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南惠坐在柜子后面玩手机,听见玻璃门上的风铃响了,头也不抬。
章知衡脚下一顿,“你好,请问陶慈在吗?”
“找我嫂子啊…”南惠的头从手机上抬了一半,帅哥…“你好,”是不是这么笑,她嫂子说女孩子不要张大嘴巴笑,不雅观,南惠抿着嘴,“找我嫂子吗?”嫂子还说女孩子不要扯着嗓门讲话,不文雅,南惠捏着嗓子,“我嫂子在花房里。”他是嫂子的朋友吗,好帅好帅…
“谢谢。”章知衡温和一笑,“南煜是你哥哥。”
“可不就是!”南惠扯着嗓子,不对,不能这样讲话,“可不就是我哥嘛。”轻声细语,“你好,我叫南惠,我,我去帮你喊我嫂子。”他笑了,对着她笑耶,好帅好帅,哈哈哈哈哈…
“不用了,让她先忙吧。”章知衡找了个凳子坐下,“我在这等会。”
“哦,好好。”南惠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看着坐在凳子上风度翩翩的男人,这可不就是她心目中骑白马的那位,不用穿西装了,就这么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骑个自行车她也跟他走。
“我,那个,你喝水吗?”嫂子说来客人了要给人倒水,“我给你倒。”
“不用了,谢谢你。”章知衡转头看着玻璃房里忙碌的身影,“你是过来玩的,还是?”问着南惠。
“我吗?”南惠指着自己,“我啊,我来帮忙的,我嫂子最近有点忙。”
章知衡从花房里收回视线,这才看向说话的女子,跟南煜有几分相像,长发披肩,是个挺好看的姑娘,“嗯,也好。”多个人陪她。
“你是我嫂子的朋友吗?”问完,南惠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么一进来就直喊着要找她嫂子,还用说吗!
“算是吧。”章知衡注意到陶慈已经从玻璃房里出来了,“桃桃。”温润的眼底盛满了笑意。
“知衡哥,你怎么过来了,不用工作吗?”陶慈纳闷,今天可不是周末。
“没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从前他不过是终日不知所谓,才投身工作之中,现在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来接你吃饭。”
“这是南惠,”陶慈洗完手,边擦手边介绍道,“这是,”陶慈看了看章知衡,“小惠你也跟着我喊声哥吧。可以吗?知衡哥。”
“可以。”章知衡看着她,“听说弗埃瑞餐厅新来了位米其林星级大厨,我带你去试试新菜品。”
“小惠,咱们中午吃西餐好不好。”陶慈询问南惠,“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换一家。”
“好好好。”南惠小鸡啄米般,“吃什么都好。”她偷偷看了眼章知衡,跟这样的极品男人吃饭,就是喝西北风都是香的。
南惠跟陶慈坐在章知衡的车上,南惠忍不住去看车内后视镜,那上面映着章知衡的小半张脸,他正认真地看着前方路面,南惠暗暗赞叹,真好看。
南惠看着镜子发呆,镜内的人突然抬头看了眼镜子,目光对上了南惠,有片刻愣神,很快收回视线。
南惠脸上火辣辣的,低头不敢再去看镜子。
进了餐厅,章知衡体贴地帮陶慈和南惠拉开椅子,南惠一屁股坐下,伸手去拿菜单,没想到章知衡也伸手,南惠的手碰上了他的,像被烫着了般,南惠飞快收手。
“南小姐先看。”章知衡客气地对她笑,“喜欢吃什么就点,不用跟我太客气。”
南惠看着自己的嫂子,陶慈笑了,“不用拘谨,知衡哥是自己人。”
南惠这才伸手去拿菜单,心底一阵懊恼,她怎么老是咋咋呼呼的,就不能像她嫂子一样从容淡定。
一顿饭下来,只有陶慈时不时跟南惠闲聊,章知衡跟陶慈聊着天,南惠也插不上嘴,干脆低着头只顾着吃自己眼前的食物。
晚上睡觉的时候,南惠扭扭捏捏地。
“小惠你有什么事就说,跟我还不好意思吗?”陶慈看着她翻来覆去几次三番张口又合上的样子,忍不住主动问她。“是不是想问知衡哥的事情。”看出来了,一整天心不在焉地,眼睛就跟着章知衡走。
“我没有。”南惠扯着嗓子,“没有的事。”
“真没有?”陶慈转身背对着南惠,“那就算了,本来还想撮合你们两个,既然你没那个意思,睡觉了。”
“嫂子,嫂子,”南惠跟打了鸡血似的,腾地从被窝里坐起身,“嫂子你说的是真的?”
“唔,我困了。”陶慈不搭理她。
“别呀!哎呀!嫂子~”南惠晃着她,“好嫂子~”
“你告诉我,是不是看上知衡哥了。”陶慈转身。
南惠摸着鼻头,“有点…”
“有点?这算什么事?知衡哥可是个好人,你要是不打算来真的,那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陶慈逗着她。
“别别,”南惠拉着陶慈胳膊,“是看上了…”老脸一臊,“知衡哥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追呀,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好好努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陶慈让她躺下,“我告诉你,知衡哥心地好,你就缠着他,总能感动他。”杏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再说了,有你嫂子帮你,你怕什么。”章知衡那样的男人,放到外面那都便宜别人了,倒不如便宜自家小姑子,“嫂子支持你,我们小惠长这么好看,知衡哥就是个铁打的,也能成绕指柔。”
“嫂子…”南惠蔫蔫的,“打架我就会,追男人,我真的不会…”
“那你要眼看着知衡哥变成别人的吗?”章知衡老大不小了,“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啊。”
“万一追不上呢…”南惠可怜兮兮地。
“你看,这方面你就不如你哥了。”陶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关了床头灯,“你哥就有那种勇往直前的精神,你真该学学。”
“我哥那叫死皮赖脸。”黑暗中,南惠撇了撇嘴。
“死皮赖脸怎么了,最后我就被他收服了呀。”陶慈摸黑掐上南惠的脸,“你要也能这么死皮赖脸,那知衡哥还能不是你的!”
“我还是怕…”关键是她不懂怎么死皮赖脸。
“睡吧,包在嫂子身上了。”陶慈打了个呵欠,“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挖不穿的城门墙,就行了。”
……
“别看了。”陶慈笑着拍她,“三秒钟看一次,你不怕闪脖子。”
“哪有。”南惠的视线从玻璃门外收了回来,蔫蔫趴在柜子上,知衡哥怎么还没来…
“他中午不过来了,晚上跟咱们一起吃饭,你哥过来接咱们。”刚给陶慈发的信息,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走不开。
“哦…”拖长了尾音,没劲。
“行了,别生无可恋了。”陶慈抱了束花,“给你制造个机会。”
“什么机会。”见不到知衡哥,什么机会都白瞎…
“途望旅行公司订的花,离知衡哥公司不远,打个车十分钟能到。”陶慈抽了张卡片,“写上祝语,董先生生日快乐。再写几句吉利话,你把花送过去。”
“哦…”这算什么机会,就算顺路,她也没借口去找知衡哥啊…
“这个,”陶慈拿起另一束,“知衡哥喜欢满天星,给他送过去。”心照不宣,陶慈怪笑着看她,“马上要见到情郎了,笑一个呗,你都绷一上午脸了。”
“嫂子,我爱死你了。”南惠从柜子上爬起身,“嫂子你真好。”
“别嘴巴甜了,一会儿见了知衡哥,跟他说去吧。”陶慈替她捋了捋长发,“别害怕,记住,没有挖不通的城门墙。”
南惠到途望送完了花,抱着满天星去了章知衡公司。
“你好,我找章知衡先生。”前台接待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总裁还在开会,暂时不能见客。”
“这样啊…”南惠看着手里的花,“你帮我把花交给他吧。”他还在忙,那就不打扰他了。
“好的。”前台接待客气地接过花束,“请问女士您贵姓?”
南惠临时怯场了,知衡哥跟嫂子比较熟,“…陶,姓陶。”
“好的陶女士,我帮您转交。”
“等会,”没见到章知衡,有点不甘心,“你这儿有纸和笔吗?”
向前台接待要了纸和笔,南惠想了一会儿,“知衡哥,工作再忙,不要忘记好好吃饭。”南惠写得一手工整秀娟的好字,人们常说见字观人,偏偏南惠写的字跟她的性子完全相反。
把叠好的字条放进花束中,“麻烦你一会儿一块交给章先生。”
两点钟的时候,章知衡给陶慈打了电话,“桃桃,字写得不错。”带着笑意的温厚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字?什么字?”陶慈歪着脑袋夹着电话,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在松着土。
“今天不是你把花送到公司来的?”
“哦,小惠帮我送的,我忙,走不开。怎么了吗?知衡哥。”
“没事了,晚上我先订好位子,你们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陶慈挂断了电话,南惠凑到她跟前,“知衡哥说什么了?”瞪着丹凤眼,紧张地看着陶慈。
“没什么,他说字写得不错。”
“哦…”南惠笑开了,能被知衡哥夸一句,比吃了蜜枣儿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