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和借助a区组长办的特权事情早就不止这一件,对他的骂名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徐恩和的大名响彻整个异能组,伴随着他的那些好的坏的所有事迹。
日子比想象中的要流逝的快多了,水龙头里的水,长长的头发和指甲,穿不上的旧衣服,还有变小的鞋子。
方司迁住在老城区情绪也稳定多了,刚住进来的时候还很不习惯,除了每夜虚汗高烧不断,更害怕熄灭的灯。
徐恩和只能陪着他,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下。
一个没有说过谢谢,另一个也没有说过抱怨。
二楼的房子拆出了一个小阳台,摆满了空花盆,多出来的阳台让这间房子在老城区脱颖而出。
“我说过了,那些你要自己照看的。”在徐恩和反复确定方司迁要买那么多花种后还不忘威胁提醒他,结果那个孩子就是点点头,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买了那么多花种全部埋在了花盆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花的花种,花期也整不太明白的徐恩和买了许多种子。
“哥哥,发芽了。”方司迁将第一盆发了芽的花盆移到了床边。
砰——花盆破碎,泥土翻滚落了一地。
“记忆读取失败,记忆读取失败。”
房间内穿出机械女音提醒系统读取记忆失败,机械声引起了克安博士的注意。
一直以来徐恩和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治疗,而如今他的脑海中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导致系统合成引导主体联想做梦都没有办法联想出画面,没有了画面徐恩和的自我防御意识也随之唤醒。
眼看治疗就要失败,徐恩和也即将随着苏醒,克安博士即将按下终止按钮时,徐恩和却又出人意料的进入了梦中世界。
“主体呼吸平稳,即将进入深沉梦境。”
墙壁上的女声又开始提醒,克安博士明白过来,刚刚一直都在读取徐恩和的记忆,企图根据他的记忆构建出新的世界,而此时徐恩和就是在他的梦境之中。
旧世界的读取失败虽然不能让徐恩和成功治疗,意外之中却让徐恩和引导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系统又开始工作,慢慢随着徐恩和一起开始工作起来。
由于是徐恩和新构建的世界,克安博士读取有限,只能依靠气体和大脑分泌出的情绪颜色感知判断他大概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中。
身体和大脑也是有感知的,所有事物都是有颜色的,就像绿色,会让人大脑放松,蓝色让人平静,通过颜色的不同,大致就可以拼凑一副抽象的颜色图画。
再根据图画推断徐恩和大概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当中。
白色。
克安博士飞快记录着,旁边的电脑也飞快出现脑电波以及推算出的各种颜色图案。
大楼。克安博士读懂了第一个色块。
红色。
随着克安博士记录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整个世界逐渐清晰起来。
那里就是a区大厦,徐恩和就在大厦之中,梦中会本能梦见常见和熟悉的场景,会给人安全感。
工作多年的徐恩和很明显对这座大厦最了解不过。
好奇怪的颜色。
克安博士有些犹豫绘下了大厦顶部的颜色,居然是彩色的。
为了节约脑力,梦中的世界大多模糊,像这么清晰的彩色块,克安博士还是第一次见。
黑色,红色。
克安博士看不懂那楼下密密麻麻的黑红交织在一起的是什么画面。
大厦似乎从中间裂开了,出现了浓重的黑色,由小变大从大厦的深层不断喷涌出来。
徐恩和的心跳也随着越跳越快,机械立即发出警报,“警告警告,心跳过快,请立即停止治疗。”
红色的警报登响彻观察室,克安博士还在犹豫时,徐恩和的心跳骤然停止,叮铃一声拉平的声响,让克安博士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徐恩和!”克安博士冲向另一侧房间的仪器,飞快按下指纹解锁。
大门缓缓开启,徐恩和还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不过身上的机械和保护罩都已经自动撤离。
徐恩和处在绝对清醒的状态。
克安博士长舒一口气,徐恩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克安博士连忙问到。
徐恩和思索了一下,“a区大楼,黑色的玫瑰花,灰色的火焰。”
“这些吗?”克安博士喃喃道,“真是太奇怪了,刚刚你的心跳都停了。”
“我知道。”徐恩和看着克安博士,“所以我醒了。”
博士惊的目瞪口呆,所以他也是在参观他的梦境吗?到了紧急时刻就能自动跳出来终止这一切。
“这……”这根本就有悖常理,但是也刚好能解释徐恩和自动苏醒的事实。
出现身体异常的都很难靠自己的力量苏醒,一定要借助外界条件的帮助才能完成的。
如果徐恩和说的是真的,那他也太可怕了一点,冷静的简直不像个人。
“博士,老规矩吧?”徐恩和问的是报告,克安博士木讷点头,又好像反应过来了一样,“这次要晚一些,一个星期后来拿报告吧。”
“好。”徐恩和答应下来,头也不回坐上云梯就要离开云层之上。
克安博士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看着刚刚徐恩和躺过的地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云梯不断下降,徐恩和也不断回味梦中的场景,他没有撒谎只能隐瞒了一些东西。
他梦见的阴暗的天空之下,a区大厦之上是芜桐之心,大厦下黑色的玫瑰花下埋葬着累累尸骨,红色的鲜血浇灌黑色玫瑰,有殷红的血顺着玫瑰花茎滴落下来。
大厦的中央盛开了一颗巨大的樱花树,枝干和大楼错节交枞,枝干开出娇嫩的花朵和枝叶,很快就吞并了整个大厦。
樱花树居然燃烧起来,整颗树和樱花一同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看上去阴森恐怖,那个少年就坐在最粗的那根树干之上,笑着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