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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英雄我逍遥 第四十一章 再见袁文弼

听到卢鸿自报身份,不光是那吴三桂,就连那袁府的看门老头儿都惊呆了,良久,那老头才回过神来,连连道:“哎呀,原来是卢大人,老朽眼拙了,眼拙了啊!卢大人您稍等,容我通禀少爷。也就是老爷正在中前所公干,不然老爷知道卢大人您来了,定会欣喜不已的。“

卢鸿微微颔首,微笑道:“礼不可废,老伯请,卢鸿在此等候便是。“

“哎呦,看小老儿这个脑袋,糊涂!卢大人,快请进,去前堂等候哇!“那小老头儿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赶忙引着一行人进了大门,来到前堂。

袁府的前堂甚是简陋,一张普普通通的高脚四方桌端端正正地靠墙摆在正对大门的地方,桌上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两边各有一把油光铮亮的黑漆太师椅,椅背上却是各搭着一块皮子,大概是用作坐垫用的。桌后墙上悬挂着一张字画儿,画上一块儿头角峥嵘的青色巨石,石上甚多裂缝,画的旁边却是提了一首诗,诗曰: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只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却正是英、代二宗年间的名臣于谦所做《石灰吟》。画上题名道:袁崇焕偶读节庵先生(于谦号)所做《石灰吟》,心有所感,故作此画,聊以警醒吾心,万历四十年五月初九。

看着这幅画,卢鸿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那小老头儿向着卢鸿众人深施一礼,告了个罪,连忙一路小跑着去禀告少爷去了。

这边,少年吴三桂正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卢鸿,像是要将卢鸿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卢鸿被吴三桂看的浑身不自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得吴三桂道:“你……你就是卢大人?“

见卢鸿微微地点了点头,顿时兴奋起来,雀跃道:“你真的是那个怒斥奴酋之子皇太极、多尔衮,还重伤皇太极的卢鸿卢大人?哈哈,您怎么不早说呢!哈哈哈,今日得见卢大人,此生无憾矣!卢大人以一介文人之身挫蛮夷之锐气,扬我大明之国威,壮哉!令我等武夫惭然呐,!卢大人,请受小将一拜!“

说完,对着卢鸿长长一揖。

卢鸿连忙侧身避过,连道愧不敢当,却是拗不住那吴三桂执意要拜,只能生生受了一礼。

二人正推让间,后堂处一阵响动,一位翩翩公子在看门老头儿的引导下快步迎了出来,远远地看到卢鸿,便是欣喜地叫道:”卢大人,果然是您那,快快请坐,快快请坐!来人呐,快快给卢大人上茶!哎?这不是吴兄弟么?你怎地也在此?“

吴三桂摸着后脑勺哈哈一笑:“袁大哥,也是我吴三桂有眼无珠,竟将卢大人认做是后金鞑子派来的奸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

“你看你,哥哥说了你多少次了,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怎可如此莽撞!好在卢大人宽宏大量,否则,可是有你好受的,就算你有吴家和祖家撑腰也不行!”

卢鸿暗笑,这袁文弼可真是个妙人儿,他这句话明里是在提点教训吴三桂,暗地里可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找这吴三桂的麻烦那。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这一手玩儿的可真是溜滑。

卢鸿连忙上前笑道;“ 无妨无妨,吴将军尽忠职守,本是好事。若我真是鞑子派来的细作,此时吴将军说不得便要立了大功了!“

袁文弼与吴三桂皆是哈哈大笑,那袁文弼却是连忙支使下人取座椅过来。

等着座位的空当里,袁文弼煞是疑惑地指着在一旁四处乱转的男装版东果小姑娘问卢鸿:“卢大人,这位是……”

卢鸿闻言有些语塞,他总不能老老实实地说这是后金的格格吧,但旋即,他眼珠子一转,旋即伸手一把拉过一脸不情愿的东果,道:“这是我自路上偶遇之人,名叫艾文青,因我二人甚是投缘,又是顺路,因此一路相伴而来。青弟,快快见过袁公子!“

东果何等聪明,霎时间便明白了卢鸿之意,当下微笑拱手道:“在下艾文青,见过袁公子。“袁文弼连忙回礼,但对这艾文青并不十分在意,直惹得东果一阵的龇牙咧嘴。

须臾,座椅很快拿来,茶水也松了上来,个人分宾主座次坐定,那袁文弼举起茶杯示意,卢鸿与众人也是端起茶杯示意,轻抿了一口茶水。

这是一套规矩,客人上门,主人奉茶,在说正事儿前,不管你渴不渴,抑或有没有尿意,憋不憋得慌,均得请抿一口杯中茶水,以示对主人的尊敬。作为生活在这个时代已经十几年的 卢鸿来说,这种规矩他自然知道。

众人饮茶示意完毕,袁文弼开始没话找话;‘卢大人呐,自你我京城一别,转眼间便有半个年头了,卢大人还是风采依旧哇!“

“哈哈哈,是啊,半年不见,袁公子还是宝刀未老哇!“

“额……”豆大的冷汗,自众人额头缓缓滑下……

“哈哈哈哈哈……..”突然,两人对视大笑起来,却是笑的众人莫名其妙,便如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阵大笑过后,袁文弼深吸了口气,感受着空气中茶叶的醇香,笑道:“卢兄,呃,卢大人不介意在下称呼您为卢兄吧。”

卢鸿板起脸来:“当然介意!“没等袁文弼脸色变冷,便接着道:”袁公子年长我几岁,怎可呼小弟为兄?这岂不是折煞小弟么?可惜小弟年未及冠,并无表字,袁兄呼我为卢老弟便可。“

“哈哈,那为兄便不矫情了,卢老弟,日后你便称我为袁大哥也好!“袁文弼笑道。

卢鸿抚掌而笑:“如此甚好,甚好!”

袁文弼笑道:“卢老弟为何会来到此处?怎地不与信王殿下同行?”

卢鸿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啊!”

当即将自己从遭遇狼群,战马受惊奔逃,到自己被一农家所救,再一路南行到山海关之事一概地说了,当然,将自己偶遇东果格格的事情含糊地掠过去了,只说自己偶遇代善,一顿忽悠将那代善忽悠了回去。这一番讲,只听得众人心驰神往。只有东果小姑娘,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撅着个嘴,伸出青葱般的小手指头,搅弄着杯中的茶水。

一番话下来,卢鸿讲的口干舌燥,赶紧拿起身旁桌案上的茶碗喝茶解渴。见得众人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不由得稍稍有些小得意,心中暗道:“看来,我还有说书的天分那,以后我要是混不下去了,跑到大街上去说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么。”

良久,众人才回过神儿来,吴三桂首先拍手叫道:“好!卢兄所作所为,堪称智勇兼备啊,果然不愧圣上所言,实乃我辈楷模啊!”袁文弼与吴三桂皆是连声附和,皆言圣上圣明,卢大人果敢,实乃我辈楷模之类的话。

只有东果在一旁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卢鸿忽悠她哥哥,纵然是为她脱身着想,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此事,也是让她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卢鸿也是有些担心这一点,偷眼瞧着东果,见东果小姑娘有些不大高兴,连忙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来了。

聊了一会儿,卢鸿饶有兴致地指着墙上的青石图问袁文弼道:“袁大哥啊,这幅画儿是袁大人所作?画得很好嘛!想不到袁大人竟也是丹青圣手啊!“

袁文弼面有得色,口中却是很是谦逊:“不敢,正是家父所做,家父很是推崇节庵先生,尝以节庵先生之言行引以为诫,这首石灰吟更是家父平生所最爱。

卢鸿喟然叹道:“节庵先生一生光明磊落,高风亮节,实乃大忠臣也!袁大人独爱节庵先生,想必也是位高风亮节之人呐!”

袁文弼脸色发红道:“卢老弟过誉了,嘿嘿。“

卢鸿正色道:“袁大人的事情,小弟倒是听过不少,袁大人在邵武任间,将偌大的邵武治理的井井有条,当地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皆是称颂袁大人的恩德啊,这可都是袁大人之功啊!“

袁文弼笑的嘴巴都抽筋了,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此时天色已晚,卢鸿向外看了看天色,连忙起身告辞道:“袁大哥,天色不早,我与青弟还需找间客栈盘桓一晚,这便告辞了!“

东果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此时听得此言,赶忙屁颠屁颠地跳将过来,跟着拱手示意。

袁文弼怫然不悦起身道:“既然来到我府上,你还要出去找客栈居住么?难不成我袁府还没有你二人的容身之所不成?“

卢鸿见袁文弼不悦,连忙道:“袁大哥误会了,实在是我这位小兄弟住惯了豪门大宅,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散心,想体验一把住客栈的乐趣,不想住在大宅院里。哪里有看不起袁府的意思?”

袁文弼面色稍缓,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吧,卢老弟,你与艾老弟在敝府吃上一顿饭,我差下人去客栈为你们准备房间,如何?“

卢鸿不好推辞,拱手笑道:“如此,有劳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