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堵塞不通的门口，瞬间空旷了许多，除了那几具还躺在地上的尸体，有的人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还瞪着，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受了轻伤的倒在地上呻吟，鲜血哗哗的从伤口流淌下来，痛苦的蜷缩又死死按住出血点，想要找到救援又不知向谁伸出求救的手。

最终死死盯着台上的徐恩和，痛苦的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喉咙里卡出的字全是救救我和呻吟的混杂，徐恩和就站在高台之上，甚至有几分麻木的看着台下的场景。

“很吵，补了。”凌妙撇撇嘴，有些无奈看向徐恩和，“徐警官，满意了？”

若是没有徐恩和的恐吓这些人根本不会想到要离场，也不会有这样的慌乱，有个和凌妙似乎认识的老男人，梳着大背头戴着圆框眼镜挤过人群来到了舞台边。

“妙妙，是我，你看你上次说的事情我答应，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你让我先回去好不好？我孩子今天过生日，还在等我回家呢，今天是给你面子我才来的......”

凌妙毫不留情打断男人的话，“滚回去。”

“哎，好好好。”许是怕激怒凌妙，男人灰溜溜滚回人群，偷瞄了一眼凌妙又怯又恨。

“全部坐好，安静等待表演结束，否则一个也走不了。”凌妙换了一个人一般，对待那些观众不再有耐心，暴戾的恐吓他们回去坐好。

这种恐吓也极其有用，众人纷纷回到位置上坐好，只是不过再也没有了原本的好心情，再看向台上的徐恩和时也没有什么看热闹的欲望。

屏幕上的俞博容不知何时离开了，只留下还泡在水中的谢枔，以及在一旁负责打捞的人员。

“你们这的屏幕质量好吗？”徐恩和没头脑的问了一句，凌妙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就答了一句，“挺好的。”

徐恩和迅速抓过盘子的配枪朝着电路开了两枪，电光火石之间屏幕立即陷入黑暗之中，大屏幕也暗了下去。

会场的亮光大部分还在，徐恩和找到了击断绳索，骆田的牢笼从空中落了下来，铁笼摔在地面上，撞出细碎的裂痕。

凌妙刚拿起枪械，腰间不知被谁狠狠踹了一脚，摔倒在地，两侧的守卫立即朝着徐恩和猛烈射击，整个舞台被毁于一旦。

“徐警官。”大屏幕浮现着一个人的身影，俞博容坐在电脑前，“你的救援似乎来了。”

音响充斥着电流声，还有巨大的轰鸣声，屏幕切换到epe上方，那一片亮光之中被轻型飞机团团包围，只要一声令下epe就可以夷为平地。

空中飞警拉起了空中警戒线，那一片灯火通明之处就是今晚的战场，徐恩和终于等到了救援。

耿向明带走的通讯器有徐恩和潜入收录的所有地图和磁向感应，统计了大数据只待传输给总部，驱散了民众，剩下的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彻底解决。

无需等待无需犹豫，一切都可以在今晚结束，他也会被录入历史资料之中永远长眠。

“你有筹码了，可以谈条件了。”俞博容试图重新和徐恩和进行谈判。

徐恩和站在会所之中，身后是抱团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众人，也有epe的忠心守卫，聚光灯忽明忽暗，他的心里的路灯清晰长明。

与078接触之后徐恩和才发觉真是低估了这些人，他的脑海中有个更加大胆的疯狂想法，也许最初344号提醒他的实验区只是一个雏形，或者他们现在已经研制到了中期。

徐恩和可以确定他们的实验并未成功，只是略有成绩，今夜epe最大的窝点夷为平地，所损耗的精力将要耗费多年来修复，而他也会带着078的秘密永远的离开。

“徐恩和，你是个聪明人。”俞博容不希望徐恩和不识好歹，更不希望他就停留在此，在所有电子设备被攻破，所有营地的设备彻底瘫痪，陷入死机之中，他才意识到放进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即使死去也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的狮子，是咬住了再也不会松口的徐恩和，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真正看见徐恩和落实就要作为陪葬品。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或者你有心心念念着的逝去的亲人吗？”俞博容自豪的笑道：“你知道我们在研究什么吗？远比你想象的更多，也更加广泛，取代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拥有最忠实的信徒和研究方向以及能力，这些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一切，包括死而复生。”

“那就留着给你吧。”徐恩和向来是不信那些鬼话的，从未听过死而复生一说，但是俞博容这次对话也暴露了他的慌乱，慌乱之中也就泄露了不少信息。

俞博容手中的筹码无法就是这会所的人，而徐恩和带回去的指令却是，全部阵亡。

对于其他人不作强求，但是也避免不了成为牵连者。

“请执行命令。”徐恩和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他知道总部的人可以听见，整座大楼被全部监听，俞博容消失的那段时间一定是在出口，整座城市像个被包裹起来的口袋，他只能缩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

也一定是没了办法才会这样希望与徐恩和谈判，俞博容不明白，既然徐恩和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刚刚的挣扎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最开始的时候徐恩和有想过能救一个是一个，在看见扎马尾的小女孩被拖下场时，殷红的鲜血染透衣衫，红色的气球还困在白皙手腕处，明明救治一下就可以活下去的孩子，被无情的抛弃。

这个地方他突然厌倦和恶心起来，对无力感也对台下的观众，更对俞博容这些疯子，他们的情绪感官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凌驾的快感让他们不能自拔。

在他意识到所有的挣扎都是取悦时，有尊严的死去胜过了苟延残喘的活着，他，替所有人都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