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
是你~
梦见的就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他忽又想起他在紫雨轩过生日的画面,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侯御冰立马媚笑贴过去,“锋,想什么啊,这么高兴!”
齐锋回过神来,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粗鲁的一把推开她,冷冷道:“我讨厌女人主动贴在我身上。”他满面阴鸷一字一顿话声变得极寒如冰。
她生怕他不高兴,赶紧道:“锋,别生气!”
一年多来纵使他多翻无情,她都从不敢有一次现露一丝的异样,就为保住‘齐锋女朋友’这个莫大的荣耀称谓。
他压制的戾气冲撞在心间,这份怒火不是面向侯御冰,因为她还不够格值得他动肝火。他喷火的矛头是那个他恨的牙痒痒的人,却又被迫只能点到为止的仇人。
回忆,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神经病,前一秒,还是嘴角微扬,这一秒,却又被仇恨浸红双眼。
……
侯御冰熟门熟路的按响叶敏月住处的门铃,齐锋作陪的站在一旁,为了随母亲的愿哄母亲高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将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带过来。
叶敏月打望下侯御冰越来越魅的装束,心中泛起疙瘩,没法子儿子就喜欢这类型的或大多数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她保留意见和婉雅笑:“总算到了,等你们大半天了。”
侯御冰立马娇声说:“伯母,都怪路上一个小孩横穿马路出了车祸,阻碍了交通,害的我们迟到了。”
叶敏月心中顿时不悦,怎么能这样说话!碍于情面她没好表现出来,关心道:“那小孩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侯御冰笑道:“不知道,我怕血没过去看,伯母让你久等了!”
叶敏月见她竟然笑着说这事,心中不快更深一层。人与人之间接触的机会太多,优劣缺陷势必隐藏不住。
齐锋淡淡道:“妈,吃饭吧!”
侯御冰好表现,“好,我去摆饭。”大半年前她就开始试着在叶敏月面前一点点的改变衣着妆容,最初她解释是受齐锋喜好影响怕失去他才迫不得已学着改变,叶敏月没对此做出不喜之举,她也就大胆的越穿越开放了。
叶敏月望着她笑着离开的背影,叹口气,谁没有缺陷,也不能要求太完美,至少比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好。
“妈,我给你找的这个马阿姨你觉得怎么样?”
“我儿子选的人我能不满意吗?”
……
孟诚魂不守舍的继续在这座生活二十几年的城市游走,太阳西沉渐亮五彩霓虹灯照耀全城,大都市夜生活模式开启,三两结伴的男男女女嬉声笑语从旁过。她脚下阵阵锥痛,仍强忍着游荡,自由于她太奢侈。
直至深夜街上行人渐稀,她才不舍的停下游神的步伐,寻找可做休息的落脚点。
不能住宿,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更不能回家,她神思恍惚的走进a大校园,一草一木均是那么的熟悉,她偏偏又不争气的忆起那些年的事,眼角开始湿润,她恨自己没用,就是忘不掉。
“孟诚!”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
闻声她抬头见来人正是自己当初专业课的教授,轻声喊道:“周教授你好!”
周教授磁笑道:“回学校来看看啊,听说你出国了!”
孟诚摇摇头苦涩道:“后来有事,没去成。”
周教授见她眼眶红红似有心事,有眼力的不再扰她,“哦,我还有事,下次再和你聊。”
“周教授再见!”
教授点点头速急离开。
出国,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讽刺,那个人毁了她的人生。
她在鱼池边的长椅上坐下,眸光呆呆的看着水面,没有一丝生气,就那样呆坐着,最后抵不过困意只得倒在长椅卷伏无被而眠,后半夜寒意来袭她被活活冻醒,四周刮来冷啸的风如同她的心一般凉透了,卷缩着身子凄凉的注目黑漆漆的池水……
一呼一吸时光在不经意间就流逝了,天边显现出鱼肚白,孟诚看着水面苦涩一笑缓缓起身,走出a大,她不得不返回那属于她的地方,外面再美于她也是虚梦。
昨日走的路太多经过一夜的修整她脚下任觉得疼痛,行走的步履有些蹒跚,缓慢的前行着,走的缓的原因更多是她不想回去。
望着忙忙碌碌穿梭于大小路口的上班族,她无比羡慕,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那个人,她或许也会是这其中的一员吧!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现实不会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像她必须接受自己现在是一名正在服刑的犯人的事实,现在她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犯人’这个称谓了,或许是被人叫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陆涵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说:“少爷,那个好像是孟小姐!”
齐锋沉声道:“怎么可能?”但他还是瞬间看向陆涵所指的方向,顿时大惊,还真是。
孟诚缓步的走在人行道上,突然她的手被人用力拉住。
她本能的转身,对上的是齐锋灼灼的眸光,她使劲的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对方紧紧不放,她垂目冷冷道:“放开我。”
他仍在惊讶她怎么会在外面,略带急切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就算提前释放也没这么快,不要告诉我你越狱了。”
她不辩解,眼眸无光语气冷漠,“与你无关。”
他当她是默认了,很是焦急的说:“你疯了,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要是被抓回去还不知道要加多久的刑期,真是让人不省心,看来得找人疏通疏通才行。
她不想和他多说,冷声道:“松开,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仍是不放,“你想往哪逃,你以为你逃的掉吗?”不行得赶紧把她送回去,自己回去总比被抓回去的好。
她冷漠的盯着他,没有丝毫感情的说:“我十点前要回监狱,齐总,求你放我走吧!”
齐锋一愣,同时也松口气,还好不是越狱,放开她,惊奇的问:“监狱也有假?”听她生疏的叫他齐总,他觉得听起来特别扭。
孟诚不想理他,对于毁了她人生的他,没什么好说的,径直往前走去,
他不依不饶的拦住她,“你吃饭没?”
她觉得他不可理喻,“齐总,你不是很恨我吗?这又是在做什么?”
他隐忍,以前她从未对自己这样疏离过,觉得很不舒服,“今天就让我随心所欲一次。”
她绕过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准备去搭乘公交车。
“吃过早饭,我送你。”他又拉住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可以准时回去!”
她要崩溃了,看不透这个人,被他强拉进路边的餐厅。
他一入餐厅门口,就引起了一阵轰动。
她见到众人诧异的目光,赶紧低着头用右手掌将自己的脸遮住。
她这一系列举动让某人很不舒服,他身边的女人都巴不得和他扯上关系,可是这该死的居然如此,深怕被人看到,他顿觉心中不爽,很是没面子,当即松开右手。
她立马双手捂住脸颊缓缓蹲在地上,很是无助的样子又令他心生怜惜。
老板听闻齐锋来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献媚的招呼:“齐总,你好,没想到您居然来到我们这个小餐厅...”
“马上给我清场,所有损失我承担。”他不顾老板的话语直接打断。
“是是是!”老板点头哈腰,不忘顺势看了下蹲在地上的女子,不过对方的脸被双手盖完,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
齐锋见人不但没走,还在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就冒火了,“还不快去!”
老板一抖,回过神来,“马上去。”
一会儿功夫,餐厅里喧哗的众人便已人去楼空。
齐锋蹲下去握住她的手臂,心中仍有火,态度不甚友好:“人已经走光了。”
她慢慢挪开双手,眸光无神的望着前方。
齐锋见那谦弱的身躯仍然蹲在哪里,没有要起来的打算,心中一紧,语气温和的说:“走我们过去吃早餐。”将她强拉起来,拖拉的牵着她走到一个靠路边的位置坐下。
孟诚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人行车奔,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见不到这样动人的画面了。
齐锋这才仔细的打量她,廋了,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憔悴,给人一种很想要去保护的感觉,他心疼的望着她,“你想吃什么?”
她如同没听见一般,继续保持刚才的姿态。
他也不为难她,叫了两碗番茄蛋面。
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面来了,他抽出一双筷子放在她手边,柔声说:“吃吧!”
他见她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仍是看着窗外,淡笑,“你不吃完,我们就不走,我是耗得起,你耗得起吗?”
她转过头冷漠的看着他,“齐锋,你真卑鄙。”
他笑了笑,“难道你今天才知道?”
她不再多说,拿起筷子,吃眼前的面条。
看她吃的香,他反倒是没了胃口,好奇这一年多她是怎么过来的,静静的观望着她,旋即他神光暗淡下来,他猛然间发现她的眸子不再像当年那般清澈透底美目传神,而是像布满瘴气雾尘尘的寒潭水,他心里扰过惊乱,他当年最爱的就是她那双不惹尘埃的眼睛,朝思暮想的东西突然间没了,他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惆怅直目盯着她。
或是一天没吃过东西,又或是太久没吃过‘正常’的早餐,她很快便将整碗面条吃光。
“我可以走了吗?”她眼中依旧没有温度。
他点点头起身牵起她,临起时她拿起桌上的桌牌看了下,他有些不懂的刚要发问,她却已经放手,他也就没问出口。
她趁他在门口结账的时候先一步走出餐厅,他忙三下五除二的划单签名。
“小姐,可怜可怜我吧!”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驼背老人拄着根旧竹竿,端着个放着杂乱零钱的缺口碗乞求道。
孟诚轻声道:“我比你更可怜!”
老人诧异的一愣,齐锋立在她身后剑眉一拧。
“活着就好,自由更好!”她旋即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买药后剩余的七十二块钱如数放进老人碗中。
老人感动的连声道谢。
“等下!”忽然她急切的又从老人的破碗里拿出九块钱。
老人惊异的望着她。
突然一大叠百元大钞沉甸甸的落入那乱瓷碗,老人感激的当场跪拜齐锋。
他没去管老人,而是一个箭步过去将她死死拽住,她拿那么多零钱莫不是要去搭公交?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他怕一松手不知道又到等多久,浅笑:“我的车在那边。”
陆涵早已将车门打开,她没有挣扎的上了他的车,她时间有限没有资本也没有精力与他纠缠,只是她临窗坐下后便没再往里挪动,齐锋只得从另一边上车。
她头枕在车窗上,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