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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雷火玄涡异变,破秘禁陆吾认主。
一只灰鸦划过夜色,映着月牙朦胧,将两人放落到一棵栗树之下。见那驼背老者摸出一幅卷轴,左手抬卷一抖,右手做了个古怪动作,口念一声“禁、解”。
话音刚落画卷里陡然跃出一只独角赤斑的大猫,只是那大猫周身木板拼凑,每一块斑点都是微微凸出的圆面赤铜柱轴,一截长尾上更是插得满满。仔细看去,那圆面上在中点位置散开许多道细纹,却又紧紧地拼在一处,好不诡异。
老者右手一动,那灰鸦左翅一低,便将身上昏睡的青年让到了大猫身上,而后“咕”叫一声,便是钻到画卷里去。这两人自然就是回谷养伤的翟莲与角木蛟了。
望了眼黑暗里的浓浓山色,角木蛟将手按在了树下的大石上,而后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大猫抬头一看,便跟着走了进去。一人一猫,一前一后穿过山腹,走在了栈道之上。往下眺去,星罗棋布的村落里鲜有火光,甚是寂静。
一路走去,角木蛟眯起老眼,熟稔地穿过一道道小巷,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座悬剑般的瀑布下。水汽远远地散开,沾在身上却甚舒服,恰把些微燥热赶跑。
倏尔闻得一道怪响,听着好似木棍打在石头上一般,却是那大猫低沉地叫唤一声,猛地朝着瀑布旁的崖壁跃去。只见大猫踩着凿痕飞快地向上攀去,奇怪地是仍它如何动作,背上的翟莲却是纹丝不动地躺着,竟不掉落下来。仔细看去,大猫身上几块赤铜圆面不知何时伸了出来,圆面分作了八道尖抓,将青年牢牢地固定在身上。未及,大猫已是纵身一跃,钻到了那形如龙首的山洞口里。
“双阴之身......”角木蛟喃喃地念叨一句,这才又唤出灰鸦,跟了上去。
洞里不落一丝月光,却显得尤其明亮,洞底传来一丝透凉,一塘池水里跳着银白亮纹,不时打上岸旁岩石,发出震耳的声响。角木蛟置若罔闻,携着大猫朝里走去,一声声愈发骇人,竟像打在了耳边一样。
走过一处,角木蛟顿了顿,转首向着右侧的深洞看去,淡然的脸上一丝伤痛一闪而过。只这一愣,他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了雷池边上。隔了十余步,雷蛇不时探到脚边,已是极为危险,角木蛟不敢再进,只将翟莲扶起,轻轻放到了地面上。
“老夫可没有铜皮铁骨,却是不好靠近。你虽有伤在身,雷火甲亦颇有火候,身体自非常人能比,接下来只得靠你自己了。”说着,角木蛟往后退了五步,指上亮起一丝绿芒,直直地向着翟莲胸前射去。
但看绿芒还未触到翟莲,一道亮银却是后发先至,猛地咬上绿芒。一柔一刚两者撞在一处,前者却是一触即溃,徒留下那道雷纹无所发泄,见翟莲尽在咫尺便是陡然折转,朝他胸口钻了去。便在这时,一缕晦暗已极的可怖灰气蹿出翟莲胸口,死死地抵在了雷纹之上。
“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震得整座山洞抖动不止。雷纹极阴阳之力,可谓天下诸气之首,更有雷池源源不绝地补充,很快便占了上风。岂料那灰气亦是顽强,任凭雷纹如何肆虐,只贴在翟莲胸前,无论如何亦不肯逃去。
眼看着雷纹愈压愈近,两者竟把翟莲胸前当做了战场,灰气虽落下风,却是游走四处,并不再与雷纹硬斗。倒是翟莲练就了雷火甲,身体坚韧过人,由着雷纹折腾,只肤表铺了一层淡赤。
见状,角木蛟不由蹙起了眉头,嘀咕道:“这煞气好生狡猾,如此却非长久之际,如何是好?”
正当角木蛟犹豫着是否放弃再图他策之时,却见那灰气转了一圈,陡然一折竟朝着翟莲额心的玄涡蹿去,雷纹岂肯放光,更是攒成一串紧紧追去。说时迟那时快,两道截然相反的光流尽数钻入玄涡无踪。雷纹钻入玄涡,断了后继,只见翟莲周身暗下几分,唯有玄涡处透出一束白色光束,直直地射到洞顶。
那光束久久不散,却叫角木蛟百思不得其解,靠近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焦急不已。便在这时,角木蛟老眼圆瞪,脚下竟是一软,“扑通”靠在了大猫身上。一滴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却怔怔不知擦拭,只为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强烈已极的惧意。
那头翟莲静静地躺着,但眉宇间却含了一道惊天的杀气,杀气直直地洞穿了山洞,百草谷上的夜云一时间乱作一团,猛烈地翻卷起来。一户户人家相继掌起了灯火,皆在熟睡中感到一种莫名心悸,小儿更是啼哭不止,鸡犬在巷弄了闹腾了起来,整个谷里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那是......”角木蛟想要惊呼一声,却发现嗓子哑得怎么也叫不出来,“双阴之身,莫非封印已破?休矣!”
便在这时,先前那侧洞里倏忽传来一声虎吼般的叫喊,那声音高亢中带着兴奋,仿佛在应和着那突如其来的惊天杀气。“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整个山洞一阵摇晃,头顶石棱纷纷掉落。“砰”又一声中,便是雷火池里的水都翻动了起来。
“砰”、“砰”、“砰”一声声闷响叩打在角木蛟心头,他却收拾起心头恐惧,艰难地支起了身子,老眼紧紧地盯在翟莲身上,其中尽是复杂神色。
“莫非腾蛇已然觉醒,莲儿已经......如若被他醒来,其祸更比此次妖患,老夫岂能心软?”角木蛟颤抖地抬起了双手,身后大猫口器一张,身上个个赤斑尽皆伸出,只是伸出的一道道铜柱皆分作八瓣,将它周身裹了一层刺甲,乍一看去甚是锐利危险。大猫缓缓走近翟莲,角木蛟不忍地合上了双目,颤着声道,“不想老夫这主意竟是害了你,只是百草谷中再容不下第二只凶兽,老夫......老夫也是迫不得已。”
那一截满是铜刺的尾巴悬在翟莲身前,只要轻轻一送就能扎破他的颈子。角木蛟犹豫着,两手仿佛僵住了一般,任由老泪滴到上面,却是动也不动。
“砰”这一声沉重已极,角木蛟耳听稀稀疏疏的碎石掉落声,心里一凛,再不敢迟疑,当下刺尾一递,眼看着就要扎进翟莲颈项。倏忽,耳旁一阵风割,一眨眼,却见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大猫尾巴。一束锐利冰冷的目光向他扫来,叫他心惊不已,暗叹一声:九州休矣!
雷光一闪,只见一条高大的身影半蹲在翟莲身前,一只生就钢抓的大手将大猫尾巴扭得变了形。来者赤着上半身,下身却着了条破旧的麻裤,只是身躯要比寻常人要粗了一圈。他周身附了层黑纹白底的短毛,九条丈长的尾巴悬空舞着,更衬得他霸气凌然。
看了眼翟莲颈上的血痕,怪物裂开大嘴嘶吼一声,那声音低沉森冷,叫人不寒而栗。大猫待要逃蹿,奈何被他拽住尾巴,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猛地,一只利抓穿脱了大猫身体,两手用力一分,只闻声声金木落地,奏响了它的结局。
见此,角木蛟并没许多惊讶,只摇了摇头,合上了眼就此待戮,倒也淡然。未料,那怪物只瞥了他一眼,低嘶一声,却把目光投到了翟莲身上。见他一动不动,怪物伸抓摇了数摇,竟是冷目一转,隐隐泪光。
口中是低低的呜咽,怪物静静地守在翟莲身边,忽而一道雷纹打来,被它随意一拍,竟是按着雷纹打到了地上。
洞地被这一击打得焦黑,巨大的声音震在翟莲耳边,惹得他眼角一颤。而后,玄涡射出的光束一潜,渐渐消散不见。角木蛟只觉空气里的杀气收敛许多,睁眼望去,却见翟莲眉心不知何时留下一道阴阳鱼状的黑印,给人以无比玄奥的感觉。
正在角木蛟纳闷之际,闻听怪物一声唤嘶,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臂膀上,却是翟莲缓缓坐起身,嘴角露出一弯难以言喻的诡笑。角木蛟见之一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脑中空白,甚至不敢想象腾蛇若然现身,这九州会变成如何样貌。
翟莲缓缓分启开双眼,伴着一道血光,凝若实质的杀气仿佛压抑太久,猛地向着四周一扫。雷池被那杀气一激,更是搅得沸腾,池中雷纹尽数汇到一处,编织成一条腰粗的雷蛇朝他咬去。见状,那怪物亦凝重了些许,正要出手,却被翟莲的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这一顿,雷蛇狠狠地打在了翟莲身上。
没有惊天的声响,没有震地的动静,雷蛇在翟莲身上游走一圈,竟无声无息地被他吸入了体内。而后“嗤、嗤”连声,翟莲衣裳寸寸断裂,露出的身上肤烫如烧,泛着淡淡雷光。
那血眼扫过周身,未几血色却是渐渐淡去,其中杂了一丝疑惑与明悟,好不矛盾。与此同时,长夜终于平静了下来,那杀气却已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