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当真是摊上事了,虽然也知道淳于华会有手段对付自己,他却没有料到这人会这样来对付自己,当兵的时候也曾关过禁闭,可被警察拷进了局子里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按照叶凡的想法,今天本来打算离家出去打工的,他母亲昨晚上已经帮他收拾好了行囊,也替他装好了路费,可早上淳于华上门来找麻烦,叶凡怕自己倒是拍屁股走人了,以后淳于华针对自己父母可就是大大的不孝。
淳于江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咎由自取,可无论怎么说也和自己有些关系,他老子要是带着他去治病治不好,依他狭隘的心胸,定然会迁怒自己父母的。
想到了这些,叶凡练完剑以后,绝口不提出去打工的事。这要不弄个子丑寅卯出来,出去了也不安心。
叶振国和陈秀云其实也知道淳于华可能会对叶凡不利,不停地劝他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可叶凡就是不接茬,叶振国和陈秀云虽然焦急可也完全没有办法,牛不喝水强按头,这是于事无补的。
果然,下午的时候,村里来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以及一个专家模样的中年人。
为首的叶凡一家子都认得,不正是淳于华的远方表兄淳于茂吗?
淳于茂上下打量了一眼叶凡,问道:“叶凡,有人举报你参与文物走私和盗墓,这是搜查令,你看看!”说着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在叶凡面前展示,表示让他看清楚。
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
文物走私?叶凡自问问心无愧,反正他没做过心里也不慌;盗墓,呃,这事倒还真有,当时自己设局杀郑元植的时候,跟着他们下过坑。
只是看淳于茂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他过去的事,要不然就不会拿搜查令来说事了,直接拷走就行。
叶振国脸上微微有些着急之色,但是也暗地里庆幸,幸亏叶凡没有一早就走,这要是走了,岂不是坐实了他畏罪潜逃吗?六扇门代表国家机关,国家有倒山之力,真的想要挖出某个人来,只要找个人还在世上就绝对逃不脱追捕。自己儿子在外头就是当兵,退伍以后就回家,叶凡从小虽然顽皮可违法乱纪的事情叶振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做的。
叶凡家里也就那么点大,搜查完全不费功夫,一进他屋子里就看见挂在墙壁上的天斩剑。
既然涉及到文物走私和盗墓,必然是要带鉴定专家的。那位鉴定专家是绵阳市著名的考古专家,曾经参与过绵阳地区汉代墓葬群的发掘与鉴定。
这人的名字也很文雅,叫吴道之。
看见墙壁上的这柄天斩剑,吴道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这丝惊讶之色因为背对着众人,没人发现。其实这人从看见叶凡的那一刻,眼睛里就露出了一丝感兴趣之色,只是没有特别流露出来而已。
不过人家请自己来,就是要鉴定这里有没有文物,而且根据举报,叶凡手里有一柄来历不明的古剑,很显然就是眼前这把剑了。
吴道之上前去去在手里,然后熟练地戴上了白手套,将天斩拔出来,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这柄剑的剑身,最后吴道之抬起头对着淳于茂道:“不错,这是一柄明代成化年间的古剑,这种铸造工艺只有这个年代才会有,传世量极少。我见过的文物也不少了,这样保存完好的古剑也还是第一次见。”
叶凡一听,又见这些人出示搜查令却直接往自己屋子里钻,进屋就看自己的天斩剑,又联想到早上李修于提醒自己的话,心里顿时雪亮,绝对是淳于华干的好事。
这年头盗墓成风,淳于华对叶家的家境是非常了解的,在叶凡入伍之前绝对没有这样一把古剑。但是他一退伍回来,就带回了这件东西,即便它不是什么古物,也绝对少不了落一个私自携带管制刀具的罪名。假如这真是一柄古剑,警方的神经就会被触动,对他的调查力度自然会加强。
反正即便最终证实了叶凡是无辜的,那自己也什么事也没有,一个乡下人懂得多少文物知识?反正自己要收拾叶凡有的是后手,一招不成就再出一招呗,自己儿子的病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生了。
叶家并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古董文物当然值钱得很,肯定也就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去收藏古董,那叶凡这柄古剑是从哪儿来的?绝对是来源不明啊。在安顿好淳于江以后,淳于华就跑到公安局去报案,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样子,在自己的治下居然出了这样一个走私文物的犯罪分子。
在这种乡下小地方,发现文物走私的案子可是大案啊,淳于茂又是淳于华的远方表亲,素知他的个性,因此半信半疑,仔细询问了叶凡的家境等等。这一点淳于华不需要撒谎,只要照实陈述那也就够了,淳于茂越听疑心越重,对啊,假如就是仿古刀剑,这属于公民自己的收藏行为,只要不拿来违法乱纪这也是合法收藏;可万一要真是古剑,这问题的性质就很严重了,这样的家庭是收藏不起古董的。出于慎重考虑,淳于茂向上级通报了案情并且请求派遣文物鉴定专家下来支援。
这也是无巧不成书,市局那边接到了上级的案情通报,说是有盗墓团伙流窜到了绵阳境内,上级指示绵阳市文物稽查以及公安民警严密留意最近的情形。一听到八角镇下面出现了疑似出土文物的古剑在一个乡下小子手里,上头的敏感神经也被触动了,当即派出了文物鉴定专家参与。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半天功夫就完成了警力调集和对叶凡家的严密布控,别看来这里的人就他们几个,远远的地方各处路口都有暗桩,防止嫌疑人畏罪潜逃。一切布置停当以后,淳于茂这才带着人来叶凡家里准备搜查。
这一搜查,可就当真搜出了货,居然是明代成化年间的古剑而且是传世量极其稀少的。这样的古剑的价值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啊。
淳于茂得到了吴道之的肯定答复,当即就沉下脸来,走到叶凡面前拿出了手铐:“叶凡,我知道你当过兵,应该清楚国家的政策吧,现在请你和我回局子里配合调查。”
叶凡苦笑,天斩剑是自己教官赠送给自己的出师礼物,但是看淳于茂的样子显然不想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当即也不多说什么,而是伸出了双手:“铐上吧。”
淳于茂见叶凡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微微有疑惑之意闪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么叶凡这柄古剑的确是合法来源要么就是个惯犯,不过现在可不是自己犹豫的时候,警方的宗旨从来都是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无论是不是合法,只有等一切调查结束以后这才能下结论,于是铐上了叶凡:“很好,不愧是当过兵的人!”
这时候叶振国站出来挡住警察去路:“淳于茂,咱们俩平时也有点交情,你相信叶凡会做这种事吗?”
淳于茂看着叶振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叶,你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不会为难叶凡,但是现在的他是无法洗清嫌疑的。”
“嫌疑?什么嫌疑?”叶振国有些生气了,自己的儿子啊,他是绝对信得过的:“万一这古剑就是别人送的呢?”
“吴教授,这柄明代古剑市场估价得多少钱?”淳于茂当然知道叶振国的脾气,当下并不接话,而是转脸问站在旁边的吴道之。
吴道之看着叶凡的眼睛里闪过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转脸对叶振国道:“文物这种东西,一般来说不好估价,在有些人眼里价值连城,在有的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件东西而已。不过从老、少、精、好这几个角度看上去,这柄古剑工艺精湛,年代也老,传世量极其稀少,保存却又如此完好,保守估计也在千万上下。”
“千万上下?”饶是叶正国心脏好,此时也被吓了一大跳。
淳于茂对叶振国道:“老叶,你我交情不错,你会把这种东西送给我吗?”
叶振国叹了一口长气,这样珍贵的东西得有多大的交情才能送给叶凡?不得不说,就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了,转脸看着叶凡:“儿子,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东西真的是赃物吗?”自从回家以来,叶凡就没提到过这柄剑的来历,叶振国也一直认为这就是儿子自己掏钱买的工艺品短剑呢。这会才知道这玩意值这么多钱。
叶凡看着母亲满是担忧的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微微笑道:“爹,你相信我吗?”
“废话,老子当然相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不要怀疑。”叶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对叶振国道:“爹,你放心吧,我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柄剑嘛,嗯,算了,这会告诉你你也不会信的。”说着看了一眼淳于茂:“茂叔,你也不会信的,对不对?”
淳于茂:“我只相信真相,如果你的确就是冤枉的,那这柄剑最终还是要还给你。”
“如果,叶叔,我是说如果。”叶凡看着淳于茂问道:“如果我这柄剑来历的确合法,而我也能说出合理的原因并找到证人,那么举报我的人该当何罪?”
“诬告者反坐!”淳于茂道:“当然,也得看其主观动机是不是诬告,若仅仅就是失误,公开道歉也就了账了。”
“我知道了,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叶凡听了点点头。
对于这种大案,小小的镇派出所是没有权利办理的,偏巧这天是九月十一号,所以上面将这件疑似案件定为“911”大案。
淳于华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一竿子都捅到市里面去了,作为检举人,他当然也被带到了市里去配合调查。
在讯问室里,淳于华不得不将之前在镇上对淳于茂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在他看来,叶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进去吃几年干饭了,因此在市局警察面前放开了忽悠。这忽悠半真半假,真的部分都有据可查,假的部分也不过就是添油加醋,这忽悠水平只怕就连赵本山老师来这里也得甘拜下风啊。
反正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警察认定叶凡是一个走私文物游手好闲的犯罪分子,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他回去以后如何去串联统一口径等等。
至于叶凡呢,待遇可就不如他淳于华了。
警方对待这种嫌疑人,虽然这年头不兴刑讯逼供的那一套,但是一连串的疲劳轰炸也是极度难熬的。警察可以轮班休息轮班讯问,可叶凡不行啊,只能接二连三地将自己如何得到这柄古剑的过程一遍又一遍地重述。
对于这样的讯问,叶凡心里是相当恼火的,虽然对方没有打自己骂自己,可这种不打不骂却连番上阵疲劳轰炸的冷暴力,却比什么还要来的厉害得多。
不过这可不是别的地方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警察就是警察,尽忠职守而已,难道别人忠于职守还错了不成吗?
随着这种心念的产生,叶凡的心逐渐冷静了下来,仔仔细细地陈述。这说来也怪了,第一遍陈述的时候心里相当烦躁;第二遍的时候,这烦躁也就减了几分,等到第四遍陈述的时候,叶凡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冲动的叶凡是个鲁莽角色,一旦冷静下来,心思是非常敏锐的。
这种敏锐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真金不怕火炼。在这件事上,自己完全是问心无愧,那什么盗墓的事情虽然是做过,但是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郑元植一伙人的尸骨此时只怕已经都烂的差不多了。而且很显然,警方追问的要点就是这柄成化古剑的来源,反正自己这柄古剑的来历清楚,怕什么问呢?
如果自己是一柄剑,自己所遇到的这些事情,岂不正是让自己这柄剑更加锋利的磨剑石吗?
剑仙修行的第二次第境界叫做磨剑境,除了身体炉鼎的净化之外,也印证着自己所遇到的一切人和一切事,这与别派修行的苦境是类似的。
萧晓筱曾经说过,自己在部队里的时候所遭遇的那场莫名其妙的病灾以及最终消去的过程就是苦境,按理说自己度过了欲境的考验以后,就应该直接证入第三境才是,可叶凡无论如何修炼,也仅仅只是身体越来越纯净、越来越健康而已,却完全没有丝毫将要突破的迹象。修行不纯,功力不足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一方面只怕还是针对自身心性的洗练尚未到地步。
假如按照过去的说法,这一场遭遇也算是一场牢狱之灾的劫数了,反正被人讯问也和苦境时身体的感受差不多,那就把这一场祸事当做苦境来经历就是了。
存了这个心思,叶凡是不厌其烦地复述自己得到这柄剑的过程和经历。
也许是叶凡的悟性不错,这种心思正应了正法修行中所谓的在世行禅,遇事皆修。苦境既针对身体炉鼎,也针对心性行止。一个人在人世间总要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公和不顺,这些都世间红尘之苦,就如叶凡现在的情况,明明自己就是清白无辜的,可还是要惹上这身打不清楚的官司,不得不坐在审讯室里被人当做犯罪嫌疑人来审问。
那么叶凡该怎么办呢?
拔剑打出公安局去?假如这样做的话,即便是他是清白的,就算事后查清了事实也少不得落个袭击国家机关的罪名,在过去就是造反!
为自己辩白吗?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辩护就是实话实说而不是不断强调自己的无辜。
这场令人相当郁闷和憋屈的经历,对于叶凡这个没事就犯浑的二货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教育,更是一场考验和修行。愿历一切苦,方可离一切苦。如何才能离苦,那就去经历吧,看看自己在面对人生的不平和不公以及种种挫折的时候能否泰然处之。只有入苦才能离苦,若是不能领会这一点,苦境的修行永无尽头,永远也迎不来大圆满的时刻,也永远无法证入下一次第魔境的修行。这也是这一次第最难的一点,欲境修行只要能入,只要心性穿凿到了地步那么迟早都能破。可元神清明,能照见身心内外一切以后,就会开始炉鼎的净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固然可以锤炼一个人的心性,但炉鼎的缺陷终究有限,总有彻底纯净的时候,那这个时候怎么办?如果修士没有主动将自己修证炉鼎纯净过程中的意志印入现实中的一言一行,然后一点一滴地去穿凿的觉悟,苦境就无法大圆满。所以修与行是一体两面而同源的,有修而无行,犹如人缺了一条腿,是不完整的。
所以什么是修行?
这就是了。
叶凡把这种被审讯的过程当做是自己的修行,这可把审问他的警察给累坏了,别人是越坐越迷糊,他倒是越是被审的厉害越是清醒。换了别的嫌疑人,在这样一天一夜的审讯中早已是神志不清了,叶凡倒好,吐字清晰,记忆深刻,回答的话完全是滴水不漏,前前后后堪称无懈可击,比对讯问笔录,即便有几处不同那也仅仅只是用词的差别而已。警察们甚至怀疑叶凡是不是从内到外都是铁打的。
刚开始还没什么,可时间长了以后,就连讯问他的警察都开始佩服起叶凡来。真不愧是当过特种兵干过狙击手的退伍老兵,如此疲劳轰炸居然还神志清醒,居然连个哈欠都没打过。这边的警察在讯问,那边则有一群善于鉴别犯罪分子心理的专家在那里听叶凡的谈话录音。听来听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要么叶凡这小子就是个惯犯,早就了解警察讯问这一套手法,可查阅其犯罪记录那是一条也没有,毕竟进局子的经验可不是谁都丰富无比的;要么就是叶凡说的都是真的,只有问心无愧才能在面对公检法司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听来听去,越听越觉得叶凡没有说谎。废话,当然没有说话,只是这真相太过匪夷所思了,上千万价值的古剑,居然说送就送了,这放到谁那里都不会相信啊。
真相是什么?
那就是该怎样就是怎样。
这一次阵仗有多大呢?大到了连千里之外叶凡的老部队的首长都给惊动了。即便离开了部队,那终究还是自己的部下,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啊。雪狼特战队指导员肖岚是第一个接到案情通报的,绵阳警方将电话打到了雪狼的团部去了。
经过查证,叶凡的老首长肖岚确认了这件事,因为季长风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都知道他有柄家传的古剑,而叶凡呆过的班长甚至还能说得清是什么时候将这东西给叶凡的。
家传的古剑怎么就交给了叶凡这个外人呢?
这又是一个疑点。
结果第三天下午时分,季长风的妻子谢云嫦和女儿季洁瑜就来到了绵阳,随行的还有叶凡的指导员肖岚。
谢云嫦一听叶凡因为季长风赠送给他的那柄短剑惹上了官司,当即二话不说就要来给叶凡作证,季洁瑜则因为叶凡是自己的师兄,父亲生前曾说假如自己有什么不测,你就要把叶凡当哥哥对待,又不放心母亲一个人来四川,当即就向系里面请假,连军训都没完就跑来了。
也是巧的很,季洁瑜考上的大学不是别的,正是在绵阳的西南科技大学,到市里头坐公交车也不过一盏茶光景也就到了。
替母亲买好了机票,自己则在机场接到了母亲,没想到这边还跟着一个中校军官肖岚。一问之下才知道也是为叶凡来的。
这下子人证俱全,又通过内部渠道查到了季长风是个在执行任务时因公殉职的烈士以及他在部队服役的经历,从谢云嫦的口中得到了叶凡的确是季长风的武功传人这些信息以后,真相是彻底水落石出了。
这柄古剑的的确确是季长风赠与叶凡的,而且还有他在最后一次出发执行任务前留下的遗嘱为证,上面加盖了公证处的公正章,里面明确提到自己的这柄家传短剑赠与自己的徒弟叶凡等等。
这下子无话可说了,在局子里呆了三天,叶凡终于在一干人的帮助下换回了清白之身。他是冤枉的。
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叶振国也高兴坏了,自己这个儿子是清白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另一个父亲高兴的呢?
对于来帮助叶凡洗清嫌疑的人,他当然要表示感谢。
从公安局门口出来,叶凡看着站在长阶尽头的父亲,头发居然白了一小半,可见这几天他是如何为自己担心的,忍不住鼻子一酸,快步走到父亲跟前:“爹,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站在叶振国身边的陈秀云也是喜极而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叶凡道:“爹,我来为你介绍,这是我师母谢云嫦,这是我师父的女儿,季洁瑜。”说着指着谢云嫦母女两个。
叶振国:“多谢,多谢你们啊。”
谢云嫦:“应该的,叶凡是老季的徒弟,也就跟我儿子一般,儿子有事被冤枉了,我这当妈的怎么能不来呢?”谢云嫦外和内刚,说这话坚定得毫不犹豫,浑然不理会叶凡真正的妈就站在眼前呢。
正在这时,叶凡的指导员肖岚从公安局里面走出来,见叶凡正在和自己的师母介绍,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叶振国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道:“山鹰,是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