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杀杀
17k转换机房,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先把手头完成的发上来,剩下的恢复正常之后补上,都算作今天的更新。没有完成的章节,如果字数太少,一般不会另立一章,我会补在当前章节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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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融融的阳光下,绿油油的青草地,毛茸茸的小丫头,正在采摘吐露芬芳的野花。营州大汉石三正在与同伴角力,两人赤膊上阵,头顶头肩撞肩,呲牙咧嘴呼哧连天,在草地上转圈圈,周围的军汉叫的正欢。
忽然,一声低沉的嘶吼,一头恶狼从草丛中窜出来,扑向草地上的孩子。一条狼腿上面血迹斑斑,扑击的时候动作向一边倾斜,显然受伤不轻。草原人都清楚,受伤的狼更可怕,战力成倍的提升。小丫头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裂开小嘴,“哇”地一声哭起来,光溜溜的小屁股将野花压倒,花儿无声哭泣。
“璎珞!”
“丫头!”
石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同伴摔到一边,一个虎扑摸到短枪,“嗨”地一吼,短枪笔直地飞过去,**恶狼的胸膛。狼的扑击终究没有完成,被短枪上面附着的巨大力量带着向后翻滚,一蓬血箭喷薄而出,红亮了天空,肥沃了大地。
又一名汉子冲上去,也不管恶狼是否死透,双手握刀连续剁了七八下,这才拄着刀跪倒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
石三将孩子搂在怀里,后怕不已:如果小娘子有个闪失,他们兄弟都要完蛋,干他娘的,从哪里冒出的狼?
“璎珞,狼已经死了,不怕啊!”
璎珞擦了擦眼泪,小脸苍白,硬气地说道:“狼坏,欺负璎珞!”
“璎珞快点长大,学本事,就不用怕狼了!”石三安慰着孩子。
“给我刀,我要杀了它!”
闪亮的横刀递过来,璎珞两只手都抱不动,气得直跺脚:“太沉!”
军士们大笑,石三笑着说道:“明天三叔给你做一把小刀好吗?”
“好!”
“璎珞可以用刀干什么啊?”
“哪个欺负我,我就杀了他!”孩子的回答,令大人齿冷,长大了的璎珞又会变成什么样?
石三果然给璎珞做了一把榆木刀,璎珞玩了整整一年,后来,那把刀就不见了。石三等人跟着史将军打仗,十几年下来,将军身边的亲卫换过很多人,和十三一起入伍的老兵只剩下九个,他们没有得到军职上的升迁,却拿着和校尉一样的军饷,史将军将他们编在一起,还起了个响亮的名字——营州九杀。石三排行老三,兄弟们亲切地称呼为三杀,如果尾音往上飘再拐个弯,就不好听了!
听了朱沘的复述,三杀憨憨地一笑:“这丫头,一把木刀,丢了就丢了,她什么宝贝没见过,还稀罕木刀?”
大家一笑,又开始各忙各的,朱沘往外面走,忽听朱滔说道:“不对,有古怪!”
众人一齐望向朱滔,他极力将心中的那一抹灵光抓住,再往深处想,陡然大惊,道:“小娘子有危险。”
三杀毫不在意地说道:“乱说,有咱们兄弟在,还有几十名曳落河,能有什么危险?”
“小娘子好好的,提木刀作甚?”朱滔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肯定,“那把木刀,对于小娘子来说有极大的象征意义,可以看作是人生中第一把防身武器。武器丢了,是不是意味着小娘子处在危险之中?”
“荒唐!”
“可笑!”
营州九杀擅长直来直去地厮杀,心中没有几道弯,从一把木刀推断出小娘子危险,简直荒唐透顶!
朱沘正色道:“听他说完!”
朱氏兄弟是有来历有本事的人,在战场上杀人不含糊,一身功夫还在他们九兄弟之上,差的只是经验而已。这样的人,他们服气,也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尊敬。
“木刀对于小娘子很重要,这一点没错吧?”
答案明摆着,不重要,小娘子还怎么会记得?
“她丢了重要的东西!”
“她急于找回来!”
“找回来之后做什么呢?”
如果木刀没用,实在是不需要朱沘来传话,什么时候见到三杀,再要一把就是了。
朱滔笃定地说道:“即使一把不能杀人的木刀,对于此刻的小娘子也很重要,又说明什么?说明她虚弱得就像十年前孩子,她要找回木刀杀狼。狼又是哪个?”
“突然出现的恶狼,说明是大家都没有防备的人物,人也可能变成狼!”朱沘顺着兄弟的思路说了下去。
“没错!”朱滔道,“他们一百多号人,六十名曳落河,统领副统领都在,打的猎物比我们几个人还要少。我们又何曾尽力?还不是大半时间都在陪着小娘子玩?那么,可以推断,他们肯定是没有尽力打猎,或者说心思不在上面。那么他们准备干什么?”
“俺干他老母!”三杀骂了一句,挂上横刀,握住陌刀,问道:“两位说怎么办?”
朱沘皱眉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一直没有说话的一杀忽地说道:“有人来了,四周都有人,差不多一百人,他们要包围我们。”
朱滔面色大变,急道:“我先出去,你们快来!”
而后大喊一声:“啊呀我的娘啊,杀人啦,救命啊!”
朱滔冲出打帐,迎面正遇上曳落河统领康咄曷,朱沘提着横刀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喊道:“康统领,截住他!”
朱滔根本不顾前面人的反应,从刀丛中冲过去,一把抱住康咄曷的大腿,身子哆嗦个不停:“拦住他,不要让他过来!”
康咄曷右手握住刀把,冷冷地说道:“何事?”
“我们在帐篷里闲扯,说璎珞小娘子漂亮还是观音王妃好看。我只说了一句王妃更有女人味,在床上肯定……兄弟扯淡,哪能当真,他说我亵渎王妃该死,就要杀我!康统领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康咄曷道:“你确实该死,不但是你,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说完,抬腿去踹朱滔,被朱滔抱住的一条腿猛然剧痛,康咄曷大喝一声,抽刀就剁。朱滔滚地葫芦一般骨碌碌向一侧滚去,火把照耀的依稀亮光中,刀光霍霍,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当即倒下五人。康咄曷大腿上插着一把短刀,倒下的人都被伤了大腿,最惨的一个一条腿被朱滔砍掉一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只是叫了一声再也听不到动静。朱沘一愣,大喊道:“朱滔疯了,给我拿下!”
而后杀进人群,身形闪动,并不恋战,与敌人一沾即走,连伤三人,那边朱滔并未起身,伏下身形,如同恶狼一般,专取敌人下三路,眨眼之间与长兄会合一处!
兄弟二人一高一低,立在核心,不慌不乱,势压千军。
康咄曷横刀问道:“地巫门的刀剑合璧?”
“地巫门弟子朱沘(朱滔)请曳落河的兄弟们赐教!”朱沘持刀,朱滔手中赫然是不常见的宝剑。夜色中只能看到一点晶莹,就是这把宝剑两个呼吸之间伤了七人?
康咄曷收起轻视之心,脸色凝重。
刀是厚背横刀,剑是细刃窄剑,地巫门绝技刀剑合璧天下武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刀,顶天立地,一往无前,全取攻势;剑,变幻莫测,诡异空灵,攻守兼备。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你攻我守,忽内忽外,两人攻守,配合默契如有神助,一加一不仅仅是二,是三甚至能达到四倍的攻击效果。地巫门一直以来凭借刀剑合璧绝技,打遍天下群雄,乃是江湖中一顶一的绝技。
康咄曷稍一迟疑,厚背横刀已然挂着风声劈来,朱滔身子一扭,动作快似灵猫,闪击康咄曷左肋。两兄弟似乎默契天成,只是一招,已经让曳落河统领喊了一声:“来的好!”
康咄曷居然并不闪避左肋一剑,而是挥刀直取朱沘。气势瞬间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流而下。刀锋锐利难当,似乎挨近三尺都会有性命之忧!
局势险恶,朱氏兄弟要擒贼擒王;康咄曷也不是好相与之辈,酣斗二将,越战越勇。
康咄曷身边的军士,留下三五个保护主将,其余人涌到大帐前,并不想生擒活捉,而是行了那绝户计,将手中的火把扔出去,要将里面的人活活烧死。
“投枪,杀!”
隔着大帐,依然能被这一声呐喊震得耳鼓嗡嗡作响,似乎必须闭上眼睛,才能稳住心神。真的闭上眼睛的几个,再也没有能睁开,正所谓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三轮短枪投进大队人马之中,当即倒下十几人。在熊熊大火之中,“哈哈”大笑着冲出九名百炼成钢的勇士,比曳落河还勇猛三分的营州九杀。
“突击,杀!”
手中清一色的陌刀,身上是鲜艳的红衣,仿佛九条火龙,排山倒海一般杀进人丛,陌刀炸出一道道霹雳,带出一片片鲜红。死神的光辉照耀着这片土地,不知要收获几多不屈的战魂。
三杀在前突击,大杀居中策应,二杀护住兄弟们的后背,一如十几年间的每一次战阵,他们从不知道退缩,退缩的只有敌人;他们热爱敌人的每一滴鲜血,那将会变成他们心中永恒的光荣与梦想。
三杀将身前的羽箭拨到一边,力压千钧的一刀将面前的曳落河劈为两半,他想用孱弱的横刀格挡神勇的陌刀,小子不知怎么想的,脑袋生锈了不成?凡是敢于阻挡他前进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掉。他不知道璎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大将军将女儿托付给他们几个老家伙,他们就不能让大将军失望,豁出老命去也要护得丫头周全。
“璎珞,三叔来救你!”
“丫头,你在哪?”
九位勇士,恶战之中还有余力,呼喊着她的名字。
面前一阵乱箭,同时一把陌刀、三把横刀一起杀到。三杀双手握住刀把,来了一个悟空惯常使用的抡云棍的招式,将陌刀舞成了一团花,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箭矢无力地跌倒,本想羽箭攻击已经结束,三杀要转换招式,迎击面前之敌。忽然从黑暗之中钻出一箭,三杀猛地向右侧一扭,险之又险避过来箭,喊道:“小心!”
后面的五杀哪有这般好运,一个躲闪不及,正中左肩,“哎呦”一声疼的直咧嘴,不由得骂道:“俺说前面的,怎么还有埋伏?”
三杀压住陌刀刀头,欺身而进,刀锋抬起,划出一道弧线,照着前面的三名敌人砍过去,笑道:“没死,就给我接着杀!”
不等五杀答话,只听大杀喊道:“破阵,杀!”
一人呼八人喝:“杀!”
阵型一转,三杀退后,后面的三人补上位置,生力军爆发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将敌军杀的节节败退!
刚才的呼喊,并没有得到璎珞的回答,兄弟们心头一沉,不知丫头怎么样了,心情越发焦急。战斗到此时,七杀重伤一人,掉在后面,按照惯例,能够战斗的人是不会理会失去战斗能力的人,只能向前冲。显然,重伤的七杀死了。战斗结束之后会从最勇敢的亲卫中再选人补进来,不管谁死了,营州九杀这面大旗不会倒。他们是左卫府最勇猛的战士,他们是军营中最耀眼的战旗。大将军在看着他们,即便面前都是硬茬子,干你娘的曳落河,和老子的刀说话。
破阵,遭遇到敌军的顽强抵抗,九个人杀的百余人惨不忍睹,他们是骄傲的营州九杀,他们可以向前战斗中死去,绝不肯退缩半步。
“追击,杀!”正面的敌军有溃败的趋势,随着一个“杀”字,同时出手的是八枝短枪,他们投出了最后一枝短枪,又干掉了五名敌军。
三杀正在“哈哈”大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二杀被砍到在血泊之中。
“二哥!”三杀怒吼,似乎要将满腔的热血倾洒出来,将这些杂种干掉。
“一定要把丫头救出来!“
老二死了,今天倒下的第二人。生者仰天怒吼,敌人再多,挡得住我手中的刀吗?
“杀!”
战圈在缓缓地向康咄曷这边推进,朱氏兄弟大战曳落河统领的战斗也到了见分晓的时候。
康咄曷一掌将朱滔踢飞,一把抓住朱沘的战刀,手中的家伙乘势捅过来,要给面前之人来个透心凉才叫痛快!
战斗之中,他不断地观察战场形势,按照事前计划,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的职责是居中调度指挥战斗。刚刚组建完毕的曳落河,训练不足,战斗力很差,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好汉,合在一起却不能把他们的能力发挥出来。看看营州九杀,九个人面对百余人,就像九头狼杀进了羊群,尽管羊在拼命抵抗,可是战果甚微。都是好苗子,能凑出这么多人耗费了殿下多少心血啊?康咄曷的心在流血,他不敢怀疑殿下王令的正确性,他只需要坚定地贯彻执行。他不能显示出一丝不满和怠慢,殿下对待不忠诚下属比对待他最痛恨的敌人还要冷酷。
为了尽快结束这该死的战斗,他必须先结果了面前的朱氏兄弟,再行使指挥权,他相信,只要他在主战场露面,战斗结果就再没有什么悬念了。
所以,康咄曷在击飞朱滔之后,伸出肉掌,握住了朱沘的刀,刀剑合璧,没有了刀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朱沘奋力向后拔刀,纹丝不动,而康咄曷的刀距离右肋不足三寸。
忽听“沧浪”一声朱沘的身子向后翻转,避过致命的一刀,闪电般手中的刀直刺康咄曷的胸膛。康咄曷一愣,手中依然握着一把刀,而朱沘竟然在此刀中还藏着一把刀。
朱滔拧身杀过来,手中宝剑如同风中杨柳,剑尖的一点光芒忽隐忽现,恰似恶鬼的眼睛。康咄曷退出一步,争得一点宝贵的时间,手中刀直取朱滔,直来直去毫不花哨的一刀,最简单的往往就是最有力量的,朱滔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宝剑舞的再好看,要能杀人才行。
刀长三寸,后发先至,如果不中途变招,势必先被横刀穿透肩膀,再看你的宝剑还剩几分力量伤人。朱滔一改刁钻清灵的战法,目光坚定,直接冲过来,宝剑抖动得愈发厉害,到最后看不到真身,只见一道道白光起舞。
“有古怪!”
康咄曷看出古怪,却猜不到朱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朱滔给出了个一个华丽的答案——天女散花。
打造宝剑的工匠给宝剑起了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为了他的一式杀招,极尽巧思之能事,在关键时刻,只要将真气灌进剑身,再配合刀剑合璧中一招“风摆杨柳”的独特招式,就能在瞬间将“天女散花”剑崩碎。果不其然,宝剑碎成十几片,占据了好大一片空间,眼帘中全是耀眼的晶莹,还有康咄曷失魂落魄的双眸。
宝剑崩碎的同时,朱滔滴溜溜一个华丽的转身,躲过来刀;身体回转,手中又多了一把剑。康咄曷根本不知道对手的宝剑藏在何方,就像他先前忽视了朱沘刀中藏刀一样。
使出全身气力,左躲右闪,还是被几片碎剑刺进身子里面,万幸没有伤及要害,但是脸部的额头钻心的疼痛,眼前一片血红。朱沘势在必杀的一刀,并没有落空,刺进了胸膛,却不是康咄曷,而是一名亲卫。此人在主将战斗的时候插不上手,关键时刻爆发,一命换一命。
时机稍纵即逝,康咄曷稍一迟疑,面前杀来一名陌生的敌人,九杀大队竟然冲到近前。
“快去救丫头!”三杀接下康咄曷的攻击,朝着朱沘吼道。
朱沘兄弟也不迟疑,只说了一声:“保重!”杀向远方的牛皮大帐。
副统领居中,两名诡异的大汉站在两厢,守住大帐入口;王妃蔡观音在后,香炉燃香,蜡烛照亮了好大一片空间。
朱沘喝道:“小娘子,你在里面吗?”
“哎呦!”一声嘤咛低语转瞬即逝,是璎珞的声音。
“此乃何处?岂容尔等放肆!”观音宝相庄严,不怒而威,素手轻拨,“铮”地一声,琴音如流水一般静静流淌。副统领没有动,那两名诡异的汉子,听到琴音,硕大的眸子中立即放射出光彩,似乎醍醐灌顶,双手拎着板斧,斧面足有脸盆大小,光滑如镜,不疾不徐地朝着朱氏兄弟走上来。
琴音一紧,大汉的步伐明显加快,难道琴音就是命令?
两兄弟对视一眼,纵身近战,捉对厮杀。一打起来,大汉力大无穷,舞动板斧就向两条风龙在身边舞蹈,冷森森的斧刃令人不寒而栗。出身地巫门的兄弟,力气自也不凡,却无论如何不敢使用刀剑格挡,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最令人吃惊的,他们似乎在和两座没有生命的山峰在交战,朱滔明明刺中了敌人的腹部,宝剑弯出一个巨大的弧度,朱滔连忙撤回兵器,晃动身形,躲开攻击,凝神再战。明明朱沘的战刀划到了对手的小腿,居然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滋啦”声,都看到了火花。对手穿着全身铁甲,招式还能如此灵活,这还是人吗?
如同当日大庄严寺面对猴子和尚的情景再现,兄弟二人同时泛起了无力的感觉。
迎上对手的目光,看到的是两颗毫无生气的黑洞,厮杀了两刻钟,他们大汗淋漓,人家嘴里还在往外面喷冷气,夹杂着腥臭的冷气,于是两兄弟开始从里往外冒冷气。
“哎呦!”又听到帐篷里面一声低呼,两人咬牙坚持,却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声音是璎珞发出来的,许是时间太长,支撑身体的手儿已经发酸,璎珞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低下头去,小嘴都接触到了衣领,马上又抬起来,望着安庆恩。嘴唇紧闭,似乎在咬牙切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呼!”
安庆恩不急,该算计的他都算计到了,以有心算无备,以雷霆击雨露,焉有不胜之理?史璎珞的确有些小聪明,在武学上面天赋很高,好像还在他安庆恩之上,那又算什么?用不了半个时辰,外面的战斗结束之后,她就会变成我身下的娇娃,予取予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璎珞从来没有放弃过抵抗,她经常用毒药害人,也曾经有那么一两次想到要防备别人用毒药来对付她。虽然出身天巫门,但是在黎巫姑姑那儿待的时间似乎还要长些。她正在把玩着的玉佩是黎巫门秘传宝物,具有清新凝神的功效,而且对于大多数毒物都有克制作用。以前就当个装饰,从来觉得有何用处,今天如果不是它,璎珞支持不到现在。
不知什么缘故,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安庆恩并没有用强,可能是猜不透她的手段,尚有顾忌的缘故?
所以,璎珞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装作一副已经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还十分不甘心的样子。
她的衣服领子里面,左边装着黎巫门解毒灵药“百花玉露丸”,来到长安之后,认识了宋玉,右边装了一颗“清灵散”。连续两次低呼,她用异常出色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掩饰着暗中的行动,已经将两颗药丸服下。缓缓地提运真气,丹田再也不是开始时候的死气沉沉,已经有了反应,一丝真气开始沿着全身经脉缓缓流动。
“啊!”璎珞一惊,说道:“你不是要把我的人都杀了吧?”
简直就是废话,外面喊杀声震天响,难道是一百多人同时说梦话不成?
“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饶了他们性命!”
刚才,丹田一震,她的真气七成以上得到了释放,茅山宗的“清灵散”功效还在“百花玉露丸”之上?
“你如果杀了他们,我绝不会放过你!”
“休逞口舌之利,一会儿便见分晓!”
忽然,朱滔一声惨叫,璎珞大惊失色,再不敢耽搁,猛地向身侧扑去,手中双剑削铁如泥,割在牛皮之上,如同菜刀切豆腐一般容易,以一种不雅观很埋汰的方式冲出来,璎珞很生气,送了蔡观音一蓬银针,再打出两枝飞镖,展开天巫门无上轻功——凤舞九天,瞬间来到朱沘身边。蔡观音忙于躲闪银针攻击,看到朱滔跌落的位置,大叫一声,发疯一般冲过去,哪还有心思弹琴。两名大汉立即停止进攻,璎珞恶狠狠地挥剑就刺,宝剑刺进一寸,再难前进一分一毫。而被刺中的人好像酣睡了过去。
“尸卫?”璎珞迟疑着问道。
朱沘回道:“应该是尸卫中的铜尸。”
金银铜铁,象征着金属的贵贱,也可以象征身份。金尸上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好像是两百年前,据说炼制金尸的方法已经失传;鬼巫门最高级的尸卫就是银尸,好像门主身边有一银尸。而安庆恩身边居然有两名铜尸,怎不令人震惊?
还有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嘴角边流着血,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朱滔,抱着秦王世子安赤骥从倒塌的帐篷里面走出来,很卑鄙地把刀驾在孩子的脖子上,用全身之力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