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姐妹们,也许是我错了,白白浪费了你们一片苦心,我有些感到过意不去。说实话,真的很谢谢你们在我们呆在一起的日子对我的照顾,我走了,没办法还你们了,但这段无与伦比的友谊,我会打包收藏,带走,精心呵护的,我会和你们联系的。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骂我傻的,我不为自己开脱,我认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就像小雨说的,幸福生活谁不愿意过,但幸福生活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以前不相信命这种东西,但从这一刻,我彻底相信了,我承认,我没有命去享受那样奢华的生活。我也想去反抗,或者一走了之,但我的父亲被查出是肝癌晚期,哈哈,命运的安排是逃也逃不掉的。
我是个被命运愚弄了的人。曾经,扬言要找多好多好的男生,住多大多大的房子,开多高级,性能多好的车。在如今看来,当时是多么的幼稚,现在看来只不过当时一句心血来潮的笑话而已。
在你们看来,我的父母是在害我,而在他们的眼中,这是在拯救全家,我早点嫁出去,父亲不在后,可以帮忙撑起这个家,让这个家不会散掉。我的弟弟妹妹得吃饭,光靠我妈一个人不行,亲戚朋友更加指望不上。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是不想你们怜悯我。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我真的不想麻烦你们。但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选择了,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走下去吧,你们只需要为我默默祈祷就好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很好的。(还画了一个笑脸)【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会很幸福的。祝福我吧!
署名是一个很花哨的艺术签名,这是阿雅练习了一两个月的成果。
她们记得还曾经为此取消过她,“怎么,还想当明星不成。”
阿雅很自信地说:“怎么,不行啊?本小姐长得如此的标致,娱乐圈有几支花可与我媲美。”
信看完了,但大家都不自觉地流泪了。说不出是信的哪部分哪个段落哪个字眼使她们无法自控。或许在她们的心中,整封信就是血和泪的结晶!”
阿雅走了,带走了属于她的那颗孤独的心。看完这封信,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好像都静默着在为阿雅祷告似的。看桌上阿雅的照片,那些曾经一同经历过的东西,刹那间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浮现在眼前。
“你们还有钱吗?”胡莹回过头来对着她们俩问道。
“有啊!干什么?”舒雨问道。
“我想咱们一人出一千,给阿雅,就当咱们姐妹一点小小的心意吧!你们看怎么样?”胡莹声音有些低沉地说。
“这太要了,阿莹啊,关键时刻还是你想的周到。”舒雨说着,还手舞足蹈地用大拇指比划着。
“阿莹,我们委托你去做这件事吧!你帮阿雅存过钱,她的账号,密码你都知道,这个活就交给你办了,我们出钱就可以了。”秦慕讲道。
胡莹没有推脱,一口气就答应了。此刻谁的内心都不好受,压抑的情感在体内翻江倒海,但谁都不想在谁的面前表露。
李不凡中午时分来到这里时,胡莹正好去办这件事去了,他站在门外敲门老半天门,舒雨才不死不活,骂骂咧咧地开着门,睡眼惺忪,脸色略显憔悴的她一看是李不凡,扫兴地掉头往房里走。
“小雨姐,莹姐在吗?”李不凡虽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他咬咬牙还是问了。
“不在。”舒雨冷冰冰地回答道。
在他正想接下来问的时候,她已经回房了,而且将房门重重一摔,那样刺耳的声音在屋子里四处乱窜,最后被时光所吞噬。
李不凡笑着,坐到了沙发上,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十分无聊的他打开了电视,他又怕电视声音太响了,吵着房间里的“女神”,就将声音减了又减,最后确定这是限定范围之内,才放心。其实,根本无心看电视内放的什么内容,只是期盼着胡莹能够早点回来,把她为他出的那八百块房租还给她,起初说好了是向她借的,但在这之前,还她时,她总是说:“你先用着,我不缺钱。”这样一拖再拖,拖了好些日子了。
今天,他下定了决心,说什么也要还她,他不想别人说闲话,说他拿女人的钱,说他吃软饭。他想到这,听见有门声响动,以为是舒雨回来了,所以朝客厅那扇门望去,门还是原封不动紧紧地关闭着。有响动的门是秦慕房间的那扇门,她因为口渴,出来倒水喝。
他伸长脖子,准备去询问她的。她立即伸出一只手,边做手势,边说道:“不用问了,我都知道了。”给他的感觉是,“今天怎么都怪怪的,是不是有外星人要袭击地球呀。”他想着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的同时,双眼也从来没离开过秦慕的双唇,他在等待着她告诉自己答案。
“告诉你吧!胡莹出去了,她刚走,你就来了。估计要不了她就会回来了。”除了不对劲之外,她们的周身也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味道。
李不凡在他刚才想象得基础上,又在她们行为的举止上面得到了“神秘”这个结论。
秦慕说完,倒了杯水,就进了房。又留下李不凡一个人在客厅里了。不过,这个时候胡莹回来了。她进门后看到了李不凡,李不凡立即从沙发上机械般地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来了?等很久了吧!”胡莹边放包,边问。
“听阿慕说你刚走,我就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李不凡只要一和胡莹对上话,那种讲话的口气就显得生硬起来。
“是吗?不过还好时间不是很长,不好意思啊!”胡莹说道,并带有俏皮的口气。
“阿雅走了。”胡莹忽然感觉到了这一点。
胡莹“嗯”了一下,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递给李不凡,他也没有拒绝,只是接过后,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她之所以没有对她父亲霸道的要求反抗,因为她父亲得了癌症,就要不久于人世,她不想伤害自己的父亲,让他遗憾地离开人世,她也是为了支撑那个家,所以我们无论怎么劝,她都不愿说个”不”。胡莹的一番解释,使得李不凡心中那个不明不白的问题打开了。他本来想问来着,胡莹抢先说了,这个过期的问题也就咽了回去,将它给消化。
“怪不得呢!”李不凡听了,感觉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只是用一种淡淡但充满情感的口气说了这四个字,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选择了那条路,执意要走,作为朋友的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她是为了那么多人在考虑。我们能做的只有向上帝祈祷,希望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胡莹坐在沙发上,用这样几段话在讲述自己的心声已经对朋友无奈的理解。
或许是听见胡莹的声音,舒雨呆在房里,隔着房门问道:“阿莹,事情办好了吗?”声音隔着房门传到客厅来,听起来软绵绵的含糊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裹住了似的,挣扎着。
“好了,办妥了,你放心吧!”胡莹扯着嗓子答道。
胡莹讲完,之后那头安静了下来,没了声音。
“办什么了你?”胡莹心感好奇地问。
她把面朝向他,讲道:“其实也没什么,时间太匆匆,就是阿雅就这样走了,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送她,这不,我们商量了一下,一人给阿雅一千块,就当我们做姐妹的一片心意,让这个准新娘能买些什么就买些什么吧!”胡莹讲完了,可能是因为累了,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痛痛快快地喝了几口水。
李不凡没等她放下杯子,就急不可耐地问道:“这件事怎么不和我商量呢?算上我一个人啊!”面对他如此严肃的脸庞,胡莹好像并不在意,淡淡地笑着说:“你就不需要了吧!阿雅可以理解的,不会说什么的。即使你给,我想,她也不会要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不找我商量,就是不对的,如果我知道,即使去睡马路,我也一定会把这钱给出上!”胡莹看见李不凡更加严肃认真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大家一起嘛。何必把我排除在外呢。”
“好啊!我相信,事发突然嘛,再说,我们也没拿你当外人啊,阿雅和我们联系,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她的。“胡莹用细腻的口吻说道。
他也不再讲什么了,乘此机会从口袋里掏出那事先预备好的八百块,放在桌上。
“姐,,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收下,我知道你照顾我,可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人,你呢?不还得给家里人寄钱嘛。“还是往日的台词,可不同于往日的区别在于,胡莹收下了钱。
她给出的理由是“你都讲了这么多遍,如果我再不接着的话,那人家就会骂难听的话了!”说完,她笑了,他也笑了。
她送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一句:“缺钱了,就跟我说。”李不凡笑着,点着头,并连声应允“好的,我知道了。”
阿雅走了,她们几个人的心里空落落的,总是有一种放不下的情怀。在屋子里,在工作的舞台上,总还能感觉得到阿雅曾经停留过得痕迹。无论怎样,生活还得继续下去。阿雅的离开,她们的乐队只有三个成员,少了一个人,演奏出来的音乐效果就与以前有一定的差别了。
她们记得,刚刚成立这个乐队的时候,阿雅讲过:“我们四个人就是构成乐队的灵魂,四位一体,少了谁,音乐演奏出来的效果就到不了位,所以为了真实的音乐,我们永远不能分开。”讲的话每个人仍记忆犹新,可讲话的人却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