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钦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乐安,你还年轻,又是三好学生,还不明白呢,这世上从来不让人如意,你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与其吊在一棵树上,不如多爱几个人,爱的越多越轻松。”说着,推了身边的女人给他。
妖娆美丽的。
说话的时候,王伯钦眼底露出一点破碎的光亮,可是一闪而逝,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花花公子王伯钦怎么可能呢,绝对不会。
身边的女人长长的直发,长得讨喜,一双眼睛明亮闪烁,他看着,想到小鹿斑比,他低声问:“扎马尾可以吗?”
对方答应的痛快,当即拿了个手链扎头发上去,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爱什么人?过去人生的二十多年快三十年,都没这么挣扎纠结过,那么现在怎么可能呢?爱一个协议结婚的妻子?自己一定是疯了,所谓求之不得,他一定是求之不得了,才觉得好,有一天得到手心,就又抛在脑后⋯⋯
一定是这样⋯⋯
一瓶酒灌下去,是王伯钦安排下去,他脑子里昏沉,摊在沙发上。
什么是爱情,不可能的东西!别可笑了,不可能的!他昏昏沉沉的时候这样自己想!
所谓的两个人要在一起,不过就是彼此需要,或者需要一个人陪伴,或者是要求肉、体,他想得明白,想得很明白,在他第一个女朋友离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的,这些年他不也过来了?得不到的东西都觉得好,只是这样。
她不爱他,他应该清楚,她爱着的那个人叫司徒景,她手机里有无数条要发给司徒景的短信,每一条都没发出去,存在草稿箱里,她手机里有无数个要拨给司徒景的电话,国际长途,都打过去在没接听的时候就挂断,也许对面根本连响一声都来不及,她手机里跟穆千咏所有的对话,都离不开那三个字:司徒景⋯⋯
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是?
他好笑了,他的妻子爱着另外一个人,他以为自己可以淡漠的接受,各自游戏,可原来,自己锥心刺骨。
“任乐安?”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见身侧有人说话。
包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人都没了,他模糊睁开眼,看着身侧的人,只停了一停,便翻身压下她。
“你喝醉了别碰到伤口快起来。”身下压着的人低声惊呼。
他什么都不管,定定盯着那人儿,吻了上去。
齐宁宁是不会来的,她从来不管他也不曾找过他任何一次,可他顾不上了,是真是假都不想理会了,好似拥抱一个梦境。
身下的人要逃,他身上还有伤,却也力气够大,按下了。
*****
空气里还是飘散着酒的香气,他真是累的极了,昨天沉沉的就睡着过去,到了清晨的时候,他模糊的醒过来一点,看着天花板也反应不过来,扭头看向一边,看见另一边沙发上的人,陡然的清醒。
是齐宁宁!
齐宁宁在哭,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
任乐安急忙坐起来,开口想要说话,齐宁宁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过来!
“任乐安!你混蛋!”
齐宁宁声音都嘶哑,已经是她所能用的力气的极致,身子不住的颤,狠狠盯着他。
任乐安过去开门,才发现门从外面被人反锁了,想来是王伯钦做的,扭头正要解释,却又听见齐宁宁说一句。
“我要离婚。”
任乐安扭头过来。
齐宁宁盯着他,目光里都是恨,咬牙启齿一字一句:“我要离婚。”
“因为我昨天喝醉了跟你睡了,你就要离婚?”任乐安手都捏紧。
“你这是强、奸!”齐宁宁尖声。
任乐安心头骤然刺痛,最后那点愧疚都没了,冷哼一声:“齐宁宁,你还是我老婆,现在你还用得到我,要我跟你在你爸面前演戏,你敢跟我去民政局签字离婚?你跟司徒景一起这么久,你差这一次吗?别忘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齐宁宁看着他,恨的咬牙,疯了样的过来,甩手一个巴掌又往他脸上过来!
手还没挨着他的脸,就被他一手握住,力气的大小差别太大,他用力的一挥,她整个人往后面倒过去,踉跄的摔倒在沙发上,头重重的撞在茶几扶手上。
“啊!”她闷哼一声,头撞的发晕,脑子里一下子全都转起来。
任乐安没料到,急忙过去扶了,她用力的一拍他的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尖声:“别过来!”
那样的抵触,好像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嫌恶的模样,他真是逼得急了,开口:“我肮脏,我有很多女人,可你呢?你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齐宁宁,你一样肮脏!你拿什么来嫌弃我!”
齐宁宁恨的从沙发上起来要来抓他,他一把挥开了,齐宁宁跌在沙发里,眼前都跟着昏花,大声:“我不是冰清玉洁!我是被人甩了!可用不到你提醒我!任乐安!用不到你来提醒!结婚前我说的够清楚!用不到你来提醒!”
*****
电话铃声响起来,任乐安正在开车,没好气的说一句:“喂?谁啊?”
是个陌生号码,他最近玩的昏天暗地,天天跟那几个二代们混在一起,时间都倒不过来,白天晚上几乎是反着来,对谁都没什么好脾气,刚才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喂,是乐安吗?”对面的人声音沙哑,几乎是就快说不出话的样子。
他正想问是谁啊,记忆里根本不认识这么一个人,还这样亲近的叫他“乐安”,事实上也就只有几个长辈会这么叫他名字,一时他也想不起是谁。
“我是宁宁的爸爸⋯⋯”对面的人说。
他一脚急刹,后面车子一下子刹车不及,撞上来,并不严重,他系着安全带,身子往前冲了一下就被安全带拉着回来在驾驶座上,他顾不上车子,问:“爸,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医院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你和宁宁吵架了?”老人的声音缓慢的在电话对面。
这边有人敲他的车窗,隔着车窗看外面的人一脸笑,虽然笑的不情愿。
追尾事故一律是后车责任,前车急刹是极其恶劣的行为,可毕竟不是法律责任,他做个手势示意马上下车,解开了安全带,这边跟齐鹏云连声说:“没有,爸你多虑了。”
一边说着一边开了车门下车,后面是一辆大众车跟着撞了,目测过去走保险对方的险种也不可能解决的了,后车的司机恨的咬牙启齿也只能陪着笑脸,问:“我们商量一下,怎么修?”
他是前两天刚买的新车,还是一贯的风格,也没空跟后车司机说话,齐鹏云那边声音愈发的模糊:“麻烦你照顾宁宁⋯⋯”
他答应的快:“爸,我知道,我知道。”
挂了电话,跟后车司机说:“算了,不用赔了,你走你的保险修车吧,我急刹我的问题,你走吧。”
后车司机如获大赦,连声说谢,他上车第一时间往医院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