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鸿跟着朱由检出得大帐,却见得皇太极这厮抱住自己心中所认定的未婚妻,欲行不轨,登时大怒,大步上的前去,一把便拽着皇太极的衣领将之拽了起来。
皇太极正欲与海兰珠郎情妾意,虽见海兰珠极力地想推开他,只认为这是小姑娘害羞,不由得心中更加痒痒了。却冷不防被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小子一把拽住衣领,拽了起来,定睛一看,却正是方才在大帐中羞辱自己的那个小子。
虽惊讶于那小子的力气不小,要知道皇太极是个大胖子,体重起码也有近二百斤,现在却被少年一只手提来,但皇太极却并不惧怕,心中暗怒,沉声道:“兄台,大帐之中虽多有得罪,但也不必随便动粗吧,这里是科尔沁部落的地界,你这样是不是太不把哲哲老统领放在眼里了!“
卢鸿冷笑一声,并未放手,嗤笑道:“哼,你红口白牙,信口雌黄,该打!“说罢,一个巴掌便落到那皇太极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皇太极的半边脸登时便肿了。
皇太极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敢在这儿公然动手。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向卢鸿,声音发颤:“你……你……”话没说完便被卢鸿又一巴掌给抽了回去:“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该打!”
“啪!”
“你!”
“在科尔沁部落,公然调戏部落首领爱女,该打!”
“啪!”
“我……”
“辱我未婚妻,该打!“
“啪!”
“该打!”
“啪!”
“该打,该打,该打……”
到的最后,卢鸿也不说什么理由了,抡起老大巴掌,冲着皇太极脸上就抽,直抽的皇太极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本来就不瘦的脸上此时更像是胖了一圈,活像一只发了情的蛤蟆。
那皇太极何曾受过这等恶气?何况还是被一个身高、体重、年龄都不如他的小男孩儿拎着脖子抽嘴巴!当下一口气儿没顺过来,白眼儿一翻,竟然晕过去了。
卢鸿还不解气,提脚还要再踹,却被海兰珠一把抱住,哭叫道:“卢大哥,别打了,你别打了!“卢鸿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回过头来盯着海兰珠:”怎么,你还要替他求情?“那声音,好似来自深渊地狱,冷得吓人。
海兰珠见状吓了一跳,心中对于卢鸿如此在意自己感到一丝喜意,但看着 皇太极的一副惨状,不由心中不忍,嗫嚅道:“黄大哥他……他毕竟与我曾以兄妹相称,今日他纵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放过他好么?“
卢鸿看着海兰珠那乞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了,叹了口气,上前拉住海兰珠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道:“你是我老婆,你受了欺负我当然要管,但既然老婆你发话了,我就暂且饶了这杂碎一把。“
海兰珠小姑娘洁白的脸蛋儿霎时就红了,她亦羞亦嗔地道:“你……谁……哪个是你老婆了,不要脸,登徒子,我…..我不理你了!”嘴中说着,脚下却没动半步,嘴角更是微微翘起,显示着她心情的愉悦。
此时因卢鸿当街打人,路上已经有不少牧民观看,此时见到这一幕,皆是笑着起哄,这个说:“我们科尔沁的小公主被那汉人拐走喽!“那个喊:”哎,那个汉人小伙子,快亲她啊,此时不亲,更待何时啊~“众人也跟着起哄。那海兰珠小妹妹的脸蛋儿更红了……
正在此时,围观的人群被强行分开,一伙武士闯了进来,大呼小叫。只见这伙武士头戴小锥帽,身披棉坎肩,腰跨钢刀,脑后拖着一条油光可鉴的大辫子,正是一伙满洲武士。
领头一人,约么十八九岁,面容粗犷,此时正冲着卢鸿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些什么,但见他面色狰狞,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见卢鸿满脸疑惑,又身着汉服,那人好似恍然,改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你这个汉人,可曾看见是谁将我们四王子殿下打伤的?说出来,重重有赏!不说,哼,就请你试一试我手中钢刀锋利与否!”
卢鸿一撇嘴,也不理会,挽着海兰珠扭头便走。海兰珠小姑娘冲着那人“哼“了一声,做了个鬼脸,跟着卢鸿走了,显然也是对那人的态度大有不满。
那人见得这个汉人没理他,不由地愣了,为了避嫌,他们一干侍卫并未与皇太极兄弟二人进入大帐,而是四处乱逛,是以并不知道有这么个汉人的存在。在那人的印象里,汉人都是胆小懦弱,不堪一击,见到他们满人不是落荒而逃,就是跪地求饶。今日骤然见得如此汉人,倒让他看的有些愣了。
待得卢鸿带着海兰珠快要离开人群,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感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气得他大叫一声,抽出腰刀,向着卢鸿脑后恶狠狠地劈去,势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小子劈于倒下。
众人一声惊呼,确是没有想到那女真人竟如此凶恶嚣张,竟然在科尔沁部落的大街上擅自杀人。
听得周围众人惊呼,脑后恶风惊人,不由冷冷一笑,一手揽住海兰珠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在他的惊呼声中脚步一挪,“噌“地便闪了过去。那刀光紧紧地贴着卢鸿的肩膀闪了下去,端的凶险,直惹得众人一声惊呼。
那人见得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刀竟被那汉人闪了过去,却是吃了一惊,不由愣了一愣。就这一愣的空当儿,卢鸿已经安抚好了精魄未定的海兰珠小姑娘,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那人,便欲开口说话。
谁知那人见卢鸿躲开自己一刀,竟不识好歹,没有逃走,却是勃然大怒,又是一刀砍出,直冲卢鸿面门,根本没给卢鸿说话的机会。卢鸿只好左闪右避。
卢鸿因为参加蒙古各部首领聚会,为了避嫌,并未携带兵器。此刻卢鸿手无寸铁,又失了先机,在那人凌厉的攻势下顿时险象环生。
幸得有一牧民恼怒那女真武士凶狠无理,又见卢鸿可怜,便将自己手中马鞭扔给了卢鸿。卢鸿连忙一把接住,冲那人微微一笑,算是感谢。
伸手掂了掂马鞭,虽然打斗起来并不十分顺手,却也聊胜于无了。
一道刀光袭来,卢鸿抬鞭一拨,登时将那人的刀刃引至一旁,正是太极拳中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被卢鸿用到了马鞭上。
那刀光被卢鸿带到一边,刷地劈到地面一块大青石上,却听得“刷“一声响,这一刀竟将大青石生生劈成了两半。见那岩石断面,却是参差不齐,显然不是大刀锋利,却是眼前这人以蛮力造成的。
卢鸿面色一凝:这人好大力气!当即身形一闪,闪出两米开外。
那人正将大刀从地面中拔出来,眼前却是一花,失了卢鸿的身影,当即惊得大骇,连忙提刀转身,四处寻找卢鸿。却见得卢鸿正站在他身后两米处,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那人举刀还欲再战,却被卢鸿大手一伸,道:“且慢!我有话说!“那人闻言一愣,却也是有些忌惮卢鸿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当下收刀而立,恶声恶气地道:”兀那汉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卢鸿看着那人,面露奇色:“啧啧,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那人明显被问得一愣,旋即怒道:“这关你什么事!爷爷的名字,岂是你等低贱的汉人能够知晓的!“
卢鸿笑了,带着浓浓的嘲讽:“没想到堂堂女真勇士,竟是这等藏头露尾的小人,想来这女真一族,也不过如此!”
“你!“那人勃然大怒,”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鳌拜是也!“
“鳌拜?!“卢鸿大惊,眼前这个恶声恶气的青年男子,便是后来的满洲第一勇士,巴图鲁,康熙时代的摄政大臣,独揽大权的权臣鳌拜!
看着卢鸿那震惊的表情,鳌拜不由得奇怪:“嘿,兀那汉人!看你的样子,却似听过爷爷的名字,你是怎生得知我的?“
卢鸿当然不能说实话,眼珠子一转,道:“我师父当年神游太虚,曾窥得一丝天机。“
说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偷眼看着那鳌拜,果然见其一脸好奇的样子。其实不光鳌拜,就连那些牧民,还有已被众人护在中央的海兰珠、朱由检等人也是面色好奇。
卢鸿暗自一笑,面色却是恬然出尘:“师父耗费十年寿命,窥得那一丝天机,对我说,东北方向,有一勇士,其名鳌拜,有黑龙之相,假以时日,必有所作为。“
卢鸿特意将“作为“二字”加重了语气。
那鳌拜眼睛果然亮了一瞬,旋即被其深深地隐抑下去,不过看着卢鸿的眼神却是热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