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走到门口去，房东用一种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俩，胡莹立刻皱起眉头，用那种极具有犀利感的眼神白了他一眼。他立刻将他那种猥琐的眼神缩了回去。

也许是正巧赶上标准的午餐时间，饭馆内有不少的人。

李不凡走到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无意识地被走过去的饭馆服务生给拽了进去，不论他怎样说，服务生都笑嘻嘻地说：“您尽管放心，本店的服务包您满意。”

即使这样让他不舒服的行为惹恼了他，但内心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话在回荡，他也只好任凭服务生的摆布了。李不凡被“抢”了进去，一旁的胡莹也无奈地跟着走了进来。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个服务生一定精读过“三十六计”，而且将其活学活用。将它们用于在了市场的开拓之中。而他们俩就是中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釜底抽薪。”用得恰到好处。

从饭馆上菜快慢的速度可以总结出一条规律来，“生意好了，上菜慢；生意差，上菜就快！”总是相生相克，而处于劣势地位的总是那些可怜的消费者，那些被商家口头上奉为上帝的顾客。

“喂，莹姐，你们没有发现，那些生意红火的铺子，上到老板，下到员工，他们的态度不约而同地差到了冰点。不会太多考虑消费者的心情。”李不凡也许是等上菜这段时间感觉太闷了，他无意中想到了这个问题，而且觉得很有趣，所以就拿来与胡莹一起来探讨，以求得到更为合理的解释。

“这个还要你来说，这种现象到处都见得到，你说你幼稚不幼稚。”胡莹漫不经心地说。

李不凡很不好意思笑了笑：“没有，不是啦！”跟你讲个你能熟知，挺通俗的道理：“就拿学校的食品销售来说吧！学校一声令下，在某个时间段内，学生不可任意外出，自然而然地沦为”圈养”的动物，这些动物肚子饿，又没法外出，学校食品销售点的生意想红火都难呐。”

“这个观点很新奇，犀利，不过我喜欢。”李不凡很俏皮讲道。

从这种情形看来，他们俩哪像是刚认识不久的，分明就像是阔别已久又重逢的挚友。不了解，不知其中内幕的人多半都会这样认为的。

饭馆内的高潮段渐渐散去，滑向谷底。他们二人吃饱喝足了，到要付账的时候，胡莹把她对李不凡说的话忘却得一干二净，硬要自己来付钱，所以又上演了一出动作重复单调的戏剧桥段。

跟上次一样，只不过时间，地点有点变动。但这并不影响到他俩的发挥。

“不是说好了，我请我请嘛，干嘛要和我争，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很感谢，你放心，我有这个能力支付，这顿我请你，算你对你给我诸多帮助的感谢。”他的这些话和他脸上的那一脸严肃，浓重的表情中夹带着一些无可替代的真实的情感，算是说服了他。

正午的阳光照在被油的黑漆漆的马路上，发出一种微妙的，像是在燃烧中那种声音。许多在蹲在家里不肯出门，害怕给毒辣的太阳以可趁之机，将自己晒坏，连锁反应就是路上的行人也随之减少，交通业变得顺畅了，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人口三万万的**。

“姐，谢谢你的帮忙，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等会还要去找份工作，先把生活给落实了再考虑其他。”李不凡讲道。

“好吧！晚上还有演出，现在，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有事给我电话。”她说完，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印有她自己电话的纸片。

“行！你快去忙吧！”她朝他挥了挥手，坐上taxi走了。

他看了看握在手上的纸片上的号码，又看了看taxi驶远的方向，情不自禁，笑了。

一切就这样顺利地开始上演了。

李不凡走在路上，在思索，“我得在这座拥有美丽夜景的城市中生活下去。”

他渴望都市的美景与丰富多样的消费品，并且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拥有这一切，这一

切。

“他要找工作！”他对自己说。

看到那美丽的东西尽浮现在眼前。他的心头犹如一只小鹿在乱撞，心中的那团红焰便烧得更旺。

马路上的车辆渐渐变得多了起来。上班的时间到了。

李不凡神情失落地走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马路。他热情澎湃地到各家商店去进行所谓的应聘，但没等开口，就被那些老板回绝了。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别人的回绝中潜藏着一种憎恶的口气。

“好像是我脸上写着，“我是坏蛋。”呢。”他正以自虐性的方式想象着，以求解释这一不可理喻的现象。

出师不捷的他此时内心的感受无法用语言去描拟。只有他自个能明白，一样的歌舞升平，一样的凯歌华章，不一样的是欣赏者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用天气来作比喻，那用疾风骤雨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

失落与茫然锤击着他的心灵。他没想到一份简单的工作都那么难找。原先积攒的那一丝可贵的希望。在这一次的滑铁卢中一点一点向幻灭靠近。好像是老天都在怜悯他，将原来晴朗的天空改织成乌云密布。与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交相呼应，形成共鸣。谁都受过这样的挫折，但对一个对未来充满曼妙幻想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挫折似乎来得有些仓促，似乎有些残忍。

整个天空正在被腐蚀———发霉。瘟病正以人类无法估量的速度传染、波及。

李不凡抬头望了天，警示着一场雨将会到来，遂加快了他的脚步，走着走着，分不清何时小跑了起来。

雨也在他的脚步后跟落了下来。他便加快了脚步，增加了步伐的跨度。雨开始肆虐，活泼起来，雨水倾泻在大地上，还未来得及准备以至惊慌失措的人们在大街上狂奔着。

李不凡跑过一家时髦的理发店时，里头正放着胡歌演唱的《六月的雨》，正是高潮部分。这似乎能说明什么，但又无法证明什么。

似乎天气也是如此的矛盾，无法用人的正常思维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