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莹今天在酒吧门外的遭遇并不是偶然的。李不凡是刚来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有时一下子来一大群,搞得胡莹羞得面红耳赤,只听说过,一夫多妻,哪听过一妻多夫。更何况胡莹在他们中间谁的妻都不想当。
对于这种情况,她总不喜欢拖泥带水,别人热情似火地扑上来,她总犹也不犹豫地给人浇上一盆冷水,让他们彻彻底底死心。舒雨就此还骂过她“死脑筋”。她总笑而不语。
她们姐妹坐在一起,总不放过任何教育胡莹的机会。
“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不喜欢别人就一定要当即说出来吗?你看不是人,总不讨厌钱吧!就这样不作明确的表态,弄点钱花花也可以啊!”
“你呀你呀你,说你什么好啊。现在是金钱时代,要逮住一切机会捞钱。”
“你……。”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搞得胡莹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几个人教训人的威力加起来,毫不逊于唐僧念经。
当然,胡莹听归听,但从未被她们那种拜金女的金钱观给征服,仍“我行我素”地将那些上前示爱的男子挡在门外,尽量不与他们发生什么关系。
“喂,阿莹,我说你怎么说不通呢,脑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塞着了,要的话赶紧上医院检查去,要不然就危险啦。”胡莹在浴室洗澡,舒雨站在门外拍打着门,还在为刚才的事想不通。
胡莹从里头走了出来,半开着玩笑地问道:“怎么,今天不累了。”
舒雨装作一副十分正义的样子,感慨道:“哎呀,还睡什么觉,我姐妹的幸福都快没有了。”这个“姐妹”很明显是胡莹,而胡莹也知道就是在暗示自己。
胡莹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捂着嘴笑,然后朝房间走出。秦慕看见她这个样子,把脸朝向舒雨说:“不用管她,她疯了。”
胡莹仍一个劲地笑,笑声在她的房间散开,直至她关上房门,那笑声才戛然而止。
在这个房子里,每天都有事情发生,不管是什么性质的事情,但总不能割断她们的关系,她们的关系就是在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上中得到升华,变得更加紧密。
昨晚下雨了,起先他并不知道,还是开门之后看了外面的情况才发觉的,或许这一部分功劳也该归功于空气。
他站在门前,无意中发现楼上花盆中有一朵开了的花,花茎弯曲,倒垂着长着,平日里他都未发现,或许是自己的大意马虎,今天是被这朵花在冥冥之中给吸引住了,才发现了这一别样的风景。
夜雨的滋润使得它看上去更加鲜艳,或许是在这座城市看到了太多的钢筋水泥的结合物,那些真正意义上属于大自然的东西存在的十分少,他才感觉到了它的价值,要是搁在家乡,整日的草绿花香,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贵。
雨后的空气中,城市永远是那些五花八门,复杂的气味,而乡村只是单纯的泥土味。也许这就是二者最本质的不同。
李不凡可以准确地判断出,那盆花是属于楼上那位“高跟女”的。至于是妇女还是少女,他无法根据什么判断出来,所以就不知道。因为,至今,也没见到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他也想会会该女,一来,看看种此花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二来,随便和她交涉一下,让她别晚上穿着高跟鞋在楼上到处乱走。
他正在想着该与该女怎么个交涉法,房东老头在楼下喊了一句,“喂!电话,你的电话。”
他知道房东在朝他喊,但还是出于保险起见,他朝四周看了看。这是多余的,他知道,但多余的在他看来并不是没有必要。
李不凡小跑着过去了。拿起电话,听见声音,才知道是胡莹。其实除胡莹无二人。
“姐,有什么事情吗?”李不凡颇有规矩地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问你能不能陪我们逛逛街!”胡莹答道。
“有啊!我没什么事,我的精力充沛着呢。”他知道,胡莹这样问,他是怕他昨晚太累了,白天得补觉。
俩人约定后,李不凡满意地挂断的电话。
“是那个女孩子来的电话吧!”房东老头问道。
“大叔,你就坐在这里收你的房租就可以了,别的事就不劳烦您老操心了。”房东老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看着他,轻蔑地摆了摆手,进了屋。
下过雨的天总还是眷恋逝去的容颜,留恋着,迟迟不见阳光的影子。地上的积水早已排尽,但仍遮盖不了下雨了这个事实。没有风,就是这样安静地僵持着。等待着太阳赐予它们苏醒的力量。
“姐,你们常常来逛街啊?”李不凡的声音通过传播,夹杂着车辆混乱的鸣笛声一齐送入胡莹的耳朵。通过大脑的鉴别与分析,很容易从这些杂乱的声音当中区别出他的声音。
“也不是啦!这要看情况吧!”胡莹回答得很笼统。但他似乎是明白了,也没有继续多问,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繁华的城市迷乱了他的双眼,花花绿绿的景象牵动着他的心。他永远都觉得,都市人从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像他们一样,可以在大街上悠闲地“闲庭信步”,独善其身地不去理会这个城市的任何一切。用一种欣赏的态度去搜寻这个城市的真实面容。
各种五颜六色的广告单贴满了大街,那些神经质的广告词,总是在不经意间跳入到行人的目光视线中。大概这也许就是商家的精明之处。
销售汽车的4s店的玻璃橱窗上贴着巨幅的穿着性感比基尼宣传汽车广告的女郎。那一个艳字在前,总不缺乏上前驻足的人,男人。
城市的上空,有一架飞机驶过,在短暂的路过后,留下一阵使人头皮发麻的,心中发闷的轰鸣声。人们都不会抬头去看它,也不会猜测它是什么型号的,什么用途的飞机。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们,那是多么的平常的,常见。
街是逛了,但街上的东西是一件也没有搬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也许不是,要说有也有,他们几个人在一个路边小摊吃了羊肉串,那个辣劲让李不凡双眼直冒泪。
逛了一上午,除了这之外,什么都没有买。对此他也发过问,“你们要买什么呢?”
看好什么就买什么吧!其实逛街也不一定是要买什么东西的啊!”舒雨是这样回答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他在想,如果他要有钱,一定把整条街全部商品店里头的所有商品都给买光。女性的东西送人,男性的留下,自己用。用不完,一代代向下传。因为在他看来,每件东西都不讨厌。显然这些想法有点白痴,但有时就爱这样想,挡都挡不住。
他没想到,时间会过得那样的飞快,在分手的时候,胡莹还对他说:“下次有时间,带你去几个景点玩玩。”
胡莹的话,他当然是很期待了啊,只不过他不想显得太过毛躁,只是微笑地说了声“好!”
回到家里,李不凡的舌头仍有些麻。
“大概是刚才吃的羊肉串的辣劲还未过罢!”他想到。
半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经历的那一段段场景,虽然平乏,但总感觉有滋有味,和她们在一起感觉很开心,心里踏实。
时间继续无可阻挡地在大踏步向前走着,他们的生活仍如此地进行着。
胡莹她们在酒吧驻唱,他则在下面招呼客人,闲暇的时候欣赏她们的优美的歌声,并在赢得观众的认同后,一齐为她们鼓掌。还有就是胡莹仍在猝不及防的时刻遭遇她的一厢情愿的追求者,她也仍如往常一样,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迅速和他们撇清关系。
经理仍特别观众胡莹,依靠着裙带关系,她们也在其中受益。有的时候,会请胡莹吃一两顿饭,而她们仍保持好奇的野心,猜测和议论着,而胡莹仍笑着闭口不谈,只有他显得十分安静,仿佛对于这一切,他真的不大关心似的。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的想法。她们在议论的时候,他会适时机地故意避开,总这样。
她对楼上的那位仍然保持着浓厚的兴趣,她在他的眼里,仍然是神秘的,好像是她知道了什么,故意的,避开他的视线。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总在试图解开心中的疑惑,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一天,晚了,很晚了。他正在夜的精灵布设的神秘隧道中摸黑前行,里面还有很多人,跟他一样,在前行。毫无准备之时,他的房门响了一下,他仍睡着着,又响了一下,他就醒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是从门的那头发过来的。本来没当回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起来了,开门去看个究竟,这一看,真的发现了事情。一个大事。
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穿着时尚的妙龄女孩子,倒在地上,似乎是喝多了,因为,四周被一阵浓烈的酒味所包裹着.
当时第一时间他也没敢上去扶,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也可以说是胆小吧!内心在打着鼓,他想了想,这么晚了,他不管,也没有人管,一个女人,在自己门外躺一夜,也终归不太合适。想到这里,他决定帮她一把,把她扶起来。
“小姐,你醉了吗?”那女的仍倒在地上,没有回答。
“看来是醉的厉害了。”李不凡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姐,你快起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李不凡边说边去扶她,刚一碰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哈哈地笑了起来吓得他一跳,还后退了几步。过了几秒后,那女的才闭着眼睛,慵懒地说了个字“痒”,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他距离她近,所以,听起来,还是清楚的。
“小姐,小姐,快起来,地上凉,你睡在我的房门口了,你快起来,醒醒,我送你回你的住处。”他的语速在加快,语调在变重,感觉情况十分紧急似的。
他又去扶她,这时她才句话来,“这是我的住处,你是什么人啊?”
让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何三更半夜碰到这样麻烦的事。
“这是我的住处,我的,你住哪?我送你回去。”李不凡真是又气又恼。
“明明是我的住处三楼302房。”她的话一出,他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想把她扔到她自己的房间,自己就没有事了。
他感觉就快解决这个从天而降的麻烦了,而自己又可以重新回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头了。这一切想象得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