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见得张辽眼前一亮,点点头,快步往营门走去。
行至营门时,营门左侧的士兵喝住了他。
张辽嘿嘿一笑:“两位大哥辛苦了,不知这里可是晋阳军营?”
左侧士兵肃然答道:“是,速离。”
张辽脸上挂上讨好的笑容,紧走几步走到左侧的士兵面前,悄悄地往士兵手里塞去几个铜板,悄声说道:“我家大哥想进军营去看看,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哪知那士兵脸色一变,把铜板推回到张辽手里,厉声喝道:“瞎闹。”
右侧的士兵见同伴如此,挠了挠脑袋,憨憨地问道:“你说,要不要把他们叉走?”
张辽心道:第一关他们算是过了。
随即他脸色一变,收起笑脸冷声道:“不就是军营嘛,今儿个我还真要闯一闯,难道你还能拦得住我吗?”
说着,张辽闪身欺近左侧的士兵,一拳砸向他的面门。士兵的反应倒也迅速,侧身避过张辽一拳,右手伸出,欲擒拿住张辽。张辽一个拍击将士兵的右手拍开,右侧的士兵见张辽动武,提枪便刺,却被张辽抓住长枪一拉,那士兵身形不稳,扑向张辽,张辽顺势一脚将士兵踹飞到营门旁。
左侧的士兵见自己的同伴被踹飞在地,大喝一声,逼近张辽,一记横扫带着劲风袭来。张辽灵活地跳跃开去,躲过他的攻击,然后趁他立足未稳之际,亦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赢得是干净漂亮。
两士兵倒在地上,自知武艺不及张辽,均是对着张辽怒目而视。张杨见得张辽的表现,也是心中暗自咂舌:想不到张辽这般年纪,在武艺上已是表现得如此不俗。平日里看他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没想到做起事儿来,却是做得这般漂亮。
一旁的高顺见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便随着张辽一起将倒地的两名士兵扶起来。
两名士兵被打倒在地之后,心中便是暗叹要遭。想着几人进去了,怕是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此刻突然见得几人不仅没有趁机进去,还把自己搀扶起来,两士兵都有些发愣。
高顺没有言语,只是掏出丁原的任命文书,交到左侧的士兵手里。那士兵疑惑地接过文书看了看,不禁面色一震,赶紧单膝下跪,抱拳道:“校尉。”
高顺摆摆手,指了指张杨说道:“不是我,校尉在那里,我是他的副将。”
张杨笑了笑,走上前说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你们做得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左侧士兵再次抱拳道,却未言语。随后,他看了张辽一眼,想起己方两人被轻松放倒,觉得脸上无光,再次单膝跪地:“属下无能。”
张杨瞧见他望向张辽的目光,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一笑:“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小子啊,他的武艺不俗,你们无法胜之是情有可原的。”
“可否报得你二人的姓名与我?”张杨对两人颇有好感,有心了解一下两人。
左侧士兵望了张杨一眼,抱拳吐出一个词:“成廉。”
“回、回校尉,属下曹性,并州人。”右侧的士兵挠挠脑袋,嘿嘿傻笑。
竟是这两人?想不到历史上的吕布八健将,今日竟是遇到了两个。这两人在历史上对吕布是颇有忠心,倒是值得提拔提拔。张杨的心中如是想到。
继而,张杨心中一动:历史上,吕布败亡,可是因为宋宪、魏续和侯成投降,进而导致吕布身死白门楼。而这三人也是吕布八健将之一。也不知宋宪、魏续等人是否也在军中。若是在军中,是否应该寻个由头杀掉,以免将来历史重演,吕布再因他们而身死呢?
想到这里,张杨不禁问道:“不知军中可有人叫宋宪、魏续和侯成的?”
成廉闻言一愣,细细思索片刻,拱手答道:“无。”
望着面前的成廉,张杨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扫了一眼张辽,见他也是一脸怪异。
沉思了片刻,张杨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丫的,这成廉说话,好像多说一个字会死一样。
于是张杨目光死死瞪着成廉:“成廉,你哪里人?”
“荆州。”
“家中情况如何?”
“尚好”
张杨有些气结:“你能多说两个字吗?”
成廉奇怪地望了张杨一眼:“属下遵命。”
张杨手指着成廉,一时气结,嘴巴张了张,却是说不出话来。成廉之前的那一眼,张杨怎会看不出其中带着一种鄙视。明明成廉才是那个奇怪的人,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被鄙视了,张杨只得摇头苦笑。
“算了,曹性你说。”张杨彻底对成廉死心了。
曹性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说啥?”
张杨脸上一抽,沉声说道:“军中可有人叫宋宪、魏续和侯成的?”
曹性低头挠着脑袋,思索片刻,亦是摇摇头,表示未曾听说过。
张杨心中一叹,暗道世事不会这般巧合,说不得他们几人是今后某个时候才出现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看来,想要改变历史,还真是不容易。
“无妨,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们前面带路,我们这就进营吧。”张杨挥挥手,随口说到。
“雉叔且慢。”高顺忽地叫住张杨,见张杨停下脚步望向他,才接着说道,“雉叔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方才我们这里一番打斗,为何到现在为止,除了他们两人,便未曾见得一兵一卒出现过?”
张杨闻言,心中一愣,亦是意识到此事确实不符合常理。转过头望向成廉和曹性,却见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总得说来,张杨对成廉和曹性的表现很是满意。所以间接地对即将接手的军队也充满了信心。
然而,此刻张杨才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这般简单。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说不出的猫腻不成。
思及于此,张杨不禁心中一沉,扔下成廉和曹性两人,大步跨入营门,往军营深处走去。
张杨心中怀疑军营内有蹊跷,不禁加快了脚步往军营内走去。心中暗想:按说丁原治军一向严谨,不应出现士兵懈怠,无心操练之事。而且营门守卫也算尽职尽责。何以当时竟无人知道营门情况有异呢?乱世将至,若是军中将士不思进取,每日颓废度日,可是大大不妙啊。
随着张杨逐渐深入军营,视线内依然不见得有其他士兵身影,张杨心中越发沉重。
带着各种纠结的心情,张杨继续往前走。直到转过一个弯,远远望见营房时,终于见得远处一批士兵活动的身影。张杨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随着张杨的接近,营房外的士兵也发现了张杨几人。这些士兵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见得张杨过来,纷纷侧目,均是觉得眼前人眼生,不像是军营内部之人。悄声询问周围人是否有人识得张杨,众人亦是纷纷摇头。
反应稍快的人大概猜到了张杨可能的身份,赶紧起立目视着张杨走近。有的见身边的同伴还坐在地上发愣,一抬手就将发愣的同伴拉起来。
一个士兵的动作引起了张杨的注意。那士兵见得张杨临近,呆愣片刻,然后便是若有所思地转身,很快便小跑到远处一名士兵身旁,小声低语了几句。
那士兵的着装与旁人稍有不同,着一身暗黑铁甲,身披一红色披风。估计是营内一名军官。
士兵闻言望向张杨,注视了片刻,赶紧抓过一旁的武冠戴在头上,起身向张杨走来。途中见得立于张杨身后的张辽、高顺,再见得跟在最后的成廉与曹性两人,士兵似有所悟。
他来到张杨身前站定,抱拳道:“在下晋阳军一部军司马严回,不知阁下是?”
张杨亦抱拳回道:“我是丁刺史任命的武猛校尉。奉丁刺史之令,至此操练兵马。这是我的任命文书。”
张杨眼神示意高顺将文书交予严回查看。
严回接过任命文书,确认无误。赶紧抱拳说道:“属下参见校尉。不知校尉有何吩咐?”
“我问你,此营有多少兵马?”张杨看了看周围的士兵,转而问到。
“回校尉,此营有军马两部。”
“据我所知,晋阳军营各部均是满编,也就是每部有四百人,何以此处士兵数量仅有一部之数,其余兵马现在何处?”张杨抬头扫视了一眼全场,估计了一下人数质问道。
严回闻言一愣,亦是如曹性等人一般,支支吾吾起来。目光却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营房,恰好这一瞥被张杨敏锐地察觉到。顺着严回的目光望去,目及之处,乃是一片营房。
问及营内士兵时,成廉、曹性支支吾吾已是让人生疑。此时,连这严回亦是如此,究极这营房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莫非……
张杨心中一沉,径直来到营房外部朝内探视。只此一眼,张杨不禁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