了,他原意指证秦吴凯?”

“他,自杀了!”韩平一怔,什么,自杀了,木头自杀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金惇重复了一遍:“木头自杀了,当他知道秦斌死了,他就咬舌自杀了。”

“为什么?”韩平有些不太相信,这种称之为杀手的人,这种称之为工具的人,也会,也会为了秦斌的死而去自杀。“你是说,木头自杀了?”

“是的!”金惇有几分挫败,懊丧地说,“当初我认为,告诉木头秦斌死了,他就会死了念头,肯同警合作,揭发检举秦吴凯,想不到,他当即就咬舌自尽了。”

这样,韩平也有几分惊讶,想不到这个杀人如麻的魔鬼,竟然也会对自己的主子如此忠诚。

“他有说过什么?”

“临时之前,他说,他希望能和秦斌葬到一起。”

韩平默许地点个头,似乎是应允了木头的这个临终前的遗愿,人都死了,生前犯过的罪行,那也就无所谓了。给死人一个心理的安慰,也不算未必规定。

“泉意铭呢,他有什么动静?”

“这两天他很平静,不过也有点奇怪,这些天他一直待医院,什么地方也不去。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黄海宇呢,他在干什么?”

“黄海宇也很平静,自从罗太教授死了之后,他很少走动,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家也不回。”

这么说,许多人都蛰伏了起来,希望躲过这场暴风雨,韩平冷笑了,他希望这些人都蛰伏起来,他们不动,也就休想逃走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彼此的动态,目前只差最后一步,最后收网。

当然了,韩平此刻最上心的还是秦吴凯,这才是最凶狠的一只野兽,他也会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他对金惇:“你这就安排人手,全面监视秦吴凯,这个人的关系多,路子也广,绝对不能让这个人逃之夭夭了。”

“好,我这就去办。”金惇应答说,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队长,如果这就抓捕了秦吴凯,恐怕于证据不太充分吧?凭借他的身份和权势,他随便想个什么点子就会出去,那个时候,会不会?”

金惇的担心完全有道理,目前直接指控秦吴凯的也只有太水村村长艾美仑,还有一个允泰。艾美仑同秦吴凯接触不多,许多事情都是由秦斌通达,如今秦斌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样说来,艾美仑这条证据就显得很微弱,只有允泰这边,允泰虽然和秦吴凯有着广泛的接触,但是,这些并没有直接的物证,如果秦吴凯和他的律师团来个矢口否认,那也还真没有好的办法。

韩平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抓人,先抓到他再说。”

韩平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有着属于他的考虑,也可以说,他分析问题的广度更加宽,他知道一样,他亲自击毙了秦斌,秦家多半会对此大做文章,既然这样,还不如来个先发制人,拼了!

当然,他之所以这样毅然决然,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韩怸和潇兆一,他不知道自己将如何面对韩怸即将公布的那个真相,他不知道,在韩怸公布了真相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么好,那就在这之前不他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只要做了,那就不后悔。

他发过誓,秦吴凯这个钉子他一定要拔出来。

其他人都渐渐离开了,医院走廊里只剩下了韩平和矢崎,两个人并肩坐在一条木椅子上。韩平疲倦地叹口气,一向英雄气概的他也突然变得自怨自艾起来。

“矢崎,人这一生太无趣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韩队长,一定是在说韩怸和潇兆一的事吧?”

“算是吧,也不全是。”他苦笑了一下,说,“如果丁羽真的在天有灵,他知道,张子恒今天既然替那个,曾经杀死自己的那个人的儿子挡子弹,你说,他的心会不会痛?”

“这个东西,真的要怎么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了,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计较干嘛。”矢崎说,“如果张子恒计较这些,当时他也不去替你挡子弹。你们是你们,前辈是前辈。”

前辈是前辈,这一辈是这一辈,也许吧,许多事情真的要割裂着看,否则,把什么事情都联系起来,那真的找不到一个人彼此都平静的办法。

不错,矢崎的这一句真的给了他不少醍醐灌顶的见识,虽然矢崎也是脱口而出而已,不曾有太多深层次的思考。

韩怸和潇兆一是一码子事:韩怸和韩平又是一码子事。

纵然韩怸当年真的是杀害潇兆一的凶手,那么,韩怸需要为此承担法律责任,他要受到制裁,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若干年后,他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当时,这并不能抵消韩怸对韩平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更不能否认韩怸对韩平的教育和培养,也不能否认韩怸的功绩,不能否则韩怸这些年铁骨铮铮,耿介的正直。

“矢崎,有一件事,其实,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韩平有些难于启齿,他用力吸一口气。

矢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犯过的过失承担责任,矢崎也一样。

当时他被刘峰蛊惑,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侦探小组,给警方的侦破造成了巨大的困难,同时也造成了凯卓尔的死亡,这些真的是不可原谅的过错,他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韩队长,你是说,我也是时候接受审判了吧?”

“是的,说来我也挺自私了,当初之所以没有避开你和刘峰,也是希望你能给我出谋划策,如今,秦吴凯的案子告一段落了。所以——”

“所以,我也该接受法律制裁,我理解。”就算是韩平不说,矢崎也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凯卓尔的死,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当时,如果不是他成了那个所谓的侦探小组,凯卓尔就不会去弄那个实验,如果不是那个实验,也就不会被允泰利用,也就不会被罗太发现他走进了地下密室,自然也就不会死亡。别人的死,真的同他无关,但是,凯卓尔的死,他真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韩队长,明天早上我就去警队,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承当,你放心。”

第二天早晨,矢崎和张杨,王西平,还有吴子琼和墨小蕴道别,他要走了,或许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了。

最不忍心的当然是王西平,同寝的四个人如今两个下落不明,矢崎又要去认罪了,不经意间只有他一个人还是自由的,这真是命运无常啊,最开始都以为王西平命不将久矣,如此才知道,原来是他自己才是最好运的。

矢崎说:“放心好了,我的罪名不重,在里边也呆不了几年,过了几年,我们又会见面。”

韩平这边不敢耽搁,他火速同金惇开始部署抓捕秦吴凯的计划,毕竟是个特殊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要面面俱到。

韩平选择了在秦吴凯的家中抓人,当警员冲进秦吴凯的家中,并没有见到了秦吴凯,却找到了一具尸体,是尔耳的尸体。

尔耳死了,这同样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尔耳死的也很安详,应该是在不知道痛苦和绝望中的死亡,因为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让允泰所控制,允泰投案自首,但是他们找不到尔耳的具体下落,也无法对尔耳施展救治,这又一次严重耽搁了救治时间。

韩平见到这一幕,心中再次多了一笔憎恨和悲悯,虽然他不是当日匹斯斯山之游的十一个人,但是他却见到了这些人一个一个死去,他们都死在了他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挽救这些是生命。

他问身边的金惇:“秦吴凯,为什么不在?”

金惇也十分的意外,他们的人明明见到秦吴凯开车回来了,并且开进这栋别墅当中。

“除非,开车进来的人不是秦吴凯?”

“继续搜,不放过一个角落。”韩平吩咐,不过他觉得这个事有些蹊跷,凭借秦吴凯的个性,他如果想来个金蝉脱壳,他早跑了,干嘛在这个最后一步才跑呢?

警员把这个别墅来了个底朝天的搜找,足后连别墅院落的那个游泳池也不放过,把游泳池内的水都放干了,然后把游泳池下边的石块都给启开,再往下边挖坑三米。

因为韩平知道,帝王阙集团的工程能力十分精湛,并且善于营造地下密室,这个情况之下,作为警方就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挖地三尺。

“队长——有动静!”终于有了发现,看样子秦吴凯是藏身于此啊!韩平吩咐人继续挖,原来在游泳池的下边有个地下仓库,这个仓库不大,却十分的精致,里边吃穿用的东西一应俱全,这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啊,看样子,秦吴凯想要在这个地方藏个一年啊!

想的美,韩平心中暗喜:秦吴凯啊秦吴凯,想不到你还有这最后一手,可惜了,这最后一手也被暴露了。

他吩咐警员说:“地毯式搜查,大家都小心,小心这个地方有陷阱,注意安全。”

警犬也出动了,配合搜找。

干练的警员连一寸空隙也不放过,最终在一个檀木柜子里友有了发现,几只警犬同时冲这个柜子大声狂吠起来。

几个警员枪口对准了柜子,冲里边大吼:“出来,你跑不掉了!”

里边竟然没有动静,警犬依然狂吠,韩平不由分说,冲上来,一脚踢开了柜子,里边果然有人,但这个人却不是秦吴凯,是李波。

此刻的李波已经是昏迷,全身浸泡在血液当中,显然,李波身上有很重的伤,好在他还有呼吸,韩平吩咐人即刻叫来救护车,抢救。韩平也十分看不惯李波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李波的自私,那么尔耳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见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落难而不管,这样的人,韩平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责备归责备,此刻救人是第一位。

救护车拉走了李波,紧急抢救,警方的车也拉走了尔耳的尸体,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对这栋别墅搜找。

韩平和金惇火速赶到了帝王阙集团,集团的人虽然是人心惶惶,但是正常的工作一切正常,韩平的人把这里也找了,还是不见秦吴凯的踪影,这里的人也真的不知道秦吴凯去了什么地方,只听他们说,早晨的时候秦吴凯来了,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这些平时里吆五喝六的打手和走狗,今天也变得唯唯诺诺,墙头草一样随风摆动,他们知道秦吴凯的势力垮台了,这会都争先恐后地揭发秦吴凯和秦斌的罪证,希望能换来对他们的从宽。

韩平懒得搭理他们,正要大踏步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冒出了一句:“韩队长,我想起了一件事。”

韩平迅速回头,想了这个人,从前是秦斌手下的一名忠实走狗,在太水村的时候还见过呢,想不到今天,就想方设法地讨好韩平,并且表示愿意效劳。

“你有什么事?”

“韩队长,我他想起来了,今天早晨秦吴凯打手机,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名字,叫什么,什么泉意铭,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泉意铭?”韩平猛然一惊,不是说秦吴凯和泉意铭之间没什么瓜葛,他们怎么会通话你?“你不会是在骗我?

“唉哟,韩队长啊,就算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

“当是他们还说什么?”

“这个我就没听清楚,我不知道韩队长想知道,否则我就算拼死也要听个仔仔细细。”

“当时他是什么表情?”

“给我的感觉,很意外。”

如果这样说,那么就是泉意铭打给了秦吴凯。如果真这样,从已知条件往回推演是说得通,的确,秦吴凯和泉意铭之前少有往来,并且彼此的关系不怎么好。

韩平当机立断,即刻赶到第一医院。

泉意铭见到了韩平,的确愣了一小会,上次韩平和泉意铭有个见面,彼此之前闹得不是很愉快,今日再次见面,他有几分异样,然后十分有礼貌地说:“韩队长,您有事?”

韩平看了看,走到窗户跟前,推开窗户,往下了望者,这是七楼,基本上能见到整个第一医院的面貌,这所医院比从前兴旺了许多,好评度也较从前有了高度的飙升,这个也难怪,泉意铭进行了一些类的变革,医院的服务和医术都较从前有了提高,这些都是韩平对泉意铭的敬佩,也是韩平不希望见到泉意铭犯罪的症结。

“诠院长,我们得到确切消息,说你和秦吴凯有过联络,这是真的?”

“怎么会呢,我和秦吴凯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怎么会同他有联络?”

“是这样,秦吴凯是重犯,我不想院长先生参合进来。”

“那就要多谢院长先生的好意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韩队长在说什么?”

“我也是一番好意,其实,我也知道泉意铭院长是好人,更知道这些年院长先生对这家医院做出的贡献,院长先生是否知道,其实,有许多人真的需要你,我不希望院长先生因一时的糊涂,犯下不可挽救的过错。”说真的,这真的是韩平的肺腑之言了,他太希望泉意铭能悬崖勒马,他更不希望那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失望,不希望孩子见到自己崇拜和感恩的泉意铭院长变成了阶下囚。

可是,泉意铭似乎对韩平的好意并不领情。

“韩队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认识秦吴凯,是知道秦吴凯的为人,但是,我真的同秦吴凯没有什么交往,更不会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和勾当了。”

韩平叹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这个人,也只好作罢了。因为并没有直接的证据,目前还无法搜查。

他也不甘心,吩咐几个激灵的人在医院里小心地打探,拿着秦吴凯的照片逐一询,看看是否有人见过秦吴凯来过第一医院。

最终的结果让人失望,的确没有见过秦吴凯。

这个结论要从两边来分析,不能因为没人见过,就否定了秦吴凯来过这里,如果真的是别有用心的会面,秦吴凯怎么会明目张胆来这里,他们一定会有另外一条路,既然医院的主楼有个三层半,也就不排除其它地方有个暗道。

韩平问:“泉意铭始终没有离开过医院吧?”

金惇说:“没有,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绝对没出去。”

韩平:“那就好,继续监视着,只要秦吴凯和泉意铭要见面,选择的地方如果不在医院里,那么就外边。我就不信他泉意铭始终不出来。”

关于木头的身份和社会关系的调查也在继续,十分的奇怪,根本找不到木头的真实身份,就连他叫什么名字,出生地在什么地方,家庭成员是谁,这些都不得而知。秦斌和秦吴凯从前的那些打手们,也都知道有个叫木头的人,至于木头的情况他们也都不知道,知道木头身世的人也许只有秦斌,秦斌死了,木头的身世将成为永世之谜。

李波这边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不过不容乐观,李波的双腿是保不住了,也就是说,李波从此之后将要永远坐在轮椅上,并且安装假肢,目前的他还在重症监护室中,处于昏迷状态。

王西平和张杨坐在外边等候,王西平的身体基本康复了,只是疲倦和无力,这需要时间恢复,他沮丧地对张杨说:“早知道这样,当初真的不该去迷魂山玩,我们还活着,真是劫后余生啊!”

张杨也说:“我们两个算是最幸运的,不但没死,身体还没有残疾,有惊无险!”

两个人回想着当初,颇有感慨万千的哀伤,十一人,如今就他们两个,还有两个女生是完好无缺,其余的人,各有各的劫难,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

这个时候张子恒也苏醒了过来,他身边的是墨小蕴。

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对自己,还有对别人,身边的人,都似乎失去了兴趣,有种沧桑的悲凉。

“我还活着?”

“活着,不过也是从鬼门关跑出来的。”

“呵呵呵,哈哈哈——”一阵的苦笑。

“笑什么?”

“哎,想想,人有的时候真的奇怪啊。”

“你是说,当时为什么会替韩平挡子弹?”

“当丁奉告诉我,当年是潇兆一杀死了我父亲丁羽,那个时候,我就想同韩平恩断义绝。想不到,见他有危险,我还是奋不顾身。”

“子恒,能不能听我一句话!”

“你说!”

“从某种层面上说,你和韩平都是受害人,这就是命吧,女人多数都相信命运,我不知道这样理解是否正确,不过也只能这样想了。”墨小蕴说。

晚上八点十九分,一辆出租车开进了第一医院。

监视着的警员们十分警惕地注视着,从出租车上走下两个男人,他们应该是第一医院的工作人员,或者是医生,他们把一个轮椅拿下车,然后从车上抱下一个孩子,孩子的一条腿是残废的。

这个情报在第一时间通知给了韩平,韩平即刻赶赴第一医院,他从刚才的监控录像中识别出来了,这个孩子就是那个被秦斌撞伤,并且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

韩平看了眼时间,这都晚上八点半了,这个孩子来医院干什么,并且身边还没有孩子的母亲。

韩平即刻换成便装,即刻出租车的车牌号找到了这个司机,从司机口中打听到了,是从什么地方接到的这个孩子,再顺藤摸瓜,找到了孩子的住所,并且见到了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说,下午的时候泉意铭打来电话说,晚上的时候会派两个人接孩子到医院,说给孩子进行最后一次治疗。

最后一次治疗?

这让韩平若有所思,他清晰地记得,泉意铭曾经给孩子变魔术,最后又给孩子一个承诺,说要给孩子边个魔术,承诺孩子一个心愿,他要把孩子失去的那条腿变回来。

韩平继续问:“既然如此,你什么不跟过去?”

“我是要跟过去了,他们说,秦吴凯吩咐过,说这次治疗很安全,并且时间特别长,是疗养性质的治疗,于是就让我待在家中。”

韩平:“好吧,既然这样。你先休息吧,如果有什么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韩平匆匆忙忙赶回第一医院,此刻的金惇和几个警员正在全神贯注地监控着,自从孩子被推进去之后,就再无其它动静,既不见泉意铭走出来,也不见那个秦吴凯走进来。

金惇问韩平:“先是秦吴凯,之后是孩子,这其中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是啊,从表面上看,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他相信泉意铭绝对不会伤害那个孩子,可是,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如果再这样等下去,似乎也是徒劳无功。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起初都是以为泉意铭是不是会帮助秦吴凯逃走,因此才会盯着泉意铭不放,事实上这条线索不太正确,泉意铭凭什么要帮助秦吴凯陶醉,就算秦吴凯真的要逃走,他也有无数的办法和关系。

事实上,泉意铭真的给秦吴凯打过手机,此刻,相信秦吴凯也真的在医院内,只是,泉意铭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帮秦吴凯,他是要用秦吴凯……

不好,韩平突然间恍然大悟,他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果断地吩咐道:“冲进去!”

就这样,这个第一医院都在警方的控制之内,并且有条不紊地搜查,搜查的重点还是放在三层和四层,还有那个被外界认为不存在的三层半。

搜查了一番,既没有找到泉意铭,也没有见到孩子和秦吴凯。

这就说明了问题,如果说不见秦吴凯的踪影那正常,毕竟谁都不敢保证秦吴凯就一定在这个地方,但是,见不到泉意铭和孩子就不对了,刚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们明明都走进了这栋大楼。

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见了,这只能说明一样,这个地方真的有个三层半。

韩平吩咐人,从四层的楼梯开始凿开,然后往三层延伸,不到十分钟,一扇墙壁塌了,露出了三层半的庐山真面目。

这里果然有一个所谓的三层半,是一排阴森森的房子排列组成,这些房间都是半锁的状态,里边是什么,目前是无法见到,最前边有一个类似于手术室的地方,灯光微微泛亮。

韩平,金惇和几个警员大踏步冲这个有着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不大一会,走到了尽头,韩平一脚踢开门。

哦,这里的确是别有洞天啊,这也的确是一间手术室,并且设备都是绝对的一流,第一个冲出来迎接韩平的是那两个刚刚接孩子过来的两个男人,他们想阻挠,两个警员轻易就把他们给拿下。

韩平继续往前走,这里还有一个门,再次推开这个第二门,眼前的一幕让韩平和金惇等人惊呆了,只见那个孩子,还有秦吴凯,他们都赤裸裸地躺在两个不同的手术台上,都出于麻醉状态,泉意铭身穿手术衣,双手血淋淋的,正在用手上的刀,在秦吴凯的大腿上划动。见韩平冲了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再给我三十分,我会让这个孩子变成一个正常人。”

“什么?”韩平的声调是惊骇,“你,你想怎么做?你想用秦吴凯的腿,给孩子?”

“当然!”

“你开什么玩笑,天底下哪有这种事?医学还没先进到这个程度吧?”韩平虽然不是学医学的,但也是知道基本的常识,他觉得泉意铭是疯了。

“不错,目前医学是不行,但是,这是我研究了将近十年的功课,我有自信。”

“不行!”韩平唳声呵斥。

“不行,你是说,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的一辈子毁掉了?”泉意铭比划着秦吴凯,“他们是什么东西,畜生,都是畜生,拿他们的腿做实验,那是天经地义!”

“不行,纵然你有一百个理由,我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再说了,谁敢保证你一定会成功,如果失败了,孩子也会有危险。”

“不错,是有一些危险,这也很正常,没有什么手术会有百分百的成功率。”

“泉意铭,你这样会让孩子死,你是在害孩子!”

“不错,是有危险,我是在让孩子赌一赌,如果赌赢了,他一辈子都好了!”

“那如果赌输了?”

“赌输了,那就死,总比他一辈子却了一套腿好吧,宁缺毋滥,与其当一辈子的残疾人,不如死了其所。再说了,我泉意铭在医学上的每一次尝试都是在赌博,我和幸运,我逢赌必赢。”

疯了,这个人真的是疯了。

韩平突然有一种意识,如果在这之前,他觉得泉意铭在他求学生涯中的每一次大胆的尝试,那都是勇气和自信,韩平完全站在泉意铭这边,诋毁了反对泉意铭此样举动的那些刻板的医学教授。

此刻,他突然觉得,其实那些教授都是正确的,当一个人太信赖自己的运气去赌注,注定会给一部分人造成伤害和危险。泉意铭就太过于迷信其间了。

韩平吩咐,即刻逮捕泉意铭,并且搜查这个隐藏的楼层。

在这个楼层搜找出一批最新的,生命克隆和活体实验的器材,这些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还需要进一步请相关专家鉴定,至于这批实验设备,是否是丹云大学失踪的那批设备,又或者,泉意铭和黄海宇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天,警队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是韩怸和黄海宇。

韩怸将这些年收集的重要罪证交给了韩平,他说:“秦吴凯和秦斌,无非是秦家的一部分,他们完蛋了,伏法了,却不能说秦家的完蛋了,只有这些,才是秦家干过的全部罪证,也只有这些,才能真正将秦家绳之以法!”

韩平拿过这些东西,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件事,今天没有见到局长雷怄,面前自己的义父韩怸,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让金惇给韩怸弄些饮料,却让韩怸给拒绝了,他说:“韩平,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我要把你父亲潇兆一死亡的真相告诉你。”

韩平长大了嘴,他能猜想到,这将是个怎么样的真相:丁奉在那个环境之下的东西绝对不会造假。那么就是说,韩怸才是杀死潇兆一的真凶。

韩怸把双手举了起来,说:“我是来自首的,二十年前,是我亲手杀死了潇兆一。”

这的确是一个让人震惊的真相,虽然在每一个人心中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答案,只是,这个真相从韩怸口中说出来,才具有真正的震撼力。

黄海宇也笑了一下,沮丧地说:“韩平,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的爷爷潇史是我指使罗太杀的,这个同韩怸无关,还有,刁米也是罗太亲手杀死的。我这样做,是为了维护韩怸,其实,这些韩怸真的不知道。至于韩怸为什么要杀死潇兆一,那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吧!”

黄海宇长长叹口气,然后说出了一些已经在预料之中,却又有一些是不为人知的真相:

二十年前,韩怸完全是为了赎自己的父亲葛鸿飞的罪,才会神差鬼使地要放了丁奉和丁羽,加上耿介的潇兆一的咄咄逼人,才迫使韩怸射出那一枪,事实上,韩怸想打伤潇兆一,谁知道那一枪会如此的精准,正中要害。

时候,韩怸也是非常的懊丧,也可以说是疯狂,他需要报复,他把全部的罪过都迁怒到丁奉身上,因此才会收买了一些人去追上丁奉。

天算不如人算,当时的四个人,韩怸,潇兆一,丁羽和丁奉,其实还有第五个人,他就是刘峰,刘峰当时就躲在一簇草丛中,见到了整个真相。

当然了,刘峰的出现是当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韩怸也不会知道,这些,也是韩怸刚刚才知道,并且是在狱中从刘峰口中问出。

当时,韩怸再次来打案发现场,凭借他出色的侦探特质,他隐隐约约中意识到,当时可能会有另外一人在场,因为他见到了被踩踏过的草丛痕迹,不过,他无从猜想这个人是谁。

这件事让刘峰知道了,刘峰究竟托名韩怸给潇史写了一封信,把潇兆一的死因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这封信的邮递员就是黄海宇的同学,当黄海宇知道了此事,他知道事情会发生突变,于是就联合了罗太,两个人说什么也要替韩怸度过这个难关。

于是就怂恿韩怸去探望潇史,这样,他们两个人借机凑近了潇史,偷走了那封信,并且动用他的催眠术,谋害了潇史。

后来的察言观色中,黄海宇和罗太认定,潇兆一的妻子苏芳真的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因此才会放过苏芳。

十二年之后,也就是现在。

这么多年来,黄海宇一直都干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搞活体实验,人体克隆,这是为当今的法律所不容,因此他才会弄了一个地下密室,想不到这个地下密室还是让韩怸发现了。

韩怸把黄海宇大骂了一顿,并要求黄海宇放弃这个念头。黄海宇表面答应了,其实他仍然在弄,他联合了自己的朋友,丹云第一医院的院长泉意铭,两个人志同道合,一同进行着这个实验,前不久,他们的实验要到了最后攻坚阶段,为此,黄海宇让王风采购了一批人体实验的设备,想不到,王风知道了这件事,竟然威胁黄海宇,索要一百万,黄海宇知道王风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于是,他先给了王风几十万,稳住王风,然后让罗太出手,除掉了王风,因此说,杀死王风的人是黄海宇和罗太。

当日,刁米从自己的父亲老宅子里找到了一些书信,其实全部是复印件,并非原文。

刁铭凯是韩怸和潇兆一共同的朋友,在一次喝醉的时候,韩怸把杀死潇兆一的事情告诉了他,刁铭凯是个耿介的人,他不知道要怎么抉择了,按理说,他需要把这件事告揭发出来,同时又不忍心见到韩怸被抓起来,左右为难,这让他痛苦了一辈子,一辈子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藏在了肚子里。

但是,刁铭凯还是把许多重要的证据给复印了,不是有什么企图,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他是最优秀的警察,但是他一生也抬不起头来,他觉得,自己是最不合格的警察。

那天刁米找出了这些东西,其实也正好是黄海宇被韩平抓走,之前黄海宇给罗太打过手机,让罗太不惜一切代价弄到这些东西,因此罗太才会到了刁米父亲老宅子,他杀害了刁米,同时也焚毁了这些东西。

韩平知道了全部真相,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季憨博呢。季憨博是怎么死的?”

黄海宇说:“事实上,艾美仑的父亲王二真的没有死,他被秦斌勒索,无奈之下选择了假死,其实也想暗中收集秦斌的证据,不瞒你说,韩怸给你的那些证据,有一部分也是王二的功劳。当艾美仑和秦斌合作了,彼此之间狼狈为奸,这让王二和季憨博十分愤怒,季憨博打算到太水村去告诉艾美仑,不要同秦斌狼狈为奸,这个时候,他让秦斌给出掉了。”

“我还记得季憨博说过,当时有三个人到地下密室,焚香,其中一个是季憨博,一个是王风,还有一个,是谁?”

黄海宇说:“那个人是我,我们当时也不知道高小松为什么会死,也就突发奇想,就到地下密室烧香,以为这样可以驱散厄运。”

事情已经全部解开了,全部的谜团也梳理透彻。

三个月后,韩平在韩怸提供的这些证据的协助之下,将整个秦家罪有应得的人都送到了审判庭。

又过了三个月,张子恒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两兄弟又恢复了从前的莫逆和无话不谈。

再过了三个月,韩平辞去了刑警队长一职,他离开了丹云市,离开了这里,走去了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过了年,张子恒和墨小蕴结婚,这一天,韩平回来看望他,也领来了自己的女朋友。

又过了一年,矢崎出狱。

矢崎在丹云大学的学业算是作废了,他决定到国外深造,从新自己的学业。

张子恒和墨小蕴,韩平和女朋友,他们共同认那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当父母,培养并照顾着他。

自从帝王阙集团倾塌之后,太水村的人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股份,但是,迷魂山的经营状况一落千丈,一个月也没有几个游客,那些股份也就变成了废纸。

几年过后,韩平和墨小蕴,韩平和他的妻子,还有张杨,王西平和女朋友吴子琼,还有远道回来的矢崎,他们再次来到了迷魂山。

他们突然觉得,原来这迷魂山真的很美,没有了经营的繁华,没有了功利的喧嚣,这才是本真的迷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