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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大明 正文 第11章 夜枭

范恭和王荼相顾望了一眼,叹口气,默默走开。范恭迟疑了会,犹豫着问:“要不还是按照以往的法子,用美人计?诳那小子进绣房,然后诬陷他强奸杀人……”

王荼道:“不用。公子说的对,无需为这种小子浪费精神。剩下的我来吧。”心里打定主意,既然这姓徐的如此“软硬”不吃,那就只好送他上路,请他喝碗孟婆汤了。

徐经郑重的向裴如海道谢。

裴如海道:“客气了。本官是在尽本分。听说你要去进学?那就好好读书。早日金榜及第,也好告慰你祖父在天之灵。”

徐经忙道:“是是是,大人教诲的是。”又向孙掌柜道谢。

孙掌柜抚着胡须笑道:“哎呀,少东家你太见外了。大家左右邻居,守望相助不是应该的么?”心里却想:要不是怕你被施贵德那厮弄进牢里丢了铺子,老夫才懒得趟你这趟混水。平白欠了那江小爷一个人情,也不晓得公子会不会见怪。

到现在他还以为是施贵德的诡计,以为是施贵德想独吞徐经的铺子。

徐经送走两人,却没进铺子,还在门口站着。他站在灯笼下,两只眼睛眯着看向对面的小酒馆,瞳仁里迸发出琥珀色的黄光。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嘴唇抿着,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他讨厌被人当傻子一样“戏弄”的感觉,更讨厌被“戏弄”后的不能报复的无力感。

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斗笠,穿着一身短衣,脚下踩着一双草鞋的汉子靠过来,低头唤了一声:“小少爷!”

徐经看也不看他的道:“确定了?”

那人道:“确定了。在您被袭击之前,范府的一名管事和护院确实与人在酒馆见了面。那两人就是今晚袭击您的人。”

徐经道:“袭击我的人是谁?”

那人道:“应该是王德发的把兄弟罗定兴和邓弘。”

徐经冷笑道:“应该?什么叫应该?不确定的事情你拿到我面前说,是要我去确认吗?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祖父去了,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们?还是你们想叛主?”

那人吓了一跳,慌忙道:“不是不是,少爷,请听小的解释……”额头渗出一片冷汗。

徐经喝道:“不用解释。我就问你能不能确认?”

那人咬了咬牙,道:“能。小人能确认。那两个确实是王德发的手下,那家酒馆也是他的。”

徐经冷冷的道:“那知道怎么做了?”

那人忙道:“知道知道。”心里长吁一口气。老主人去了,这小少爷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叫唐多鱼,是徐经祖父徐平染从骡马市救回来的三十二个孤儿之一。他们这批孤儿,被徐平染秘密养到十六岁。在那以后,有的入了“铁骑会”,有的去了普宁寺,有的从了军,有的做了捕快。但不管他们去了哪里,他们中的十一人成了徐家的死士,取名“夜枭”。

徐平染死后,十一名“夜枭”奉徐经为主。只有徐经知道这十一名“夜枭”具体存在,平常都是单独活动,互不统属。

徐经道:“你小心些。我不喜欢我被牵扯进去。”

唐多鱼道:“是,是,少爷放心,小人知道该如何做的。要不要小的将那个姓范的一起做了?”

徐经望了他一眼,心里暗怒:你他妈是傻逼吗?那是扬州范氏的嫡子。若真死在集宁城,只怕这关外有干系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要给那范公子陪葬。你真当扬州范氏是开善堂的?会像衙门审案一样还要讲个证据?你怕是不知道这些名门世家的霸道!

唐多鱼继续信誓旦旦的道:“少爷,您放心,小人保证做的干净利落,一环扣一环。绝不会牵连到您身上。”

徐经怒道:“滚!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主了?”

唐多鱼忙道:“是是是,您是少爷,小人该死,小人多嘴了。”

徐经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以后少自作聪明,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自以为是。听见没有?”

唐多鱼道:“听见了。”

徐经道:“听见了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吃宵夜?”

唐多鱼道:“马上走马上走。少爷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以后这些人要想动您,就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动您的代价。”

徐经斜了他一眼,怒道:“我都说了不能牵扯到我身上,你是不是听不明白?没长耳朵是吧?”

唐多鱼忙道:“明白,明白。”不敢再多说,拉低斗笠掉头就走。他怕再说下去,那个小少爷会拿刀砍了他。

徐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恼火。妈卖批,你做为一个“夜枭”怎么那么多话?死士死士,不就是嘴紧,话少么?他不禁开始怀疑他祖父的选人眼光。

同时,他又感到一阵头痛。过了今夜,只怕明天唐多鱼就藏不住了。这世上没有傻子。只要有心人一查,必然会找到他和唐多鱼的联系。他必须要给唐多鱼找一条后路。

徐经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铺子。

铺子里有些杂乱,满地的剑鞘、棍棒和杂物。他不想收拾,关了店门,寻了一根趁手的棍棒提在手里。

徐经吹灭油灯,站在中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院子里的动静。或许是因时间已久的缘故,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他把门悄悄拉开,贴着门缝闪了出去。他在门口的阴影里蹲下,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院子。

院子里并不黑暗。隔壁酒楼的灯光,天上的明月,照的院子里色彩斑斓。婀娜的月桂树随风舞动,伴随着远处传来的箫管,宛若天上的仙子。

徐经蹲了一会,见没有人出来,便拿棍子往树上捅了捅。除了打下一些树叶,别无他物。难道贼人走了?他不放心,站起来,围着树下转了一圈。树上黑影幢幢,枝干横斜。但有没有人,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真的走了?徐经心里生疑。他把院子寻了一个遍,然后又把厢房四个房间翻了个底。这四个房间,最左边一间是书房,中间是堂屋,然后是卧室,伙房。房间里已没有值钱的物件,像一些贵重的文书,如地契、房契、合约等,在他祖父仙去之后,已另放他处。

这贼人来干什么?难道仅仅是试探?徐经有些想不明白。

这一夜徐经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时惊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