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停当之后,郁贵妃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齐王府。
来福早跑来通知李鸣骁了,薛霏儿说:“你娘这么快就来了?我藏哪儿?”
李鸣骁起身,走到靠墙的一排书架前,拿起了其中的一本书,书架立马转了过来,墙上露出了一个门,门里面是一间密室。他眼神示意她进去,并且告诉她在里面按门边的按钮,暗室的门就会开了,里面的人就可以出来。薛霏儿刚走了进去,书架迅速回归正常。
薛霏儿进来后,发现这间密室很小,就是夹皮墙里面的一点小空间,墙上有小孔,透过书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动静。密室内刚刚好放了一张贵妃塌,人即使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也有地方可以休息。
薛霏儿感叹李鸣骁还是想的周到的。不容她多想,外面已经有动静了,薛霏儿趴小孔上往外看,看到郁贵妃气势汹汹地进来了,有宫女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李鸣骁慢腾腾地走过去磕头行礼。
郁贵妃看着面前跪着的酷似自己的那张脸,心中火气不禁消了三分:
“骁儿,你先起来,母妃今天来,你想必也知道了,把那个后生交出来吧?”
“母妃说什么呢?什么后生?”
“骁儿,你不要抵赖了,现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好男风,你还想抵赖不成?”
“母妃,您不要听信谣言,哪有的事?他只是孩儿的一个朋友,头天酒吃的多了,他又感风寒,现在又是腊月,天寒地冻的,孩儿不忍心就把他扶进府来让太医诊治一下,今早他已走了。母妃不信,可派人搜查。”
“真的如你所说?”郁贵妃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省油的灯,大儿子晋王不会说假话的。于是她站起来,让人把悠然居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没有搜到。
郁贵妃见什么都没搜到,只好屏退所有下人,她要好好地教育这个小儿子。她语重心长地对小儿子说:“骁儿,如今的局势不用母妃说你也知道,你和骢儿都是母妃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有你的想法母妃知道,可这关键时刻,你不帮你三哥母妃也不怪你,但是你不能给你三哥添乱。”
“母妃,您和三哥还要我怎样?你们让我娶周芸萝为妃我也娶了,您把我最心爱的小小打死,我也没说什么,如今孩儿难道连交个朋友也不行吗?”李鸣骁说到动情处,不禁眼含热泪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母妃知道你小时候受委屈了,可把你养在臻妃名下是你父皇的旨意,母妃我也不敢违逆啊!谁知本宫那个妹妹也是不争气,整天就知道吃斋念佛,对你也是不闻不问。母妃也曾禀明裴皇后,要把你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可裴皇后忌惮母妃有两个儿子,死活不同意母妃亲自教养你,弄得你像个没娘的孩子!如今好了,等你三哥继承大统,母妃定会让你三哥补偿你,骁儿,那时候,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纳谁进王府就纳谁,现在,我们正用得着周大学士,所以你的行为要收敛一点!”
“母妃,孩儿明白!母妃知道,周氏她粗鄙无知,孩儿跟她说话犹如对牛弹琴。孩儿只是想找个知心的人,小小她……,孩儿心里苦啊!”说着,李鸣骁还煞有介事地又哭了起来。
郁贵妃见状,不禁触动了心里那根柔软的神经,她站起来走到李鸣骁面前,把李鸣骁拉到自己怀里,安慰他说:“母妃知道你心里苦,母妃刚刚说了,等你三哥继承大统后,你想娶谁就娶谁,娶多少都可以。”
这些话都被薛霏儿听的一清二楚,至此她才知道,原来李鸣骁是真的爱裴绮瑶的,当时那样让裴绮瑶进府也是迫不得已!就是晋王继承大统,郁贵妃和晋王会让李鸣骁娶裴绮瑶吗?晋王杀了裴绮瑶全家,她还会嫁给姓李的吗?薛霏儿只觉得想的头疼,这世间哪来这么多的爱恨情仇呢?自己跟赵烈没有仇恨,可惜他又有了心上人!
郁贵妃和李鸣骁又说了一会家长里短,她见小儿子现在被自己教导的很明事理,就高高兴兴准备摆驾回宫。
一直到这个时候,齐王妃周芸萝才气喘吁吁地赶来,她跪地行礼:“母妃,臣妾刚刚才知道母妃过来,来迟了还请母妃恕罪!”
“齐王妃快快起来,要怪只怪本宫没有派人通知你。骁儿,你不必送本宫了,就让王妃送吧,正好本宫还有话要对她说。”
“母妃慢走!”
送走郁贵妃后,李鸣骁回到了书房,他对关在密室内的薛霏儿说:“可以出来了!”
等了半天没有反应,薛霏儿正在想爱恨情仇呢,压根就没有听李鸣骁喊她。李鸣骁见薛霏儿还没出来,就走过来打开机关放她出来,嘴里说:“喂,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还要本王亲自来开?”
薛霏儿出来后怔愣地看着李鸣骁说:“原来你是真心爱姐姐的,我以前都冤枉你了。”
李鸣骁见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些话,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真心爱姐姐?莫名其妙!”
“你刚刚不是跟郁贵妃娘娘说了?你真心爱柳小小,还说周芸萝粗鄙无知,你只想找个知心人!”
李鸣骁这次倒是很严肃地看着她:“你嫉妒了?”
“什么呀?我是在替裴绮瑶姐姐高兴!不枉她对你痴心一片!你再想想,怎么样才能把她也救出来?这样你不就有知心人了?你都说我是你朋友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好!”
“你就是个傻妞!”李鸣骁无奈地坐回椅子上:“如果本王说现在本王喜欢的人是你,你会怎么样?”
“李鸣骁,你还能好好说话呢?说几句就不正经!”
“我说的是正经话,那个草包赵烈有什么好?而且人家还有心上人,你往里凑什么热闹?本王哪里比不上他了?是长相还是能力?”
“都不是,但是有一点你永远比不上他!”
“哪一点?你告诉本王!”
“现在不能说!有可能永远不能说!”薛霏儿心道:“你是我爹娘仇人的儿子,我再不孝,也不会嫁给你!唉,如果爹娘泉下有知,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会不会不认我这个闺女了?”
“什么现在不能说?还有可能永远不能说?”李鸣骁问。
“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我累了困了,要去休息了。”
“本王陪你去!”
“男女授受不亲!”薛霏儿说完就想离开。
李鸣骁说:“大白天的休息什么?你会下棋吗?陪本王杀一盘!”
薛霏儿棋艺可是得了康宁公主真传,她对李鸣骁说:“下棋就有输赢,赌注是什么?”
“哦?你还想赢本王?这样吧,我们谁输了都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你想得美!这个赌注不行,如果谁输了,谁就趴地上学狗叫!”
再说齐王妃周芸萝一路相送郁贵妃,郁贵妃让宫女太监都在后面远远跟着,她跟齐王妃有话要说说。
郁贵妃拉着周芸萝的手说:“王妃,你跟骁儿不是已经圆房了吗?这都半年多了,你这肚子怎么还不见动静?你们这年少夫妻的,骁儿又没有侧妃,按说该有动静了。要不要本宫派太医来瞧瞧?只要有了孩子,起码就能拴住骁儿的心了吧?”
“母妃……,王爷他……”周芸萝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说。
郁贵妃以为是李鸣骁断袖的事,就对周芸萝说:“骁儿不是好男风,本宫带人把整个悠然居都搜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骁儿说那人是他朋友正生病呢,带回王府请太医诊治的,早已走了!”
周芸萝红着脸说:“母妃,臣妾不是说这个,王爷他……”
郁贵妃见周芸萝老是吞吞吐吐,有点生气地说:“王妃,你有什么就直说。本宫替你做主!”
“母妃!”周芸萝哭道:“王爷他根本就没碰过臣妾!