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茂是谁?邓茂不过是三国黄巾之乱时,黄巾兵的一员小将而已。不过这员小将有些特别,他是三国演义中,张飞第一个斩杀的黄巾将领。这就是为何张杨能知道邓茂的原因。
难道真是三国演义中那个邓茂?张杨心中疑惑:按理说,三国演义终究只是小说,邓茂不过是一员小将,在书中,其人只怕是为了凸显张飞的勇猛而刻意杜撰而出,难道历史上还真有这号人物?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粗着嗓门儿再次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和我比?”
张杨此时也正有心仔细证实一下:邓茂究竟是不是三国演义中提到那个邓茂。奈何必须得先回州衙见过丁原才行,见吕布向邓茂邀战,他心中一动:“这是我的好友,吕布吕奉先,是个典型的武痴,今日见得邓兄一身好力气,便起了比较之心。以他的脾性,若是不与邓兄较量一番,只怕是会心痒难耐,邓兄你看?”
从之前张杨怒斩守卫,到后来诛杀张霄,这一系列的行为让邓茂打消了大部分的怀疑,还对张杨多了几分好感。从他们的对话中,邓茂得知张杨是一个校尉,想到此次进城的目的,邓茂亦是有些心动,沉思片刻不禁点点头,抱拳朗声道:“既如此,茂便不好拒绝了,便应了吕兄的要求吧。”
吕布大喜,收起方天画戟,牵过马便急不可耐地说道:“那好,且随我去。”
张杨表情一滞:“奉先,何不先去见了丁刺史再说?”
吕布急忙摇头:“先比武,义父那边我随后就去。”
邓茂心中一动,惊声问道:“吕兄和丁刺史是?”
张杨笑道:“奉先啊,是丁刺史的义子。”,他又无奈地指了指着急的吕布,“你看他这身暴躁脾气,丁刺史为了他没少花功夫,给他个主簿之职,硬是没能压制住他的这身臭脾气,邓兄待会儿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听到吕布还是并州之主丁原的义子,邓茂心中闪过一丝欣喜,说不得会为自己此行的目的提供不少的方便。
邓茂哈哈一笑:“多谢张兄提醒,单吕兄这身的气势,便看出吕兄武艺不俗了,还望吕兄待会儿多多留手才是。”
吕布大眼一瞪:“雉叔你就是废话多,且走且走,与我一战。”
张杨无奈地摇摇头:“唉,既如此,邓兄且随奉先去吧。待我见过丁刺史以后,定然立马来找邓兄。邓兄可要等得杨回来才是。”
邓茂抱拳道:“张兄且去,茂等候张兄便是。”说完,邓茂便随着一脸兴奋的吕布去了。
望了邓茂的背影片刻,张杨挥手交过张辽,两人牵马至州衙,在守卫禀报后便入见丁原。
丁原此时正在处理城中繁杂事务,近来城中多有异动,丁原担心发生异变,每日便要早早地处理公务,以免重要情报被遗漏耽搁。
听闻张杨已从匈奴回来,此时已经到了州衙,不禁面色一喜,放下手中毛笔,起身往大堂外走去。
张杨进入外门,刚绕过大槐树,便见得丁原已经来到大堂门口。他赶紧紧步赶过去,对着丁原九十度揖礼道:“烦劳丁刺史再次久候,杨之过矣。”
丁原大步上前,拉过张杨的手抚须笑道:“雉叔安然归来,丁某甚喜啊。”说着,丁原向张杨身后张望一番,疑惑道:“嗯,怎不见奉先这小子回来?”
“哦,奉先于城中见得一人,有心与他较量一番,过后他便会过来。”
丁原眼睛一瞪,片刻后无奈道:“奉先这小子,唉,”他摇摇头,转移话题,“不知雉叔此行如何?”
张杨被丁原拉着手臂,不方便行礼,心中暗道这丁原也太热情了,只得恭敬答道:“杨幸不辱命,以助得右贤王攻入南单于庭,取得单于之位。只是不幸被须卜骨都候逃脱,南匈奴只怕需要不少时间解决内乱。”
丁原面色一喜,哪里不明白张杨话里的意味,不禁欢喜地拉着张杨往大堂内走:“不想雉叔如此了得,快快随我入内休息。”
刚走进大厅,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道便传入自己的鼻孔,抬眼望去,便见得大厅上首的文案旁,一个大香炉正冒着一股淡淡的白烟。
丁原拉着张杨走到大堂上方,指着上首右侧的位置说道:“雉叔且坐,张辽你也快快坐下。”
张杨两人待丁原跪坐于塌后,这才恭敬跪坐一旁。
丁原再次抚须笑道:“丁某对雉叔此行颇感兴趣,雉叔快快将此中经历说于丁某听听。”
张杨遥对丁原抱拳后,将匈奴一行说与了丁原听。当听得张杨认出空中黑鹰乃是匈奴人派出的奸细时,他的面色一变,不禁感叹张杨心思之细腻,若是换了一人,恐怕就不会这般幸运了。
自从张杨到来以后,丁原在并州扎根的阻力大减,可以说丁原能在并州站稳脚跟,与张杨有着不可分割的连系。如今见张杨在行军打仗中亦是如此了得,他的心中对张杨的看重又多了一分。
到最后,听得张杨从于夫罗手中得到四百良马和精良装备,丁原已经是乐得满面红光。有了这批战马与装备,便又可以打造出一支强军了。
笑过以后,丁原无意间发现张杨身上带着些许血迹,不经面色一变,急忙问道:“雉叔可是受伤了,为何身上有血?”
张杨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沾染了些许血迹,想来是之前战斗时溅起的。于是张杨抱拳答道:“丁刺史不必紧张,杨并未受伤,这血迹不是杨的。”
于是张杨将入城时的经历一一细说给丁原。
当听见城门守卫假借自己的命令趁机大肆收刮时,丁原双目一瞪,胡须颤抖就要怒起,再听见张杨怒斩守卫时,不禁拍案叫好。不过当听见张霄出面阻挠,最后欲杀张杨却被反杀时,惊得丁原猛然坐起,目光灼灼的望着张杨:“什么,张霄死了。”
丁原的心思千转,万万没想到,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张霄居然就这么死了,虽说他亦是盼着张霄消失,可是这般被张扬杀掉,以张让的势力,怕是很难收场。如今他已将张杨当做自己的心腹大将,张杨对他重要性不言而喻,如若要他舍弃张杨,是万万不能的。
丁原幽幽一叹,神色间闪过一丝为难:“唉,雉叔啊雉叔,你这般做,让我很难办啊。我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保住你才是。”
听见丁原的前半句话,张杨心中一寒,只道是丁原要舍弃自己了。紧接着张杨就发现自己错了,感动之余,张杨不禁面色微红,暗暗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害臊。
“丁刺史不必如此。”张杨躬身揖礼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张霄写给须卜骨都候的信件,恭敬地递给丁原,“杨有一件东西交给丁刺史。只要有了这个,张霄的事情就不难办了。”
丁原疑惑地接过张杨递来的信件,认清这是一批信件后,他就一愣。重新跪坐于案,拿过面上第一封信件便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只听得“啪”的一声,丁原再次拍案而起,一脸怒色道:“没想张霄如此小人,真是气煞老夫。”此时他的胡须已是随着颤抖的嘴唇不断抖动,神色间是抑制不住的,对张霄的愤怒。
“勾结外族,谋害朝廷命官。张霄啊张霄,仅此一条,便可将你千刀万剐。”丁原急躁地在文案附近往返踱步,“你我彼此互有争斗不加,但这终究是官场之间的竞争。而进你居然勾结外族,此罪万不可恕……”
数落了一番张霄的不是,丁原才逐渐平静下来,望了一眼躬身跪坐的张杨一眼,丁原重新跪坐于榻,沉声道:“有了张霄的这批信件,雉叔的事确实不难办了,雉叔做得很好。不过丁某有一言,雉叔唯一不妥之事,便是擅自斩杀张霄一事。虽说他罪恶不轻,可他终究还是你的上官。在当时的情况下,以雉叔的身份斩杀张霄,虽说也能说得过去,但终究稍有不妥。如果雉叔能将张霄捉拿归案,交由丁某处置,你想想,是否更加合适?”
张杨心中一震,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居然忘掉了这一层影响。张杨不禁暗叹自己太嫩,甚至于远不如张霄那般懂得借势。
张杨起身躬身揖礼道:“谢过丁刺史,杨受教了。”
丁原的一席话给张杨提了一个醒,张杨暗中决定:以后做事,万万不可如此莽撞,不然怕是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从州衙出来,张辽因为要赶回军营去,便与张杨分开。张杨便径直往吕布与邓茂比武的地方行去。一路上张杨便在想如何探究邓茂的真实身份,如今黄巾之乱未起,贸然问起,会不会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吕布与邓茂的比武,战况如何?
思索着这些来到练武场,仅向场中望了一眼,张杨便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