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看清,“禁书”就将红绳塞进了兜里。
我对那条红绳颇为好奇。忽然听见“禁书”强硬的说道。
“这个红绳对你的安危格外重要,如果你不想以后再经历那些古怪的事情,就老老实实给我戴上,睡觉也不要取下。”
大伯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枫子,这个可是灵物,能保佑你的,恶鬼也不敢接近的。”
“有这么灵吗?”我打趣道。
如果不是那辆大巴,我是绝不信这世上有鬼的。
见他两人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敛了笑容,还是半信半疑的。
忽然,手腕上传来一阵异样,只见它发出金色的光芒,那个光芒顺着手臂上的经络慢慢的往上爬。
从未见过如此邪乎之事,我大吃一惊,一把脱掉上身,便看见那抹金光汇集在了心脏处,然后快速的向四肢蔓延。
“妈呀,你这是什么啊?也太吓人了。”
我恐慌不已,一直搓着皮肤,想要将那金光给搓下来。
“禁书”见我吓得抖动的自己的身体,不屑的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渐渐地,我没再挣扎。
因为,除了身体表面的诡异外,一股灼热的温度随着那抹金光涌向了我的四肢,我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就像是做完桑拿后酣畅淋漓的感觉。
十分钟后,我已经大汗淋漓,一扫往日的疲态,欣喜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也太厉害了,我体温常年低于常人,手脚冷如冰,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这是阴阳红绳,负责驱鬼降怪的,你之前之所以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是因为沾染了阴气。而这个阴阳红绳,是至阳至纯之物,不仅能降鬼,还能辟邪。”
我点了点头,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我草,牛掰啊!”
“禁书”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他凶狠的目光像一匹狼一样盯着我,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咬着牙说道:“刘哥,我先回去了。”
大伯挠了挠后脑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然后一直将“禁书”送出门外了。
我翘着二郎腿,视线一直被这个神奇的红绳吸引。
脑袋里忽然萌生出一个鬼点子,如果这红绳卖给广东那些有钱有势又怕死的大款,我不就发大财了,还担心老了之后还活在这个穷乡僻壤吗?
不过,我还是很怕死的,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于是,我将想法放在了“禁书”身上的那条红绳上。
过了好一会儿,大伯才回来。
见我正把玩着手腕上的犬牙吊坠,他一下子冲到我面前,气呼呼的说道:“论辈分,你还得管静书叫一声叔,竟然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礼,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了?”
我一愣,啥?叔?
见大伯气成这样,我急忙让大伯坐下,狗腿似的给他捶着肩膀,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才问道:“大伯,你确定他是我叔。”
大伯气的没说话,瞟了我一眼就去厨房了。
我忽然想起这个“禁书”一进门就是管大伯叫刘哥。
再加上他有这么灵异的红绳,他身份究竟是什么?
我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晚饭就吃了一碗,正想着如何从“禁书”手里骗来另一条红绳时,大伯发话了。
“这次是你得罪人在先,况且静书还帮了你,明天提两壶好酒给静书道歉。”
我一听要去“禁书”家,浑身瞬间来了劲,兴奋的说道:“大伯,真的吗?明天去多没有诚意啊,就今晚吧.”
大伯惊讶的看着我,还以为我吃错了药。
我正要起身收拾东西,他一拍桌子,“胡闹,这大晚上的,你不怕再遇上什么东西?”
一想起那灵车,我整个身子都软了,便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敢提大晚上出去一事了。
第二天中午,我提着两罐自家酿的粮食酒,向着大伯给我的地址走去。
阳光很毒辣,我全身已经出了一层的汗珠,手臂更是成了黝黑色。
我用手扇着风,气喘吁吁的走着,累的发出老牛耕地般的哼哼声。
“禁书”住在邻村,需要走好几里的山路。
我感觉运动鞋似乎磨破了,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得慌。
越走脚越难受,我干脆坐在地上,将酒稳稳地放在平地上。
然后脱掉鞋子倒出里面的砂砾,穿上鞋子后脚还是硌得慌。
幸好“禁书”家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眼前是一个青砖白墙的平房,朱红色的木门,门外是一个栅栏围起来的菜园子,里面种着当季的新鲜蔬菜。
和平常人家并无两样,门上贴着秦叔宝尉迟恭的门神像,此时正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门紧闭着,我轻轻一推就开了,一推门就看见“禁书”正弯着腰站在院子里,面前摆放着一个黑桌子,上面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葫芦。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忙手上的活儿了。
我将酒放在地上,见他拿着小锯子锯掉葫芦嘴儿,然后再掏空里面的瓤和种子。
他手法纯熟,我忍不住开口道:“叔,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干了,瞧我给你露一手。”
我正要抢过他手里的葫芦,“禁书”啧了一声,冷哼道:“非亲带故的,我可受不起。
我耸了耸肩,拿着锯子和葫芦开始忙活,一边忙一边满脸堆笑,“受得起受得起,昨天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昨天的事就算了吧。”
“禁书”没接话,目光放在了我来时提的酒上。
我急忙狗腿道:“二十年陈酿,家里没剩几瓶了,这可是好酒啊,逢年过节大伯都舍得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儿,还是我拍马屁拍的不是点子上,“禁书”摆了摆手,不耐的说道:“行了,你大伯的心意我领了,酒我也收了,你回去吧。”
我一听急了,我从大老远赶来,茶不让喝一碗,凳子也不给坐也就算了,那个“宝贝”我至少要看一眼才安心啊。
我一听不干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坐在了地上,故意伸出舌头喘着粗气说道。
“这可不行,叔啊,太阳那么大,你看我热的都要中暑了,而且我鞋子都磨破了。”
“禁书”没说话,背对着我,似乎不想和我过于纠缠。
这时,我才感觉脚板子疼痛钻心,脱下鞋时才发现脚掌一片猩红的血迹,连鞋里面都是血红的。
我将鞋子翻过来,才发现一个锋利的玻璃碎片扎穿了鞋。
那玻璃片有两厘米长,尖锐的角上满是血迹,我铆足了劲一把拔掉玻璃碎片,刚要远远地扔掉。
忽然,心生一计,故意大声的喊道:“哎哟,我的脚破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