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脱胎换骨

萧一飞仿佛又进入更深层的梦境。那貌似乞丐的老头儿，不放心又回来了。

“啊－－”萧一飞想起身相迎，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腿脚使不上力，膝盖骨钻心地疼。

“你的腿摔坏了，这是命定的，我自会帮你。我要让你脱胎换骨。”老者的话，让萧一飞很费解。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脱胎换骨？为什么要弄断我的腿，让我成为残疾人？”

“你还想不想做守护神？还想不想救那姑娘？小子，给我听着，别抱怨，一切都会好的。你会感谢我的！”老者并不过多解释。

“脱胎换骨也很容易，我给你一粒大还丹，但现在还不能吃。”老者神秘地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熟悉你的法器，早一天掌握，早一天主动。否则人没救成，守护职责也没尽到，就把自己报销了。”

“你还想不想做守护神？还想不想救那姑娘？小子，给我听着，别抱怨，一切都会好的。你会感谢我的！”老者并不过多解释。

接着，老者给了萧一飞一本天书，说：“这是秘籍，你赶快看，用心记熟。五分钟之后，它会自动消失。”

萧一飞快速地看着，好在他记性好，悟性高，五分钟基本能记个大概，而天书也奇迹般消失了。

“现在，请你把眼睛闭上。”老者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醒来后，多动脑，少说话，顺其自然，顺势而为。天机不可泄露。”

“你别紧张，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老者这么说，倒让萧一飞更紧张了。

萧一飞紧闭双眼，感觉身体在慢慢变软，变软，软到没有形骸，没有呼吸，与周围空气融为一体，物我不分，天地混沌。形骸消失的地方，只有一团白色的雾气在飘浮。突然，一道电光闪过，这团气体便剧烈颠簸震荡起来，随即就被吸进了一个类似时光机的东西。电流声响起，一条紫色的通道开启，变成气体的萧一飞在当中穿梭，然后便失去知觉。

……

醒来后，萧一飞躺在病床上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医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梦很真实，更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的病床边上，放着一张新的身份证，姓名一栏写着三个字：萧若水。

身份证上的人，萧一飞觉得很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人长得很帅，棱角分明，五官俊秀，眉宇间一股自然随和气息中不失刚强。特别是那清澈明亮的双眸嵌在白皙的脸上，更显得充满阳光。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连萧一飞也不禁多看几眼，叹息道：“这丢身份证的哥们还真帅！”

当他拿起床边的一只玉箫后，心情突然平静下来，因为玉箫、幸运星，还有自己的桃木辟邪剑，这些东西都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这能是梦吗？

看来自己并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萧一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吃了一粒大还丹，再次昏厥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叫醒了他。

“萧先生，您好点了么？”甜美的小护士站在床边温柔地问候道。

“萧若水，该吃药了！哦，对了，还有这个，是送你来的人留下的！”另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一边说着，一边将几粒药与一个信封放到了床头的小桌上，然后将病床缓缓摇起，将一个枕头靠在萧一飞背后。

“哎，你刚才说什么？你管我叫什么？”萧一飞抓住护士的小手，显得有些激动。

“萧若水啊！怎么了，您的身份证是萧若水先生啊？萧……萧先生，我的手好……好痛！”小护士俏脸上一抹红晕，低下头看着脚面。

“哦，对……对不起!护士妹妹，我只是有点摔坏了，头脑不好了，你不要介意。”看着萧一飞诚恳的眼神，那双明亮的双眼仿佛有无尽的魔力吸引自己，小护士心里小鹿乱撞，脸不由得越来越红，轻轻地说道：“没……没关系！”

萧一飞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放开紧握的柔荑般的嫩手。为了避免尴尬，他直接说道：“为什么叫我萧若水？”

小护士将身份证递到萧一飞眼前，俏皮地笑道：“别逗了，这不是你的身份证是谁的啊？”

“哦……这不是我。我要是长成这样，早就拍电影去了！”

没想到小护士开玩笑般拿出了自己兜里的小镜子，对着萧一飞的脸，娇喝道：“证据确凿，还敢抵赖？”说着还一手叉腰，故作凶狠。

萧一飞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身份证，表情瞬间石化，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一飞开始恢复知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时而燥热难耐，时而如聚冰霜。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悠远的梦。在梦里，他温柔地挽着明月的手，漫步在花海，就在他摘下一朵小花准备为明月戴上的时候，一直黑色的箭羽洞穿了明月的胸膛。

“明月！啊，不！”萧一飞惊醒过来，全身已被汗水浸透。看了看四周，还好没其他人，这是个独立病房。不然，恐怕单凭这一声吼，就能把哪个心脏病老人家送去极乐世界了。

这时，他发现刚才小护士留给自己的那信封，便好奇地打开。

信的开头：“臭小子亲启。”落款：“你英勇无敌智谋无双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乞丐老哥。”

萧一飞一时无语，似乎明白了些，便继续往下看。

“臭小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其实你已经死了。这个时候你会愤怒地说什么‘你死我都不会死!’对吧？当你这么想的时候，我会恭喜你，因为你吃了大还丹。”萧一飞心想，这老头也太邪门了！

“你一定在怀疑，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其实，当你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知道这些就像了解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简单。为什么说你已经死了？因为萧一飞已经在几天前出了车祸，当然这是我有意安排的，你也可以去参加你的葬礼，应该在下午举行。因为只有你死了，你以后才是最安全的。暗影组织里的那些个妖魔普遍都智商低下，不知道你还没死，并且你的命格既然是守护神，天上那些傻帽暂时也摸不清东西，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萧一飞：“……”

“你新的身份是萧若水，并且，这本来就该是你的名字。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老子成仙后，被称为太上老君，受人尊敬。你改名为‘若水’，就能接通太上老君的能量，那样你就能快速提升能级。说句实话，以后你就会知道‘萧若水’这个姓名的影响力有多大了。现在，要救你的明月，你就必须隐藏好自己。大还丹已经为你脱胎换骨，我想你的智力、实力都不成问题。还有，你的相貌我没有做任何手脚，因为你本来就长成这样。

“也许现在你已经觉醒了部分能力，但你要知道，一个完美的人不是纯粹的善良，也不是纯粹的凶恶。能够做到以自我为主导的平衡，就是一个新的境界。天上与地下的那些家伙之所以那么没用，就是无法再心境上达到一种平衡。一味地成就善事也并非是好事，你对恶人行善即是助恶，所以你的性格随着能力的觉醒也会发生很大变化。对恶人要极恶，对善人要极善，对自己要极静。方可成就本真。”

看完老乞丐的长篇大论，萧一飞觉得，老乞丐表面上虽然比较疯癫，但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

他默默地沉思片刻，实然扬手打了一个响指，那封信瞬间消散在空气中。第一次使用意念能力，萧一飞满意地翘起嘴角，露出一个颇有深意并魅力十足的微笑。

这时，那个很容易害羞的小护士轻轻推开了门，轻声道：“萧先生，您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么？你晕过去的时候可吓坏我了，后来医生又给你做了检测，说没事了我才放下心来。”

“对，我是萧若水，我很好！”萧若水很自然的下了床，伸展了几下腿脚，感觉身体竟然比以前还要轻便。

他这一举动，使护士吃惊得将医用托盘失手摔掉在了地上。她飞快地跑出去呼喊主治医生去了。走廊里回荡着她的欢呼：“奇迹，真是奇迹，粉碎性骨折好了！——我们竟然这么快就治好了他的膝盖粉碎性骨折！”

“好啊，以后我就是萧若水了，无论是不是梦，今天开始，我要做全新的我！”萧一飞－－不，现在应该叫萧若水－－自言自语道，一溜烟跑出了医院。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过去那个萧一飞死了，七都没有人会认识他，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他要用新的身份证重新实名登记办一张手机卡，从此便少了很多纷扰，可以过过平凡人的日子了：公司不会常常让他加班，又无故不给加班工资；电台、电视台记者不会在半道把他拦下来，采访他做的每一件自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金融骗子们不会想方设法打来电话，让你往他们事先设好的圈套里钻；高利贷公司不会派黑社会的打手来催还借款，他还得管吃管住并受皮肉之苦；银行不会打电话提醒他快还信用卡，否则就上征信记录……不过，后边这一条似乎不妥，萧若水是个讲道德的善良之人，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的事，当“老赖”不是他的作风。他不是存了陈菁菁的50万吗，先拿去还了，以后苦到钱再给陈菁菁，反正她也不差钱。怕就怕他去还钱时，姓名变了，长相变了，身份证也变了，没人敢要他的钱，那就怪不着他了。

想到陈菁菁，他的心一紧，感觉很不忍。陈菁菁只接受原来那个萧一飞，并且得接受萧一飞死亡的冷酷事实。她再也打不通萧一飞的电话，看不到萧一飞本人，更不能让萧一飞天天做她的专职司机了。

“菁菁，其实萧若水可以像萧一飞一样保护你的，但你能接受吗？”萧若水忽然伤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