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青黛朱钗凉城空 第6章 纳为妾

“婢子该死!王妃饶命!”从夏盈盈殿中传来一声打翻茶盅的清脆,转而立添丫鬟的求饶声,师婧妃无意经过,朝着殿门边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欲继续向前,却闻夏盈盈好听的声音响起,不禁又将脚步停下。

“起来罢,无妨,本宫欲从你身上打听一事。”

“王妃请说,只要婢子知晓,定直言不讳。”丫鬟像是被赦免死罪似的从地上爬起,诚然答道。

那边忽然陷入死寂,师婧妃身子向前倾着,唯恐听不到里边的动静。

夏盈盈像是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启唇道:“你可知王爷喜爱何树何花?”

丫鬟和师婧妃皆是一阵错愕,便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异口同声道:

“ 王爷(他)说他偏爱杏树,有粗壮的干,好看的花,酸却意犹未尽的果,小而坚硬的核和醇香的仁,这般有用处的树,谁会不爱?”

夏盈盈匪夷所思般轻点头,而站在门口的师婧妃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怎么回的闺房,只是身子摇晃着,脑海里将曾经和墨弦的回忆拉扯,眼前氤氲出的水雾看不清前面的路。

是了,自己什么都不是,而夏盈盈却是正妃,是有资格打听王爷的喜好,只要是她做的,统统视为理所应当,明明自己曾经费劲千辛万苦才得知这一切的啊,可她深知,墨弦一直都是瞻望弗及的,偏偏他的片刻柔情,总是乱了别人的分寸。

……

细雨点点滴滴像清晨的露水还带着甜味,红袖将剑背到身后,伸出掌心接着快要落地的雨珠,冷淡神色兀然浮出一丝笑,笑意渐至眼角。

虽并不太喜欢这种阴雨季节,但不知怎的,今日的雨下的温柔,淋在身上舒服极了,大概是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

“本宫记得你可是红袖?”不知何时夏盈盈兀自撑着一把油伞走到红袖面前问道,她的声音轻柔绵腻,细小婉转。

为何近日警惕性如此之弱?怕是受伤多日,疏于练功,看来往后要仔细些才好。

红袖忙将剑放回鞘中,草草行了礼,恭敬道:“王妃记得属下实属属下之荣幸,不知王妃特意跑来所为何事?”

见红袖整个肩膀都被雨水打湿,夏盈盈将身子往前凑了些,让油伞也能够为红袖遮住一些,而红袖见夏盈盈之举动,受宠若惊般的向后退了几步。

“王妃万万不可!”

夏盈盈见眼前这女子同自己年龄相仿,却从骨子里透出的坚韧与倔强,自惭形秽,也便由着红袖的意愿站在原地,开门见山道:“本宫知晓你在王爷心目中的位置,也并未介怀,本宫想为王爷做些事,纳你为侧室。”

红袖顿时被震惊,这个乍听之下荒谬可笑的言辞,也因为夏盈盈的认真而变得不那么荒谬。

“属下不懂王妃之言,还请王妃明示!”关于夏盈盈的话红袖却是摸不着头脑的,即便她的话已然是太过清楚,只是不知她的用意罢了,亦不知她何出此言。

看红袖愕然的样子夏盈盈莞尔一笑,若有所指道:“红袖姑娘多虑了,本宫来这府中时日尚浅,却没个体己人,方才不过是说个笑罢了,本宫见你同我同龄,又得王爷赏识,才想与你相识,红袖姑娘莫见怪。”

听罢,红袖眼底的清冷转瞬即逝,原来是想从自己口中探探风的啊,便轻蔑一笑道:“属下自小孤僻,不善与人相处,只有为主上卖命之任,其余的,属下一概不知,还请王妃降罪。”

红袖并没有再看夏盈盈因尴尬而发抖的唇角,她从不畏权贵,假如没记错的话,夏盈盈的父亲当年也参与了对自己父亲之事。

该有多大的胸怀,才能够淡然面对仇人的女儿。

就算是自己不识好歹也好。

红袖便也匆匆离夏盈盈而去,连礼都没有行。

“她是府内出了名的寡,王妃又何必自讨无趣呢?”师婧妃从后面走来,边向夏盈盈行礼边说道。

“你就是师姐姐吧?”夏盈盈看师婧妃走来,一脸殷勤回道,完全没有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子。

即便如此,师婧妃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难受,不知是因为夏盈盈的家室,还是因为夏盈盈在墨弦心中的位置,又亦或是两者皆有。

“王妃称婢子姐姐,真是折煞婢子了!”师婧妃诚惶诚恐道,想她曾经叱咤于慎王府之中,而今已不复当年,继而听夏盈盈唤自己姐姐,又异常讽刺。

在王府中像师婧妃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要多听得一些的,譬如和墨弦的关系有多亲密,譬如在王府中她的女主人身份,府中常年没有正室,墨弦又恰恰不是拘于这些小事上面的人,便也就对师婧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夏盈盈填了正室之位,慎王府便也只能是她的天她的地,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断然不肯让她人踩在自己头上的,平日里即便性子随和一些,待人宽容一些,并不能说明逢人皆可欺压。

况且夏盈盈并不喜师婧妃种种行为,还有她那种狐媚之颜,想着她,嘴角扯出一丝不羁的弧度,声音虽不大却底气十足,道:“你有这等觉悟便可,也请姐姐莫忘记,本宫为妃,你连妾都不是,故望姐姐摆正自己的位置。”

言道,师婧妃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清明,夏盈盈是等人物,莫不说见何人道何语,便是这架子,即使不端着,便也是令人礼让三分的。

果然是小瞧了她。

这般思忖着,师婧妃脸上带笑,仿佛方才夏盈盈所言之人,并非自己,“王妃说笑了,您与王爷本就是琴瑟和鸣的,婢子左不过就是个房里人,无名无分,自不敢造次,也想必是府内小人与婢子过不去,造了婢子的谣,若王妃因这等小事动怒,婢子还真是罪该万死。”

夏盈盈嗤鼻一笑,这小蹄子果然是罪该万死的,又想到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所言便也是给自己三分颜面的,又惊叹不愧于跟在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即便她跋扈嚣张,像王爷那般人物,自是不容她的,除非是她身上的确有可取之处。

“房内人?姐姐莫要妄自菲薄,王爷定是心系江山社稷,没有想到姐姐的名分,且不说姐姐跟了王爷多年,便只道姐姐的聪慧,也该立个妾室了,妹妹方才不懂事,才说了那样的话,还请姐姐别放在心里才是。”

若说夏盈盈怕了自己,定是妄想的,只是这女人前后言语的出处着实令人猜不透,她恶言相向还好对付些,却又冷不丁的示好,反倒让人心中一阵恶寒,人心叵测,更何况是有着权势的郡主王妃,师婧妃不好再做什么回应,忙附和夏盈盈笑着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