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添法器

抱着明月的的腰身，萧一飞伤痛不已。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怀是紧抱的，是令他凡心大动想入非非的身体。但这是怎么了？这柔软如棉温润如玉馨香如兰的身体，在他怀里竟然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越来越沉了。再看明月的脸色，也随之渐渐苍白，那曾经动人的红润仿佛被什么吞食着。这究竟是怎么了？怀中美丽可人风情万种的脸渐变僵硬苍白。萧一飞有了不祥的预感，明月的生命正在逝去，而流逝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萧一飞的一颗心。

“噗通！”萧一飞单膝跪地，此时他丝毫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因为此时最疼的是心。是的，仿佛那支箭射中不仅仅是怀里的心上人，还有自己的心，如刀绞一般痛楚的心！

“明月，明月，你醒醒，你是神仙啊，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在逗我对不对？”

萧一潸然泪下，紧紧地抱住明月的身体，用尽力气去呼唤她，仿佛孩子一样哭泣着，不想丢失最重要的宝贝。

“萧……大……哥，在你的……怀里真……好！真的……好……温暖。”此时明月微弱的声音在萧一飞的耳畔响起，微弱得仿佛一丝清风都会吹散。萧一飞如同溺水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眼中焕发出了精神。

“明月，你没事，太好了，快告诉我怎么用这个水晶，我好送你回去，找仙人医你！”说着就将腕上的紫水晶脱下，攥在手里，期待地看着明月。

“没用的，萧……大哥……我中的是……噬魂……箭，神识……已经……被腐蚀，无……法……凝聚法……力启动水晶，与天界……空间……共……鸣！其实……在……你身边……死去，感受……一次……爱的温暖……已经足够了！神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也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刻，我还是……知道了，原来它……好……温暖！谢……谢……你……萧……”没等说完，明月便虚弱的闭上双眼，美丽的凤眸轻轻滑落两行清泪。

“不——不！”萧一飞仿佛受伤的猛兽，双眼通红竭力嘶吼。

“唉唉唉，别这么吵，我老人家睡个觉都不踏实，哎。烦死了！”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极度悲伤的萧一飞莫名地警惕起来。

随着声音看去，广场上原本嘈杂的行人，竟然仿佛早就定格般纹丝不动，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就像是身在画中般，连空中的鸟儿也如雕塑一般静静的挂在头顶。一个垃圾桶旁，坐着一个邋遢到不能再邋遢，苍老到不能再苍老的乞丐，只见伸手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头上甚至还落下了几片树叶。

“小伙子，喜欢她吗？放心吧，我老乞丐保证这姑娘不会死去。这个空间我存在很多年，几乎浪迹了所有人间的城市，观看了数不清的因与果，一出出的人伦戏剧。老人家我闲来无事，想与你做个你无法拒绝的交易，我的筹码就是救活这女娃，而你的筹码就是完成老人家我的嘱托。”老乞丐用明亮的眸子注视着萧一飞，仿佛胸有成竹地等待着答复。

萧一飞与老人对视，发现老人的眼睛能安抚了自己悲伤的心，浑浊的头脑便清晰不少，他没有过多的犹豫，欣然应允道：“没问题，我答应！”

“哦？你就不怕我让你做些伤天害理，有损人伦的坏事吗？”老人调侃道。

“我知道，您不会的，一个没有良知的人不配拥有这双澄澈的眼眸！”当萧一飞看见老者的时候，就发现眼前这时间定格怕是老人的杰作，并且这老人的言行举止也告诉他，老人并不是大话连篇的邋遢鬼。虽然仅仅是直觉，但是他也不会放弃这唯一救明月的希望。

“先不要答应我，守护者，你现在仅仅是守护者而已，老人家我与你投缘，就给你补充点知识吧，这个送你，你可以无知地叫它‘幸运星’。”老人随即扔给萧一飞一个金色小球，上面点缀着9颗小星星，绽放着温柔的光。没等萧一飞仔细观察，老者便再度开口：

“首先，这个世界可以划分的有两种能量：幸与不幸。天上的那些家伙依靠的就是前者，而地下的家伙依靠的就是后者，中间位置的则是人间。用你的理解就是：善与恶。命由己定，相由心生，你乐善好施即为他人之幸，你作恶多端即为他人之不幸，这两种东西就是一个循环。但是无论是为善还是作恶，从不同的角度看你始终是善亦或是恶，我说这些你懂么？”

“嗯，懂一些。”萧一飞若有所思。是啊，我做好事，当然对玉帝善，但是对于暗影就是恶；坏人多了，对于玉帝就是恶，对于暗影就是善，正如《易经》所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充气以为和。”

“呵呵，不错的悟性，不错，万物负阴而抱阳，充气以为和，这是你们的智者几千年前就总结的结论。我只想告诉你，现在这个‘气’，就在你手中，如何充，那是你的事情，你的老板丢失了这个他所谓的幸运星，已经若干年了，丢失的原因，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你必须携带着，当你看到九颗金星都消失的时候，你猜配叫做守护神。”

萧一飞听得入了迷。此刻，老者仿佛就是一片浩瀚的海洋，而他仅仅是一块小得可怜的海绵。

“这个东西，每天会给你一个技能，就是创造。但一天最多只可以使用一次，用的次数越多，幸运星中的幸运值就会越低。所以，你每天可以用一次，但是要尽量少用。”

老人看了看神情专注的萧一飞，又颇为自得地说道：

“你要记住，它原本叫做‘本善之力’。当本善之力达到一定数值，就会自动解封一颗星，而那颗星解封后，你的能力也会随之提升。你要知道，本善之力的源头是你，但是最后归还的还是你，这也是一种因果。当你洞察一切因果的时候，即使你不想成神，但你其实已经是神了。万物根本始为善，世间无恶何为善？哈哈哈……”老者的笑声仿佛柔顺的清风，很是悦耳，同时又仿佛超脱尘世般脱俗。

“老前辈，谢谢你教导了我这么多，但是……”萧一飞似懂非懂。

“好吧，可能老人家都很唠叨，你想问怎么救下这个小女娃，你要做什么？还有为什么不让天上的那些笨蛋救她，对吧？”老者淡淡地说道。

萧一飞本想否认，随即却点点头。他看到老者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冷厉，便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心想这个老家伙真会洞悉心理。

“臭小子，看在你是唯一保持本善之心最纯净的人，我老人家也不与你计较。”

看到萧一飞满脸诚恳，老者继续道：

“我救她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也可以说难如登天。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本善之力，需要你将那些幸运星，也就是善缘全部开启，我才能帮你。不过，当你开启了第九颗星时，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本善之力了。”

说完，老者优雅地伸出了左手，拇指与中指弯曲后轻轻一弹，洁白的光点儿落在明月身上，明月的身体随即消失。看着萧一飞不解的眼神，和想要追上明月的举动，老者马上开口：“小子，打住吧，别轻举妄动！你要是现在让我不高兴，我可不救她了。是这样，当你开启九星之后，所有的本善之力都融入你的身体，幸运星就会变化成一枚水晶球，并且九星之力不间断的锤炼，使得它已经成为混沌天水石。那时，我自有办法救她！”

接着，老者抽出一支玉箫，仔细地擦拭后，有些恋恋不舍地递给了萧一飞。

这玉箫，萧一飞一看就喜欢，好像自己前世就用过似的。他越发觉得老者不简单。只见老者笑了笑说：“这支箫，跟你有很深的渊源，先给你吧，对你会有帮助的。哎，真不知道应不应该……”老者微微皱眉，仿佛回忆着痛苦的事情，但是随即又恢复了那淡然的表情，说道：

“另外，你目前还没有能力找到天上那些笨蛋帮你。他们也因为种种原因，只能看到凡间却不能下来，下来这里谈何容易？能力低的来了没用，一般的根本就没有下来的可能。不然那个暗影还不早就被玉帝那老小子收拾了吗？这里面的种种原因，你以后就清楚了。还有，就是他们想救也救不了，这女娃中的是九幽噬魂箭，这箭消失很多年了，此番再次出现很是蹊跷，我还得查查去。你可要小心了，这两大阵营争夺人间的能量已经无数年，但是最终损伤的还是人间啊。我如果救不了她，那就没有任何人能救她。好了，多说无益，用心去破掉那九颗星，然后尽快学会吹奏这支箫，现在你恐怕连吹都吹不响，呵呵！”

说完，老者变成了一个虚影，渐渐地消失，影像中传来老者最后的话：

“小子，努力吧，当你能吹出我想听到的箫声，我就会出现。对了，幸运星创造的口诀是：‘本善。’记住了，老兄，告辞了！”

“老兄？”他在跟谁说话，对于老乞丐的无厘头，萧一飞也不以为是。

现在，他又感到身心极度疲惫，而且头一晕，重重地摔倒在地，就失去了知觉。

当萧一飞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他看到自己的病床床头贴有一张纸，上面隐约有几个字：膝盖粉碎性骨折。虚弱感再次袭来，直冲头顶，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