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猛地坐正身体,脸上满是见到鬼的表情。
静书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笑容带着不屑,“如果我不知道,你大伯会让我去接你吗?”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他见我不信,接着说道:“你是午夜子时出生,平时又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虽然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但是日积月累你的罪过只会越来越大。邪灵以食阳气生,以借阴体活。你的阳气还不够那些邪物塞牙缝,但如果你再不积善成德,你将成为恶灵的载体。”
我听了半天,这才听懂一半。
静书的意思就是我坏事没少做,所以鬼怪会找上我。
心里突然感觉怪怪的,我他妈什么时候就“阴盛阳衰”了。
我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长的也讨喜。别说我高中的班花了,就连我前公司里的好几个人事行政妹子见了我都羞涩脸红。
就因为我犯了一点错,我就成人妖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阴盛阳衰了。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站在这儿,你说我是女人?”
我气的满脸通红,话都说不清楚。
静书见我气成这样,急忙说道:“我没说你是女人,我意思是你阳气比成年男子要薄弱……”
见我气的更厉害了,静书懒得解释,重重的哼了一声,“算了,不跟你解释了,真是愚子不可教,烂泥扶不上墙。”
短暂的聊天以我们两人的愤怒结束,说实话,我觉得静书莫名其妙的。被无端说成女人,别说是我,正常男人都无法接受吧。为什么他生气了,而且气的比我还厉害?
我没啥大文化,但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听得出他在骂我。我当然不服气,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重重的扔在桌子里,生着闷气回家了。
到家后,已是下午五点多,大伯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篓。
我一见那架势就知道是要抓鱼,当即坐在地上拿着竹条编了起来。
大伯见了我,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又给静书添麻烦了?”
说着,就抓起竹条打我。我躲闪不及,腿肚子重重的被打了一下,当即出现一条红痕。
我疼的龇牙咧嘴的,一听他提静书更来气了,“别提了,他就是一庸人,竟然说我是女人。
大伯一听不对劲,“你确定?”
“那还有假,他说我阴气比阳气旺,嗬!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有阴气,他分明就是拐着弯儿骂我。”
大伯冷不防的抛一句,“他没说你是女人,只是说你阴盛阳衰罢了。”
我没想到大伯也帮着静书说道,气的结舌。
大伯抢走我手里编了一半的竹篓,嫌弃的说道:“别碍事,天都要黑了,我还要放网了。
“后山鱼塘?”我一听来劲了,立马提着鱼网兜和小水桶屁颠屁颠的跟在大伯后面。
“你干嘛去?”大伯抽着旱烟,浓烈刺鼻的烟把我熏的直掉眼泪。
“你忘了你刚回来那会儿发生了什么?真是不长记性,你这人啊五行缺德,再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你,你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我指了指红绳说道:“你那个宝贝静书说了,戴上他邪灵不侵恶鬼绕行,再说了现在不才下午四点,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那东西也不敢青天白日作恶吧。”
大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可不一定。”我以为大伯不让我去,没想到他只是让我小心点,并没有再说别的。
这个鱼塘原先是人工养殖的,我大伯年轻那会儿,村里几个地痞包下了一块十几亩的地,鱼塘雏形建成后便投入了很多的鱼苗。后来,鱼苗还没长大,地痞们却拿不出钱了,于是,这个鱼塘也荒废了。
虽然鱼塘荒废了,但里面的鱼苗却保留了下来,如今各个都是膘肥体重的。我将鞋子和水桶随意放在田埂上,然后便下了水。
这个水很浅,黑泥倒是不少,一脚踩下去整个人就往下陷。如果第一次来这里,脚都会拔不起来。
等我站稳之后,水深不过才到膝盖。
大伯已经开始下水放网了,我拿着我的网兜开始捕鱼,这样的泥巴里有不少的泥鳅和鳝鱼,龙虾鲫鱼也不少。
半个小时后,我竟然才抓了几条白条,心里不免烦躁些,明明看见不少在泥巴里翻滚着白肚皮的鲫鱼,可到眼前却只是这个白条。
白条是鱼的一种,因在水中游行时像一条白色的条状物,因此得名。这鱼刺多肉少,表面覆上一层光滑的鱼鳞,除了油炸,否则都带着一股腥味。
我正闷闷不乐的时候,网兜忽然沉甸甸的,我能感觉到有一个大家伙在到处乱钻。凭以往的经验,这绝对是个大家伙,得有好几斤重。
我的心迅速的跳动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我小心翼翼将网兜抬高,网兜出水面的那一刻我吓了一大掉,立马将网兜甩的远远地。
网兜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条一米来长的黑锦水蛇。这种水蛇在我们这儿很常见,尤其是夏天。见那条蛇游走了,我仍惊魂未定,心脏突突的跳着。
我从小就怕这种绵软无骨浑身滑腻的动物,可是能吃的鳝鱼却不怕。
见那条蛇没再回来,我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拿网兜。忽然,看见网兜里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却是一只银耳环。
这种耳环在农村很常见,只要结过婚的女人都有。即使是未结婚的姑娘,在她们十五六岁时父母便已经为她们准备好出嫁的首饰了。
除了银耳环,还应该有一个银戒指,这都是托镇里的银匠用大洋打的,是一整套的。如果家里再富裕些,还应该有两个银手镯,一个银质镶花发簪。
我将手伸进网兜里,捏住那个耳环,对着太阳看,耳环发出刺眼的白光。
我正发呆,大伯走到我的面前,见我手里有女人的玩意儿,他开口问道:“哪家的姑娘啊?有没有许配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为刘家开枝散叶了、、、”
“停停停,大伯!”
见大伯想多了,我急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大伯听了,脸色突变,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发颤,“这个是灵蛇,它定是遇上麻烦了需要找人麻烦,没想到就被你这个冤大鬼给撞上了。你捡了这个耳环,就说明你同意你俩的契约,它还会找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