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确实太累,软绵绵的不大愿意起来。
“你们俩个还不给我起来。”曾亚群当即一个狮子吼。
王紫美嗖声站起,她还想着拿高分,早日出去,不敢公然违令。
孟诚稍慢她一步也快速起身,她不想在最后关头出岔子,又被孟澜庭骂的狗血淋头。
“走!”黄莉得逞的发号施令。
两人纵使有诸多不情愿但还是识相的列队前行,黄莉威武的押后。
陈铁梅正在与送货司机谈论一些琐碎问题,就见黄莉带着满头大汗的两人过来,两人更是一身的疲惫相。她当即苛责道:“小黄,你没看她们累成这样了,怎么还叫她们到这儿来?”
黄莉叫屈道:“陈姐,是她们自告奋勇要来的,我拦都拦不住。”
两人均是不敢多嘴,若是多嘴,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更难过。
“都累成这样了,要表现也不能不要命啊!下次不许了。”不知情的陈铁梅对两人厉声教导。
“是。”她们唯有隐忍吞下。
“原地休息下!”
“是!”两人窃喜立马蹲坐地上。
陈铁梅掉头大致给黄莉交待下,便带着司机去办理相关手续,她前脚一走,后脚黄莉就冲两人下令:“还不赶紧干活!”
“是!”两人亦是欲哭无泪,攀爬上车卸货。
作死作死说的就是黄莉这类人,肆意徇私妄为早晚都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
晚上七点多张明伟犯疑的提着个布袋走进君煌夜总会vip包厢,“总裁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齐锋接过袋子掀开口子神情复杂的瞅着袋中物件,旋即他伸手入袋将其中一物塞到裤袋里,而后将袋子随意放在沙发上,“你出去看看她来了没有?”
“是,总裁!”张明伟大步雷行而出。
……
“哎,这不是明伟吗?”
“哦,邵总你好!”
三言两语后,邵君煌方才知道齐锋来了,立马与随同的曹龙斌赶去找死党,路上还顺手拉上个尤物一起过去。
老熟人之间无须礼节,直接破门而入,齐锋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喝酒抽烟两不误。
“锋子,怎么来了也不说声,要不是刚刚碰到张明伟还不知道你小子来了。”邵君煌搂着性感火辣美女不避讳的来到他面前。
曹龙斌注意到齐锋身侧放着一个黄布袋子,好奇的跑过去,“锋哥,你今天带什么宝贝过来了?”都是自家兄弟,他未经允许便直接拿起袋子,理开袋子一看,震惊道:“锋哥你弄套囚服来干嘛?”
齐锋端着酒杯淡淡的说:“演戏!”
邵君煌闻言也赶紧跑过去,粗莽的扯过袋子看,惊异道:“还真是囚服啊!”不明白的望着齐锋。
“叩叩叩”张明伟站在门口礼节性的敲着已经打开的包厢门。
陈家欣身着粉白一字肩网纱收腰连衣裙,手搭米色漏洞包,小清新的打扮将她白皙的皮肤映衬的更加干净剔透,四十五度标准露齿微笑尤显清纯。
邵君煌、曹龙斌狐疑的左右摆头观望门口女人以及稳坐沙发的哥们儿。
齐锋没有多余的开场话,抬手指着邵君煌手里袋子突兀的叫陈家欣换衣服。
邵君煌、曹龙斌、张明伟均是诧异他要干嘛?
邵君煌速急遣走怀中火辣美女,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不知这兄弟今天要干嘛,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陈家欣不明所以,满心欢喜的去接过袋子,她以为这是齐锋要亲自给她试戏,当她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套蓝白相间的囚服时,惊愕呆愣,这是要让她饰演一个女囚犯吗?
以前她可都是出演的正面形象,突然让她饰演这种角色,她有些迟疑。
齐锋阴鸷的望着陈家欣面上颇为嫌弃的表情,心中甚为不悦,冷声道:“怎么还愣在那里,还不去换。”
陈家欣咬咬牙,决定拼了,不就是演个犯人吗,又不是她真的是个犯人,要是她能凭此跟齐锋保持一个好的关系,以后还愁什么,笑道:“齐总,我马上去换。”
“锋子,你要演什么戏啊?”邵君煌趁陈家欣换衣服间隙纳闷问道。
齐锋慢声道:“等下就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沉不住气的曹龙斌那叫一个心急,“锋哥,提前剧透下呗,你这还上道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齐锋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吸吮手中残烟。
猜不中他心思的几人,猫爪心躁的等着陈家欣出来唱戏。
不多时卫生间的门徐徐打开,换好衣服的陈家欣露出卑躬发乱的身形,演技甚好的她立马进入角色,眸光黯淡,缓缓走出来。
齐锋猛然觉得这种感觉好生熟悉,温和的朝她招手:“过来!”
陈家欣目光落地低垂着脑袋,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他边上。
他急切的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陪我喝酒。”
陈家欣震惊他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莫不是还真看上她了,赶紧端起酒杯和他碰一下,“齐总,我敬你。”
邵君煌和曹龙斌匪夷的打望着眼前这一幕,这几年齐锋虽然绯闻不断女人如云,可是他们清楚,那些都是烟雾~弹,虚的。今天是终于想通了吗?
开始玩女人了?
齐锋定视着近在咫尺的陈家欣脑子里全是‘她’的画面,为了让自己彻底醉梦一场他不停的往肚里灌酒,在他不断的努力下,视野中清晰的面孔渐渐糊去,脑中幻影开始在眼前慢慢呈现。
他缓缓抬起手温柔的触摸她那一头蓬乱的短发,恍然迷失,兀然他取出早前放在裤包里的手铐并将它铐在她手上。
陈家欣焦眉顿住,有没有必要演的这么真啊,她都觉得她真的是个犯人了。
齐锋乍然起身将她拉起来紧抱怀中,带着醉意郁结深深的说:“为什么你是他的女儿?”
耳触在他胸膛的陈家欣一愣,齐锋这是在说什么?他知道她爸是谁吗?
几秒后的沉默后他又痛苦道:“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这样玩我?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的好辛苦,好难受,好想你,我去看你,可是你却一次也不肯见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把我给忘了?”
这番言语一出,邵君煌、曹龙斌、张明伟圆目哑然,他们明了齐锋是将陈家欣当成孟诚了,但他们从未料想过时隔几年他竟还爱的那般深!
陈家欣也有些了然了,感情齐锋是把她当成某个女人了,诧异花心的他亦有这么情深的时刻,现在还把她打扮成这样,莫非她喜欢的人在坐牢,思到此处她大觉不可思议!
“叫我锋哥!”他柔目磁声道。
陈家欣很会把握角色,轻声唤道:“锋哥。”
声音的音线以及感觉差的太多,他猝然意识到怀中的人不是他的‘她’,迅急松开,冷鸷道:“你可以走了。”
上一秒饱含温情下一遭寒酷冷面,仿若一盆冰水醍醐灌顶,陈家欣尤感懵懵然。
齐锋重新坐回沙发。
“陈小姐,请!”张明伟观色而行立送陈家欣出去。
陈家欣略尬的望向齐锋:“锋哥,你不把手铐给我打开,我没办法出去。”总不至于让她一身囚服还戴着手铐出去吧!那外面的人还不以为她是逃犯。
齐锋漠然冷情的将钥匙扔桌面上,端起酒杯接着喝。
陈家欣望眼钥匙,不敢劳驾齐锋,只得求救于张明伟才得以将手腕上的手铐去除……
陈家欣走后,邵君煌惊讶问道:“锋子,你该不会还忘不了她吧?”他本以为这几年齐锋再未在他们面前提起过孟诚,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不但没忘,还爱的那么深,真是孽缘啊!
曹龙斌也忧心道:“锋哥,你要想清楚啊!你们关系不单纯,怎么都会有疙瘩!”锋哥竟然这么长情,不知瑞哥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啊?都这么些年了,还让人念念不忘。
齐锋尽顾自己喝酒,没有答二人的话,恨她,恨她,他无数次的提醒自己要恨她,可是脑海中时不时就会出现她在狱中泪奔无助的画面,他就觉得心痛无比,很是折磨,很是难耐,很是痛苦!
……
女子监狱内路上,黄莉与彭鑫狭路相碰。
“彭警官!”黄莉忻悦喊道。
彭鑫免不过敷衍的嗯声,忽见黄莉手拿一叠信,随口道:“取信啊!”
“是啊!”黄莉伴着他的脚步与他同行。
“这也好,家书可以解解她们的乡愁!”
黄莉太振奋了,他今天居然主动跟她说这么多话,开心道:“嗯,除了一封情书,其余全是家书。”说着抽出一封信。
彭鑫一惊,世间竟然真有如此真爱。
黄莉不平道:“孟诚到底有什么好,都进来四年多了那个男人居然还没把她忘掉。”
彭鑫冷声道:“你怎么会懂。”
“彭警官,你怎么突然走那么快?”黄莉慌忙追着他小跑。
……
正在图书馆埋头做事的孟诚忽闻铁趟脚步声,旋即抬头便见一脸笑容的彭鑫走进来,惊讶于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拿到大专文凭了,特意过来跟你说声谢谢!”按理说他应该好好请她吃一顿,但是碍于她的身份,监狱有太多的明文规定,他只得口头感谢。
“恭喜你!”
“你硕士都考上了,我才考个大专,真是差劲。”
“你基础薄弱,全凭自己的努力拿到这个证书,很厉害了。”她接着干她的活。
彭鑫亮眸注视着言语不多的她,离别在即三年多的情谊就快要打上完结,他愈想跟她多聊几句,忽想起方才看到的信封,淡笑:“听说你男朋友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信!”其实这事几年前他就是知道的,只不过今天才说出来罢了。
“黄警官告诉你的吧!”
彭鑫笑而不语。
“其实她挺逊的,追了你几年也没把你拿下。”
“呵呵,时间长短没关系,关键是要有感觉。”
“也是,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也强不来。”就像曾经的她,傻傻的以为将不属于己的人强拉到身边,他就真属于自己了,终是黄粱一梦!
彭鑫好奇道:“唉,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孟诚苦涩一笑,“我倒追!”
彭鑫眉挑一惊,“你还干过这种事,想必他一定很优秀?”
“优不优秀都与我无关了。”
“额?”彭鑫不懂的望着她。
“我们分开很多年了。”
“他现在又在给你写信,是想跟你复合吗?”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是谁在给我写信你信吗?”
彭鑫面上难掩惊异之色,不过刚那封信确实没有寄件人的名字,他轻缓点点头。
孟诚将清洁工具放回原处,“好了,我要去看书了,你不会介意的哦!”
“嗯,一起看!”
“你要升本?”
他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哦。”她是不想呆在囚室,才留在这里看书,而这个人明明有自由,却将空闲时间全泡在这里,蹉跎岁月。
她多想跟他换一下角色,她太想出去,即便是梦中她也不曾出去过。
……
岁月车轮转动不休,它不因喜不因悲而有所倦怠,世间喜怒哀乐皆与它无关。
孟志宏常年心系苦狱中的女儿,山珍海味食无味,触景生情生落寞,经年走过,他鬓角染上灰白,额间深烙不少沧桑,身形体态无不透着他的失意。
然要立足于天地间就必须遵守无情的生存法则,族首更是要顾全大局,不能拥有过多的自我喜恶。
纵然孟志宏心力交瘁多么的力不从心,也不得不担待维系家族事业发展的使命。
奔波应酬完一天的交际,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在主卧房间没有看到妻子崔湘云,压眉叹声直接前往女儿的房间。
果然女儿房间虚掩的房门内有灯光透出,他压抑的推开房门。
崔湘云眼眶红红的捧着翻开的相册,里面记录的皆是女儿曾经的欢心笑颜。
孟志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沉重的走进去将她的头轻靠在自己胸膛。
“志宏,这几年我们没去看诚诚,她会不会怪我们?”
“湘云,女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她不希望我们看到她那个样子!再则,要是让她大伯知道了,女儿的日子就更苦了!”
“我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大哥?别人家都是胳膊肘往…”崔湘云发泄着心中不满。
“湘云,大哥有大哥的难处,你要理解!”当初他哥执意报读军校,目的就是要把远恒总裁的位置留给他这个弟弟!
他比谁都清楚他哥是多么想要经商。
他哥为了成全他,牺牲掉了自己的梦想!他又怎么能去埋怨他!
催湘云吼道:“我理解?每次都是我们去理解别人,怎么没人来理解我们?”
孟志宏愧疚道:“湘云,对不起,跟着我委屈你了!”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崔湘云靠在他胸膛,脸上挂着泪痕,除了女儿的事,她不觉得嫁给他委屈。
……
而这场变故的主谋齐锋日子过的也不尽如意,心理上行动上的双重夹击夜夜的折磨着他。
那晚在陈家欣身上恍见‘她’的幻象后,他便暗中派人打探‘她’在狱中的境况,可是他派出的人未能带回有关‘她’的丝毫。那道高墙仿佛被施了仙法变成了无穴透风的铜墙铁壁。
他猜定是那个万恶监狱长搞的鬼,故意与他为敌。
天未见亮,张明伟就接到齐锋电话,急忙接起,“总裁。”
“那个混蛋监狱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眼中寒光闪闪,阴鸷的眸中布满戾气。
“总裁,我正在加紧办,那家伙的资料受国家保密,他本人也很狡猾,从不透露家人信息,不过我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了。”
齐锋薄唇略抽,“天灾人祸时常有,一不小心就死几个。”我的女人不好过,那就让你十倍的还回来。在他眼里,他可以折磨她,欺负她,羞辱她,但是别人不行。
“总裁,你的意思我明白。”
“别让我等过三天。”
“是总裁!”张明伟顿时没心情睡觉了,一翻起床,草草收拾下,便急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